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认为自己爱雪儿,可要他抛弃雪儿,恐怕他一生都会活在自责之中。
“我相信你会来了,就像我求救我爹,你答应下,自然就做到,这个铃铛是你对我的承诺,所以你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支撑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雪儿半依靠在凤羽怀里的身子缩了缩,活像只蜷着身子的雪白猫咪。
“我娶亲了。”
分明感受到怀中的颤动,雪儿却没有推开他,过了两三秒,她淡淡的说道,“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只要凤羽哥哥不要抛下雪儿。”
这是凤羽第一次听雪儿唤他哥哥,同样是哥哥,却不是亲哥哥,而是情哥哥,一句‘不介意’,牢牢地锁住了凤羽摇摆不定的心,一句‘不要抛下’,狠狠地鞭笞着凤羽心里的冷漠无情。
第四百六十六章 醋意熏天
[正文]第四百六十六章 醋意熏天
无形的灵气笼罩住凤羽和雪儿,暖暖的元气,无声无息地滋润着雪儿经脉和脏腑的伤势。
怀中的佳人,困倦的昏睡过去,凤羽望着那垂下的睫毛,尾端上挂着的淡淡泪痕,在他眼眸中划出感伤的弧度。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差不多快三个时辰了,酸麻感袭上凤羽的臂膀,可他连最细微的移动也不敢,生怕惊动搪瓷娃娃般脆弱的雪儿。
世间最难辜负的是美人恩,也许他真的受到项天问的影响,情债纷至沓来,仿若没有尽头。
玲珑、智敏、曦鸾、无邪,还有如今的雪儿,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是风华绝代、艳羡惊绝,骨子里透露出活色生香,估计能将九州之地的男儿全部迷倒,连普罗岛内道貌岸然的僧侣估计也会抢着还俗。
可她们偏偏爱上了自己,爱得那么彻底,那么的义无反顾。
凤羽心里这话,若是说出去,肯定要气死一个皇朝人口的男子,这简直是高调到不能再高调的炫耀,完全是呼唤拳头的欠揍。
可谁人能明白凤羽心中的矛盾,这么多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佳人倾心于他,他固然是喜不自胜,但摆在他前方的是扑朔迷离的未来,向前走得越是远,他越是怀疑自己是否能挣脱宿命的牵绊,活在命运之外。
身在荆棘中,不动亦刺痛,何况他还要逆天而上,对抗整个五界,他能守护住自己心爱之人么。若会牵连到她们,使她们承受无边痛苦,凤羽宁愿孤身上路、独战群雄。
迎娶曦鸾和无邪,已属无奈之举,如果辜负她们二人,纵是未来赢了,那胜利也会失去所有光彩,所以对如何处理雪儿的事情,凤羽犹豫不决。
雪儿的无暇犹如雪山之巅被冰雪覆盖的纯白莲花,凤羽实在不愿她陪自己趟上这滩浑水,她是凡人,寿元终究只有数百春秋,那为何不让她在平静度过短暂的一生,非要令她置身于无法想象的飘摇风雨中。
可惜世事难料,偶然的误会铸就了雪儿对自己的情谊,现在的问题不是推不推开,而是推不推得开。
“无邪,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我们在外边苦苦等候,他倒沉醉在温柔乡里了。”
耳中忽然响起曦鸾的声音,硬生生的恨、酸溜溜的妒,每个字咬得凤羽都替她疼。
朝窗外一望,黑蒙蒙中浮着皎洁的月光,凤羽才惊觉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夜已深了,难怪曦鸾和无邪会杀上门来。
凤羽以神识化身,走出竹屋,正巧对上曦鸾阴沉到快要下雨的脸庞,无邪虽然没给他摆脸色,不过眉宇间却也有一缕愁绪盘旋着。
“好鸾儿、乖邪儿,是为夫不好,全是为夫的错,你们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凤羽的脸皮纵是厚得像座山,此刻除了赔笑脸,也是无计可施,谁让他一时忽略了时间的流逝,治病治到天黑的事实无法抹杀,任何的解释都会沦为掩饰,所以直接认错反倒是明智的选择,至少效果肯定比唾沫横飞要好上许多。
眼见着无邪要松动,曦鸾将她拽到身边,“妹妹,别被他花言巧语给蒙骗了,之前他不是信誓旦旦声称,他和那慕容雪儿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么,现在看他春心荡漾的模样,像是没事发生么。”
女人一旦认了死理,你就是全身上下长了一千一万张嘴巴,也休想改变她们的看法。
什么春心荡漾,明明是愁容满面好不好,不过凤羽也就是在心底干嚎两下,形势比人强,他要是敢有只言片语的反驳,不被炮轰成渣才见鬼呢。
“鸾姐。”
嘴角悄悄弯起,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凤羽心底泛寒,这两个妮子,没一个好相与的,无邪自从嫁给他之后,渐渐变得温婉贤良,可别忘了,她曾是手染鲜血的人魔宗主,邪神剑虽毁,但邪神的意志却在潜移默化中,附着在她骨子里。
领会到无邪眼神中的含义,曦鸾露出会心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不请我们进去么?还是里面有什么是我们不便看的?”
