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 第 5 部分阅读

道大事不好,却已经无能为力的军人,不由自主的被顶得向前扑倒,撞得落叶飞扑起地。看他在地上扭曲的身体,任谁也知道,就算他没有伤筋动骨,想重新站起来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更不要说再去继续参加战斗

但是当连长从树丫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三名实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已经利用她发起攻击,失去了高速机动性的空间,排成了个三角阵型,成功把她包围到了正中间。

“连长经常告诉我们,打拳就必须防人脚。”

排长看了眼身边那些已经被这场激战吸引,不知不觉聚集到自己身边的新兵,沉声道:“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格斗战场上,完美的进攻加完美的撤退几乎不存在。当你对敌人发起次成功攻击之后,你往往要面对其他敌人的致命反击。”

排长是和连长起接受过德国特种部队教官训练的老兵,他更清楚的了解连长的作战风格,也更懂得如何利用连长的训练比赛,来教导身边的新兵。“所以在击得手之后,你们要做的第件事情,绝对不是对自己的胜利发起欢呼。你如果还想活下去,就要竖直自己的耳朵,睁大自己的眼睛,小心从哪个位置尤其是背后,突然对你刺过来的第二把甚至是第三第四把刀如果在这个时候,你们突然发现,自己在取得局部胜利后,已经被敌人彻底包围,你们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垂死挣扎的反抗,而是努力活下去尽可能让自己少受伤,最大化保存战斗力的突围出去”

所以陷入包围早已经在连长的预计之内,她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突围

“砰”

双方甫交手,连长就硬生生的挨了两腿中了拳,没有挨过这两腿拳的人,绝对不会想象得出来,这三记攻击究竟有多重就连连长这样要强的军人,也忍不住发出了声轻哼,但是她在同时,已经在其他人合围上来之前,用放弃所有防御将速度激发到极限的冲锋,成功冲出条血路

就在所有人都忍不住放声叫好的时候,已经冲出十几米外的连长脸上突然扬起了丝怪异到极点的表情,她就好象是迎面被个无形的怪兽狠狠打拳似的,整个身体猛的缩成了个大虾米般的形状。

豆粒大的汗水猛的从连长的额头上渗出来,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接受过变态训练,据说全身生生打折十几根木棍,依然没有被淘汰出训练营,生命力强悍得就连德国特种部队教官都要点头称许的连长,只挨了两脚拳,明明已经冲出了包围,仍然“砰”的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三章 绝对意外

看着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连长,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敌人”全傻眼了,他们千万不会绝对不能真的把连长给打坏了吧

当他们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望着躺在地上,嘴唇都痛得发颤的连长。刚才脚飞踢到连长小腹上的军人,目光突然停留到连长身体的某个位置上,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他突然觉得双膝发软,他傻傻的站在那里,愣了足足有几秒钟,最后他还是没有撑住自己突然间太过于沉重的身体,“砰”的声跪倒在连长面前。

望着这个突然间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就连连长都有了片刻的发呆,这家伙抽什么疯了

这个在战场上连中了几记刺刀连哼都没有哼上声,被德国特种部队教官扒光衣服丢进冰天雪地里八个小时,被带回来时仍然可以对着所有人露出丝微笑的军人,这个男人中的男人,爷们中的爷们,在这个时候竟然放声哭号:“连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啊连长你打我吧,你用力的打我吧,就算你枪毙了我,我也绝对没有怨言”

另外几个“同伙”面面相觑,他们顺着这个突然发了疯,任由豆粒大的泪水,不停的从脸庞上狠狠滑落的士兵目光看向连长,当他们的目光交集到某个点上时,突然间所有人的脸色起发白,在连长诧异的注视中,这几个大男人的双膝都开始起发颤。

“你们几个大男人围在这里哭啊哭的,哭丧啊不就是训练中受了点小伤嘛,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在医院里睡他娘的两三个月,出来后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好汉条马兰你是怎么带兵的”

在大大咧咧的斥骂声中,个同样带着上尉军阶,长得虎背熊腰颇有燕人之风的军人,丢掉自己面前正在练习队列的士兵,皱着眉头大踏步走过来。

“让开,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继续训练”

这位行事大大咧咧的连长,用力推开围成圈的士兵,当他看到躺在草丛上,痛得脸色苍白全身发颤的同僚,他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突然间他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的脱口叫道:“我的娘啊”

这位连长那大大张开的嘴,就那样愣愣的卡在那里,形成了个绝对好笑,又有几分诡异的“”型。

傻傻的站在那里七八秒钟后,这位连长终于反应过来。他深深的吸了大口长气,猛然用绝不亚于猛张飞的大嗓门嘶声吼叫道:“医务兵,医务兵,医务兵在哪里快点过来啊,马兰流产了她正在不停的流血,快点过来救人啊”

