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王爷太腹黑》 第20部分阅读

着他,静静的听着。

君无邪扫了一眼江牧,复又垂下了眸子:他不是不想跟夜阑心面对面,而是不愿让夜阑心看到自己怜惜她的样子。

她那样一个倔强、坚强而又独立的女子,怎么会容得别人用那样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江牧此时亦是一扫先前的活泼,身上仿佛一瞬间便沉淀了十几年的沉默,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变得缓慢稳重了起来,“你中毒了。”

短短的四个字,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这是江牧作为一个大夫特有的品质,他望向夜阑心,眼中并无任何多余的感情。

“中毒了?”听到这个消息,夜阑心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

脑袋里面此刻也是转的飞快,她抬眼看向江牧,“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君无邪立在她身后,听着她丝毫不带焦急的清冷声音,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这种感觉他清楚,就像是是在当初江牧告诉自己病情真相的时候,他的痛苦和煎熬。

江牧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可是随后又摇了摇头,“若说严重,你这种心绞痛一发作便会持续三日以上,这三日身子发热,抽搐痉挛,生不如死。你的泪痣血红,也许就是热症发作的标致。不过奇怪的是,那日我替你把脉之后,却发现你的毒症竟然被压制住了;这一点,我到现在为止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夜阑心听着江牧的话,脑海里面也是转的飞快:那日夜芙蓉受人唆摆想要以银环蛇害自己的时候,一开始那些银环蛇并不惧怕自己。

可是,当自己被黑衣人掳走又重新扔进浴室之后,那些银环蛇在看到自己之后,像是见到雄黄似的,一个个壁纸有恐不及。

也是经过那一晚,第二日江牧在替自己把脉之后,才会露出那般诧异的表情。

想必那个时候,江牧也发现自己的毒症突然被抑制住了,感到十分奇怪吧!

这些原本无关的事情串联起来,夜阑心脑中突然一亮:难不成,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是跟那个黑衣人有关?

“那我身体的这些变化又是什么原因?”夜阑心扭头看向了江牧,自从那日之后,她的身手迟缓,有时候连反应也会慢半拍。

这样,对于一个铁血特工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可怕的事情。

没有了那一身手脚功夫,在这个是人就会三招武功的天穹大6,她如何自立门户?如何自保?

“那极有可能是你体内的毒症被突然抑制导致的反噬作用。”江牧解释道。

夜阑心沉吟了一番,失去了那般身手,却免去了可能失去性命的痛苦,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接着说,”此刻的夜阑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唯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底是谁竟然会费如此功夫去毒害夜阑心。

自从自己穿越而来,她继承了夜阑心本体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记忆:在往昔那些记忆中,这个夜阑心虽然霸道,却从来不会做出毒害人命的事情来。

更别提今晚夜重华所说,自己害死了亲弟弟的事情,她夜阑心压根儿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若说这不严重,这种毒症一发作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要人性命。”江牧看向夜阑心,眼中似乎还带着兴奋的探究,“这种毒虽然我还没有研究出来到底是什么配置而成,但是其中有两味药草却是真实存在的,那便是龙舌兰和幽冥草。这两种药草分开无毒,碰到一起所提炼出来的毒液却是极其霸道。你脸上那颗泪痣便是那毒的体现,看那泪痣的形态便能判断这毒已经沉淀在你体内不下十年。而你竟然能够熬过来,而且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实在是让我奇怪!”

江牧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更是恨不得将夜阑心带回自己的药房好好研究一番。

江牧说的这些话,之前君无邪就已经听过。

只是此刻再听一次,依旧是如同初次那般愤怒:十余年,那个时候夜阑心不过四五岁。

一个那样天真活泼的小女孩都能种下如此狠厉的毒,可想那下毒之人,心思是何其狠毒!

