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希望总理这样来行使职权。这样,在总统的有力控制下会出现个有力的政府,毕竟施莱彻尔这样认为总统是经人民普选选出的,因此代表人民的意志,也得到陆军的支持。如果民主选出的国会不能提供个稳定的政府,那就必须要由民主选出的总统来提供。施莱彻尔相信,大多数德国人所希望152 的,是个能够毅然决然引导他们脱离绝望困境的政府。但是实际上,勃鲁宁在9 月间下令举行的选举表明,大多数德国人所希望的并不是这个。或者说,至少他们并不希望让个施菜彻尔及其在陆军里和总统府中的友人所选择的那种政府来引导他们走出茫茫的绝境。
可以说,施莱彻尔犯了两个后患无穷的错误。由于选择勃鲁宁为总理,鼓励他靠总统紧急法令行使职权,他破坏了陆军在国家生活中的力量的基础它的超然于政治的地位,放弃这种地位将导致它本身和德国的毁灭。其次,他对选民作了个错误的估计。当1930年9 月14日有650 万选民投纳粹党的票时两年前只有81万,这个热中于政治的将军觉得,他必须改弦易辙。到这年年底,他已与刚从玻利维亚回来的罗姆以及格利戈尔施特拉塞保持联系,这是纳粹党人与共和国中掌握政权的人之间的第次重要的联系。在恰好两年之内,这种联系的发展结果,将导致阿道夫希特勒达到他的目标和导致冯施莱彻尔将军的倒台和最后的被刺。
1931年10月10日,在希特勒的外甥女儿情人吉莉拉包尔自杀后3 星期,他第次得到兴登堡总统的接见。这次接见是忙着布置个新的阴谋的施莱彻尔所安排的。这年秋天早些时候,他曾与希特勒会商,安排希特勒去见总理和总统。在他的心中和勃鲁宁的心中都直在考虑,兴登堡7 年任期在1932年春天届满时,应该怎么办。届时这位陆军元帅将达85岁高龄,而他头脑清醒的时候已越来越少了。但是,人人都很清楚,如果他不竞选连任的话,希特勒虽然从法律上来说不是德国公民,却很可能取得德国国籍,参加竞选,获得胜利,成为总统。
在这年夏天,颇有学者风度的总理对德国所处的绝境就在日夜忧思。他充分认识到,他的政府已经成了共和国最不得人心的届政府。为了对付萧条,他除了压低物价以外也压低了薪水工资,对工商业金融业社会服务业实行了严厉的限制。不论纳粹党人和**人都叫他“饥饿总理”,但是他还是认为,他已经找到了条出路,最后终能重新建立个稳定的自由的繁荣的德国。他要设法同协约国谈判取消赔款,当时根据胡佛的延期偿付的决定,赔款本来已经暂时停付了。在下年举行的裁军会议上,他要设法使协约国履行它们在凡尔赛和约中的保证,把它们的军队裁减到德国的水平,否则就应该让德国公开实行个起码的重整军备计划,而在实际上,在他的默许下,德国已经开始在153 秘密实行这个计划了。这样,和约的最后桎梏就可以卸除,德国将在大国中间作为平等的员出现。这对共和国来说不仅是件好事,而且也很可能勃鲁宁这么想在西方世界开辟个充满信心的新纪元,结束给德国人民带来深重苦难的经济恐慌。而且这样就可以对纳粹党釜底抽薪,使它无计可施。
在国内方面,勃鲁宁也打算采取大胆行动,要争取除了**以外的各大政党的同意,对德国宪法作番根本修改。他打算使霍亨佐伦王室复辟。
即使能够说服兴登堡竟选连任,他年纪已这样大,也不可能期望活满7 年任期。如果他在两年后死去的话,希特勒仍旧有当选为总统的希望。为了要防止这点,为了要确保国家元首职的长久性和稳定性,勃鲁宁有这样个打算:取消1932年的选举,由议会两院即国会和参议院的23 多数表决将兴登堡的任期延长。在这点做到以后,他就建议议会宣布实行君主政体,由总统摄政。总统死后,就由皇太子的个儿子重登霍亨佐伦王室的宝座。这个行动也能使纳粹党人无计可施;事实上,勃鲁宁相信,这将意味着他们作为种政治力量的末日。
