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还在满头大汗地给他解释,可是郭嵩阳却根本不听,支身就要往里闯,那医生只得胆怯地上前欲拦,却被郭嵩阳扬手掴了一巴掌,斜斜地飞出去,撞在了玻璃门上,捂着脸直哼哼。
那两个护士一见此情景,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职业道德牵制着她们,恐怕她们这会儿早就逃之夭夭了。
只听见两声惊呼,两个女护士已经蹲下身子抱着头,缩在了角落里。
郭嵩阳见没人敢拦他,伸手推开门就要进去,我一见不得不出手拦住了他。
郭嵩阳一见是我,不由得道:“你最好不要拦我,否则那个小子就是你的下场。”
我冷冷地将目光四下一扫,轻声道:“你若不想李寻欢死得太快的话,你最好给我住手,我让你来此是为了帮忙,而不是给我惹祸的,你若是在敢如此放肆,我就把你送回去,这样一来,李寻欢就是死了,你也难给他收尸!”
这句话果真很好使,郭嵩阳果真不敢再闹了,只能怒目而视,我没有工夫在多看他一眼,给那些受了惊吓的医生和护士赔了笑脸,又将那些围观的人打发走了,这才回过身来,板起脸瞪着郭嵩阳道:“这里是重症病房,除了护士之外任何人禁止入内,你的身上现在沾满了的病菌,这些病菌肉眼是看不见的,对于你而言或许微不足道,可是对李寻欢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重症病人而言却是致命的。”
我动也不动地盯着郭嵩阳一字字道:“我说的话或许你现在听不懂,那我就说最后一句能够让你听得懂的话来警告你:一旦你鲁莽地进入房间,就会给你的好兄弟李寻欢带来无妄之灾,甚至会危及他的生命,那样你这个做兄弟的就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进与不进,你自己考虑。”
说完我便紧闭上了嘴,郭嵩阳愤怒地连面上的青筋都暴突着,他恨恨地握紧了拳头,好半天才道:“好,我今天不进去,但是我要多长时间才能见到我兄弟,你必须给我个准话,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七天。”
得到答复郭嵩阳不再多言,转身就走,胡小翠急忙跟上前去,我一把拦住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打钱来交到她手上,对她道:“这些钱你拿去,和郭兄一起吃点东西再找家旅馆住下。”
胡小翠点点头,转身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呆在了医院里,默默地守在重症病房的外面,每天吃点面包充饥,七天的危险期李寻欢总算挨过去了,可是接下来的繁重的治疗让我有种入不敷出的感觉,他的病还是一项很难攻破的话题,我查着手机里的电话薄,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名叫乔宇,正是宏泰医院肺病科里的一位专门攻克肺痨疾病的最年轻的专家,此人长得很斯文,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是一位长得很有风度的男子,此人曾对我展开一段疯狂的追求,但是那时的我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那上面,对他不理不睬,后来听说我离奇失踪,他也曾恨不能将整个地球挖地三尺也要将我找出来,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人仍旧没有下落,他终于灰心丧气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又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给他打了通电话,这令他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我的心思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是为了李寻欢,所以才会低下头来去找他帮忙。
李寻欢的肺痨一日不治好,我的心一日难安。
想着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手机键上。
当乔宇听到我的声音,并且还听说我要晚上请他去西餐厅喝咖啡,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我再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是满口答应下来。
晚上六点我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自镜子左右照了好几圈,才拎起包,朝咖啡厅方向走去。
那天我烫了一下头发,画上了淡妆,身穿白色的连衣长裙,套上肉色的筒袜,脚上穿上一双黑色的短跟的翘鞋,胳膊上挎着一个小巧的皮包,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凡是男人的目光全都有些发直,连女人的目光都显出一丝淡淡的妒忌,我旁若无人地来到预订的位置上,乔宇早就等在那里,见我进来,赶紧起身,寒暄了几句,又饮了几倍他敬过来的红酒,人有些微醉,朦胧中瞧见身穿白衣的乔宇忽然变成了李寻欢,正满眼柔情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我竟然沉醉了,陷入亦真亦假的梦境中不能自拔,直到瞧见对面的李寻欢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对服务生说了些什么,然后从托盘里拿起一个杯子,往我脸上泼去,霎时间,我花容失色,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咖啡厅中,对面的人而非是李寻欢,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失落又对乔宇的行为感到恼怒。
事后乔宇已主动向我道歉,他说我当时行为有些怪异就像是被什么给迷住了心窍,完全不搭理他,只顾着自己一人托着腮痴痴地傻笑,他一时慌了神,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我没有过多的责怪他,当乔宇问起我前阵子为何不告而别时,我早已把我想了几千遍的说辞告诉给了他:“我前阵子由于工作的原因临时地失踪了一阵子,现在工作已经结束,我人也安全的回来了。“
乔宇听了竟一把握住我的手,满含深情地道:“雨轩,你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多么地担心你吗?我*夜想你,想得心都要碎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抽出了手,对他的好意慰问表示感谢,然后收揽起笑容,一脸苦相地低着头,并淌下泪来,乔宇一见不由得慌了神,赶紧将我揽住,气宇轩昂地表示不管什么事,他都愿为我上刀山下油锅。
我捂住他的嘴轻声道:“我不让你为我这么做,只是有一件小事求你。”
乔宇眉头一紧道:“什么事儿?”
