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即是雷》 第7部分阅读

了一把鼻子,满脸委屈,“黎尚大哥,你们去哪了呀?”

黎尚张了张嘴,似乎没有想到安以颜竟会用这样的表情和语气问他,窒了一窒,最后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雁翎走了过来,一手抚着安以颜的后背顺气,一手扯过她手中的腰带甩给提着裤子满脸通红的小白。

乐小白一手接过腰带,匆匆系了,这才走近三人站着,没有说话。

安以颜抽抽搭搭的继续向两人诉苦,“黎尚大哥,雁翎姐姐,我刚刚好怕……”

雁翎拍了拍安以颜,似乎想要安慰却找不出话来,嗫嚅了半晌后终于说道:“没事了……”

安以颜乖巧的点了头,拉着雁翎的衣袖,“雁翎姐姐,以后不会抛下我们了吧。”

未等雁翎回应,黎尚已经淡淡的开口说道:“走吧。”

安以颜一愣,傻傻问道:“往哪走?”

“继续我们的路程。”

黎尚说完,率先领了路往前行去。

雁翎拍了安以颜一下,追上黎尚说话。

安以颜回头看了乐小白一眼,见他正摆着口型对她说:“虚伪。”

安以颜向乐小白吐了吐舌头,无声的回了他一句,“彼此彼此。”

再回过脸来时,便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类东西,向来同安以颜绝缘。

就如同不论凌潇潇对她有多好,也改变不了她是绑匪而她是被强绑入山的事实一样。黎、雁与他们,就算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强迫,实质上也不过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罢了。她没有单纯到会去依赖他们,从本质上而言,她不会依赖于任何一个人。

只是,该做出弱的样子时,便不该含糊。

这个世界上,死得最快的,就是那些明明很弱,却偏偏要装做强的人。不论是在怎样的时代和地域。

突然,雁翎回过头来,“你们刚刚到底为什么那样做?”

安以颜一愣,有些心虚的反问了一句,“什么?”

“逃跑,还有跳崖。”

安以颜虚应了一声,见雁翎正神情专注的看她,脸上一副实在很想要知道答案的样子。黎尚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但也微微的侧着脸庞,像是在等待答案。

安以颜想了一想,一本正经的回答两人,“这是我们国家的风俗,两个人成亲,先不能入洞房,要找人来闹一场,然后新郎和伴郎逃跑,从最近的悬崖上面跳下去。新娘要在这之后找到了新郎,两个人才算是正式的成了亲。”

雁翎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表情半信半疑。

过了好一会儿后,安以颜才听前面的黎尚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在我国听说过边远地区有抢亲的风俗,这大概要算是异曲同工吧……”

雁翎的脸上便也就跟着出现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安以颜使劲点头,“是的,是的,大概就是这样。”你爷爷的,成亲的事情也知道,他们逃跑的事情也知道,跳崖的时候也能够及时出现,这分明就是一直在暗中看着却没有出手嘛。至于为什么没有出手,反正安以颜觉得不会是因为不想坏了她的一段姻缘!

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stdro),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对于犯罪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以上为百度解释。

第二十九章 男人要找有趣的

乐小白背着一个小包袱,样子很憋屈的走在队伍的尾巴上。

短短的头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包袱因为太沉的缘故,一直往下坠着,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他的腰臀之间的位置。

安以颜回头去看的时候,乐小白正两手攥着包袱打结的地方,低头往前走着。略有些月牙弯的眼睛,虽然没有在笑,也泛着淡淡的笑意。曾被她拽下来过的纯白腰带,正紧紧的束在腰间,勾勒出细细的腰身。

注意到安以颜在看他,乐小白抬头瞪了一眼,却只像是撒娇的埋怨似的。

安以颜突然心中一痒,停下身来等乐小白走近。

然而乐小白走进了的时候,却故意绕了一个大圈,离她离得远远的。

安以颜凑上去,笑嘻嘻的,“喂,你在生什么气啊?”