但是年迈的总统对此不感兴趣。当初在1918年11月那个秋天的暗淡日子里,在斯巴,他作为帝**队司令,职责所在,有义务通知德皇必须下台,君主政体必须结束。现在他不愿考虑由霍亨佐伦王室的任何人来恢复王位,除非是仍然流亡在荷兰的多尔恩的皇帝本人。勃鲁宁向他说明,社会民主党和工会方面虽然极其勉强,已经对他的计划给予定的支持,哪怕仅仅是因为这可能是防止希特勒上台的最后个孤注掷的机会了,但是他们不赞成威廉本人或他的长子复辟,此外,如果要复辟的话,也必须仿效英国的榜样,实行立宪的民主的君主政体。听到这番解释,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元帅大为震怒,立即下令逐客,不愿再见这位总理。星期后,他又把总理叫来,告诉后者,他不愿竞选连任。
在这期间,先是勃鲁宁,后是兴登堡,都第次会见了阿道夫希特勒。
这两次会谈结果,对这位纳粹党领袖都很不利。自从受到吉莉拉包尔自杀的打击以后,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的思想开小差,他的心神不由自主。
勃鲁宁要求纳粹党支持兴登堡延长任期,希特勒不加作答,却大谈共和国的缺点,这使人肯定认为,他不会同意总理的计划。在会见兴登堡时,希特勒显得局促不安。他想以长篇大论的说辞来打动这位老先生,可是却完全失败了。总统在这第次会见时,对这个“波希米亚下士”他是这么叫希特勒的印象点也不好,他告诉施莱彻尔说,这样个人也许可以当邮政部长,但是决当不了总理这句话,后154 来这位陆军元帅不得不自己咽了下去。
希特勒气愤之下,匆匆前往哈尔兹堡浴场,第二天,10月11日,在那里参加了“全民反对”德国政府和普鲁士政府的大规模示威。这次示威与其说是以国家社会党为代表的激进右翼的示威,不如说是者派的保守的反动势力的示威,这些反动势力是休根堡的德意志民族党右翼退伍军人组织钢盔队所谓俾斯麦青年团容克组织的农业联盟以及各种各样的老将军。不过纳粹党的领袖对这次集会并不热心。他瞧不起这些身穿燕尾服,头戴大礼帽,胸挂金奖章的旧政权遗老,他看到,像他自己的那样个“革命”运动,同他们来往过密,可能是危险的。他敷衍了事地匆匆讲了通话,在钢盔队游行之前,就离开了会场,而使他生气的是,出席的人中间,钢盔队的人数竟超过了他的冲锋队。那天成立的哈尔兹堡阵线就此夭折了,老式保守派要成立这个阵线是要想同纳粹党人结成统战线,以便对共和国发动最后次攻击,他们要求勃鲁宁立即辞职。希特勒无意给这些先生当配角,他认为他们心想念着过去,而他很清楚,过去的日子已经去不复返了。如果他们有助于推翻魏玛政体,向他提供新的经济来源,像实际上确实已经做到的那样,那么他可能会利用他们下。但是他们却不能反过来也利用他。几天后,哈尔兹堡阵线就面临崩溃;它的各种成分又恢复彼此明争暗斗的状态了。
只有在个问题上例外。那就是休根堡和希特勒两人都拒绝同意勃鲁宁提出的让兴登堡延长任期的建议。在1932年年初的时候,总理重新努力要争取他们改变初衷。在此以前,他花了很大努力,终于说服总统同意这点,即如果议会延长他的任期,他就继续供职。这样,总统就可以不必从事场激烈竞选了。现在勃鲁宁邀请希恃勒来柏林重新会商这个问题。电报送来时,元首正在慕尼黑人民观察家报编辑部同赫斯和罗森堡开会。他把电报在他们面前晃着叫道:“现在他们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他们承认我是谈判中的方了。”1 月7 日,希特勒同勃鲁宁和施莱彻尔会谈,1 月10日又举行了次会议。勃鲁宁再次提出他的建议:纳粹党同意延长兴登堡的任期。如果做到了这点,俟他解决了取消赔款和军备平等问题,他本人就宣布辞职。据某些人士说不过这是有不同意见的勃鲁宁还放出了另外个钓饵:他表示愿意向总统提出由希特勒继任他为总理。希特勒井没有立即作出明确的答复。他告辞出来,回到凯撤霍夫饭店,同他的些顾问商量。格利戈尔施特拉塞赞成接受155 勃鲁宁的方案,他的理由是,如果纳粹党硬要举行选举,兴登堡必胜无疑。戈培尔和罗姆则主张断然拒绝。戈培尔在他1 月7 日的日记中写道:“总统职位并不是关键所在。勃鲁宁只不过是想无限期地加强自己的地位争夺政权的棋局已经开始了重要的是,我们的力量必须保持强大,而且不作妥协。”