《穿越即是雷》 第16部分阅读

面前的人是谁般,瞪大惊喜而迟疑的眼睛,“以颜,以颜,你回来了!”边说着,小孩子边眼带泪水的扑进安以颜怀里,惊喜交加。

安以颜伸手揽住他的背,没有说话的轻轻拍了两下。柳济生扑到她怀里的力道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轻柔的,轻柔的就好像经过预先的算计一样。

安以颜微笑,“为什么呆在这里呢?你已经让我问第三次了。”

柳济生抬起脸,眼中带上一丝惶恐,像是在害怕安以颜的后一句话是在表示不耐,于是他赶紧开口,“我想见你……”

安以颜失笑,“呆在这里就能叫到我?”柳济生因为安以颜的失笑而傻笑,“我见到你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像是胜利一样的炫耀。

安以颜摇头,“你不睡在院门口也见得到我吧。”

柳济生抿了唇。“我怕我不守在这里,你就又会消失不见了。你总是消失不见,连声招呼也没有地就走了,然后再回来……”

安以颜截断他的话,“哦。听你的语气倒像是不希望我回来似的。”

柳济生没有注意安以颜说了什么。只自顾的继续说着自己要说地话,“我听说你回来了。去了王上那里。我想去找你,想见你。可是不行,我不能乱跑。我只能呆在这个院子地附近而已。所以我就呆在这里等你。只要你一回来,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了。”柳济生说完,灿然的笑了一下,小鹿一样地眼睛中闪着生气。像是阳光洒落在花朵上。

安以颜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好了,我回来了,你也看见了,然后就进去睡觉吧。”

柳济生赶紧跟着她站起来,拉住她地衣袖眼巴巴的问:“这次你会呆多久,不会一下子就又走掉了吧。”柳济生半躬着身体,显然因为蜷在地上太久。身体已经麻木得站不起来。然而他却执拗的拉着安以颜。要问出一个答案。

安以颜再度失笑,只是与上一次的不同。这一次是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柳济生,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我地去留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来交代了呢?”

柳济生惶恐的拽紧安以颜的衣袖,泪水浮出眼眶,打算随时跌落出来,“别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安以颜有些烦躁的转了头,伸手扣门。大门是紧锁的,安以颜砰砰的将手掌拍在门上,柳济生垂着头在一旁站着,抓着安以颜另一只衣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拍门拍到手掌红,热热的疼痛。里面却全无动静。

柳济生看着安以颜因为耐心尽失而紧蹙的眉头和下垂地嘴角,大着胆子按下她一直在猛拍地手,哭着道:“你别拍了,她们肯定以为是我在拍门,所以才没人过来的。”

安以颜瞪了柳济生一眼,深吸了口气退后一步,压抑着自己地怒气轻声唤,“狼袭。”

狼袭从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跳下来,带动起来的树枝出哗哗的声音。

安以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门踢开。”

狼袭也瞪她,“我保护你,可不是你的仆从。”

安以颜不耐烦的,“行了,不满表示一次就可以了。狼袭无言的继续瞪她。

安以颜不理会他的瞪视,只管数落,“既然你有张嘴,又愿意说,那下回下来的时候就直接说。不要把树枝弄得哗哗响,我讨厌那声音。”

狼袭突然平静了,表情上带了点幸灾乐祸,“人生气的时候就什么都讨厌。”

安以颜突然伸脚,咣的一声踹上大门。大门晃了一下,柳济生被惊得往后一跳,但什么也没有改变。

狼袭笑,走上前,轻轻的往门上推了一下,那门就顺着他推的方向,缓慢的往里倾斜,随着倾斜的角度的扩大,倒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安以颜的视线透过倒下去的大门,正好看见一个小丫头提着一盏宫灯向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由愤怒变为惊慌,化成一声尖叫,惊醒了天空。