乐小白红了脸,却撇过头去没有说话。

安以颜用手肘去捅乐小白,“喂,你不是在气我把你的腰带拽下来了吧。”

乐小白仍旧不说话。

安以颜摆出不屑的态度,“切,大男人的,这么小气啊。”

乐小白还是不理她,小包袱里面的金块彼此碰撞,出叮当叮当的声音。

四人一路一直走到下一个小城镇中,好在其实并不太远。

天擦黑的时候,正赶上城门将关未关,四人将将的进了城门,得以在城中休息。

不过安以颜和乐小白那时却都还没有觉悟,这小城镇其实已是一个相当靠近西硫边境的地方,出了这小城之后,往北走是西硫国的驻兵重地,往西走则是一片崇山峻岭。

乐小白进了城后,仍旧自动担当起打理一切的重任。

然而此次,他却并没有直奔客栈,而是找了城中的一家钱庄。

进了钱庄,乐小白将肩上的包袱卸下,解开,拿出里面的金条放上柜台。

掌柜的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小子,见到金条,惊了一跳,赶紧告了声罪,进去找主事的出来。

主事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上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

出来见了四人,溜眼在雁翎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后,轻轻的吐了一个“兑”字。

掌柜的小伙子听了话,战战兢兢的拿了金子去兑成银票。

乐小白收过银票,淡淡的扫了雁翎和黎尚一眼,见他们脸上的样子很有些无动于衷,遂也就放了心的将银票塞到怀里。

然后四人找了一家客栈,吃了晚饭,各自入房休息。

晚上的时候,安以颜去乐小白的房间。两人难得分房而居,她倒有些开始不习惯了。

没有敲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见乐小白慌慌张张的将原本拿在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他一手背在后面,一手指着安以颜,“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

安以颜手背在身后,一脸“抓到了”的表情走到乐小白面前,“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拿出来看看。”

乐小白往后蹭了蹭,“不要,你出去。”

安以颜双手插在腰上,“嘿,你小子胆子大了是吧?”顿了一下,她伸手往他的身后去够,“拿出来我看看嘛!”

乐小白躲闪了几下,终究还是被安以颜拽了出来,却是一件正在缝补中的衣服。衣服的内侧用并不平整的针线缝了一个小兜,兜里面是用油布包起来的银票。

安以颜看过之后不感兴趣的又将衣服甩到乐小白腿上,“切,原来你是在弄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乐小白白了安以颜一眼,没有回话。

安以颜坐到他的身边,看他拿起针线又继续笨手笨脚的缝着衣服。

安以颜嗤笑了一下,一把将衣服又扯了过来,自己动手帮他缝上。

乐小白吃惊的看着安以颜手上灵活的动作,张着嘴讶然了半晌后终于说道:“没有想到你也有擅长的事情……”

安以颜踩了乐小白一下,没搭理他。

乐小白安静了坐了一会儿,突然轻轻说道:“虽然平日里头做这些活计的都是男人,可是西硫有名的缝纫师傅却都是女人。小颜你若是擅长这个,以后倒不妨靠着手艺来谋生。”

安以颜奇怪的看了乐小白一眼,因为称呼,也因为他说话的内容,“我说你为什么时时刻刻都想着这些事情啊。什么谋生,什么赚钱一类的,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乐小白坦然的看着安以颜,“不想这些,那想什么?”

安以颜撇了撇嘴,她跟乐小白是根本没法沟通,想不明白,她好好的一趟穿越,怎么会碰见这种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谋生的人呢?难道不知道在穿越世界里最不重要的就是谋生吗?

帮乐小白缝好了衣服,安以颜将衣服往床上一扔,起身便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可真处起来的时候,确是相当的没趣。

还不如回去睡觉为好。

可是安以颜没有想到,她这一觉却是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断更是种瘾,欲戒不能……

前天看了一晚上的士兵突击,袁朗掰吴哲脖子的镜头反复看了无数遍,想要去找同人来看,不知上哪里去找。

去了百度贴吧,河蟹得有些超乎我对于贴吧的定义。

想要感叹,贴吧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如此河蟹……

迫不得已去看了我的团长,其实不太想看,因为不喜欢抗战时代。跳着看了几集,没碰上李晨的镜头――其实我到今天才知道吴哲的原名叫做李晨。不过团长实在妖孽,又想起了他当队长在地上爬的样子。怎么会那样爬呢……爬到三多面前,然后再去招惹吴哲,实在不守妇道!演团长的时候也是,被枪砸到了脚――是这样吧,那个剪接实在不好――叫得那个声音……男人怎么可以那样叫呢……

还去看了团花运,果然突击里的人都更加适合穿军装啊……

还干了什么呢,嗯,还配了副隐形,买了些化妆品!