“那,我还能活多久?”几乎是在江牧话音落下的时候,夜阑心便将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上辈子自己不过二五年华,便死于非命。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没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难道就要这样死去吗?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原本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本以为重获一世,她能够活的自我,却没料到世事却是如此艰难。

就在这一瞬,从来都是清冷淡泊的夜阑心周身突然散发出一种极其悲伤的情绪,这情绪仿佛融入了空气,沁入了君无邪和江牧的心脾,即便不用任何语言表述,他们也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忧伤和不甘心。

君无邪只觉得胸口骤然一疼,脸色也是刹那间惨白,细细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泌了出来。

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这就是心意相通的感觉么?仿佛连她的痛苦,都能感同身受一般。

江牧摇头,“这毒我还没有研究透彻,不知道它的发作周期,不知道它的毒性,更别提如何解毒了。呵……看来这下毒之人,还真是费了颇多心思啊!”

这个人不想让夜阑心干净利落的死去,而是要她受尽折磨之后,惨然离世。

想到这里,君无邪周身瞬间弥散出一股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冷酷杀意。

“你体内如今有一股力量将那毒症压制住了,至于这个有效期是多久我也不敢保证。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一年内这毒应该不会再发。不过,我很好奇,你毒发之后是否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物,又或者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江牧望向夜阑心,“你要是能想起来,或许能够帮我提前找到解毒的方法。”

奇怪的人?

那必然是那个突如其来如同地狱使者一般的黑衣人了!

奇怪的东西?

夜阑心沉吟了一番,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一定就是黑衣人喂给自己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像有生命一般。

难道那就是江牧说的线索?

夜阑心抬眼看向君无邪,在话已经到嘴边的时候,却又吞了下去:君无邪本来就是个醋坛子,若自己告诉他那日自己被一个黑衣人强吻……

不用想,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会将那个黑衣人给找出来。

罢了,等哪日只有江牧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再私底下将这件事告知他吧!

就在夜阑心还在走神的时候,君无邪慵懒温柔的声音也在她耳畔响了起来,“你若失去了家人,那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你若失去了武功,那我便是你手中的剑;你若失了性命,那我便是你的衣冠冢。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夜阑心微微蹙眉,正想出言拒绝。

可她的嘴还没有张开,便被一根细长有度的白皙手指给挡住了。

耳边吹过阵阵暖风,君无邪面上泛着红晕,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他也是很害羞的好不好呀?

他又怎么可能会给夜阑心拒绝的机会?

若不堵住她的嘴,被她伶牙俐齿的回绝了,君无邪只觉得自己肯定会有一头撞死的心。

他正了正身子,将夜阑心扳了过来,让她正视自己。

四目相对之间,夜阑心是第一次看到君无邪如此认真的眼神,这种眼神极其富有魅力和说服力,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想要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出去。

君无邪双手握住夜阑心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我,君无邪说到做到!”

从未见过这般认真的君无邪,夜阑心在片刻的错愕之后,还是伸出手来想要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推开。

君无邪心中一紧,急急的道,“你不信我?”

夜阑心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仰头看向君无邪,“我信你,只是我再怎么信你,我也得回家吧?”

看到夜阑心一脸轻松的模样,听到她刚才亲口说出的“我信你”三个字,君无邪漂亮的凤目中闪过一抹亮光,嘴角更是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不是说要跟夜家脱离关系吗?你若是再回去,不怕他们为难你?”君无邪蹙眉,有些不赞同。

不过,夜阑心却是十分坚定:“你别忘了,明日我还得在家里清点你送我的重礼呢!如果我人不在,岂不是要便宜了夜家的人了?”

夜阑心的此一番话让君无邪瞬间就明白了,他这个小媳妇倒是会精打细算,这个时候还不忘算计别人口袋里的银子!

“那你便只在爷府待上两三日,之后我再替你安排住处。”君无邪面上微暖,说话的语气也是极其的自然,几乎让人忽略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夜阑心如今心中记挂着太多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有想太多,便开口应下了。

出了晋王府,君无邪用自己的座撵,亲自将夜阑心送到了右相府的门口。

他这般招摇,摆明了就是要替自己未来的王妃撑腰。当他躬身下了座撵之后,除了因为治疗而晕厥过去的夜倾心之外,夜重华几乎是领着所有妻妾都站到了门口恭迎。

二夫人此时怀孕已经八个月有余,整个人的身子也十分沉重。

她瞧见君无邪那样娇媚高贵的人儿竟那般小心翼翼地将夜阑心从座撵上扶下来,而自己的女儿却因为夜阑心差点失了名声。

若不是老爷当机立断,将那些个儿看过芙蓉白花花身子的护院找茬打死了,发配了,恐怕芙蓉的名声也保不住了。

都是这个夜阑心,若不是她,自己的芙蓉又怎么会凭白叫几个下人污了清白?

