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奇异草来的?”夜阑心美眸里面闪过一抹冷意,“既然如此,那样我就更不必对你客气了!”
话毕,夜阑心掌心凝上内力,淡淡的内力犹如在铁爪上沾染了寒气,迅速刺向男子。
姣美的身躯在狭小的空间,亦如游鱼般灵活自如,丝毫没有受到限制。相反地,男子的武艺技巧虽高上一筹,却因为地域的缺陷的关系,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闹出这样的动静,你就不怕将庆安王的人引过来?”男子一边出手抵挡,一边说道。
“鼻间溢出一声轻哼,夜阑心狡黠的开口,”如果真的将老王爷引过来,倒霉的谁还说不定呢!“
因为有面巾遮盖的缘故,夜阑心灿烂的笑意未能全部落入男子眼底,但那灵动的双眸里那不可一世的张狂却是让男子差点看痴了。
见男人有些走神,夜阑心索性将动作做得更加地引人注目,她一掌劈向房顶,瓦片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宁静的夜里,也清晰无比:这个倒霉的男人不走,她也不能顺利的取到奇异草,所以只能先把他逼走了!
房梁颤了颤,灰尘跟着瓦片掉落一地。男子那双漂亮的眸子一暗,划过嫌恶,似乎有洁癖一般,身形一闪赶紧地躲开了!
尘埃落地,却未能沾染上男子衣角分毫。
”看来,你是真心不要命了!“男子沉住底气,面色凝重,不过片刻之后,那双眸子在对上夜阑心清冷的眼神之后,又是狂妄地笑了笑,”不过,越是这样,相公就越是喜欢!“
说着这话,男人竟然是一个瞬移闪到了夜阑心的身侧,大手作势就要朝着夜阑心的怀中摸去。
这样凌厉快速的动作,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反应不过来。
但夜阑心却是在他伸手的那一瞬间将他的动作给看穿了,她正欲后退,却不料从男人的袖口里面瞬间射出一道铁链,竟然是死死的缠上了她的腰身。
下一瞬间,她的身子就被被人活活的拽了回去。
而男子原本该是落在夜阑心怀里的手,竟然是一把抓上了一团柔软。
一时间,原本打的热闹的两个人瞬间安静了。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同时低头,发现男人的手竟然还落在夜阑心的胸脯之上。
”我杀了你!“夜阑心一双眸子瞬间赤红,周身的寒意也是在这一瞬间骤然炸开。那强行压制着的嗓音表达着她此刻的无比愤怒,那可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小兔子,竟然就被……
这一幕叫那男人看见了,眼底也是闪过震惊。下一秒,两抹红晕便从脸上浮了起来。
方才他已经玩够了,却没料到再最后要收手的时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熟悉夜阑心性格的他,只觉得脑门冒出冷汗,若再不收手,她恐怕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眼看着夜阑心手上的玄铁爪就要划破自己的喉咙,男子右手一捞,从她怀里摸出一颗夜明珠来。
自从见过琼华公主之后,夜阑心便将银发少女送给自己的夜明珠带在身上,准备处理完后院的事情之后,就去找琼华公主问个清楚。
此刻见男人竟然将自己的夜明珠夺去了,夜阑心更是暴怒十分,身上的动作更是快如闪电,势必要将此男子就地格杀才作罢!
而那男子拿了夜明珠之后,竟然是飞快的朝着藏宝阁深处而走去,身形极快,却是刻意将夜阑心朝着里面诱了过去。
直到两个人默契的穿过那纷繁复杂的五行阵之后,男子才将那夜明珠滑入右边墙壁上一个龙头雕饰的口中。
龙含住了那颗夜明珠之后,原本那堵纹丝不动的墙壁竟然缓缓的被打开了。
夜阑心一怔,手上的动作一顿,却是给了男子机会。只见他身形一晃,飞快转身从窗口跃了出去,再也瞧不见丝毫痕迹。
直到这个时候,夜阑心才从暴怒中回过神来:这个男人是在帮自己,刚才他惹怒自己之后,每一招每一式都算好了,自己只要跟着他的招式打过去,就能平安无事的穿过这个五行阵。
而那个身影逃离之后,微风却是带进来一缕淡淡的松竹馨香
是君无邪那个妖孽!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必然是君无邪,否则谁会那么熟悉她的路数!