怪不得无邪眼神总往竹屋里瞄,原来是不动声色的提醒曦鸾,竹屋里暗藏乾坤,这个蔫坏的丫头,真是让凤羽头疼欲裂。
尽管竹屋内的真身没有对雪儿有逾礼的举止,可两人相依相偎的暧昧姿势,落到这两个醋意大发的女人眼里,不闹翻了天才怪。
凤羽两脚微微移动,仿若无意的挡住竹屋门口。
“还不给我让开。”
伴随着沉闷的冷哼,曦鸾气势外放,逼得凤羽生生后退了半步,凤羽自然不可能跟曦鸾大打出手,他向无邪投去求助的眼神,但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嘟着樱桃小嘴,很无辜地摆了摆手,似乎是说,不敢拂逆曦鸾的意思。
凤羽终于明白先哲圣贤为何告诫后人,娶妻要娶贤的道理,合着原来圣人也是怕老婆的,发起飙和动小心眼的老婆,简直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三分。
纵然无奈,凤羽还是自觉的让开,他深知人的本性,你越是阻拦越是会激起她们的好奇心,你越是遮着掩着,她们越是肯定里面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他执意阻拦,估计现在就被烙上大逆死罪的印记了。
竹门被曦鸾猛然推开,穿堂风吹得窗棂来回撞动,幸亏凤羽施了元气罩,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否则就这一下,就会惊醒雪儿。
“落凤羽,我要听听你的解释。”
听到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眼,凤羽自己的牙龈都一阵酸疼,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才听得进去。
“姐姐,夫君风流倜傥,魅力难挡,这少不更事的丫头被夫君迷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夫君心肠一软,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也是情有可原,夫君,我说的对也不对呀?”
寒毛直竖,疙瘩遍布,无邪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波澜不惊的模样,乍一看像是没有动气,可唯有有切身感受的凤羽,才能体会到无邪借刀杀人、一剑无血的深厚功力。
翻手覆手间风云变幻,吴侬软语内暗藏杀机,难怪她一介女流之辈,非但能掌控偌大的人魔宗,还令人魔宗在蛰伏中休养生息,使得一直遗落在世人视线之外的人魔宗实力骤增,这份心机和手段,凤羽不得不拜服。
“风流倜傥?我看是风流成性才对。”
曦鸾恶狠狠地瞪了凤羽一眼,凤羽除了默默承受,别无他法,谁让自己的罩门所在落到她们两个手心里了。
生气归生气,曦鸾还真不好将气撒到雪儿身上,莫说雪儿恶疾缠身,就是一个正常人,也抵挡不住仙王泄露出的一缕气息,她讨厌凤羽花心,可要她对凤羽心爱之人下毒手,她还真做不到,玲珑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除非她想跟凤羽撕破脸皮、彻底决裂,否则这人她还真不敢动。
“愣在那里有用么!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先说来听听。”
“姐姐,你问了也是白问,看看这郎情妾意的模样,夫君还不是要收了她。”
无邪向着暖玉床榻努了努嘴,眼眸里的戏谑中夹杂了一丝苦涩,像是怕苦的孩子,在药汤里堆了满满一碗的蜜糖。
无邪是真的不开心,拿他开涮不过是她和曦鸾截然不同的发泄方式,深感亏欠的凤羽,反驳的话哽咽在喉咙里。
曦鸾凝视着凤羽,嘴角牵动了一下,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
“无邪说中你心事了么?”