我见他已中了下怀,急忙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位远方的表哥,家里很是困难,每天是靠面朝黄土,背朝天勉强养家糊口,可是最近听说他身患肺痨,成天躺在家中咳血,连地都已下不得了,由于他那个地方很封闭,保守,居然用鸡血沾馒头这种土方来治病,不料是越治越糟,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个表哥天生倔强,不肯轻易求人,若不是病情加重,是绝对不会求我的,我一时心软,便答应下来帮他找医院治病,我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你。”
我故意把李寻欢的身世说得很悲惨,同时边说边偷偷观察着乔宇的表情,见他老半天不吭声,我便起身道:“既然这件事让你如此为难,我也不勉强,我再找其他医院就是。”
说着我就要走,乔宇自背后叫道:“请等一等。”
我转过身冷着脸瞧着他,可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就见乔宇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闪烁着道:“这个忙我一定帮你,明天我会给你电话!”
乔宇的确有些本事,第二天果真给我打来电话,告诉事情已经解决了,我那位表哥可以住进来了,我很是高兴,为了感谢他,我和他走得很近,每天和他一起逛街,看电影,很晚才回到李寻欢的身边。
瞧着沉睡中的李寻欢,我心中压抑了很久的苦海终于泛滥了,迅速蔓延开来,最终吞噬了我薄弱的意识。
我轻轻地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心里暗暗说道:“李寻欢,你会懂得我的一片苦心吗?”
李寻欢终于成功地入住了宏泰医院肺病科的4o1病房,乔宇被我灌了**汤,在我的说服下,他答应亲自给他做手术。
也许是因为在爱的牵扯下,乔宇准备的很是积极,手术做得很成功,李寻欢的肺痨在他的刀下奇迹般地痊愈了。
连李寻欢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在他住院养伤的这段时间里,我每天进出医院很频繁,总是给他换着花样做好吃的,滋补他的身子,就连郭嵩阳和胡小翠两个人的近况我都已抛在脑后,一心一意地照顾着李寻欢,这两个人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而乔宇进出4o1病房也很是频繁,总是借着询问病情近况原由来见我,只要见到我,他的一双眼便会弯成月形,有时候我忍不住想要将实情告诉他,但是怕他伤心最终还是忍住,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寻欢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乔宇却迟迟地不肯让他出院,我感到很愤怒,找他质问,到了门前,见他正站在桌边,一拳一拳地狠狠地往李寻欢的病志上砸着,同时一滴滴泪水淌了下来,这才忆起他最近看李寻欢的眼色越来越不对,带着深深的敌意。
我一直忽略他,全神地关注着李寻欢,想必是他已经察觉出我对他的热情只是为了调动起他治病的热情,好能够在最佳的心情状态下为我的这位远房的“表哥”做手术,他天天来巡房,却发现我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兴趣,而是无私地照顾着“表哥”,而且我和这位“表哥”的亲密程度已经远远超出正常表兄妹的范围,做为一个深爱我,时刻关注我的男人对这细微的变化又怎会看不出来?
一旦激起男人的妒意后果恐怕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必须马上离开这儿,决不能让他的妒意伤害到李寻欢,想到这儿,我定了定神,伸手敲了敲门,乔宇赶紧抹了一把泪,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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