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才知道要美一美,想一想我也真是极品啊……

不过没办法,再不美美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嗯,为什么说这些呢……

是为了要告诉大家我最近很忙啊……偶没有虚度人生,偶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有意义就是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就是看看帅哥,打扮打扮自己,活出妖孽一样的人生!

所以断更的事情嘛……哈哈……

另,请大家把乐小白的样子想象成吴哲的样子吧。虽然一开始两人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偶决定将吴哲作为乐小白在外貌上的原型了!

第三十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也是分贵贱的

安以颜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另一双灵动的大眼,那眼的主人见她醒来,语气中带了如释重负的惊喜,“公子,您醒了吗?您总算是醒了啊!”

安以颜坐起身,那原本倾身在她的上方,一直打量着她的小丫头便跟着退了一步,留给她足够的空间来打量房间。

不大的屋子,却布置得典雅。房内一角,甚至摆放着一张琴几,上面的七弦琴颜色古朴,有着非常好看的琴身。靠近床尾的地方,置着一方半人来高的架子,上面放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香炉,淡淡的熏香缕缕飘散进安以颜的嗅觉。

而那小丫头,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眼睛大大的,透着少有的单纯。

安以颜愣愣的看着那丫头问,“我这是在哪?”

小丫头笑,“公子您不记得了吗?”

“我……”安以颜抬头又向四周打量了一圈。

这环境对她而言无疑是极为陌生的,但这场景,类似的,她却是见过无数次了。哪怕并非是亲眼的所见,但至少那熟悉的程度不容忽视。

一张眼醒来,就是一张陌生的大床,随后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人用各种不同表情说着同样的话:“您醒了。您不记得了?”

这……这……根本就是穿越界最经典的镜头嘛!

终于……终于……啊……

在那一刻,安以颜几乎是涕泪横流。

她就觉得嘛,她原本的穿越根本就不太正常。穿成女变男的也就罢了,却竟然还穿进了一个女尊的国家。谁穿成男的之后会跑到女尊的国家去呀!又不是被虐成瘾!难不成还要她跟个没钱没地位没主角样的男宠演出一段缠绵悱恻爱不得恨不得身不由己被迫分离或相思到老或双双殉情的悲情大戏啊!

再说了,本着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基本原则,一个穿越的世界里怎么可能有两个主角!

多数的情况都是绿叶配红花,一个衬一个嘛!可她和楚宁之间,谁是红花谁是绿叶,这难道不是清清楚楚?要是正常世界,要是她俩都好好的穿成女的,那她还有些盼头,想也知道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要比孔雀变孔雀王的故事更能满足大众需求。可现在这么个状况,很显然是好的都被楚宁占了,留给她的都是最为不堪的状况!

再说了,就算她们两个都被大神当作主角处理,手心手背都是肉吧!可里脊和五花还都是肉呢,价钱绝不可能一致咯。就算是手心手背也还有些厚薄之分。谁不知道成天抹着护手霜装娇嫩的是手背,手心那就是劳动干活等着长茧的命!

所以说啦,安以颜坚决的认定,从前的一切种种,都可以简单的归纳为一句话,那就是她穿错了!

这逻辑简直再自然不过。

因为她记得很清楚,昨夜她入睡之前还在小镇中的客栈内,跟乐小白还有黎尚和雁翎呆在一起。不可能一觉醒来就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看见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而这一切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她重新穿了!

安以颜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就是:穿越大神是个好同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绝不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美意!

抬眼见到小丫头正满怀好奇的看她,安以颜故作虚软的赖在床上,眼角眉梢上满是茫然,“我在哪?我是谁?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以颜微微的撑起身子,一手抚在额头上,还十分注意的将小指翘了起来,摆出我见犹怜的造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哪?我是谁?你又是谁?”