”死妖孽,下一次栽在我手里非宰了你不可!“夜阑心美眸中射出寒意,若是现在那个妖孽还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了才能消心头之恨。这次算他跑得快!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夜阑心很容易地走入藏宝阁深处。
一路过来,里面的珍宝不少,看来庆安王这个老狐狸确实是暗度陈仓的高手。
奇异草本身带着淡淡的独一无二的迷人味道,淡雅清晰,具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已经进入藏宝阁深处,找寻到奇异草便轻而易举。淡蓝色的修长叶片,还能发现少有的蓝光。
夜阑心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小心翼翼地将笼罩在淡蓝色光华之下的奇异草收藏在怀中。
她这边才刚出了藏宝阁,不远处的打斗声却越发清晰了起来。
出了藏宝阁,灯火璀璨,犹如街边闹市,上半夜的宁静刚落幕,下半夜却因为黑衣人的闯入而变得喧闹起来。
拿到奇异草的夜阑心飞上王府屋顶,俯瞰整个王府的光景。
在阵阵打斗声中,她捕捉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是这样,也饶不了他。
驻足之间,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面泛起碧波蓝池,倒映着夜阑心那干净利索的倩影。
在夜阑心转身离开之后,原本还激战正酣的几个黑衣人像是得了什么指示一般,瞬间收敛了招式,开始往四处退散。
而此刻守在庆安王府转角小胡同里面的馨儿和阿九也是被那打斗声给惊动了。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馨儿皱着眉头,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自从跟了小姐之后,馨儿才发现自己不仅仅只会伺候别人的衣食住行。她发现自己会的东西可以更多,不但能够替小姐筹谋事宜,还能替小姐完成以前自己根本就不敢想的任务。
这一切,都是小姐给予的,让她一步步成长强大起来。
这一次庆王府之行,也是在她的准备之下才开始的,所以就算没有那么实力,她还是想保证小姐的安全。
可馨儿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却被阿九横在了面前,”馨儿姐,小姐说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她。“
耳边传来的打斗声越发的激烈,馨儿哪里还能待得住,伸手就要去推阿九,”不行,我不放心。“
阿九平素就不善言辞,如今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馨儿,只能双手一环,将她一把抱住,任凭馨儿怎么挣扎也无法挣开。”反正小姐说过,除非等到她回来,否则我们两个谁也不许离开!“
就在两个争执不下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原本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竟然瞧见夜阑心正一脸平静地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小姐?“
”小姐?!“
两个惊喜的生意同时响起,刚才的担忧也在这一刻消失无影踪。
阿九只会傻笑,而馨儿却是急急忙忙地跑到夜阑心的身边,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着。
”不用看了,安然无恙!“夜阑心收起笑意,眉宇间散发出一抹带着月华的寒意,却又洋溢着蔷薇花的幽香。
”赶紧将奇异草带过去!“夜阑心小心翼翼地将奇异草交到阿九的手中。”江牧这个时候应该在锦绣苑候着,你马上回去。“
待到阿九离开之后,馨儿靠近夜阑心,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弥散开去,这种味道好像在某个人的身上闻过。
回想着刚才还激烈的打斗声正慢慢散去,馨儿抬起头,眉宇间带着几分诡异,一双眸子也是微微眯起……
夜阑心下意识地躲开馨儿的靠近,说道,”馨儿!“
”小姐,你刚才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呀?“眉毛轻挑,馨儿的眸子里带着惊喜,还有一点点的坏笑。
夜阑心愕然,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的?
她不自然轻咳嗽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有啊!“
没有才怪,想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白兔就这么被那个妖孽给想到这里,夜阑心清冷的笑脸上不由的浮起两抹红晕,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小姐,说谎会脸红的哟。“馨儿扬起声音,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小姐自从遇见王爷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些,再也不似往日那般孤傲冷情。想到那个长乐王事无巨细都替小姐思量着,只要小姐有危险,他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
这样一番心意,那样绝美的人儿,就算是小姐这样的冰山也该融化了吧。
馨儿望着夜阑心对情事还十分懵懂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若是没有当年那一番经历,也许小姐这个时候已经敞开心胸接纳王爷了吧。可怜的王爷,估计还得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才好!