“曦鸾,这些都言之过早了,还是让我先诊治雪儿的病症吧。”
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肯定是一堆麻烦,何况他确实还没思虑好。
“看来你的雪儿病的可真不轻呀,居然花了一个下午,还没见成效么?”
对于曦鸾话中带的刺,凤羽有意的忽略掉,“她之前情绪不稳定,为了安抚她,才费了如此长的时间。”凤羽一口气说完,生怕又被无邪插嘴,中途打断。
曦鸾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既然心灵你安抚完了,那剩下来的医治,便由我和无邪接手,没问题吧。”
尽管是询问的口气,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气场压向凤羽,逼着凤羽点头。
“无邪送客。”
曦鸾不由分说的,以元气将雪儿托起,被下逐客令的凤羽,在无邪的注视下,神识回归真身,后又在两女同仇敌忾的目光推赶之下离开竹屋。
未免万一,凤羽在岛岸边,寻了个干净地大石块,静静地躺下,两手扶于脑后,双眸仰望星空,不急不缓的呼吸着,十多个吐纳后,他微微闭上眼睛,脑袋里思绪乱飞,最后定格在一串红绳,一枚琥珀铃铛上。
“夜月之下,心神恍惚,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一尊虚幻的影子从凤羽身体里剥离出来,傲然地站在凤羽身旁,凤羽没有睁眼,平淡的应答道,“你不请自现,似乎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是担心我走不出来么?”
第四百六十七章 对话
[正文]第四百六十七章 对话
徐徐清风,夹杂着淡薄的浮萍香味,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荡漾点波澜。
凤羽不修边幅的侧倚着身子,项天问则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根鱼竿,端坐着垂钓起来。
“我不担心你走不出来,历经过如此多的劫难,早已证明了你超乎常人的勇气和毅力,这点波折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那你为何现身,别说你闲得发慌,所以才出来找我聊聊天。”
项天问默默不语,突然收拢鱼线,起竿,一尾鲜肥的鲤鱼挂在弯折的鱼钩上,鲤鱼奋力地挣扎着,皎洁的月辉洒落在淡金色的鳞片上,反射出粼粼光晕。
“你认为这条鲤鱼为何会上钩?”
“无非是贪念而已,如果它不觊觎那诱人的鱼饵,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凤羽的答案很寻常,几乎所有人都看得透这一点,项天问有此一问,让凤羽有点费解。
“贪念?未必尽然吧。”
项天问将鱼钩从鲤鱼口中取出,放归于湖泊之中。
“满湖之鱼,不下千条,却单单是它上钩,你就没想过它是饿晕了,才饥不择食么,为了生存,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它也不得不为之。”
“这仅仅是你的猜测。”
“是的,我没说这是事实,但你无法否认这确实是一种可能发生的假设。”
“也许吧。”
凤羽揉了揉额头两边的太阳|岤,无所谓的说道。
“当局者迷,其实现在的你和这条鱼很像。”
“是么?”凤羽不置可否的应付了一声。
“你天性恬静,淡泊名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才是你期盼的生活吧。”
“期盼又有何用,那份宁静看似触手可得,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打碎。项天问,曾经的我,是多么抵触黄泉帝君转世的身份,因为我们真的很像,可正是越像,我越惧怕会重蹈你的覆辙。你的命运凄惨到,让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那些厄运发生在我身上,我该去如何面对,我不怕荆棘,不俱逆天,可失去心爱之人的那种痛,我却无法承受。”
“我很明白,从你不杀酒仙子,我就知道情是你最大的软肋。”
“呵呵。”凤羽的笑声仿若夜莺,透着邪邪的凄厉。“我对不起爷爷,无法手刃凶徒,可他终究是我的师傅。”