眼角余光中,安以颜瞥见小丫头已经被她精湛得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后的演技弄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安以颜于是更加卖力的挤出了点点清泪,“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丫头终于手足无措的伸手擦上安以颜的眼角,“公……公子,你别……别哭。不怕的,不怕的,我……我马上就去把我家主子请来……”

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说完,就要跑走。

安以颜赶紧一把抓住她,“你家主人是谁?跟我又是什么关系?”安以颜的问题问得急切,刚刚小丫头一直在叫她公子,那就很显然的,她还是女穿男了。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将是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而在这种时候,这家的主人,以及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很有可能对她的未来起着决定性的关键作用。

小丫头想了一想,“嗯……我家主人……他曾是王上伴读,后随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将军打过仗,现下回京,虽还没有得到真正正式的赐封,但大家都知道他是王上面前的红人……至于公子您和我家主子之间的关系……小人觉得您应该亲自问他……”小丫头这样回答,是照顾到安以颜的失忆,怕换成另一种方式来说,安以颜还是有听没懂,于是索性便像介绍陌生一般,将生平简单说说。

安以颜唇边止不住的绽出一抹笑来,小丫头的话,归结起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前途无量。安以颜更加确认,这就是穿越大神所给她的另一次机会,伟大的之爱,正在前方等她。

安以颜侧身倒在床上,任由长长的黑铺了满床,又顺着床沿倾泻下来,“丫头,我问你,你家主人长得好看吗?”

“呃……”小丫头呆呆的看着安以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的时候她明明还觉得面前的这位公子柔弱得可怜,可为什么只一刹那的功夫,他就突然变得……呃……魅惑起来了呢?而且,这问题……小丫头红了脸,“我,我家主人自然是长得好看的了……”

安以颜卷起一绺长,突然又想到:“你刚刚说你家主人曾是当今王上的伴读?”

小丫头傻傻的点头。

安以颜优美的勾起唇角,“那也就是说王上也很年轻咯?”

小丫头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对,对呀,王上很年轻。”

安以颜笑得更加欢乐,“那你说是王上好看呢,还是你家主人好看?”

小丫头摇了摇头,“我……我没有见过王上……”

安以颜一手撑着床铺,坐了起来,上身却微微的斜着,无限柔媚的微笑起来,“不管怎么说,他们感情应该很好吧,你说,有没有人能让他们反目成仇呢?”

小丫头对安以颜的话反应了一会儿,才惊跳了起来道:“公子,您说什么呀!他们不会……不会……”

安以颜轻轻的笑了两声,安抚小丫头道:“放心,放心,我也不想他们为了我……”她做出娇羞的姿态,“让天下的男人为我而战,也许是摆脱不了的命运……但无论如何……我总还是希望我身边的男人都不要为我失去太多的……就算因为得不到我,他也许要黯然神伤,看着我在他最好的朋友身边得到幸福,他会觉得既幸福而又痛苦……他藏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也许是一株大树之后,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着我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幸福的样子……他紧缩着眉梢,手指情不自禁的握紧了一截树枝,不自觉的用力,将它掰断。他想要上前,却终究转身而去。我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的背影。我找到他,对他说你忘了我吧。他抱住我,说我也想要忘了你,可是我没有办法……他说你已经洒在了我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我怕只有消除了我全部的记忆我才能够忘记你……更怕就算是这样,就算我失去了记忆,再遇见你时却还是会再次爱上你……啊……我真是……真是太差劲了。我的命运啊,我身为主角的命运……”

安以颜幻想得入神,没有现她每说一句话,小丫头就会惊恐的往外退上一步。

终于退到门口的时候,小丫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再无处可退。她回头,惊呼:“主子!”她还想说,您总算来了。您的客人不仅失忆,而且疯了。但这些话却被哽咽掩盖,她还记得她上一次哭,是在被一条狼狗追得无处可逃的时候,而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她此刻觉得,安以颜简直比一条狼狗还要可怕。

而已被拿去跟狼狗做比较的安以颜,听见小丫头的声音,赶紧抬起头来。主人啊,主人来了!

可是就在她抬头看见来人的刹那,她就突然想要哭了。

第三十一章 我们不能卖国

安以颜虽然想哭,却终究没哭出来,只在脸上留下了一个欲哭无泪的状态。她是如此的难过,因为眼前此人的出现,无疑是在向她宣告,她仍是穿越大神的继女,正牌闺女楚宁的地位稳固如山,她惹不起,同样也躲不起。老天没有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仍在楚宁所在的世界,虽然看起来是已经换过了一个国家。

正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的解释她的状况的那人其实比安以颜穿越后的年龄整整大了十岁,她想着小丫头刚刚似乎有说这人是年轻的,其实也是年轻的没错,若是按照从前的安以颜的标准来比照的话。然而此刻,尽管实际上她的眼光并没有生怎样的变化,但多少习惯了身边的少年来去如梭后,她只能称面前的人为大叔了。当然,她才刚刚想到这一点而已,在过去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头,她从未将眼前的男人与大叔这样的一个称号联系在一起。