安以颜走进去。小丫头已失手把宫灯掉在地上,蜡烛倾倒,燃了红纸,好在是在石头路上,红光闪耀,小丫头跪了下去,“公,公子,您回来了……”

安以颜微笑,“真好,我虽在这里待没有多久,但好在你们都还记得我。”她顿了一下,话音一转,“就是没人过来开门。”

小丫头惶恐的抬起头,脸被火光照得通红一片,“不是,公子,奴婢不知是您…安以颜哼了一声,红纸即被烧尽,火光明灭间,一群男男女女从院子各处跑了出来,都是茫然的,愤怒的。惊慌地,因为睡梦中突然而然的巨响,前来探一个究竟,然后看到了在最后一缕火光中怒火中烧的安以颜的脸。

好在天已开始放亮,安以颜的愤怒在亮光中也就被消融了。

她站立了良久后。突然微笑。“大家----我回来了!”

众人地脸上开始出现莫名其妙地表情,就连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也莫名所以地仰头看她。只柳济生的目光里闪现出一丝阴霾。刹那不见。

安以颜不理众人,径自走向自己地房间。

柳济生一言不的跟着。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新的一天以莫名其妙开端。最先要做的事情大概是去修门。宫中的任何一扇大门都从未坏得如此彻底过,以致后来过来修门地工匠一直在犹豫这件事情是否需要上报。不过这已是与安以颜无关的事情。

在安以颜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柳济生两人。狼袭打从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又无声无息的隐身了起来。以致安以颜边往房间走的时候边在思考,记忆中她好像从未看见狼袭有吃饭睡觉上厕所一类的举动,这真的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狼袭究竟是何时来解决他不可避免地人类基本需求地。回神时现柳济生已经跟她进了屋子,正在关上房门。

安以颜找了个椅子自己坐下,“失望吗?”她问柳济生。

柳济生关好了房门,回身,满脸的不明白,“你说什么?”

安以颜微笑,“我没惩罚他们,你失望吗?”

柳济生地眼中染上惶恐和惊慌,“你说什么?”他似乎只会重复这句话了。

安以颜看着他。“我走之后。你在这院子也吃了不少苦吧。”

柳济生低头,小声的说:“我……没关系……”

安以颜笑。“就算有关系又如何呢?这院子本就是给我住的,你只是来陪我。来这儿之前你住在冷宫,来这儿之后你也没有得到王上的宠幸。我若不在,你自然就是被人嫌弃的有名分没权力的半个主子。半个,就要受人欺负的,不能有怨言。你有没有关系都是这样。”

柳济生猛的抬起头,“我……我……”

安以颜继续说,“所以你只能等我回来。等我回来,让我看见你被欺负了。大半夜的,你睡在外面,连个陪的人都没有,他们就心安理得的锁了门,敲门,还没有人来开。你要我看见的不就是这个吗?”

柳济生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安以颜却不管他,只继续说,“可要是我没半夜回来呢?你怎么办?还有后招吗?”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柳济生的脸上滑下来,无比委屈,“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冤枉我。”

安以颜拄着头,微笑,“冤枉吗?能在这里活到今天,没有死在最初的那场倾轧里,甚至没有被赶出宫去,而在这宫里留了下来。柳济生,你凭什么呢?”

柳济生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安以颜叹气,“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柳济生突然停止了摇头,似乎连眼泪也不再流了,只看着安以颜。

“最初的时候,是因为你太弱了,我认为你在这宫里活不下去。但我小看了你,你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弱。但现在,还是因为你太弱了。你一直在等我,可如果我不回来呢,你要等一辈子吗?等一辈子,然后被欺负一辈子?”

安以颜起身,走到柳济生面前,“柳济生,我讨厌弱,所以你最好不要指望我会保护你。以前,我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现在告诉你:在复杂中失去天真,此一大幸。但单单这样是不够的,知道吗?”