阎罗殿的判官掌握着生死簿,凡人从生到死的一切全都记录在上面,凤羽上次灵魂脱壳去地府,从6判那里得知了吴天之死的真相。
白纸黑字,由不得凤羽不信,可玩世不恭的酒仙子,救他于危难,给他安身立命之所,送他天大的机缘,也许他使得手段太过卑劣,但若没有他的指点,年幼的凤羽能在杀机四伏的落府苟活下去么,何况纵使他不动手,年老体衰、无权无势的吴天,还可以熬几个春秋,与其让病魔折磨致死,一剑封喉未必不是体面的死法,至少凤羽还记得吴天嘴角最后浮起的淡淡笑容,那是解脱后的愉悦。
凤羽那时候恨极了落秋,吴天的去世宛若掉落进油锅的火苗,刹那间使之,归根结底,他的愤怒来源于落秋的道貌岸然、落家上下对他爷俩的欺凌,这个结果尽管显得有点人心冷漠,却是连凤羽自己也否认不了的事实。
权衡之后,凤羽还是选择了将真相掩埋,比起逝去的吴天,犹存的师徒情分他更割舍不掉,是的,他很自私,自私到不愿面对和酒仙子决裂的场景。
“我没说这不对,情是你的软肋,却也是你不竭的力量源泉。如今的你,置身于波涛汹涌的河流之中,不激流勇进,等着你的就是这方湖泊,看似平静,却是永恒的牢笼,逐渐消磨你的志气和力量,总有一日,孱弱的你会沦落到任人垂钓戏弄的地步,所以你该庆幸,而不是抱怨不可预知的未来,龙卷风的中心虽然恐怖,可一旦坚持住,离冲天而上便不远了。”
“君临天下,我不屑一顾,可谁妄图阻拦我要守护的人,我定灭他十族,我不会像你,我不会给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好,非常之好,你是落凤羽,我是项天问,什么转世不转世的,全他妈是狗屁,你的人生早就偏离了我走过的轨迹,失败的人生一次就够了,何须你来重复。”
两人相视良久,同时开怀大笑,惹得灌木丛中沉寂的虫鸟,乱飞一片。
“出来一趟,身子有虚了不少,该回去了,你要努力了,早点将你那老不死的师傅救出来。”
项天问化作一缕青烟,重新融入凤羽的身躯。
“落凤羽,你在外面鬼笑什么!”
这一声雌吼,吼得凤羽七荤八素,背后寒毛倒竖,威力比雷霆海洋还要犀利三分,没有魂飞魄散,凤羽就该烧高香了。
“曦鸾,误会,误会。”
“给我闭嘴,老实在外面待着。”
“鸾姐,小心嗓子。”随后是一阵若有若无轻笑,凤羽几乎能够想象到无邪憋笑的模样。
缝紧嘴巴,在凉风中老老实实的坐了一夜,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凤羽单薄的白衣。
“进来吧。”
在竹屋前徘徊的凤羽如蒙大赦,三不做两步的走进屋内。
“鸾姐,你看他那猴急的样。”
“大小姐,你别挑祸了,成么?”凤羽在心底哀嚎着,眼神围着曦鸾俏脸溜溜地转,生怕曦鸾的火爆脾气又被无邪点燃。
“鸾儿、邪儿,肚子饿不饿,要我去弄点好吃的来么?”凤羽赔着笑脸的问道。
“我们不饿,不如你问问你的小美人。”
曦鸾侧开身子,露出雪儿半个含羞带臊的面容,昨日如纸的惨白消失殆尽,红润的肌肤像是熟透苹果的表皮,身躯里的气血之强胜过初生的婴儿,仅仅一夜,雪儿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估计瞎子也不会认为,这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妪。
“姐姐。”
雪儿嗔怪了一声,又躲回曦鸾背后,偷偷地瞄着凤羽。
“别不好意思了,反正日后夫君总是要吃了你的。”
曦鸾这话一出,雪儿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凤羽也是尴尬的无所适从。
“鸾儿,瞧你这话说的,为夫又不是妖怪。”
“你不是妖怪么?真是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色魔不属于妖怪呀。”
无邪噗的一下,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倒霉的凤羽,非常不幸的全盘接收了。
看到眼前滴水的发丝,凤羽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曦鸾损人的功夫,看来丝毫不亚于无邪。
轻舟之上,曦鸾、无邪、雪儿,围坐闲聊着,许久没有离开孤岛的雪儿,一脸的兴奋,宛若十四五岁的女孩,洋溢出的青春烂漫,让在另一头坐着苦劳力的凤羽很是欣慰。
“姐姐,离开慕容家之后,我们要去哪里呀?”