躺在地上,痛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的连长,也就是马兰,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大嗓门的连长,如果现在她身边有挺34马克沁重机枪,她定会毫不犹豫的端起来,对着这个口没遮掩又自以为是的喜欢信口雌黄的家伙,狠狠打上他妈的百发子弹,直接把他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更不知道塞了什么牛黄狗宝的脑袋打成团浆糊

什么狗屁流产,难道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渗透了军裤,就定是流产了

痛经,懂不懂什么叫做痛经懂不懂在过度疲劳的情况下突然痛经,也可能导致大量流血

再说了,不要说是结婚,马兰就连真正的男朋友都没有交过个,她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泡在军营里,每天训练完了往床上躺,就会睡得象猪似的,她哪里来的精力,又哪里来的时间,去偷偷怀上个孩子

但是看看面前这样群傻乎乎,要么吓得痛哭流涕,要么慌得手忙脚乱的汉子,马兰只能发出声无奈的轻叹。他们无论是普通士兵还是基层军官,九成九都是单身汉个,没有老婆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懂女人的事情

“医务兵,人命关天,你他妈的快点啊”那个大嗓门的连长,竟然真的拔出手枪,先对天猛射了几枪,然后又蹦又跳的嘶声叫道:“医务兵快点给我滚过来,你他妈的要真的敢让马兰尸两命,老子就他妈的枪毙了你”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马兰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直到这个时候马兰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经是百年身让这个该死的家伙阵乱吼,她马兰这下子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个好象是他自己死了亲生孩子似的家伙,先唯恐天下不乱的开上几下枪,再扯开破锣似的嗓子那么吼,当真是十里皆闻刚才在训练场上还密如爆豆般的枪声猛然沉寂下去,群正在练习格斗的士兵,应付差事的抱在了起,似乎在那里表演蒙古摔跤,就连那些在人造沼泽和泥潭里奋力爬动的身体,也象突然中了石化魔法般,动不动的趴在了那里,只有他们的耳朵,在突然间象血统最优秀的猎犬般,高高的竖了起来。

看到那个手里提着急救箱,急匆匆跑过来的男军医,再看看上百双偷偷瞄向自己还躲躲藏藏的眼睛,就算马兰是出身名门的“闺秀”,就算马兰接受过高等教育,就算马兰知道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包括那个该死的大嗓门连长,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才会表现出这种模样,但是马兰仍然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声绝不是淑女应该有的诅咒:“奶奶的,你们干脆喝凉水起呛死算了”

在大嗓门的连长,和几名把“愧疚”两字写了满脸的士兵坚持下,马兰再三抗议无效,无可奈何的被他们用担架抬回了军营。根据那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军医说法,马兰这个时候受不得半点风,否则的话以后就可能会出现系列妇科后遗症。个连百多号全幅武装的特种部队士兵,全部小心翼翼的围在担架四周,形成了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估计就算是蒋委员长出行,他的亲卫队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阵势

会有什么妇科后遗症马兰不知道,她可以确定的是,她这次可大大的露了次脸

而她未婚先孕,仍然带领属下坚持训练,最后因伤流产,这种毁誉参半的“光辉”事迹,在这样场轰轰烈烈的全连官兵护送下,大概不出半个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军营

马兰并不知道,半小时后当她的事迹传遍整个军营后,所有人都自动过滤了“怀孕”这个传言是否真实可信的问题,而直接将思维跳跃到了个全新的高度究竟是谁干的

无论是谁,想要折下马兰这样朵只能用刺刀来形容,背后又有庞大家族势力支撑的“玫瑰花”,都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如果没有勇气的话,这位令所有人敬佩得五体投地的猛士,又怎么敢冒着被马兰脚踢断几根肋骨的代价,伸手搂住这样个太过强悍的女人,甚至敢在她随时反脸的情况下,带着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把马兰拦腰抱起来,带向了张绝对邪恶的床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四章 日尔曼人的荣誉

“坐,坐,坐,不要站着我说马兰啊,你怎么才呆了几天,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马兰狐疑的望着突然间过度友善的营长邱起楼,看着邱起楼脸上露出了铁树开花般的笑容,马兰的心里更缓缓涌起了种不安,那种感觉就象当年她在丛林中接受生存训练时,因为过度疲劳而坐在棵树下休息,而条三尺多长的金环蛇,就静静的倒挂在她的头顶。