柳济生恍惚的看着安以颜,“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安以颜耸肩,“没有为什么啊。”

“那你呢?”柳济生没有问安以颜你什么,但安以颜懂了。

她笑,“我累了。我很想告诉你要善良要天真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但我自己都不信。我还想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挣扎怎么算计,到头来你还是会现你逃不过老天爷的一个恶作剧,但很显然你其实不想在这个宫中逆来顺受的死掉。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怎么做,但我知道你要是想得到你要的,你就只能变强变强再变强。这也是我唯一知道的方法。”

柳济生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安以颜微笑,“不确切的知道。但你不想被欺负,你想报复,你就只能变强,不依赖别人的强大。”

第六十九章 愚蠢的驴子

安以颜闭着眼睛躺在一棵大树下的躺椅上,两个小丫头分别的跪在躺椅前后,一个给她递着剥好了的水果,另一个则轻轻的捶着她的双腿。

盛夏虽是炎热,但呆在阴凉底下却也会觉得格外舒服。尤其是在这样极尽享受的情况下。

安以颜本来并没有回宫的打算,就算是不期然的回来了,也没有打算长留。然而这样事事有人服侍,连抬个胳膊都有人帮忙使力的生活,却让她推迟了想要回去军营的打算。

就当做是避个暑好了,反正军营那边有她没她也根本没有区别,安以颜这样为自己寻找借

于是心安理得的呆了两天。也没有再去见楚宁,也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享受和避暑而已。

夏天呢,果然还是应该与树荫,西瓜,冰块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才对啊。

午后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舒服的只用两天就让安以颜将之当作了一种习惯。

这种时候,虽然是伺候了这个主子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的小丫头们也都知道,是不能够随意打扰的。

所以这时来访的客人,若是没有很高的地位,那么等待就几乎是一定的了。而这恰恰又根本是一个身份高的人也绝不会以客人的身份登门拜访的地方。因此难得的来访自然也就只能是那些需要等待的人了。

此刻,小院的门外就站了这样地一位。安以颜却全然不知,只自顾的享受着难得的夏日清爽。

等到她终于在躺椅上赖够了。起身的时候,小丫头才来通报,说是有人在外等了很久。

安以颜迷迷糊糊的坐在躺椅中央,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是谁会来见她。于是漫不经心地让人去叫了那人进来。极见到人时。就又更加迷糊。

来地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身素净,见到安以颜就淡淡地施了一礼。问:“安公子可还记得老奴?”

安以颜点点头。凭她那很善忘人的脑子,却还是将面前地这位老太太记得一清二楚。上官宁静。楚宁的藏百~万#^^小!说的总管事。只是她却不十分明白,她与上官宁静除了那一次她去寻葵花宝典外见过一面外,就再无瓜葛,她却怎么来找她了呢?

安以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上官宁静几眼,老太太的气色还是极好。虽在外面站了很久,却没有一点疲态,脸上甚至都不见一点汗迹,就好像现在不是盛夏,而是气温舒适地秋天似的。

安以颜蹙了蹙眉,开口问:“上官姑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对于宫里头年龄大些的管事们,都是一概称呼为姑姑的,虽然如同上官宁静这样老的姑姑。在宫里头也实在已不多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从哪一代开始就呆在这宫里了。

上官宁静微微一笑,“老婢今天是来求安公子的。”她虽说了一个“求”字。但神情不卑不亢,甚至并不像是一个女侍。

安以颜疑惑,“你来求我什么?”

上官瞅了瞅安以颜身旁的小丫头们,“可否请安公子让她们先行下去?”

安以颜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

上官微笑,不疾不徐的道:“安公子可还记得上次跟在我身边的乐宝儿。”

安以颜回想了一下,跟乐小白同姓地小家伙,不过对她可实在算不上友好,“他怎么了?”

“他被黑衣卫抓了,所以我想请安公子代为求个情。让她们放了乐宝儿。”

安以颜一愣,“黑衣卫抓个小孩子干嘛?”