听了馨儿的话,夜阑心才发觉不对劲儿,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一个小女生似的。
沉下心来,她释然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
说完这话,她才躬身钻进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里面,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君无邪伸手触上自己的34c的时候,她胸口的确是”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难不成真如馨儿说的那样,自己对那个妖孽有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夜阑心惊恐的摇头,忙不迭地将手放下来。
当初自己的功夫被梵天果压制了,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享受君无邪的保护。那种感觉只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罢了,现在自己身手已经恢复了**成,再也无需依赖那个妖孽!
而刚才诡异的心跳不过是因为气愤,绝对不会是馨儿所指的喜欢!
没错,就是这样!说服自己之后,夜阑心这才松了松心情,嘴角勾起淡笑,一路朝着右相府而去。
回到丞相府,天色已经明媚,遥远处的初升红色圆盘,射出万丈光芒。透过枝桠缝隙,像是散落的碎金,闪着微光点点。夜阑心优雅地摸到了闺房下的树丛,领着阿九将潜伏在屋檐下的棋音一并给逼了下来。
棋音没有料到,自己如此善于藏匿,竟然还是被夜阑心给察觉了。
而且,看她熟稔的样子,恐怕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这个女人是爷的心头肉,而且这块心头肉现在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呢!
这一次,棋音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跟在夜阑心的身后,一并进了香闺。
屋内的陈设并不复杂,但是桌几器物均是精致之极,乍看之下不觉,只有识货的才知道,每一样皆是珍贵之极,角落里的错金云纹博山炉上盈着袅袅百合香,显得异常静谧。
此刻的夜阑心正坐在百合花镂刻的椅子上,还来不及换下夜行衣。
站在对面的棋音,见夜阑心面色清冷,犹如亲身临立于冰山之中,那冻人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的不能动弹。
难道是昨夜的行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已经发现王爷了?棋音心中狐疑,却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主子做事从来干净利落,巧于伪装的他,怎么可能被发现呢!
棋音嘴角扯着笑意,”夜姑娘,我见你面色不佳,像是气郁不结,需要好生休养,昨夜辛劳,此刻还须得早些休息才好。“
馨儿站在身后,听着棋音的话,嘴角扯出笑意来:这个棋音倒是跟他主子一个样,油嘴滑舌的。不过就瞧着之前夜阑心失态的样子,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这下可有他的排头吃。
夜阑心不急于说话,面色依旧,眉宇间,别样的情绪在跳动,眼眸里,那汪深色的湖水,到底还是泛起了浅浅涟漪。
”是吗?“一口淡茶送入嘴里,吐出来的话语也犹如茶水一般,氤氲而轻柔,”可是我到不这么认为,我这面色不佳,却不是因为劳累。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心结还需那位系铃人才能解的了呢!“
缓缓的语调,声音到最后变得轻细,犹如一丝上好的绸缎丝,夹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可偏偏,这语气还有那眼神,却是让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能够安然无恙跟在君无邪身边的棋音此刻也浑身毛骨悚然,后脊梁背寒意陡升。额头微微冒出细小的汗珠,从夜阑心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叫他轻快不起来,”夜姑娘说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不知道夜姑娘所谓的系铃人是……“
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不是说很稳妥的吗?不是说夜阑心不会为难自己的吗?
棋音此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爷的这块心头肉他可没那个命去惹。
夜阑心扬起语调说道,”是么?“
尽管可以猜到庆安王府占便宜的便是君无邪,但凡是讲求证据,若是棋音承认了,那么一切都好办。
夜阑心弯下腰,逐渐靠近棋音。
棋音暗暗一惊,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细滑,长而翘的睫毛一扇一扇,如繁星的眼眸闪烁着冷意,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叫人摄去魂魄。
心扑腾得更快,可是,那是王爷看中的女人。
棋音及时地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失态,”是呀!“
”说吧,“夜阑心褪去耐心的衣裳,换上清冷的面孔,”送来的那个砚夜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你是不是也想试试我的手段才肯说实话?“
棋音皱眉,反正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夹在这中间算个什么回事呀?