这笔账,必须得算到夜阑心头上。

如今她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是得瑟的立在长乐王身边,与夜家人秀恩爱,在长辈面前摆谱,果真是没有半点教养!

心中暗暗将夜阑心骂了许多遍,二夫人才稍微觉得有些解了气。

倒是夜阑心垂眸便瞧见了二夫人面上的不服气,还有眼中的厌恶,她心思流转,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

今日以芙夫人在庆功宴上吃了那么大的亏,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这些日子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断然是没空陪她们斗智斗勇的。

君无邪以为她失去了往日的利落身手就会软弱到任人欺凌吗?他可忘了她夜阑心还有一颗极其灵活的脑袋,上辈子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斗勇从来都不是最佳的选择。斗智才是最后成功的关键,勇气不过是在添砖加瓦罢了。

若真的要斗,后院的这些女人加起来,也未必够她夜阑心一个人啃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夜阑心最拿手的便是适应环境,凡是乐观。

凭着江牧的医术,相信过不了多久那解药便能制造出来;退一万步说,若自己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那她就更加应该将剩下的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她夜阑心的命可珍贵的很,她的时间也是同样宝贵,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来陪后院的这些女人玩?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挑拨离间、拉拢人心的这种事情她夜阑心干起来,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在夜阑心即将踏进右相府的时候,君无邪终于是将压在心底的疑问给说了出来,“小阑阑,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夜阑心何其聪明,光是一看君无邪的表情,便将他的心事猜出了一二。

只见她嘴角一弯,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我也能请出火龙神?”

见夜阑心如此冰雪聪明,君无邪的眼中不由升起一抹赞赏来。

不需任何语言,不需任何动作,这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实在太好,好到他几乎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夜阑心眸光一闪,学着刚才君逸天在晋王府的样子,卖了一个关子,“相信你父皇也有同样的好奇,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说完这话,夜阑心便径直回了锦绣苑。

那边她才刚刚踏进锦绣苑,便被迎面扑来的馨儿抱了一个满怀。

这个馨儿更是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将眼泪鼻涕抹满了夜阑心的衣襟,“呜呜呜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你不知道,今天左相派人来抢红景天的时候,我多害怕。要不是还想着在死囚牢里的你,我估计连站都站不稳了!呜呜呜!”

馨儿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通,夜阑心知道她这是将自己当成了主心骨了。

她能猜得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馨儿一定是稳稳妥妥的锦绣苑的一切事物都给处理好了,否则她早就在浮幽塔里面被左相给整死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损的回来?

这么说,其实馨儿的机智勇敢,也算是变相的帮助了自己。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夜阑心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

兴许是经过这一场变动,让她冰封的心微微化了一些。她果决的断了与夜家的关系,可是也愈发珍惜身边真心对待自己人。

“小姐,你回来了?”

憨憨的声音从馨儿的身后传了过来,夜阑心抬头,便瞧见缠着绷带的阿九正站在门口。

原本灰败的面色因为见到夜阑心而变得红润了起来,没有馨儿那般的激动,阿牛只是呵呵的傻笑着,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的定在夜阑心身上,未曾挪开分毫。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一家人。”夜阑心淡淡一笑,上前拉住了阿九的手。

在夜阑心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馨儿将阿九的一些情况问了个清楚。

原来上次麒麟山一役之后,阿九在那些被囚的少女中,根本就没有寻到自己的姐姐。

不过在夜阑心一行人离开之后,她依旧在那山洞里潜了一会儿,偷听到了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晋王在用了夜阑心的建议之后,最终只留下了五个人。

有一个人更是交待了鬼面男藏这些少女花名册的地方,晋王派人将那花名册找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下一个目标竟然就是东陵的琼华公主。

那五个人中,竟然有人透露这桩事情的主谋还在东陵,而且那个人身份极其复杂。那人交待完了这些之后,还嘲讽晋王:就算是他知道了背后的主谋,也根本就没有办法,因为那个人,他得罪不起!