“黑衣卫怀疑乐宝儿与前两天行刺聂大人地案子有关,所以带他回了黑衣卫问话。”上官宁静的说话总是不紧不慢,而绝不多说一句,总给人一种其实她好像跟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关系似地样子。

安以颜闻言却忍不住将身子前倾,急切道:“那他跟这件事情有关?”

上官宁静摇头,“他还只是个孩子。“孩子……”安以颜扯了扯嘴角,“那是有关,还是没关的意思?”

“他窝藏了一个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但他与这件事情本身却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老婢也才会来求公子您。黑衣卫自成立以来,但凡是被抓进黑窑的人就都没有出来过的记录。如果宝儿真与刺杀有关,那么不论我去求谁,都没有任何用处。但他其实跟刺杀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老婢也才抱着一份希望过来求公子,希望公子能行行好,救这孩子一命。”上官宁静终于一口气说了很多句话。

安以颜却还是不解,“可是……你为什么会想到要过来求我呢?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你来求我,还不如直接去求聂夭嘛。”

上官宁静微笑,“我来求公子,是因为公子是唯一一个能够让王上改变心意的人。”

安以颜不动声色的倒向躺椅,借着这时间细细的打量了上官宁静几眼,虽然她实在没能看出什么,但这话却还是忍不住让她心生戒备。

当有人来告诉你,你对一个人很重要,你有能力来影响他的时候,安以颜觉得,那就是你需要小心的时候了。

安以颜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却不说话。

上官宁静还是微笑着,提出引诱,“如果公子愿意救下宝儿一次,老婢愿意以一件大礼来谢公子的救命大恩。”

安以颜撇了撇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东西?”

“一本秘籍,一本可以称之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

上官的笑容极为优雅,但此刻看在安以颜的眼里,却好像是拿着饲料来引诱驴子拉磨的黑心磨主一样,而非常不幸的,她觉得她就是那只愚蠢的驴子。

第七十章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安以颜又一次的出了宫,不过这次是打算要去找聂夭求情。虽然上官宁静所抛出的诱饵怎么看怎么都有点不太靠谱,先不说她一个小小的藏百~万#^^小!说管事怎么就能有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就算是她真有,安以颜也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的就拿出来给她。天下第一啊,多少英雄、j雄、枭雄、狗熊挣破了脑袋想要得到的东西,上官宁静若是真有,还不捂好了生怕别人知道?还能拿出来送给她吗?

尽管做着此种想法,安以颜却仍旧决定把死马当作活马去医,把不可能的事情当作可能去办。毕竟按照武侠小说的普遍规则,天下第一的秘籍本来就是为主角准备的嘛。甭管你是跳崖也好,路遇高人也好,还是干脆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天下掉秘籍也好,总之,主角凭什么能被叫做主角?就凭他总有一天会将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弄到手里---弄不到的,那他就绝对不是亲妈亲爸养的。

基于以上理由,安以颜虽然明知上官宁静的承诺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但还是决定认认真真的去做。

不过,她没有选择去找楚宁。比起楚宁,她其实更喜欢去找聂夭,对她而言,楚宁是太过强势的存在,而她一向喜欢强而不露的类型。无关性别或身份,只是那样的人让她觉得更加舒服而已。去寻聂夭之前,安以颜先去逛了一趟市集。

于是,站在黑窑的大门前时。她就左手拎了一只鸡,右手拎了一只鸭,身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衫,一尘不染。

被不知情地路人看见,绝对都会毫无二致的评价说这是一位生活气息十分浓郁的天仙美人。亦是俗谚所说的。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当她站在黑窑的大门前时。就不时地有“这是哪个黑衣卫地人娶了这么个贤内”的议论飘进她而立,对于好事地这些评价。安以颜全都当作夸奖来听。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次过来的目地,其实以正确的名字唤之,应该叫做行贿。

但这个内情,真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于是就连沙索索出来应门的时候。都被安以颜吓了一跳。