“那要问你的情哥哥了。”
凤羽假装没听到,他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要是被绕进去,少不得一阵纠缠。
“凤羽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一夜话谈,了解了曦鸾和无邪的个性,雪儿这小妮子渐渐放开了,居然无所忌惮的唤起了凤羽‘哥哥’,这倒真让凤羽消受不起,毕竟他的两位爱妻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的反应。
“雪儿,这个不急、不急,等见过慕容家主再谈。”
奉行拖字诀的奥义,凤羽决定一拖到底。
“爹爹,肯定回答我离开的,你休想再抛下我。”
会错意的雪儿开始生闷气,可旁边坐着两尊活菩萨,凤羽也不好上前安慰,这齐人之福果然是不容易享受的。
两日之后,一行四人轻装简行,离开了富丽堂皇的慕容府,慕容振国老泪的目送着雪儿离去的身影。
“老爷,莫要伤心,小姐能够得到她期盼的幸福,我们该替她高兴才对,何况跟着凤羽公子,普天之下谁能伤的了小姐,小姐的安危根本无需担忧。”逐生扶着慕容振国,出言安慰道。
“我又没老糊涂,你说的道理我自然懂,可养了几十年的女儿突然离开,我这心里还是免不了空落落的。”
“老爷,小姐这又不是不回来了,说不定过些年头,小姐会给您老带几个孙少爷、孙小姐回来呢,到时候我们慕容府肯定会热闹非凡。”
“呵呵,逐生,你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孙子、孙女,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到那一天。”
“老爷,你突破到通天境,寿元足足有两三百年,凤羽公子又没有隐疾,你还是担心到时候抱不过来吧。”
“抱不过来,老夫也要抱,大不了让你也搭把手,不过别‘公子、公子’的叫了,记住要叫‘姑爷’,堂堂的人界至尊是我慕容振国的女婿,看看那些跟我斗了一辈子的老家伙,知道后会作何感想,哈哈,哈哈。”慕容振国笑得异常得意。
“老爷,你还是厚道些吧,光是你突破到通天境的消息,就够让他们心脏病发的了,要是他们知道姑爷的身份,还不直接去见阎罗王呀。”
在军队混久了的,没一个好东西,逐生嘴上说厚道,其实他的话比慕容振国还要恶毒。
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下不缺倒霉蛋
[正文]第四百六十八章 天下不缺倒霉蛋
“羽,这里是阴气好重呀,没料到梦罗大6居然也有这种地方。”
和雪儿相处了一段时间,曦鸾的心结勉强解开了,对凤羽的花心也不再耿耿于怀,这让凤羽送了一口气。
“阴气若云,使人近之则灵魂战栗,后天诞生至阴之地,若我猜的不错,这里乃是一个超级墓葬地,容纳的死灵数目不下千万。”
无邪修魔,对鬼道一途颇有涉猎,她发现此地的天然地脉,居然被滔天怨气强行改变,由此一块福泽之地便被彻底玷污,沦陷成一座死城。
“羽哥哥,一股阴寒从我脚底心钻上来,好冷呀。”
“小迷糊,你如今好歹也是知天境巅峰的修为,释放元气护罩,便能隔绝这恶寒感。”
凤羽宠溺地刮了下雪儿微翘的鼻子,在曦鸾和无邪的联手施法下,非但治愈了雪儿的旧疾暗伤,还接引天地元气,将她推入元气化液的境界,如今雪儿的丹田神液充盈,凝结成丹指日可待,算是跻身世俗间一流高手之列了。
不过这新的来的力量,雪儿还没有机会熟悉,运用起来十分生硬,不然也不会被无意识的阴气影响到。
“你们都拥有传说中仙人的修为,我那点修为在你们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雪儿自嘲的说道,凤羽估摸着这丫头心里是生了疙瘩,知天境巅峰,的确可以世俗,可凤羽是仙尊,曦鸾是半步仙王,无邪以触碰到仙灵的门槛,和星辰站在一起,即便是最璀璨的宝石,也难逃黯然失色的命运。
“小妹,你才修行几个年头呀,这种精进速度,不知要让多少自诩妖孽的天才愤然吐血呢,何况有我和你无邪姐姐在,要进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再说你羽哥哥那儿,私藏着不少天材地宝,你榨出百八十个,还愁追不上我们的脚步么。”
“咳咳,咳咳。”看到雪儿发亮的眸子,就明白这个单纯的丫头被曦鸾给带坏了,不过此等歪风邪气不可长,是该他振夫纲的时候了。“修炼,讲究一步一个脚印,捷径是不可取的。”
“什么不可取,你坐着飞剑晋级,难道没有九幽令的功劳。”
“罢了,罢了,曦鸾,你总是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哼,谁让本姑娘永远站在理字上。”
曦鸾得意的一笑,却被凤羽拉到怀里,接受他狼嘴的蹂躏。
凤羽豪放的举动,让雪儿刹那间羞红了脸,立马转过头去,但那眼神还是若有若无的飘回去。
“夫君,闹够了么,这究竟是哪里?”