前天晚上,他这样写道:“组织里有个无人能信任的人这个人就是格利戈尔施特拉塞。”希特勒本人认为没有理由加强勃鲁宁的地位,从而使共和国能够延长寿命。但是不像在1 月12日断然拒绝这个办法的头脑简单的休根堡,希特勒要狡猾得多。他不向总理提出答复,而是越过他直接向总统说,他认为勃鲁宁的建议是违反宪法的,但是他愿意支持兴登堡竞选连任,只要这位元帅拒绝勃鲁宁的建议。当时担任总统府国务秘书的是心灵的奥托冯梅斯纳,他先后为社会党的埃伯特和保守的兴登堡连续热心地当了两任国务秘书,现在正在捉摸是否有可能第三次连任此职,不论上面的总统是谁,也许甚至是希特勒纳粹党领袖在凯撒霍夫饭店举行的次秘密会谈中对这个人表示,愿意支持兴登堡竟选,只要兴登堡肯把勃鲁宁免职,任命个“全民的”政府;下令国会和普鲁士议会举行新的选举。
对于这样的要求,兴登堡自然不会同意。由于纳粹党人和民族党人后者是他的朋友,说起来还是他的拥护者不同意免除他场激烈的竟选活动,兴登堡气之下同意再来次竞选。但是在他对民族主义各党表示不满之余,他对勃鲁宁也产生了层微妙的怨恨,他觉得勃鲁宁处理此事不当,逼得他要同当初在1925年时拥护他与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候选人竞选总统的民族主义势力发生尖锐的冲突。现在他只有在社会党人和工会的支持下才能取胜,而对于他们,他直是怀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态度的。他在同他的总理的来往中油然产生了种明显的冷淡态度,而在不久之前,他还说过勃鲁宁是“俾斯麦以来最杰出的总理”。
把勃鲁宁捧上总理职的那位将军也对他冷淡起来。在施莱彻尔看来,这个严峻古板的天主教领袖实在令人失望。他成了共和国最不得人心的位总理。他在国内无法争取到多数的支持,他未能使纳粹党人就范,也不能把他们争取过来;他弄糟了兴登堡的连任问题。因此,他必须下台,也许施莱彻尔的尊敬的老上司格罗纳将军也应该同他起下台,格罗纳将军对于施莱彻尔肚中将来的打算似乎点也不能体会。不过,这个诡计多端的将军并不真的着急。勃鲁宁和格罗纳是政府中的两个有势力人物,在兴登堡重新当选以前,必须继续执政;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位老元帅可能当选不了。而在选举以后,他们的用处也就完了。
希持勒与兴登堡对垒
在阿道夫希特勒的生中,当他必须作出困难的决定的时候,他曾经有好几次似乎拿不定主意。目前这次就是其中的次。他在1932年1 月面临的问题是:究竟竞选总统,还是不竞选总统兴登堡似乎是不可战胜的。
这个神话式的英雄不但受到许多右翼势力的支持,而且也受到民主党派的支持,后者在1925年选举中还是反对他的,但是现在却把他看成是共和国的救星。同这位陆军元帅竞选而被击败他几乎肯定是会被击败的这不是要把纳粹党自从1930年全国选举取得大胜以来在次接着次的邦选举中逐渐造成的不可战胜的名誉付诸东流吗然而,要是不参加竞选的话,那又岂不是自认软弱,那岂不是表明对国家社会主义运动快要取得政权这点缺乏信心吗除此之外,还有层考虑。希特勒当时甚至还没有资格参加竞选,因为他不是德国公民。
约瑟夫戈培尔力促他宣布参加竞选。1 月19日,他们两人联袂去慕尼黑,那天晚上,戈培尔在他的日记中记道:“与元首讨论了总统职位问题。
还未作出决定。我竭力主张他自己参加竞选。”在下个月内戈培尔的日记中反映了希特勒思想的起伏不定的情况。1 月31日:“元首将在星期三作出决定。这点无可再怀疑了。”2 月2 日,看来他已作出了决定。戈培尔记道:“他决定亲自参加竞选。”但是戈培尔又说,在没有知道社会民主党的行动以前,这项决定暂不公布。次日,党的领袖们在慕尼黑集合,听希特勒宣布决定。“他们白等了场,”戈培尔嘟囔说。“每个人,”他补充说,“都很紧张不安。”那天晚上,这个身材矮小的宣传头子自己去散心了,他偷偷地溜出去看了部葛丽泰嘉宝的影片,颇受这个“现在活在人世的最伟大的女演员”的“感动”。那天深夜,“些党内老同志来见我。他们对于至今没有作出决定感到沮丧。他们担心元首等待得太长久了”。