想着棋音干脆一股脑的将事情给倒了出来,”庆安王府,机关重重,而且老庆安王善用五行,心机极重。王爷怕你不是老庆安王的对手,所以才去帮你。王爷又绝非居功之人,所以,才吩咐不要告诉夜姑娘。“
绝非居功之人?棋音也真敢说。
夜阑心听着棋音的花言巧语,更是憋屈的厉害。那个妖孽占了她的便宜不说,还教手下将话说得如此漂亮。此气不出,难消心头之恨。
棋音与馨儿分明感受到夜阑心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森的寒意。
”这些话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教你这么说的?“夜阑心冷冷开口。
棋音转动脑子,王爷的真心话,王爷教的话,不都是王爷的话,这个还有何区别,”这是我棋音看见的王爷的真心!“
两边都不得罪,这才是上上之策。
交代完这些,棋音见夜阑心没有再说什么,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那边客房里,江牧已经将奇异草研磨撒进了熬制的中药之中,待那女人服食下之后,便无大碍。
只要等女人清醒过来,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望着熟睡中的女人,夜阑心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吩咐馨儿拿来笔墨纸砚。
将上等宣纸摊开在桌面上,素手捻笔,在墨盘里沾湿,等到笔毛柔软,夜阑心便拿了起来。刚提在宣纸的上空便滴了一滴墨,恰好落在中间偏上的位置。
馨儿正欲换张宣纸,却被夜阑心阻止,既然事情已然这样,就顺其自然好了。
几笔勾勒,君无邪的容貌的大概轮廓已经清晰,只是那一滴墨恰好在嘴角。夜阑心轻笑,就这样画个长了痣的君无邪好了,活该他吃豆腐。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现在就是他还的时候了!
看着自己的画作,夜阑心满意的扯动了嘴角。
那画上题上文字”此男招嫁“,小字写有”本人三十有二,至今未婚嫁。家有草屋一座,家禽几只,碗筷一副。愿入赘其女方家,善耕地,懂养殖。惜女子,爱护人。愿招赘者,速速联系。“
不错,夜阑心笑意灿烂,对着馨儿说道,”拿出去贴在大街上!“
馨儿瞠目结舌,不是吧,这可是当今皇帝最最宠爱的长乐王殿下。要是被发现,那可是死得很惨的。
馨儿再次确认,”小姐,你当真要这样?“
夜阑心扫了馨儿一眼,伸手就要去接那画吗,”若是你不愿意去,我让阿九去。“
”好好好,我去!“馨儿无奈的应下了,阿九木讷的很,换她出去办这事,肯定要被人抓住把柄,还是自己来比较放心。
青楼的旁边,有一面墙壁。来来往往的人居多,贴在这里绝对得贱卖。
馨儿暗自摇头,轻声念叨,”王爷,你可别怪我啦!“画里的男子样貌很漂亮,眉眼清秀,眉宇间散发的高贵气质与王爷有几分相像。
馨儿嘴角一勾,才发现原来自家小姐已经手下留情咯!