无邪义正言辞的看着凤羽,他才有所收敛,曦鸾趁机逃脱了凤羽的魔爪。
“撒旦迷城有万魔窟,诞生于鸿蒙,魔气深重,宛若无底深渊,无人能探究根源,而论及神秘,此处犹在万魔窟之上。”
“别卖关子了,快说。”
“千鬼渊。”
“这里就是千鬼渊么,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难怪以前人魔宗门下的弟子,宁愿以身犯险,也不舍得放弃进入千鬼渊的资格,果真是很值得。”
“千鬼渊,我似乎也有所耳闻,据说是很久远的仙魔战场,埋葬了仙魔两道无数英烈的魂魄,可凤羽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么?”
“七七四十九年,千鬼渊方才开启一次,届时远古祖龙布下的龙魂阵威力会变得极度衰弱,本来以我们如今的境界,是不符合上界封印的准入要求的,但我有九幽令,可以偷天之巧,至于进去的目的,是去见两位故人,提前了结和他们定下的四百四十一年之约。”
“什么故人,不会又是老相好吧!”
曦鸾浮起一层薄冰,无邪的眼眸中颇具玩味的神色。
“你们胡思乱想什么,那故人是两个男人,粗犷到不行的老爷们。”
凤羽可不希望被烦上一路,及时澄清才是上策。
“算你识相,小妹是我们容忍的极限,要是你再给我们搞出什么小小妹出来,有你小弟弟好受的。”
这话自然是神识传音,曦鸾和无邪如花的笑靥,让凤羽下身发凉,黑线堆了满脸,弄得旁观的雪儿摸不着头脑。
“离三月三,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先进恶鬼镇吧。”
凤羽十分明智的岔开话题,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给枕边人给惦记上。
千鬼渊开放之日临近,恶鬼镇集聚了新一批的试炼者,囊括了仙魔佛三道,当然像散修秘境、镇魂阁这类大势力也派人参加。
在恶鬼镇鬼门关前等候的试炼者,此刻皆是跃跃欲试,谁不清楚上一次千鬼渊开启,最大的赢家就是今时今日风头无双的落凤羽,天下公认的第一强者。若是能在此崭露头角,夺得落凤羽曾经拥有的荣耀,那估计瞬间就能名闻三片大6。
修道者十之记挂虚名,何况是这天下独一份的光彩。
鬼门关前的管事,依旧是那个视财如命而且喜欢摆脸色的家伙。
凤羽一行人来到,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马蚤动,关键原因是曦鸾和无邪显露出真容。
天香国色,愣是一下子蹦出三个来,让平日里清心寡欲,看惯平庸之色的苦修士们情何以堪,他们频频回头,更有甚者,眼珠子就差扔到曦鸾她们身上了,原本工整的队伍很快扭曲成一条盘蛇。
嫉妒呀,那一双双,或泛红,或发紫,亦或是发冷,无一例外都充斥着浓浓的嫉妒。
“都给我规矩点,不然全给老子滚蛋。”
恶鬼镇守卫千鬼渊,势力神秘,超然世外,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所以尽管每个人心里都骂透了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却没人敢跳出来挑衅恶鬼镇的威严。
马蚤动稍稍缓和了些,不过凤羽四人依旧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鄙人云齐河,不知可否请教三位姑娘芳名?”