是的,她跟这个男人相处过,她认识他,知道他叫黎尚。是他带她过来这里的。只是在最后的一段路程中,他似乎并不愿意让她知道他是如果带她来的,所以他让她昏睡了。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除了给她造成了再度穿越的误会和错误的希望而已。

安以颜有些泄气,她想了那么多美好的未来,结果黎尚的出现却把这一切通通的都打碎了。

为了以示惩罚,她决定以后都管他叫做大叔!

这时黎尚已经听完了小丫头的汇报,他走到安以颜的面前,轻轻挑眉:“小翠说你失忆了?”

安以颜为这名字而看了小翠一眼,但那盛满了委屈和怨愤的眼神却让小翠觉得似乎生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于是她赶紧的申明了自己的所知所想,“是的,是的,刚刚公子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想也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了,有点睡懵了,搞不清楚状况。”

黎尚躬下身,将脸凑在安以颜的脸前,“你是真的失忆了?”

安以颜傻愣愣的看着黎尚,“我在哪?”

黎尚没有马上回答,停顿了一下才道:“你要是真的失忆了,恐怕就没有作用了。”黎尚叙述得很平淡,没有失望,也没有威胁,只是淡淡的在叙述一个事实,但叙述中的冷酷又足以让一般人打颤。

但安以颜不是一般人,她是个被穿越问题折磨得有些不一般了的人,“为什么?”

黎尚没有回答,反倒直起身来,“饿了吗?”

安以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胃里面空落落的,心里面也空落落的。于是安以颜将失望的情绪归咎于饥饿。

她下了床,跟着黎尚往外走。小翠拉住她,虽然那丫头心里头已经把安以颜化到了不正常人群里面,但该尽的职分却一点没忘。她将踏脚上的靴子拎来,一只一只的给只穿着袜子便站在地上的安以颜套上,每套上一只之前还不忘拍拍安以颜的脚底。

安以颜低头看着小翠,这名字实在常见,至少在改革开放之前,它实在常见――好吧,这年份划得有些奇怪,但并不妨碍它的常见。听见小翠,就能想起小家碧玉或是大家丫鬟来,不富不贵却也很难凄惨的名字。

只是那一刻,再听见小翠这名字的时候,她却只想起了《团团》里的那个土娼,柔软、幸福而扎眼。安以颜不想承认她是不喜于小翠的幸福,那么多人都死了,留下一个幸福的没什么不好,哪怕她本就跟那些死了的人不是一路,安以颜只是无法理解,她怎么能够在再见孟烦了时那样的平静。那平静扎了安以颜的眼。于是那平静中的幸福也就让人不快了。

或应该说,她是本就不屑于那平静中的幸福的。从前是不屑的,现在也仍旧是一样。差别只在于,从前的她还有那种不屑的资格和立场,但如今,却只剩下不屑而已。

小翠给她穿好了鞋,她也就抬脚去追了黎尚。

黎尚并没有走得很快,慢慢踱着,等她跟上。

然而安以颜却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她抓住黎尚的衣袖,问:“大叔,我们去哪?”

黎尚为那突兀的称呼而回头瞄了安以颜一下,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其实以安以颜在他眼中的年纪,叫他大叔也本没有错误。只是这还是头一次叫罢了。“你不是饿了?”这话的意思即是说要带她去吃饭了。

安以颜猛点着头,表情乖巧。有奶便是娘,安以颜觉得自己越来越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奉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大概是这样的吧。

穿过一条条长廊,终于走进另一间屋子。

屋子的内厅里,置着一张桌子,桌上满是各式饭菜。雁翎和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男人坐在桌边,那男人长得倒并不很帅,但周正得让人无法侧目。若想要看着他,你就只能拿正眼直直的去瞧着,心里面堵上一份压抑,但仍就直直的瞧着。那男人有着这样的魅力,不是因为相貌,而是出自于一种天生的气场。但似乎,因为无法侧目,所以他身边的人也就索性了不去看他。不是不愿,是不敢。