“后来”阿九说着,面上浮起了一些愁绪,“我是亲眼目睹晋王将那五个人就地格杀的。至于山洞里面其他的那些黑衣人,我估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听完阿九的话,夜阑心一双秀眉也是跟着蹙了起来。

很难想象,像晋王那般宁静淡泊到如同天上白云一般的人,动起手来,也是那般干脆狠厉。

那个山洞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那你又为何会突然出现的?”

每个表面光鲜的皇族里面,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事。

那些个秘闻什么的,夜阑心还真是没有兴趣。她关心的是,为何阿九会突然出现,且替自己挡住了箭。

阿九有些羞涩的挠了挠脑袋,“我没到阿姐,但是我推测阿姐应该还留在东陵。所 以才下了山,开始在四处寻找阿姐的线索。当初我却是是带着目的接近小姐的,所以也不敢直接来找你。那日,我远远的便瞧见有人在暗处对着你放箭,一时心急,就……”

“好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夜阑心出言打断了阿九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基本成雏形的计划。

有些事情她无法改变,就如同自己这具身体已经中毒的事实;

但是她夜阑心从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璀璨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熠熠光辉,就如同此刻窗外皎洁的月亮,有着一种极其圣洁而高贵的气质。

曾经馨儿觉得肆意张狂的小姐才是最耀眼的,而此刻,她却是觉得在那些荣誉沉淀下来以后,这种宁静淡泊、临危不惧的气质,却才是一种能够浸润万物的绝美。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呢!”

夜阑心动了动脖子,在浮幽塔待了一阵,又跟晋王府那些人斗智斗勇,的确是累了一天了。

她必须得养精蓄锐,才能打起精神来面对明天要发生的事情。

且说锦绣苑里夜阑心在馨儿的服侍之下,已经歇息下了。

而另一边,本来应该抬着长乐王回府的座撵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此刻的君无邪已经褪去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袍,换上了一声能够巧妙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色夜行衣。

他双足轻点,整个身体仿佛根本就没有重量似的。

在他与墨舞的身影刚在鬼林里面站定的时候,潜伏着的暗卫便如同鬼魅一般的闪了出来。

“那个人呢?”此刻的君无邪再也不复往日娇媚的神态,周身仿佛捆绑了炸药,一点即燃的阴鸷让众人心中惴惴,生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对便要丢了脑袋。

一道略显娇小的身影从跪倒在地的暗卫中冒了出来,正是书香。

她轻轻抿了抿唇,“那人原本在左相府,但是我们正要去擒他的时候,他却遁逃了。”

“遁逃”那两个字几乎是从书香的喉咙里面挤出来的,她心中深深的清楚,欢喜楼里面从来就不会留无用之人。

更何况,自己与那个人的关系……

冷汗从脑门之上缓缓滑落,书香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没用的东西!”君无邪一声怒斥,宽大的袖子一扬,一股内力便朝着书香身上直直的冲击而去。

书香不敢躲,也不能躲,只能是生生的承受了这一掌,整个人瞬间口吐鲜血,瘫倒在了地上。

君无邪倾身向前,一双明媚的眸子里面尽是杀意,他对上书香那逐渐灰败的眸子,冷冷开口道,“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书香,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的主子是我,不是他。”

尽管胸口几乎疼的要碎裂开去,在看到那双如同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之后,书香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几乎是费尽所有的力气用力翻了一个声,匍匐跪倒在地上,艰难却又清晰的吐出几个字来,“书香知道,下次绝对不会让他逃脱。”

“最好是!”君无邪冷冷的扫了书香一眼,眼中冷的如同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川。

这个女人,暂时还不能除。

刚刚从晋王府匆匆赶回来的左相,此刻正满脸怒意,风风火火地朝着后院的客房而去。

许是夜色已晚,客房里面这个时候已经熄了灯。

左相哪里还顾得了这些,抬脚一踹,便将客房的大门踹开了。

他本来就是一名武将,这一脚下去更是震天响。

若是换做平常人,早就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不过这个招摇撞骗的国师的房里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左相冷冷的笑了:这个假国师倒是睡的香,死到临头还能睡得着。

“给我把灯点起来!”左相一声怒喝,跟在后面的小厮便将客房里面的灯都给点了起来。

可灯才刚亮,便有冲到窗前的小厮惊呼一声,“老爷,那个国师不见了。”

“什么?”左相怒目圆睁,快步冲到了床头,果然瞧见那床上根本就是空无一物。只有靠近床的墙壁上,用毛笔龙飞凤舞的书了几个大字,“多谢左相款待”。

“他娘的!”