”还真以为老大要将王爷清誉毁于一旦呢!“做完这一切,馨儿迅速离开连躲在暗处凑热闹的心思也没有了。就这点小门道,若是长乐王查不出来,那才叫怪事呢。她可不想把这个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而另一边,为了引开庆安王府的护卫,君无邪不惜以身冒险,与庆安王府的四大守卫高手对阵,也幸好君无邪那一身武艺超群,否则双手难敌八拳,恐怕要吃了亏去。
而此刻,君无邪一脸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袖口边还残留着血样。
墨舞站在一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以为万事俱备,不会出什么乱子,谁知道自己家的王爷居然没事调戏未来媳妇,搞成现在这个狼狈样子,还真是……
墨舞犹豫,是否要将早上听见的消息说给君无邪听。一看那画,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绝对是夜阑心画的,也只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拿王爷开玩笑。
”王爷,要不先梳洗?“墨舞轻声地说道。
此刻君无邪脑海里正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夜阑心吃瘪的样子可真是好看,心中淡淡,嘴角处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丝甜蜜。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犹如蜷曲的柳叶遇水摊平,叫人看了舒心。
”那个,属下还有事要说。“墨舞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道,”外面盛传,有一男子欲要招亲入赘,还是王爷的亲兄弟!“
君无邪睁开眼睛,面上浮起的旖旎之色陡然褪去,冷冷地说道,”亲兄弟?“
墨舞凝神顿了一下,似乎有话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君无邪危险的目光落在墨舞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寒意,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墨舞清冷的开口,”是未来的王妃!“
”夜阑心!“君无邪脱口而出,身子咻的一下便坐直了,”她做了什么?“
君无邪第一次感觉到头皮发麻,这个女人,心思难以捉摸,谁知道会给他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听着墨舞清冷的声音,君无邪有些哭笑不得。
”此男招嫁?“
亏得夜阑心的小脑袋瓜还有心思想这个。
本以为君无邪会大发雷霆,却不料他面色红润,原本的疲累仿佛在这一刻消散。
墨舞有些无奈:好歹爷的身份也是王爷,有人企图抹黑,王爷却一点生气的反应没有,相反地,嘴角的笑意倒是明显的很。
恋爱中的人思想真是奇怪!墨舞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君无邪此刻想的是,到底夜阑心将他画成了何模样,叫旁人误以为是兄弟!
在墨舞将那幅画从怀中取出来之后,君无邪只觉得眼前微微一亮。他却是不知道,夜阑心的竟然如此只好。
画人容易,但画神难。光是眉宇间的气质,便是最难的。
君无邪是世间少有的绝美男子,脸部的轮廓很易勾勒。可到了眸子处,世上却难得有人能够将它勾勒的神似。不过夜阑心笔下的那双深邃的眸子,饱藏了世间最美的景物的同时也交错了世间最为丑陋的沙场。
战火、硝烟、死亡、尸体……满天弥漫的血腥味,经历人世间的最深的情感之后凝聚出来的冰霜气质……夜阑心竟然在寥寥数笔之下,将整个人的气质都勾勒了出来。
一切本该都是那么美好,可偏偏那颗痣却见所以的气质都给毁了。
墨舞嘴角一扯,到底是未来的王妃,爷的喜怒哀乐,都在她的一个身上。
而此刻的君无邪竟然面露笑容,视线落在画像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墨舞摇摇头,只道是自家王爷着了魔道。
”准备热水,我要梳洗。“君无邪嘴角挂着浅笑,转身便朝着浴室而去。
再出来的时候,已然是焕然一新。
一袭淡蓝色蛟龙朝珠绣样长袍,腰间系有青翠白玉吊坠,配上茭白的脸颊,倒也清新雅致,只是那张过于清冷的筠连,却与淡蓝色的柔和相悖。
”现在就去右相府。“
正文 第八章 露出真颜 引蛇出洞
章节名:第八章 露出真颜 引蛇出洞
1。
这边夜阑心的锦绣苑里面正是安静时分,客房里面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正淡淡的弥散开来,充盈了整间屋子。而夜阑心则站在江牧的身边,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替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施针。
经过江牧这几天的调理,女人脸上的毒斑已经慢慢的结痂,原本脸上的腐肉,也在慢慢的长和。因为腐肉而散发出来的腥臭味,也被这浓郁的药香给遮掩去了。
馨儿好奇地问道,“江牧,这个女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呀?”
江牧专心致志的替女人施完最后一针之后,便缓缓地将那些银针收了起来,这才有空抬眼看向夜阑心。
迎着江牧的目光,夜阑心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江牧缓缓地开口说道,“奇异草已经用给她服下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日应该就会醒过来。”
夜阑心看着江牧,又问道,“那她脸上的毒斑……”
但凡是女人,都是爱美的。
江牧自然知道夜阑心所担心的事情,他轻轻的挑眉,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难得倒我,我给她敷一些冰肌换肤膏,醒来之后,脸上的毒斑褪去,应该是不会毁容貌。”
听到江牧这么说,夜阑心才算是放心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
夜阑心一行人扭过头去,发现君无邪一袭淡蓝色的长袍,正飘飘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面上一派怡然自得,似乎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馨儿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好奇,难道长乐王没有发现自己的画像被人贴出去的事情吗?