于是坐在他一旁的雁翎只是低垂着头,哪怕是平起平坐的姿态也要显出一份尊卑来。而黎尚也是将视线微微的落在那人的下巴上,并不平视。

倒是始终站在桌旁介绍着菜式的乐小白还显得自然一些。却不知道是因为他是真的自然,还是因为他可以借着介绍菜式而假装自然的缘故。

黎尚没有做出什么类似于行礼一样表示,但安以颜还是觉得他像是行了一礼一样。黎尚声音很平稳的向那男人说话,“嬴阙,我把安以颜带过来了。”

被叫做嬴阙的男人于是便抬起头来,冲安以颜笑了一下,“你总算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黎尚瞄了安以颜一眼,“不过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好像有些神志不清,还说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或许这是药物的副作用也不可知。”关于这件事情,黎尚只是向安以颜确认了一句,却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也就随之作罢。安以颜没有想到,原来把话随随便便的传了,然后再来摆出一副其实我也搞不清楚的不负责任的态度竟是这家自上而下的风格。

而嬴阙竟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笑笑,“哎呀,这样的话,那就没有用处了吧。那就再留两天看看,如果真的没用了的话,那就处理了吧。”男人的话里没有什么冷酷的意味,相反倒像是在闲话家常。

安以颜斜眼看了黎尚一眼,见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嘴上却淡淡的说着,“是。”安以颜点头,黎尚这人,外冷内热她是知道的,但此刻看来,这外冷内热的家伙却在这男人面前竭力的想装出一副里面也很冷的样子。并且安以颜毫不怀疑,一旦这男人真的下令要把她“处理”了,黎尚也会毫不犹豫的就把她“处理”了,然后再告诉自己做得不错。

而嬴阙却似乎对黎尚冷淡的样子很感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冲安以颜招手,示意安以颜坐到他的身边。

安以颜听话的坐了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抬头问他,“这是给我吃的?”

那满身气场的男人却竟然在安以颜的注视下愣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傻傻的回答:“这是小白做给我的,说是你们的家乡菜。”

安以颜点头,这男人不习惯人看。于是她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夹了口菜,然后看向小白。

小白挠头,“我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不过挺入味儿吧。”

安以颜点头,没嚼,直接把口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确实够味,苦味,这菜里大概有中药的成分。“这菜大补。”她对嬴阙说。

嬴阙有些怀疑,却忍不住夹了一筷子入口,并使劲的嚼了两下。

“这菜是只有皇宫中才有的,所以其实我也只是按照流传出来的食谱做的。我爹说,只有人上人才吃得这菜。”乐小白说得一本正经。

于是嬴阙立刻便又多吃了两口。

安以颜看得直皱眉头,能忍着把这菜吃下去的,其毅力绝不逊于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将来必成大事,所以必得人上人方食。乐小白的这个逻辑,绝对说得过去。

安以颜在几个盘子之间扒拉了扒拉,挑了一个她认得出是什么菜,而看起来又比较正常的尝了尝。本来应该是甜口的菜,乐小白弄得其咸无比,尝不出一点甜味。而当嬴阙尝到这菜的时候,乐小白便恬着脸说只是盐放多了,决口不说是他分不出糖盐。

安以颜在心里面哼哼,看着嬴阙半信半疑的表情,也懒得去拆穿他。

倒是嬴阙转头认真的看了安以颜一眼,“怎么?这菜不对?”

“没啊。”安以颜咬着筷子摇头。

“那怎么一副皱着眉头的样子。”

安以颜把筷子从唇边拿下来,“每吃一口,我就回想起一点点过去。”

嬴阙看似不信,却还是说道:“那你就多吃几口。”

安以颜摇头,“欲速不达。”记忆不要紧,小命最重要。

嬴阙终于把菜都尝了一遍后,自顾自的点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随后便起身离开。

黎尚和雁翎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人时,安以颜斜眼看着乐小白,“你唬傻子哪?”