左相一声爆喝,扬手便将满腹的怒意砸在了那几个大字之上。

若说刚才他还抱着要跟这个假国师算账的心思,那现在就只剩下羞愤和难堪了。

堂堂东陵左相,竟然被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江湖术士给玩弄于鼓掌之中,这要是传出去,他还不得落得跟夜重华那个老匹夫一样丢人的下场?

“你们给我画好那个假国师的画像,老子一定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左相怒吼着吩咐道。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飞快的脚步声。

左相回过头去,还没看见人,便听到那丫鬟惊喜的呼声,“老爷,老爷,二小姐服了那药丸已经醒了。”

“醒了?”左相只觉得心头一喜,哪里还记得什么旁的事情?

当即一阵旋风似的朝着白花侬的房间冲了过去,一边走还不忘叹上两句:看来桓宇从哪个小神医身上弄过来的药丸果然是有用处的!

右相府

翌日一早,休整了一夜的夜阑心早早的就起来了。

她依旧是去了锦绣苑后院的竹林,只不过这次却不止馨儿一个旁观者,又多了一个阿九。

上辈子自己的体能还有各方面的训练,一天都没有落下过。

灵活的身手完全能够再练出来,她记得那些招式,就不信自己不能练到往日的段位。

而且这具身体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正在发育期。

当初刚穿越的时候,她就发现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虽然没有阿九的可怕,但是跟普通人相比,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如今自己再练习一下,说不定还能发掘出更大的潜力。

馨儿对于夜阑心那招式诡异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阿九瞧着十分新奇,不时拉着馨儿问东问西。

这个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是从馨儿和阿九的身后传了出来,“像你这样练,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自保。”

“啊!”馨儿没有武功,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个声音很熟悉,也让夜阑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头朝着馨儿的身后看了过去。

只见一袭黑衣的墨舞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墨舞的功夫在麒麟山的山洞里面,夜阑心她们就见识过。

如果说天穹大6上高手最高段位是十的话,墨舞绝对能上九。

馨儿见自家被奚落,自然是十分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家小姐厉害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家小姐宰了你?”

墨舞清冷的脸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只是道,“若换做以前,我倒是不担心。不过现在的她,恐怕还没近我的身,就已经死了。”

“你!”馨儿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个睁眼瞎果然就是那个妖孽长乐王身边的,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丫头哦,一张嘴说话真真的可以气死人。

“馨儿别闹。”夜阑心淡淡的吐出的一句话,瞬间熄灭了馨儿的怒火,她愤懑的瞪了墨舞一眼,躲到一旁去打小人。

“既然墨舞看出来了,那这次过来,恐怕不仅仅是嘲笑这么简单吧。”此刻的夜阑心仿佛没有喜怒似的,清淡的语气带着一丝询问,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即便是看不到,墨舞还是感受的到:看来她已经猜到了,这个夜阑心倒是个妙人儿,虽然失去了往日的身手,脑袋却是一如既往的聪慧,也难怪自家爷会被她迷得三荤五素。

“夜姑娘果然聪明,”墨舞淡淡躬身,袖口里一卷绢布卷轴直直的射向夜阑心。

夜阑心一个侧身,稳稳的将那东西握入手中。

“这个武功心法最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底子的人,”墨舞“看”向夜阑心,“你且练上三日,相信在与沉鱼郡主的比赛上,能够帮的到你!”

说完这话,墨舞便如同幽灵一般,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倒是馨儿气愤的站了起来,“什么嘛,明明是来帮别人,偏偏那张嘴却利的跟刀子似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丫鬟!”