希特勒可能等待得太长久了,但是他对最后胜利的信心却并未动摇。据戈培尔的日记的记载,有天晚上在慕尼黑,元首就戈培尔在第三帝国担任什么职务问题,同他进行了次长谈。戈培尔说,元首已经为他考虑设立个“国民教育部,处理电影电台艺术文化和宣传事务”。另天晚上,希特勒就“大规模重建国都”的计划,同他的建筑师特罗斯特教授进行了次长谈。戈培尔并且补充说:“元首早已拟好了他的计划。他的说话行动感觉,都好像我们已经执政了样。”
但是,他的说话还不像他很想同兴登堡打对台参加竞选。2 月9 日,戈培尔记载道:“元首已回柏林。关于总统选举问题,在凯撒霍夫饭店又举行了辩论。什么都悬而未决。”3 天以后,戈培尔157 同元首算了下他估计将得到的票数。“这是冒险的事,”他说,“但是必须冒下险。”希特勒又去慕尼黑作进步的考虑。
最后,他的主意是由兴登堡来帮助他拿定的。2 月15日,年迈的总统正式宣布参加竞选。戈培尔很高兴。“现在我们可以自由行动了。现在我们不再需要隐藏我们的决定了。”但是希特勒却把他的决定隐藏到2 月22日。那天在凯撒霍夫饭店举行的会议上,“元首准许我,”戈培尔兴高采烈地说,“在今天晚上在体育馆宣布他参加竞选。”
这次竞选运动是场激烈而又混乱的竞选运动。戈培尔在国会中攻击兴登堡是“逃兵的党的候选人”,因为这样侮辱总统而被逐出国会。在柏林,原来在1925年选举中支持兴登堡的民族主义的德意志日报现在转过来激烈攻击他。这家报纸宣称:“目前的问题是:里通外国的叛徒和主和非战的猪猡在兴登堡的赞许下是不是要给德国带来最后的毁灭。”
在激烈的竞选所造成的片混乱中,切原来的阶级和党派界线都打乱了。支持兴登堡这个新教徒普鲁士人保守派保皇派的,是社会党人工会勃鲁宁的中央党的天主教徒和自由民主的中产阶级政党的残余分子。
支持希特勒这个天主教徒奥地利人前流浪汉“国家社会主义者”下层中产阶级群众的领袖的,除了他自己的党徒以外,还有北方上层阶级新教徒保守的容克地主和些保皇派,其中在最后分钟还包括前皇太子。局面由于另外还有两个候选人参加竟选而更加混乱。这两个候选人都没有希望取胜,但是都可能获得足够的选票来妨碍两个主要竞选者取得当选所必要的绝对多数。民族党提出了钢盔队的第二号人物兴登堡是其名誉队长西奥多杜施特堡为总统候选人。他是个平平庸庸的前陆军中校,使纳粹党人高兴的是,他们不久发现他是个犹太人的曾孙。**攻击社会民主党支持兴登堡,“背叛了工人阶级”,因此提出了自己的候选人**领袖恩斯特台尔曼。**根据莫斯科的命令,不惜帮纳粹党人的忙,这不是第次,也不是最后次。
竟选运动还没有开始,希特勒就解决了他的国籍问题。在2 月25日宣布,不伦瑞克邦内政部长,个纳粹党人,任命了希特勒先生为该邦驻柏林公使馆的随员。通过这种滑稽戏式的手段,这个纳粹党领袖就当然成了不伦瑞克的公民,因而也是德国的公民,因而就有资格竞选德国总统。轻易地克服了这个小障碍以后,希特勒就全力投入竞选运动,周游全国,在好几十次的群众大会上向大批群众演讲,把他们驱入狂热的状态。党的另外两位演讲家戈培尔和施特拉塞也安排了类似的日程。不仅如此,他们还进行158 了次德国历史上从未见过的宣传运动。他们在大小城市的墙上贴了100 万张彩色的大字招贴画,散发了800 万本小册子和1200万份党报特刊,天之内举行了3000个大会,而且在德国选举中第次充分利用了电影和唱片,唱片是在安了扩音器和喇叭的卡车上巡回放送的。
勃鲁宁也日夜不停地工作,争取年迈的总统当选。这个向待人公平的人这次却毫不客气,把政府控制的电台的全部广播时间都保留给自己的方面使用,这着可气坏了希特勒。兴登堡只讲了次话,是在投票前夕3 月10日的次录音广播。这次讲话颇为尊严,是这次竞选运动中少数几次尊严的讲话之,它很起作用。