沙索索打开门,私下里头的天真神情已被刻意地收敛,代之的是一脸故意装出来的漠然和严肃,她开门,不设防的看向来人,随之便被甫一入眼的,还在使劲儿乱扑腾的,掉着羽毛雨的翅膀吓得惊叫一声,向后飞退。

黑窑内的人本都在各行其是。院内没有人特意守备。顶多也就是在来往行走。

沙索索的惊叫一起,原本都还处在放松状态地黑衣卫们立刻纷纷拿出武器攻向门口地安以颜。

然而所有攻击被都被突然现身的狼袭一一挡回。

原本都还没有使出杀招而只想制住安以颜地众黑在攻击被挡回的一刹那就已知来不善。遂纷纷自动退成一个半圆型的阵势严阵以待。

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生了什么的安以颜和沙索索则傻傻的站在门槛的两侧,四目相对。

安以颜扫了一圈众人如临大敌的神情,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狼袭将对方的攻击挡回去后就又自动隐身,只留她独对群黑。

无奈,安以颜拎高两只手上的家禽,嘿嘿傻笑,“看,活的,翅膀还拍呢,我保证它们没得感冒。”

说着,她把胳膊往前一伸,借劲儿把一鸡一鸭两只禽兽甩进了黑窑的前院。

终于重获自由的两只禽类大摇大摆走进小院,长嘴的鸭子还好,不喜咋呼,进了院子也只是绕过一帮乌其麻黑的人类自己寻了个小角落前去溜达。而那羽毛漂亮的斗鸡----是斗鸡,安以颜从斗鸡人手里低价买来的战败斗鸡----则干脆一扑棱翅膀飞向了其中一个黑衣。

众黑本就神情紧张,一见斗鸡飞来,不由疑心里面暗含什么陷阱,立刻宝剑一挥,鸡头落地。

安以颜瞪大眼睛,想笑却又忍着,忍着却又没能完全忍住,表情奇怪。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聂夭由堂前走了出来。

见到院子里面可笑的对峙场面,聂夭微微的蹙了眉头,却未责怪什么,只让进安以颜,然后挥手让众人去各做各事,连沙索索也关上大门后就赶紧去寻了事做。

聂夭请进安以颜后,却也没有把她再往里请,就同她站在院子里面说话,眼睛时不时的跟着满院子闲逛的长嘴鸭子乱转。

安以颜第一次见她眼神如此不安分的样子,倒也一直没有点破。

聂夭的视线游移在鸭子和安以颜之间,“安公子你把这两个东西带到我们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安以颜嘿嘿傻笑,“是这样的,妖妖,听说关于前两天我们被行刺的事情,你已经有了进展了啊。”

聂夭因她特意强调了“我们”两字而轻瞥了她一眼,“是有些进展了。”

安以颜抿着唇,点了点头,“有进展就好,我本还以为那刺客一死,这就会成为无头公案,我们就要白被吓上一次了呢。”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啊,还好,还好。”

聂夭抿嘴而笑,“确实,那些刺客本是因我而来,却连累公子受惊,聂夭还没有登门道歉。”

安以颜故作大度的摆手,“啊,没事,没事。我其实也就只是来关心一下。呵呵关心而已,毕竟那天小生性命也是差点不保……”

聂夭微笑,“其实那天我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行刺,不过倒也没有想到临时改变了路线之后对方竟然还是没有改变计划。不过我也早就已暗命黑衣卫一部分出来迎击,一部分藏在暗处,待刺客逃走的时候再暗中跟踪。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天参与行刺的刺客已有一部分被逮捕在案。如果公子此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那聂夭已经如实奉告。而如果是为了其他的事情,也望公子直接相告。”

聂夭看着安以颜,后咧着嘴傻笑了两下后,终于决定跟聂夭这种人还是不打马虎眼的好,“其实呢,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第七十一章 武功秘籍