夜阑心嘴角一弯,目光落在手中的卷轴之上:没错,她现在急缺的就是这个。

每次都被人用内力治住的感觉实在是太烂了,那个君无邪倒是想的周到!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的粗使丫鬟却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嘴里也是语无伦次的道,“好多金子,好多金子,天呐,小姐,赶紧去看看啊!”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想跟我斗

章节名:第七十三章 想跟我斗

73、

“金子?”

跟在夜阑心身边许多年,也穷了许多年的馨儿在听到“金子”两个字的时候,一双眸子瞪得溜圆,里面更是闪闪发光。

夜阑心在听到那丫鬟所说的话之后,面上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自己当初就赌了左相会心疼女儿胜过心疼金子,算他守信用。

想到这里,夜阑心便将墨舞刚才给自己的那一套内功心法给收进了怀中,转身便朝着锦绣苑走了回去。

不过她才刚迈开两步,便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馨儿和阿九,“你们不喜欢金子?”

馨儿一听这话,当时就变了脸,“怎么可能,不喜欢金子的人那都是正常的!”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憨憨的阿九,“阿九,你说是不是?”

阿九连忙跟着点头,“嗯,阿九也喜欢金子!”

“喜欢金子还不走?”夜阑心嘴角一扬,便迈开步子朝着前院走了去。

馨儿和阿九对视一眼,两个人亦是双眼一亮,脚下生风,飞快的跟着夜阑心跑了出去。

而当她们主仆三人赶到右相府前院的时候,三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正是夜重华、大夫人和二夫人,他们不敢置信的望着几乎摆满了整个前院的大红枣木箱子。

艳阳高照,将枣木箱子里面的金子映照的更是闪耀夺目,几乎要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整整三十箱黄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敞开摆放着。

负责将这些黄金送过来的正是左相和他的儿子白桓宇。

此刻,不光是他们望着这些黄金,心疼的五脏都要搅在了一起;就连夜重华他们也是目瞪口呆,面对这么多金子,说不想要根本就不可能的。

只是,左相刚才说了,这些金子都是给夜阑心准备的。

这番话却是让夜重华一张脸都绿了,以芙夫人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整整三百万两黄金,在平常的小户人家里,五十两银子便足够一家三口人一年的口粮,而且那还是银子!

酸涩,贪欲,不甘,怨愤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嫉妒,以芙夫人几乎要被那些黄金给迷花了眼。

她伸手拉了拉身边的夜重华,低声道,“老爷,阑儿突然得了这么多金子,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夜重华眉心一跳:昨日庆功宴会上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

若换做从前,他断然就不会相信这些金子是真的给夜阑心的;可经过昨天晚上之后,他却是不得不信了。

只是夜阑心昨晚已经表态,要与夜家断绝一切关系。

那么,这些金子要如何处理,自己还过问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

似乎看穿了夜重华的顾虑,以芙夫人上前轻声劝道,“阑心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哪里会处理这么大一笔钱?她心思单纯,头脑简单,若是被一些不上道的男人给欺骗了去,倒时候又要怪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没有帮衬了。”

平时跟以芙夫人十分不对盘的二夫人,却在这个时候,默契的跟她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她上前走了两步,也是附和着说道,“老爷,姐姐说的没错。阑儿年纪尚轻,昨日的那些话不过是些气话,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觉得她不过是还在介意您之前对她忽视了,往后你且多关心关心她。说不准她就回心转意,怎么说,您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总不能当真断绝了父女关系,让外人笑话去了。”

二夫人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仿佛真真个儿的是在替夜阑心设身处地的打算。

只是她那一双冒着绿光,死死的黏在那些金子上的贪婪眸子却是泄露了她的打算。

没错,夜阑心留不留在夜家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如今多了这么些金子,那情况就不同了。

右相府凭白多了这么多的金子,整整三百万两黄金,那可是整个右相府的家当啊!

右相府的身家翻了一番之后,到时候她还哪里用得着替自家芙蓉的嫁妆发愁?