乐小白坐下来,“没,唬外行呢。他似对我西硫无限敬仰,随便西硫什么事情,都能让他心生向往。”

“你说……”安以颜顿了一下后,问道:“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我想……”乐小白也学着安以颜的样子,“小弟和兄台似乎都成了他国的民俗资料提供了。”

安以颜无限景仰的看了乐小白一眼,没想到他会说出民俗一词,她总觉得这词看似简单,其实无限精深。

不过她现在倒是明白为啥记忆会如此重要了。他们现在的境况,简直就像是被外星人抓了去研究的地球人嘛。好歹人家外星人还可能利用高科技来挖掘他们的深层记忆,可这帮原始人类没这技术,也就只好靠着她口口相传了嘛。但问题在于,就算她没有失忆,她对西硫国事实上也是知之甚少,也就是说,不管她有没有失忆,相对于他们的目的来看,她都是没有用处的该处理品。安以颜斜了一眼乐小白,他正用筷子扒拉着自己的顶级作品。安以颜微笑,一胳膊揽住乐小白,“兄弟,我们不能卖国啊。”所以可以胡扯,胡扯不要求她真的去了解名叫西硫的那个国家,只要他们口辞一致即可。

《团团》是指《我的团长我的团》(小说版),但请不要问我为啥安以颜看过这个,她以后还指不定看过什么呢。因为瓦终于看完了《团团》,正在等《生死线》,瓦的吴哲啊,瓦的龙文章!瓦爱上龙文章了,但坚持吴哲是原配。瓦是多么负责任的人啊!仰望自己中……(实际上是在思考要怎样的仰望自己中……)

第三十二章 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没有人告诉过安以颜嬴阙就是那位王上大人,但这事就像是想办事你得拿钱一样,是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心照不宣。黎尚府中的人也全都声称自己没有见过当今的王上,安以颜跟乐小白也就跟着装做一概不知。

甚至安以颜还曾经在嬴阙的面前念叨,说是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王上是长得什么样子。那时嬴阙也配合出一脸的好奇,说是啊是啊,长成什么样子呢。三头六臂,双耳及肩?说完这话的时候,嬴阙哈哈大笑,好不畅快。

其实说起来嬴阙倒是个很好相处的对象,虽然气场威严,又总是喜欢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看人,但对于他并不知道的事情,却不会因为觉得诡异而妄加否定。这点是安以颜最为喜欢的一点,因为实在方便她行骗。

嬴阙过来黎府的时间,总是午后。来了就拉她和乐小白一起,给他讲些西硫国的风土。他们有时胡诌,他听得奇怪,就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却不置可否。有时说到惊奇处,他会随手赏赐他们些东西,却都是黎尚府里的。这让安以颜明白,嬴阙过来,确是微服。所以他不拿会走正式渠道的东西来赏赐他们。

但嬴阙是王上,出手寒酸了自己也会不好意思。所以他随手赏赐的东西,也都必定是黎尚府中的值钱东西。

但安以颜见过嬴阙涎着脸,小声的跟黎尚说:“黎尚,黎尚,回头找个由头我一定把东西还你,加倍还你。你记着,自己把帐记着。”

黎尚站在嬴阙的面前,微微的垂着头,他跟嬴阙对立站着,却从不去看嬴阙的眼睛,而只把视线定在他下巴的位置。“我的东西本都是您赏的。”黎尚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但似乎也没有想到说完。其实这下面的话,安以颜都猜得出来:因为本是您赏的,所以收回去,或再拿去赏别人也没有关系。安以颜看得出来,黎尚对这人很忠,别说是东西,恐怕就算是性命,只要嬴阙说要,黎尚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而既然连性命也毫不吝惜,那一点点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像是铁公鸡那般,肯把性命搭在别人身上,却不愿意拿出一点点银子的可实在是异类中的异类。

然而嬴阙却似乎对于黎尚的大方并不欣赏,他急急的开口,“没那种说道!我赏你的,就是赏你的。没赏了又再收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这还不全是我赏你的,还有你父辈留下的,怎么能我拿了就拿了呢。”

嬴阙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急切,这让安以颜很难回忆起初次见面时他语气冷淡的说要把她处理掉时的闲定神色。

这反差让安以颜看得很乐。

而黎尚却微微的皱了眉头,有些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在纠结些什么,“王……嬴阙,我……连带性命都是您的。”

安以颜那时正和乐小白闷头在桌边吃着糕点,听了这句差点没有将整口的糕点渣子都喷出来。好在她是背对着两人,那两人说话虽压低了音量,却也并没有过多的来注意她。安以颜闭紧嘴,伸手拿过一杯茶,送到嘴里。乐小白安静的将安以颜因闭口不及而不小心喷出的一点点渣子扫到地上,然后神色很是正经的继续吃着东西。但两人的耳朵其实都系在那两个明显出现沟通障碍的家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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