安以颜进黑窑的时候是一手拎鸡,一手拎鸭,出黑窑的时候则是拎了一个一脸不逊的小屁孩

齐贞送着两人走出来,本是严肃漠然的脸上此刻却是忧心忡忡。

沙索索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一直跟出黑窑的大门。

安以颜回头,抱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姑娘还是请回吧。”

齐贞没理她,绕过她就直奔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算命摊子。

沙索索追着齐贞,跟安以颜打照面的时候,脸上故作的淡漠已像出门就摘的面具一样被留在了门里。她指着齐贞,对安以颜一脸的歉然,“呃,我不是送你。我是跟着齐姐的。”

说着,她也绕过安以颜,直奔了算命摊子。

安以颜偏了偏头,觉得奇怪,拽着乐宝儿也要过去。

乐宝儿不愿过去,跟安以颜向反方向挣力,瞪着齐贞和沙索索的眼神充满戒备,却紧抿着小嘴儿,一言不。

安以颜自然不管他愿不愿意,稍一使劲就拖着他蹭了过去。

齐贞正襟危坐在算命桌前,盯着算命先生摊在桌上的六个纹路奇怪的石头。

安以颜拉了沙索索一把,问她,“干嘛呢,这是?”

沙索索小小声的回答安以颜,“齐姐在算吉不吉利?”虽然沙索索已把声音放得极低,但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齐贞却还是能够听到这话。只是她目前的注意力都放在算命先生身上。所以倒没有注意到两人地谈话。

“算什么吉不吉利?”

沙索索瞅了仍在努力想要挣脱安以颜的钳制的乐宝儿一眼,“黑窑从前从没就这样放人出去过,齐姐在算这件事情吉不吉利。”

安以颜哭笑不得,“这放人可是聂夭的意思,她就算算出不吉。又能怎样?”

沙索索耸肩。“齐姐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喜欢算上一卦。所以我们门前才会有个算命摊常年摆在这儿啊。”

安以颜领悟似的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拍了拍沙索索地肩膀。拽着乐宝儿离开。

甫一回宫,就远远的看见上官宁静守在通往内宫地大道上等候。

乐宝儿见她。本是紧抿了一路的小嘴儿立刻咧开一条口子,眼泪瞬间决堤,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他猛的甩手,要挣开安以颜奔向上官。

安以颜却死不放手,坚持走到上官面前。一手交人,一手交传说的秘籍。

上官倒也真的没有失言,牵过乐宝儿的同时就将一本古旧地小册子放进安以颜摊开的手上,然后拉着乐宝儿转身离开。安以颜迅速的将小册子纳进怀里,一脸谨慎的左右看了一看,没有看到任何人注意到她,她遂满意微笑,虽然心里很清楚隐身在暗处,最应该避讳的狼袭根本不可能看不到她这边的秘密交易。

更甚。安以颜相信。当初上官宁静说要给她一本天下第一的秘籍时,狼袭应该也就躲在暗处。一切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可尽管如此,该做的谨慎姿态,安以颜也还是会分毫不差地做个全套。

这是关乎主角地职业素质的重大问题。

回到住所,小心地关好房门,坐到床上,将床帘也全部放下,以防外界偷窥。

安以颜掏出秘籍,摆在床上。

一本乍看之前极其古旧而单薄的小册子,但明显质地并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一种类似于丝绸一样的东西。

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安以颜根本辨认不出的古体字。翻开之后的第一页上,有八个同样的古体字,安以颜也就同样的辨认无能。不过再往下翻去,倒是平日里头可以见到的西硫通用的篆书。可惜安以颜平时认字,根本就是连蒙带糊,并且也只能勉强的认出一些笔画极少的字而已。这样一大篇,粗略算算都已有一两千字的东西,安以颜根本就连读通顺了都成问题。面对着被上官宁静称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安以颜不禁泪流成河。

难道上官老太太就是算准了她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所以才把这东西交到她手上的吗?