以芙夫人便是一眼就将二夫人的算计给看穿了,不过她也不拆穿,只是笑盈盈的说道,“妹妹说的没错。老爷你想想,阑儿昨日还说要与夜家脱离关系,可后面还不是乖乖的回来了?离开了夜家,整个景阳哪里还能有她的容身之所?退一万步来说,现在阑儿还住在夜家呢,那她就还是咱们的女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父亲替女儿管理银钱,这个规矩就算放到天穹任何一个国家去,也是说的通的。”

夜重华虽然八面玲珑,但是在钱财受贿这方面却是十分小心。所以这些年下来,真个右相府的家当还不过左相府的一小半。

这次左相送来这么多金子,自己的家财便与他相当了。

往后,就算是自己重新回到官场,这些金子也足够他疏通上下关系,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了。

眼看着夜重华的面上出现犹疑,二夫人赶紧补上了一句,“老爷,您可是右相府的主人,甭说这些银子,就连阑儿那也是您生下来的,这些金子要怎么处置,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可莫叫那些外人看轻了您去,还当时您怕了自己的女儿呢!”

以芙夫人眉角微微一挑,却没料到这个二夫人说话竟如此刁钻,不过却恰恰好说在了夜重华的痛脚之上。

只见他面色一冷,沉沉的看向了左相:只见左相面上情绪复杂,目光投向自己来的时候,却像是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心中猛地一沉:没错,自己才是右相府的主人,这些金子要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夜阑心她一个女儿家来决定。

想到这里,夜重华便上前了两步,对着左相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些金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左相冷哼一声,面上的嘲讽更甚,“夜重华,这些金子我可不是白给的。这笔交易,我只跟夜阑心做。”

说完这话,他也不顾夜重华陡然就变了的脸,扭头对白桓宇说道,“派人给我将这些金子看紧了,谁敢乱碰一下,把他的手给我砍下来!”

话音落下,白桓宇身后的那些侍卫大手一扬,腰间的大刀便被抽了出来,一个个守在枣木箱子边上,仿佛谁敢靠近便当真一刀将他的手砍下来。

夜重华见左相如此不给面子,更是气的脸色铁青,“白振刚,这里是右相府,你别给我放肆!”

见夜重华直呼自己的名讳,左相也不恼怒,只是冷笑,“夜重华,你还当自己是右相呢?醒醒吧,你现在不过是个挂名的空架子罢了,你还真当老子怕你?”

左相一句话直直的戳到了夜重华的心窝子,他气的全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在憋了半响之后,他才恨恨的开口,“哼,你给我好好瞧着。夜阑心一日待在夜家,她一日便是夜家的人。你现在且给我得瑟,到时候眼睁睁瞧着你的家当搬进夜家,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左相原本就心疼这些金子,如今夜重华又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若非白桓宇在一旁拉着,他恐怕就要扑上去痛揍夜重华一顿了。

“爹,冷静点,夜姑娘来了!”白桓宇手上的力道顿了顿,抬眼的时候,便瞧见了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怡然自得地朝着这边而来。

今日的夜阑心身着一袭浅绿色的长裙,如同春雨滋润下刚刚冒出头的嫩芽,带着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让白桓宇的呼吸微微一窒,耳根也是控制不住的热了起来。

今日他执意要陪着父亲一起到右相府来,美其名曰当帮手,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能够多看夜阑心两眼。

经过昨夜的那一场变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夜家人到底有没有为难她?

不过此刻,看到夜阑心那宁静淡泊的样子,他心中浮起来的担忧也缓缓的放了下去:她好像没事呢!

而跟在夜阑心身后的馨儿面上却堆着好不掩饰的鄙夷,从他们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她跟小姐就已经到了。

所以……刚才以芙夫人和二夫人那些话,她们三个人可都是听在耳里。

若说以为对于老爷夫人还有几分畏惧的话,此刻在馨儿的心中却只剩下鄙夷了:这到底是什么父母啊?

昨日小姐都依旧表态说要与夜家脱离关系了,他们竟然还好意思打小姐赚的这些金子的主意!

这,简直是太低劣了!

不过相对于馨儿的气愤,作为那些金子主人的夜阑心却是一脸淡然,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偏是这样,却偏偏让馨儿担心:该不会小姐真的打算就这么将那些金子拱手相让吧?

那可是整整三百万两啊!

这辈子,馨儿她可是连三百两金子都没见过。

那是自家小姐用命换回来的金子,可不能白白便宜那些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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