凤羽笑容诡异,轻轻摇了摇头,终于还是有不知死活的苍蝇聚过来了,这个貌似举止优雅的绅士,居然将他这个大活人视若空气,简直是混账到不可救药了。
“云公子,我们姐妹又不认识你,你这样唐突的询问,让我们姐妹如何应答呀。”
妩媚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妖娆,这欲拒还迎的语气,倒像是染上了几分风尘气,的模样,让云齐河顿时血脉喷张,激动得腮帮子直晃荡。
凤羽两个鼻孔差点冒烟,这个曦鸾明摆着是跟他怄气,但她也太无聊了吧,这么个草包,也值得他发火么,不对,他似乎有点发火。不过在看到不识趣的家伙觊觎自己女人的时候,还能保持淡定的男人,肯定是个一无是处的软蛋。
“是我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天一派,天一派赫赫有名的一玄,便是我堂兄,三位姑娘该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吧。”
云齐河洋洋得意的丑态,让凤羽恨不得上去,将他拍成黄瓜。
“又是天一派,看来几十年的苦日子,并没能让他们觉悟。一玄是么,最好别逼我动扼杀天才的念头。”凤羽心念一转,几乎要给天一派和一玄烙上死刑的印记。
“原来云公子家世如此显赫呀,真是失敬失敬,那你一玄堂兄来么?”
“堂兄跟一位老前辈磨练去了,并没有随我一同前来。”
云齐河暗道庆幸,要是他那个出类拔萃的堂兄来了,这三个美娇娘估计就要转移视线了。
他虽然是一玄的堂弟,可天赋和品性差得岂止十万八千里,这次千鬼渊试炼,原本没他份的,为了出风头,他花大价钱半买半枪才捞到这个名额,一路劳苦让他直呼亏本。
直到看到曦鸾三人,他才觉得自己的钱花的实在是太值当了,他暗下决心,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将曦鸾三女收为自己的禁脔,凤羽么,他是看见了,但却直接忽略掉了,谁让凤羽气势内敛,外表又伪装的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人,色迷心窍的云齐河,完全不认为这样一个平凡到不行的男人,配得上这三个比仙女还要靓丽三分的佳人儿。
“三位姑娘,千鬼渊内危险万分,如若三位姑娘不嫌弃,可否让我做个护花使者。”
三句话不到的工夫,云齐河直接开始毛遂自荐,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让人很无语。
凤羽目光一寒,淡淡道,“我夫人的安危,不必云公子挂心。”
云齐河先是一愣,随后不屑的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自称三位姑娘的夫婿。”
云齐河俨然以主人的姿态自居,反倒将凤羽当做外人,想踢得远远地,这种近乎变态的自负,除了他这种纨绔公子哥,其他人估计也很难做到。
凤羽嘴角流露出雍容华贵的笑容,一笑百花开,君临九州土,所有人瞬间为之变色,谁也料想不到凤羽的气质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但云齐河这个夯货还浑然不觉,死神的镰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让其他人同情都不好意思同情他。
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死就让这个倒霉蛋顶上去吧,之前凡是打过曦鸾三人主意的人暗自祈祷着。
第四百六十九章 清场
[正文]第四百六十九章 清场
鬼门关前,诡异的气氛如同瘟疫一般肆意蔓延着,最后一丝喧闹在凤羽展露笑颜的刹那破灭,格外的静谧让人背脊发寒。
“羽哥哥,夏天还没到,哪来这乱嗡嗡的臭蚊子。”雪儿俏皮的笑道,眼底浮现淡淡的厌恶,她还没曦鸾和无邪的恶趣味,天下男儿之中,除了凤羽,没谁值得她加以颜色。
云齐河眉梢闪过一道阴沉,尽管依旧谦逊的微笑着,但那双老鼠一般的小眯眼里,隐约间流露出几分戾气。
然而这份戾气还未及散开,血浆迸溅,一对黑白色的珠子随之碎裂,空空如也的窟窿里流淌着颜色不明的液体,连那群手上沾染不少鲜血的试炼者,胃里也是一阵翻涌,这惨不忍睹的一幕着实太过恶心。
呆滞了大约一秒,云齐河才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何曾遇到过这种状况,刚刚仅仅是眼前突然一黑,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瞎了,直到那几乎要勒断他神经的痛楚感袭上心头,身体机能才自动产生了反应。