再小心的从怀中掏出装着半张地图的小筒,她把地图抽出来,摊平铺在小册子旁边,干瞪眼睛。

现在,她的手上有一本被称为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但她不认得里面写了些什么。她还有半张有人为了它送掉了性命的地图,但说实话,问题不在于地图只有半张,而是在于就算她有另外的半张,她也看不出来这上面究竟是画的哪里。

安以颜不求可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只求能读明白一本秘籍,再找到地图上所画的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很显然的,老天爷给了她身为一个主角该得的最基本的秘籍和地图,却没有给她破解秘籍和地图的本事。

安以颜不知道这应该来怪谁。

因为按道理来讲,老天应该已经算是没有亏待她了,该给她的也都没有少给。自身素质太差,没本事抓住眼前的机遇这应该已经怨不得别人。可问题在于:她该出现在这里吗?她该出现在这里吗?她既不研究古文字也不研究考古,怎么可能认得这些已经不知道是哪八辈子之前的古字?就是用英语来写这秘籍她也绝不至于抓瞎至此!再说这地图,连个比例尺都没有,就几条弯弯绕绕跟个鬼画符似的谁能辨得出来?

安以颜全身放平的摊在床上,小册子和地图都被她压在身下。

她在非常非常努力的思考,思考这究竟是命运所给予她的一个暗示,还是又一次的玩弄。

第七十二章 出门应该看黄历

出门应该看黄历,黄历若说不宜,就要做好倒霉的准备。

安以颜怀揣着一本据称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和被怀疑为是藏宝图的半幅图片走在永乐城的小巷里。

狼袭此刻则不知道是藏身在什么地方。安以颜有的时候会怀疑,狼袭所练的也许并不是一般传统武侠小说里所描写的武功,而更类似于是西幻世界里所谓的隐身魔法一类的东西。

明明出宫的时候,还是两个人走在一起。进入市集的时候安以颜也很确定狼袭就跟在她的身后。然而等她蹲在一个小摊前买完东西,再起身找他的时候,却又全没了踪影。

安以颜毫不怀疑,狼袭一直都在怀恨于因为她而带了好几个月的蒜头辣椒项链的事情。

据说在她第一次出宫而被黎尚和雁翎带走之前,楚宁曾经明确的吩咐过狼袭,不管她出宫要做些什么,都不需阻止,只要跟在她身边保护周全就好。是以当她一时兴起想要甩开狼袭的时候,狼袭也只是悄悄的尾随在后,甚至连她被人带走也没有出面。以狼袭所以为的,楚宁的意思似乎就是说他可以不必去干涉安以颜的事情,保证命在就好。却没料到,当他向楚宁报告说是安以颜被人拐走的时候,楚宁却了脾气,还一方面令他在将安以颜带回之前不得摘下颈上的东西,另一方面却又还是要他暗中随护,不得干涉。

狼袭不确定楚宁这样的惩罚方式究竟是真地出于生气。还是纯粹觉得好玩。但将颈间的东西佩戴了数月之久后,狼袭所留给自己的启示便是:再遇安以颜买东西时,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撤离现场。

狼袭的心思,安以颜多少猜到。所以见他没了踪影,也只是撇了撇嘴。好奇于他究竟是如何从这熙熙攘攘地人群中消失地罢了。

至于在这之后出现的。像是狼袭这样地男人一定不能要要男人干嘛的不就是买东西地时候付付账付完帐后拎拎包嘛这种时候逃得比什么都快的男人女朋友也一定跑得比别人快所以狼袭是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活该没有人可怜那样的家伙就让他孤独至死吧诸如此类的想法则是在其后乱逛地过程中才冒出来的……

看起来是没有目的的走走停停,安以颜其实却是一直都在寻找着看起来很像是老学究一样的人。最好是那种一看就不太有钱。却神态安详,并且与世无争又学富五车的人。

虽然还不太确定怀中所揣的秘籍究竟是什么来头。但在确定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没法弄懂上面写了什么之后,安以颜还是很小心的将秘籍拿了给狼袭去看。