这位邱起楼营长大人是黄埔军校第五期毕业的高才生,他从九二十七年就开始接受德国援华军事专家的教育和培养,是国内少有的特种作战专家。

和德**人长达十年的接触,让邱起楼不但从德国教官那里学到了世界最先进的特种作战技术和指挥理论,更延续了德**人特有的严谨。

无论是什么时候,邱起楼的军装总是丝不苟,他的皮靴总是擦得逞亮,再加上他足足百八十公分总是挺得笔直的健硕身体,使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自然而然成为所有女性关注的聚点。只可惜,他那张脸本来看起来应该是满让人赏心悦目的,可是实在是太过严肃又太过死板,那双眼睛更是锐利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眼镜蛇。

而邱起楼辈子在军营里打滚,又偏偏喜欢冷冷的盯着对方眼睛,直到对方吃不消了扭开头,仍然不知道收敛再加上“外辱不驱何以为家”的信念支持,所以直到现在,这位邱起楼中校营长,仍然是光棍条

不只如此,这位邱起楼营长,更是位信奉“战争让女人走开”的沙文主义者。马兰还清楚的记得,邱起楼营长第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那是四年前,当时马兰才刚刚年满二十岁。

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太过漂亮,望着自己的目光中还带着种崇拜意味的女孩,邱起楼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男人对美丽女人的欣赏,而是警惕甚至可以直接说是敌意而他嘴张,说出来的话,更象是从北冰洋里勺出来的冰水混合物,甫见面就劈头盖脸的给你来上那么桶,“你打算让我们特务营的兄弟,因为你死上几个”

面对这种莫明其妙的询问,马兰不由瞪圆了眼睛,“嗯”

“你进我们特务营的军营时,看到的都是男人吧”

“嗯”

“我们这里连军医都是男的,在必要的情况下,都可以拿着武器和敌人拼命我们经常要在教官的带领下,到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接受地形适应训练。”

邱起楼瞪着马兰,道:“整个军营里就你个女人在那种封闭的环境中,用不了多久,那帮无论怎么训练仍然会精力过盛的士兵,就会对你产生好感,很可能想着找机会,在你面前表现下自己。”

“在和平时期,我并不介意自己的部队里,出现个小小的点缀,这样甚至可以提高他们的士气。”邱起楼随意把马兰的档案资料丢到了办公室上,用他那双犹如眼镜蛇般的双眼,冷冷的盯着马兰,沉声道:“现在日本人对我们中国虎视眈眈,他们占领了整个东三省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占领了比他们全国还要大三倍的地盘,可是他们就象是头仍然没有被喂饱的狼,随时还会再狠狠咬我们口,甚至打算把我们整个吞下。大规模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看到马兰嘴唇微动,邱起楼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马兰想说的话:“不要告诉我女人也可以上战场,更不要对我讲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在名将倍出的历史中,仅仅个花木兰,就可以被你们女人得意洋洋的重复讲述上几百年,本身就说明了战争的本相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我们这支部队,很可能要经常渗透到敌人占领的区域执行各种非常规作战任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旦身负重伤无法退出战场,为了保秘也为了让这些人不受到敌人的严刑逼供,其他战友会直接对着伤员开枪”

“可是你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旦同队的士兵无法下手,他们就必须带上你这样个累赘。支以机动灵活为主要作战风格的特种部队,旦有了累赘就很可能因为你个人而全军覆没”

马兰必须承认,她真的听呆了。

“在你的心里,成为个军人,战死沙场就是最坏的结局了吧对我们这些男人来说,也许是的。但是对你来说”

邱永杰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更冰冷了,“在经历了场惨烈激战后,每个还活着的人就是疯狂的野兽面对个失去战斗能力,却依然漂亮的女人,你说他们会怎么办你会在那些拼命想保护你而倒下,却依然没有断气仍然睁着双眼的战友面前,被个班,个排,甚至个连的男人活活轮至死面对这种情况,这些兄弟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而那些就算已经成功脱离战场的士兵,也很可能会忍不住违抗军令重新返回战场,把自己的命丢到了你的脚下还有,你千万不要小看日军的谍报机构,如果他们知道你就是马家的大小姐,他们完全可以做得更绝,做得更狠”

“千万不要相信电台里的广播,更不要被什么美女与英雄的童话故事给迷惑。”

邱起楼把马兰的档案资料塞进了她的手里,道:“你是马家的千金,象你这种有身份又长得够漂亮的女孩子,天生就应该是被上流社会那些富家子弟们包围,去享受他们的赞美和追求。相信我,军人这种职业不适合你,战场更不适合你。”

看着马兰仍然站在那里没有动,邱起楼略思考,又补上了句:“要不然这样吧,等日本人被我们赶走了,再也不会有什么战争了,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部队。”

“长官,我想请你看样东西”