“是谁暗算我,有种的给我滚出来,我要报仇,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剧烈到无法忍受的痛苦,让云齐河疯狂的翻滚着,十指扣进青石岩层里,划破的伤口涌出汩汩鲜血,难以言喻的折磨让他差点昏厥过去,可心胸狭隘的他,燃起的仇恨之火,却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但之前那番发狠的话,令他咬碎了大半的牙齿。
周围万籁俱静,没有人理睬他的质问,谁都清楚动手之人的身份,唯有云齐河这个草包还如在梦中,不少人心中暗道他活该,但也没人趁机落井下石,云齐河再不济,背后也倚靠着天一派,何况他还有个闻名梦罗天才堂哥,若是惹急了他,沾染上一身马蚤,多不划算。
“碎尸万段?你重投十辈子的胎,估计也不够格。原本我不屑理睬你,你却不识好歹,居然妄想蹂躏我的夫人,我岂能容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取你性命,你要好好活着,活在炼狱,永不超生。”
凤羽不冷不热的抛下几句话,从未正眼看过云齐河一次,仿佛云齐河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场者无不惊若寒蝉,连一丝窥探的目光也不敢投向凤羽。
“你?竟然是你!”惊讶之后是无边的怨毒,云齐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但两眼周围的|岤道被他封住了,鲜血暂时不在流淌。
凤羽不阻拦他,任由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摸索过来。
两丈、一丈、三尺,失明后的云齐河,灵觉居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感知到凤羽和他之间的距离,嘴角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袖中掠过一缕凝而不发的寒芒,他似乎想象到凤羽和他一样嚎哭的情景。
可惜他的愿望终究要落空,手中暗藏的灵器匕首,挥砍到凤羽的眼眸,但让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是,毁掉的是那柄匕首,而非凤羽的血肉之躯。
匕首甚至没有溅点火花,就悄无声息的碎成五截,以华丽的弧度,分别划过云齐河的四肢和胯下,匕首上稀罕的邪恶属性,迅速弥散开来,使得他的手脚筋溃烂,子孙根更是和他彻底诀别。
凤羽剔透璀璨的眼眸中流动着高贵的紫华,瞳孔中闪耀着介乎于神圣和邪恶之间的光彩,负手而立,黑发妖异的无风舞动,散发出的威势与这片天地格格不入,仿佛超脱了道法自然的局限,似乎要凌驾于天道之上。
这回云齐河瘫软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他的下颚咯吱咯吱的响动,从机械摩擦一般刺耳的声音里,众人隐约能分辨出几个字眼,全是恶毒至极的咒骂。
可谁会在意他,一个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的废物,所有人望向凤羽的眼神,忌惮中掺杂着崇敬,尤其是少数几个女修士,眸子里浮动着妖娆的爱慕。
“天一派还有弟子前来么?”
凤羽平静的问道,但落在众人耳中,宛若擂鼓喧天,深深地震撼着他们的心灵,此刻他们对不怒自威的理解又无形中上了一个台阶。
队伍中闷头走出一对男女,诚惶诚恐地走向凤羽,恭敬地向凤羽躬身一拜,男子犹豫片刻后,才战战兢兢的问道,“鄙人天一派岳奇天,这是家妹岳绮梦,参见前辈,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奇字辈的,那这个云齐河你熟识么?”
凤羽对天一派的辈分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一代除了一玄,被特殊授予‘一’字,其他年轻一代,都以‘奇’、‘绮’冠名。
岳奇天留海下布满冷汗,脸色透着苍白,要是和云齐河这个贱胚扯上关系,他和他妹妹今天能讨得好才见鬼了,凤羽可是以身体最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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