反正狼袭是肯定知道秘籍的存在地,与其还要提防他暗中搞些小动作地话,安以颜最终还是决定向他开诚布公。

虽然上官宁静所说的什么天下第一并不十分靠谱,但按照一般武侠定理。甭管靠不靠谱,这四个字也都值得一帮子地人为其拼尽性命了。而早已注定,但凡不是主角的家伙只要跟这四个字沾上关系,想要顽强存活就实在需要运气。

虽说狼袭长相十分吓人,并几乎已经达到不用出手,单凭长相就可以唬住一般匪徒的地步,但总体而言,他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保镖,就算偶尔跟他真正的主子泄露一点她的生活她也可以大人大量的原谅于他。

虽然这可能是一个什么都很贫乏。却惟独不缺人才的年代。但安以颜为了要狼袭不致因为对秘籍生出歹念而招来横祸,终于还是决定招他来看看秘籍。

毕竟很重要的。狼袭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在下定决心要练秘籍前,鉴定真假似乎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步骤。

哪怕是对自己,安以颜也绝不承认要狼袭辨明秘籍真假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那一刻,她十分坚信自己同绝大多数的穿越主角一样,是善良而毫无私心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狼袭的鉴定结果最后却只是更让她抓心挠肝而已。

在安以颜将秘籍递到狼袭手上的一瞬间,她很清楚的看到,狼袭毫不掩饰的----或说是根本已经没有心思和能力去掩饰的----震惊,兴奋,以及……贪婪。

那一刻,安以颜最先想到的就是“这真的是狼袭吗?他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以至于随后想到这东西可能真的像上官宁静所说的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时,都已经没有了什么特别的感觉。

然而当狼袭微颤着双手把秘籍翻到第二页,也就是写着那八个安以颜不认得的古体字的那页时,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已经复杂到可以称之为扭曲了。

安以颜仰头瞪着他,她有点怀疑,这八个字是不是让狼袭走火入魔了。否则,一个正常的人类怎能做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表情来呢?

然而下一刻,狼袭却很突兀的叹了口气,表情慢慢的恢复到平静,“这东西……趁早毁了吧。”

之后不论安以颜再怎样追问,狼袭也闭口再不说有关那秘籍的一个字了,甚至当安以颜再把秘籍推到他面前时,他也是看都不看。

这样的反应,让本来其实并没有那么着紧这秘籍的安以颜好奇起来。

所以她才会出了宫来,想要找个人来问一问这秘籍上究竟都写了些什么。至少这秘籍叫什么,那八个字又是什么,安以颜想要弄个明白。

而且找的这个人,最好是不会武功的,完全不知道有狼袭这样的一类武林高手存在的,而又与宫廷没有什么关系的人。

走走停停间,安以颜不知不觉的拐进一条小巷里。

之所以会拐进来,是因为一个看起来很符合她条件的老太太正穿过小巷往前走去。她跟着她。老太太走得不快,她也就走得极慢,然而好不容易找到了看起来很符合条件的人,她跟得自然也就极为小心,因而也就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其他的人。

所以当迎面走来的一个人因为体力不支而险险的砸倒在她身上时,她也只是本能的扶了一把,然后绕过他。

直到错身走开两三步后,安以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出差点摔倒在她面前的人有着一双何等锐利的眼睛以及与之极不相称却又莫名和谐的柔和五官。

安以颜猛的转回身,指着那让她感觉无限惊悚的背影,问:“你,你是诈尸还是还魂啊?”

第七十三章 死和死而复生都是不可选择的

死和死而复生都是不可选择的,取决于他人的需要。

那背影顿了一下,缓缓的回过身来,竟露出一抹笑颜来,“诈尸如何?还魂又如何呢?”

安以颜谨慎的后退了一步,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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