如果选举个代表片面的极端派观点的党人,这将使祖国发生严重的混乱和不安,其后果是无法估计的。因为他必然会遭到大多数人民的反对。我为责任所驱,必须防止这种人当选如果我竞选失败,我至少可以免于这种指责:在危机的时刻,我自动懈怠了职责凡是不愿投我票的人,我并不要求他们的选票。
投他的票的人比所需要的绝对多数尚少0.4 。1932年3 月13日选举结束时,结果是:兴登堡18651497 49.6 希特勒11339446 30.1 台尔曼4983341 13.2杜施特堡2557729 6.8 对于双方来说,票数都是令人失望的。老总统比纳粹党煽动家多了700 多万张选票,但是尚差点点而没有能够赢得必要的绝对多数。这就必须举行第二次选举,在第二次选举中,得票最多的候选人就可以当选。比起1930年的选举来,希特勒已使纳粹党多得了近500 万张选票大约多86但是他落在兴登堡后面还很远。揭晓那天晚上,戈培尔柏林寓所中笼罩着片绝望沮丧的气氛,当时有许多纳粹党领袖聚在那里听收音机中关于选举结果的报道。“我们被打败了;可怕的前途,”戈培尔那天晚上在日记中写道,“党内圈子里的人都极感失望和沮丧只有靠出奇的办法,我们才能拯救自己”。
但是在第二天早晨的人民观察家报上,希特勒宣布:“第次竞选运动结束了。第二次在今天开始。在这次竞选中,我必将领先。”说真的,他如以往地那样努力竞选。他租了架容克式客机,从德国这头飞到那头在当时竟选中这是个新花样天在三四个城市中的大会上讲话。他很狡猾地改变了策略以便赢得更多选票。在第次竞选中,他大谈其人民的苦难,159 共和国的无能。现在,他描绘了幅如果他当选每个德国人将能享有的幸福的图景:工人有工做,农民的农产品可售得高价,工商业者有更多的生意,军国主义者可以建立支大军队。在柏林游乐公园的次演说中,他竟保证:“在第三帝国中,每个德国女郎都可以找到丈夫”
民族党的杜施特堡退出了竞选,要求支持者投希特勒的票。甚至放荡不羁的前皇太子腓德烈威廉也表示支持,他宣布:“我将投票赞成希特勒。”
第二次竟选的日子1932年4 月10日是个阴沉多雨的日子,那天投票的选民少了100 万人。当天深晚宣布的结果是:兴登堡19359983 53 希特勒13418547 36.8 台尔曼3706759 10.2虽然希特勒的票数增加了200 万,而兴登堡只增加了100 万,但总统得到了个明确的绝对的多数。这样,半以上的德国人表示他们拥护民主共和国;他们肯定地反对不论左右的极端派。至少他们是这么想的。
这个结果很值得希特勒本人玩味。他取得了很突出的成绩。在两年之内,他使纳粹党的选票翻了番。但是他仍旧没有取得多数和他所追求的政权。他在这条路上是否已经走到尽头了在4 月10日选举后党内举行的会议上,施特拉塞坦率地认为,希特勒的处境确是如此。施特拉塞要求同那些当权的人:同总统同勃鲁宁和格罗纳将军的政府同陆军妥协。希特勒虽然不信任他的这个主要助手,却不反对他的意见,他没有忘记他在维也纳时代取得的个教训:要取得政权,你必须赢得些既有的“有势力机构”的支持。
但是在他还没有打定下步应该怎么办的主意以前,这些“有势力机构”
之,也就是共和国政府却给了他个打击。
年多以来,全国政府和各邦政府都开始掌握些文件,这些文件表明,纳粹党的些高级领袖,特别是冲锋队的些头子,准备用暴力接管德国,实行恐怖统治。在第次总统选举前夕,队员已达40万人的冲锋队被充分动员了起来,在柏林周围布置了道警戒线。虽然冲锋队头子罗姆上尉向冯施莱彻尔将军保证,这仅仅是“预防”措施,但是普鲁士警察在柏林纳粹党总部抄获了文件,其中清楚地表明,冲锋队确是打算在次日晚上实行政变的,如果希特勒当选总统的话这是罗姆的心意。戈培尔3 月11日晚上的日记证实了确有其事在酝酿中。“同冲锋队和党卫队队长们160 讨论了指示。
到处都深感不安。政变这个字眼在流传着。”