若是他知道了,为何有一点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呢!
倒是夜阑心看着君无邪那张俊脸,面上露出了冷淡的神情,红唇微微一扯,吐出冰冷的话来,“看来,长乐王府消息并不灵通呀!馨儿,莫非你的任务没有到位,又或者那张画像根本就没有贴出去?不然咱们的长乐王怎么不是忙着应对那些求娶的女人,反而是闲的又到锦绣苑来了?”
见自家小姐如此耿直地将这件事说出来,馨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君无邪,却是半天也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君无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不去责怪馨儿,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夜阑心,调笑着道,“看来小阑阑真的很担心本王的婚事呢?只是让本王很是好奇的是,小阑阑分明就知道本王对你情有独钟,这一次却又将本王招婚的事情贴出去,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看着君无邪那张妖孽妖孽的脸上浮起的浅笑,夜阑心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那张俊脸给撕了,这个妖孽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都道是长乐王有一张冠世无双的俊颜,却不知道,脸皮竟然也是这么厚的!”夜阑心冷冷的看着君无邪,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不过君无邪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他故意曲解夜阑心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如果小阑阑真的这么心急的要与本王喜结连理,本王一定会马上去跟父皇禀告,让他将我们的婚期提前。”
见君无邪如此的脸皮厚,夜阑心冷哼一声,也懒得再搭理他。
跟这种妖孽斗嘴,输的人,肯定是自己。
看着君无邪那张玩世不恭的训练,夜阑心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件事情来……
她扭头看向了江牧他们,“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馨儿与阿九对视了一眼,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不过却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原本就宽敞的客房里面现在只剩下君无邪和夜阑心两个人。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在整个房间里慢慢的弥散开来。
君无邪心中一动,看向夜阑心,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小阑阑,若是想与我单独相处,只需与棋音打声招呼,我马上便来,不比如此大动干戈。”
夜阑心仿佛没有听见君无邪这调笑的话语,她只是径自拨动着面前的灯芯,微弱的烛光,跳跃着,发出噼啪的轻响,在这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清楚。
“说罢,你到底想干什么?”夜阑心静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
君无邪眉眼飞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情绪,“我不明白小阑阑的意思。”
“不要跟我耍花样,”夜阑心突然起身,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容质疑的冷意,“你千方百计的缠着我,留在我身边,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喜欢我?堂堂的长乐王,受东陵皇帝皇后无比宠爱的长乐王,甚至是你身后还有可能拥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这样的人会看上,骄横跋扈,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右相府大小姐,你真当我夜阑心是傻的吗?”
这话说到最后,夜阑心的语气已经冰冷到没有丝毫的温度,那漂亮的眸子里面透出来寸寸寒光,让人看着忍不住头皮发麻。
半响的沉默之后,君无邪终于动了动眸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竟然慢慢的涌上来一股淡淡的忧伤。
见君无邪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一切行踪,不管我有什么事情,你都能在第一时间内赶过来,如果真的说你对我没有任何企图,我不相信。”
半响的沉默之后君无邪的嘴角溢出一声轻笑,他抬起眸子缓缓地看向了夜阑心,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小阑阑,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夜阑心冷眼看向君无邪,“你执意要娶我为妻,立我为妃,说出你的条件,或许我们还有的商量。”
夜阑心的这一席话成功地将君无邪心中的那一团火点燃,他周身瞬间弥散出一股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冷冽气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也是充满了怒意,“或许从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好奇,但是后来,仅仅因为你是夜阑心,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话,君无邪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夜阑心一个人留在空旷的客房里,望着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若有所思。
君无邪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就如同自己身上背负的一样。沉重到几乎会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这两个人太像了,都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自负,可越是这样的相似的两个人,若要走到一起,却又是那样的艰难。
站在空旷的房中,夜阑心只觉得胸口微微有些憋屈,却说不出来是缺了些什么。
她转过身去朝着自己的寝室走了去,脑中却是思量着:等明日到将这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弄清楚,才是首要大事。
至于君无邪,若是他想跟自己耍什么花招,自己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翌日一早,晨光微曦。
暖暖的太阳,将温暖洒向了大地,原本还有些沉闷的景阳,也因为这一抹阳光而苏醒,变得热闹起来。
江牧被君无邪派遣在右相府,从神秘女人被捡回来开始,他已经在锦绣苑足足守上了三日之久。
过了今日等这个女人清醒过来,自己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
夜阑心昨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边微微泛起了白肚皮她才睡过去。
日上三竿之时,她好梦正酣,偏偏这个时候,房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赶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中,夜阑心能辨别出来这是馨儿的声音。她缓缓地坐了起来,脑中因为少睡而一片混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见里面有了动静,馨儿也不再纠结,伸手一推便将夜阑心卧室的房门给推开了。
此刻的馨儿脸上带着诧异,惊喜,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小姐,被我们捡回来的那个女人醒了。”
馨儿的话像一记闷雷炸响在夜阑心的耳边,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她醒了?”