因而全国政府和各邦政府都警惕起来。4 月5 日,以普鲁士和巴伐利亚这两个大邦为首的好几个邦的代表要求中央政府取缔冲锋队,要不然,它们就在各自的境内取缔它。当时总理勃鲁宁为了选举事宜不在柏林,但是以内政兼国防部长身份接见他们的格罗纳将军答应,俟勃鲁宁回京,立即采取行动。勃鲁宁回来的日期是4月10 日,即第二次选举那天。勃鲁宁和格罗纳认为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取缔冲锋队。因为这样就会消除内战的威胁,也可能是预告希特勒在德国政治中作为重要因素的末日的来临。由于确信兴登堡可以得到绝对多数当选总统,他们更是认为,这是选民们给他们的委托,要他们保护共和国,对付纳粹党要用暴力加以推翻的威胁。以暴力对付暴力的时机已经来到。此外,除非他们采取果断措施,否则,政府将失去社会党和工会的支持,而它们为兴登堡提供了大多数选票,而且是勃鲁宁政府继续得以维持的主要依靠。
内阁在4 月10日开会,当时选举还未结束。会上决定立即取缔希特勒的私人军队。要兴登堡在这项命令上签字,曾有些困难,因为当初赞成这项命令的施莱彻尔开始在总统耳旁低语,促使他反对。但是他最后还是在4 月13日在命令上签了字,命令遂于4 月14日公布。
这个打击使纳粹党人目瞪口呆。罗姆和党内些容易冲动的人主张违抗这项命令。但是比他的部下精明狡猾的希特勒却决定必须服从这项命令。现在还不是举行武装叛乱的时候。此外,他还得到了有关施莱彻尔的态度的颇有意思的消息。戈培尔在4 月14日那天的日记中写道:“我们获知,施莱彻尔不赞成格罗纳的行动”后来又写道:“接到位著名太太的电话,她是施莱彻尔将军的好朋友。她说将军打算辞职。”戈培尔对此很感兴趣,但是抱有怀疑。他说:“这也许仅仅是种策略。”
这个诡计多端热中政治的将军是什么背信弃义的勾当都干得出来的,但是其寡廉鲜耻的程度,不论戈培尔也好,希特勒也好,或是任何人也好,都是点底也没有摸到的,至于勃鲁宁,肯定也是没有摸到底的,格罗纳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施莱彻尔在军队中和政府中的迅速升迁完全是靠格罗纳的提拔。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摸到了。
甚至在取缔冲锋队的禁令还没有宣布之前,施莱彻尔把意志软弱的国防军司令冯哈麦施坦因将军争取过来以后,就已经秘密通知7 个军区司令:陆军不同意这项命令。其次,他又劝说兴登堡在4 月16日写了封故意找岔子的信给格罗纳,问他为什么不把社会民主党的准军事组织国旗队同冲锋队起取缔。施莱彻尔还进步采取了个行动来破坏他上司的地位。他主使了场161 恶意的宣传,诬蔑格罗纳将军,散布谣言说格罗纳将军病得很重,不能继续任职;说他已信了马克思主义,甚至和平主义;宣称国防部长玷污了陆军的名誉,因为他最近结婚不到5 个月就生了个孩子他还告诉兴登堡,在陆军圈子里,这个孩子的外号叫“诺尔米”,这是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飞快的芬兰赛跑选手的名字。
与此同时,施莱彻尔恢复了他同冲锋队的联系。他同冲锋队头子罗姆和柏林冲锋队长冯赫尔道夫伯爵都举行了会谈。戈培尔在4 月26日的日记中写道,施莱彻尔通知赫尔道夫,他“想改弦易辙”。两天以后,施莱彻尔见了希特勒,据戈培尔的记载,“会谈进行得很顺利”。
即使在玩弄权术的这个阶段,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在个问题上,罗姆和施莱彻尔背着希特勒在搞阴谋。他们两个人都希望把冲锋队并入陆军,作为种民兵,但是元首坚决反对。在这个问题上,希特勒时常同他的冲锋队参谋长发生争吵,后者把冲锋队看作是加强国家的潜在军事力量,而希特勒却认为冲锋队是种纯政治力量,种在街头殴打政敌制造恐怖,在党内保持政治热情的队伍。但是施莱彻尔同纳粹党领袖们会谈时,心中却另有打算。他想使冲锋队归属于陆军,这样他就能够加以控制。但是他也希望希特勒这个唯有群众拥护的保守的民族主义者参加政府,这样他也就能够控制他了。取缔冲锋队的禁令妨碍了这两个目标的实现。
到1932年5 月第个星期结束的时候,施莱彻尔的阴谋达到了个高嘲。戈培尔在5 月4 日的日记上写道:“希特勒的地雷快要爆炸了。格罗纳首先得下台,其次是勃鲁宁。”5 月8 日,戈培尔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希特勒“同施莱彻尔将军和接近总统的些先生举行了次有决定意义的会谈。
切都很顺利。勃鲁宁将在数天内下台。总统将撤回对他的信任”。他接着概述了施莱彻尔和总统亲信同希特勒密谋的计划:先解散国会,然后成立总统内阁,取消对冲锋队和纳粹党的切禁令。戈培尔又说,为了避免勃鲁宁生疑,希特勒暂时离开柏林。那天晚上,他陪他的领袖到了梅克伦堡,当真藏匿了起来。
在纳粹党看来,总统内阁只不过是“暂时”的安排,这点是戈培尔在第二天的日记中说的,他说,这样种“毫无特色的过渡政府将为我们扫清道路。这个政府越软弱,我们越是容易搞掉它”。当然,施菜彻尔的看法可不是这样,他已经在梦想组织个新政府,这个政府在宪法修改以前可以不受议会的约束,而他自己又能加以任意支配,很明显,他和希特勒都以为自己能够制胜对方。不过在当时,他却有张好牌在手。他可以向年迈力衰的总统保证,他能够提供勃鲁宁所不能提供的东西:个得到希待勒的支持而又没有非得让这个狂热的煽动家参加不可的这种不方便。
这样,切都准备妥当了,在5 月10日那天,也就是施莱彻尔同希特勒和兴登堡周围人物会谈后两天,他采取了行动。动手的地方是国会。格罗纳将军站起来为取缔冲锋队的行动辩护,马上受到了戈林的猛烈攻击。这位身患糖尿病的国防部长,对于施莱彻尔的阴谋诡计深感失望,他尽管竭力为自己辩护,但是,在纳粹党议员连珠炮般的辱骂前面,他没有还手之力。在精疲力竭丢脸伤心之余,他正要退席而去,不料却面对面地碰上了冯施莱彻尔将军,后者冷冰冰地告诉他,他“已不再享有陆军的信任,必须辞职”。
格罗纳向兴登堡求救。他曾经两次在关键时刻为兴登堡解过围并且代兴登堡受过:次是在1918年,代表兴登堡要德皇退位;次是在1919年,又代表兴登堡告诉共和国政府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但是老元帅这次却回答说,他“感到很遗憾”,对这件事情无能为力,原来兴登堡对于欠了这个比他年轻的军官人情这点,心中直是不痛快的。5 月13日,格罗纳失望之余,悻然辞职。 那天晚上,戈培尔的日记记道:“从施莱彻尔将军那里得到消息。切按计划进行,”
计划的下步是要开勃鲁宁的刀,过不了多久,这个诡计多端的将军就有了下手的机会。格罗纳的下台,对于摇摇欲坠的共和国来说是个很严重的打击,在军人中间,几乎只有他个人曾经能干地和忠心耿耿地为共和国效劳过,陆军里也没有个具有他那样声望和忠心的人可以代替他。但是,顽强的努力活动的勃鲁宁仍是个势力。他已经为兴登堡的连任,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也就是为共和国的继续存在,争取到了大多数德国人的支持。
在外交政策方面,关于取消赔款和德国重整军备的平等权利这两个问题上,他似乎正处于取得惊人成功的前夕。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对于这位总理为了要使兴登堡竞选连任而作出的超人的努力,老总统不但不表感谢,反而报之以特别冷淡的态度。当勃鲁宁建议由国家付出优厚的赔偿后接管东普鲁士某些破产的容克庄园把它们分配给无地农民的时候,兴登堡的态度就更加冷淡了。5 月间,兴登堡去纽台克度复活节假期。纽台克是个在东普鲁士的庄园,是那些容克在工业家出钱资助下送给兴登堡的80岁寿礼。他在那里的时候,他的贵族邻居趁此机会在他耳旁进了馋言,要求撤换这个被他们现在称为“农业布尔什维主义者”的总理。