说话之间,夜阑心只披了一件外套就急急忙忙朝客房那边冲了过去。
客房里,远远的能够看见江牧正坐在床头,细致地替那个女人扎着针。
耳边似乎依稀能够听到女人低低的呻吟声,带着不言而喻的痛苦,似乎更夹杂着几分快意的解脱。
原本,心情迫切的夜阑心在这个时候,却是犹豫了。
她停在了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江牧和那个女人的身影,脚上却像是灌了千斤一般的重石,竟然有些抬不起来了。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馨儿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不进去吗?”
夜阑心只觉得胸口有一股什么东西正要喷勃而出。
这个时候最是接近真相,可偏偏到了这一刻,她却有一些胆怯了。
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夜阑心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从客房门口到床头,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可夜阑心却像是走了半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耳边女人的呻吟声越发的清晰,可孤独了半辈子的夜阑心,这个时候却只觉得自己左胸口扑腾的厉害。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当夜阑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到江牧身边的时候,微颤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却只能看到一层一层的白纱将那个女人的脸裹得严严实实。
心中不由微微空,夜阑心面上露出些许失望。
此时不光是江牧,馨儿,就连阿九斗察觉到今天的夜阑心有些奇怪。他们的目光一致的落在那个神秘女人的脸上。
难道这个女人跟小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吗?
要知道就算是在晋王府庆功宴那样危险的环境中,小姐都是面不改色。为何现在看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却露出了如此神态,这根本就不像她呀!
夜阑心看向江牧,问道,“她的脸……”
江牧稳稳的收了最后一针,扭头看向夜阑心,“奇异草虽然珍贵,但是人的恢复能力却是有限的。奇异草能够清除她体内的余毒,但是脸上的皮肤要恢复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夜阑心缓缓的道,“我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江牧有些奇怪的看向夜阑心,原来她纠结了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江牧笑着站了起来,“这个简单呀,她脸上上了药。不过,今天中午就要换药。虽然说脸上会有一些深深浅浅的血痂,但是,五官容貌应该是能够辨认得出来的。”
夜阑心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她坐到了女人的身边。
那个女人刚刚苏醒过来,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只是,她那一双温和却又空洞的眸子,却是从夜阑心进门开始,就粘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夜阑心扭头看向江牧,“如今她醒过来,那以前的事情她还能记得吗?”
江牧面色有些复杂,“这个女人,年纪大概将近四十。从她沉淀的余毒可以判断,她被人下的药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这十年里面,毒药的药性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残留。如果她恢复的好的话,可能还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听着夜阑心和江牧这样复杂的对话,馨儿脑袋里面冒出了许许多多的问号,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夜阑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有些无奈,却夹杂着几分酸楚。她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馨儿说,“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呢?”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原本守在屋檐下的棋音便出现在了眼前。
对于夜阑心,棋音心中有些顾忌。
这个女人,喜怒无常,比起自家的主子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主子对这个女人更是死心塌地,所以,棋音也是将夜阑心当成了自己的半个主子。
虽然棋音并没有听命于女人的经验,但是,面前这个夜阑心确实有这个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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