纳粹党人比勃鲁宁自己还早就知道这位总理即将下台,这无疑是通过施莱彻尔的途径。5 月18日,戈培尔从慕尼黑回到柏林,注意到“复活节气象”依然未消,便在日记中写道:“只有对勃鲁宁个人,冬天似乎已经来临。可笑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他找不到人参加他的内阁。耗子都离开了快要沉没的船。”但是,这样说也许要更确切些,那就是:带头的那只耗子,并没有离开这只要沉的船国家,不过是在准备为它找个新船长。
第二天戈培尔记载道:“施莱彻尔将军拒绝继掌国防部。”这话不错,但是不够精确。勃鲁宁在责备施莱彻尔搞垮格罗纳以后的确曾经请过施莱彻尔出任国防部长。施莱彻尔的答复是:“我愿意出任,但是不是在你的政府中。”
5 月19日戈培尔的日记记道:“施菜彻尔那里来的消息。部长名单已经拟定,在过渡时期,这并不太重要。”这样,至少比勃鲁宁早个星期,纳粹党已经知道要把他干掉了。5 月29日是星期日,兴登堡召见了勃鲁宁,猝然要他辞职。第二天,勃鲁宁就向他递了辞呈。
施莱彻尔胜利了。但是倒下去的不仅是勃鲁宁;民主共和国和他起倒了下去,虽然临死的痛苦还要延续8 个月,最后才加枪送命。对于共和国的死亡,勃鲁宁的责任是不小的。他虽然从内心来说是个民主派,但是他却听人摆布,终于在任期的大部分时间中不得不靠总统的紧急法令来行使政府职权,而没有取得议会的同意。采取这种步骤,的确也是出于不得已,这完全是政客们的目光短浅所造成的必然结果。虽然在5 月12日的时候,他还能够为他的财政法案在国会中赢得次信任票。但是在议会不能同意的问题上,他就不得不依靠总统的支持来维持统治。现在,这种支持已经收回去了。
从现在开始,从1932年6 月到1933年1 月,这种支持将给予两个比较次要的人物,这两个人物虽然不是纳粹党人,却点也不想维护民主共和国,至少是不想维护按目前方式组织的民主共和国。
德国的政治权力现在不再像共和国成立以后那样存在于人民和表达人民意志的机构国会手里,它现在集中在个年达85岁高龄的衰老的总统和他周围些思想浅薄野心勃勃的人的手里,而这些人却左右着他那衰朽倦怠神思恍馏的精神。这点,希特勒看得很清楚,这也适合他的目标。他要在议会中赢得多数,看来是极其不可能的。兴登堡的新态度给了他可以取得政权的唯机会。当然,还不是在目前,但是也不用太久了。
他从奥耳登堡匆匆赶回柏林在奥耳登堡,纳粹党在5 月29日地方议会的选举中赢得了绝对的多数。第二天,兴登堡接见了他,证实了这个纳粹党领袖事前在5月8日同施菜彻尔秘密商定的交易中的几点:取消对冲锋队的禁令组织由兴登堡自择人选的总统内阁解散国会。在这种情况下,希特勒愿不愿意支持新政府兴登堡这么问他。希特勒回答说,他愿意支持。那天5 月30日晚上,戈培尔的日记说:“希特勒同总统的会谈进行得很顺利提到冯巴本为总理人选。但是我们对此不感兴趣。重要的是,国会解散了。选举选举直接诉诸人民我们都很高兴。”
弗朗兹冯巴本的大失败
现在舞台的中心暂时出现了个意想不到的和滑稽可笑的人物。由冯施莱彻尔将军推荐给80多岁总统于1932年6 月1 日受命出任德国总理的人是53岁的弗朗兹冯巴本,他是威斯特伐利亚家没落的贵族的后裔,曾在参谋总部供职,是个跑马能手,但在政治上却是个不成功的天主教中央党外行政客。他靠了裙带关系,成了个富有的工业家,在社会上无藉藉名,只是有次在任驻华盛顿武官时因参与策划炸毁当时尚守中立的美国的桥梁和铁路这种破坏活动而被驱逐出境。
“总统的选择使人感到不可置信,”法国驻柏林大使写道,“凡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莫不感到好笑,有的吃吃偷笑,有的捧腹大笑,因为巴本的特色是,不论友与敌,无人把他当作回事他以肤浅愚蠢虚伪狡猾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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