马兰当着邱起楼的面,卷高了自己左臂的衣袖,在她的左手小臂上,有把用牛皮带固定的匕首。

马兰直直的回视着邱起楼的双眼,拔出那柄只有三寸长,却狭长而锋利,在刀身上更隐隐泛着股幽绿颜色的匕首,她的脸上突然扬起了种说不出来的骄傲。马兰字顿的道:“它叫贞洁卫只要我用它刺入我的身体,不管是刺到了哪里,只要见了血,我在分钟内就会死亡,半个小时后,我的整个身体就会开始腐烂如果在这半个小时内,真的有人不开眼,就连我的尸体都不放过,我绝不介意用我的身体,拉着几个敌人陪我起上路”

“假如在战场上我真的负伤必须被淘汰出局,不需要其他人动手,我会用它亲手解决自己”

望着马兰手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贞节卫,再看看紧紧抿着嘴唇的马兰,邱起楼沉默了。

“也许她只是时好奇,又因为我的态度而赌气,时间长等她的好奇心磨完了,气消了就会自己主动离开了吧再说了,德国特种部队教官的训练方法,就连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

带着这样的想法,邱起楼终于同意了马兰入伍,在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营中,终于出现了第位女性职业军人。

可是邱起楼没有想到,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马兰竟然天天的坚持下来了

向以严肃和严谨而著称的德国特种部队教官,在回国之前,亲手把枚他在1916年第次世界大战中,获得的二级铁十字勋章戴到了马兰的衣襟上。

“我还没有见过个能让我惊奇的中国人”

教官突然双手伸,把马兰抱进了怀里,他那双犹如天空般蔚蓝的双眼中,闪动着丝慈父般的温暖和笑意,他轻轻拍打着马兰的肩膀,微笑道:“但是你,马兰,却不只次的让我感受到了惊奇我没在权利为中**人配发勋章,但是我认为,你已经有足够的资格,配戴我们日尔曼人的骄傲”

就是这枚二级铁十字勋章,肯定了马兰这个人,肯定了她在这长达三十个月的训练中所付出的切。肯定了她次次半夜疼得重新睁开了双眼,次次的倒在了训练场坚硬的土地上,次次把泪水和汗水倾洒在属于男人的世界里

聆听着在训练场只有叱骂的教官那温和的声音,感受着他对自己的认可和赞许,马兰只觉得自己付出的切,都不枉了

就是枚二级铁十字勋章,更奠定了马兰在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特务营的地位,就算邱起楼成为了营长,成为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面对军事技术日益成熟,意志更坚定得无懈可击的马兰,邱起楼也只能看着马兰这匹“害群之马”凭自己的努力,步步向上爬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五章 风起云涌

“三个月,从今天开始,我给你三个月假期”

听到邱起楼的话,马兰皱起了眉头,她还没有说话,邱起楼就继续道:“回家去,把身体养好再回来”

马兰保持了沉默,她和邱起楼相处了四年时间,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面对工作丝不苟的态度。她就不相信,邱起楼这个营长,没有调阅手下个实职连长的医疗记录试问,只是次再普通不过的痛经性出血,用得着回家休养三个月吗

“我不管你有没有怀孕,更不管你有没有流产,总之,你必须休假三个月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车,会把你直接送到省城火车站”

马兰瞪着眼前这个四年来,直想方设法要把自己从特务营踢出去的顶头上司。虽然在训练营里德国教官教他们的第件事,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面对这种绝不公正的态度,和赤裸裸的排挤,马兰仍然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问道:“你凭什么”

“你可以当我这是照顾女性的绅士风度,也可以当我这是官大级压死人的粗暴”邱起楼也瞪着马兰,沉声道:“总之,你今天必须走”

马兰的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脱口叫道:“我不走”

“行,不走也行”邱起楼大方的点点头,“你个个去通知也行,把你的病历贴到宣传栏上让所有人过目也行,哪怕是再把那个嗓门大得不用喇叭,也能让所有人听得清二楚的罗布帮你去宣传也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能让大家相信,你没有因伤流产就行你喜欢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别把我也扯进去”

看到马兰露出莫明其妙的表情,邱起楼挑眉毛,道:“大家都在说马兰流产了,可是这个流产的孩子总得有个爹吧大家算来算去,最后发现就数我这个营长机率最大现在已经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拐弯摸角的问我,什么时候喝我们的喜酒了我已经替你背下个黑锅,如果大家发现才过了个星期,刚刚流产的马兰,又脸色苍白的出现在训练场上,那我这个营长还被大家骂死了”

马兰真的傻眼了。

她出身在世族大家,当然明白小道消息和谣言的可怕。就算她能厚下脸皮拿着病历,个接着个的送给大家看,她是痛经流血而不是流产,大家也会把她的行为当成是欲盖弥彰,而那份病历就是纯属伪造就算她马兰今天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训练场上,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身体状态,大家也只会把鄙视的目光,投向遭了池鱼之灾的邱起楼营长

总之这个黑锅邱起楼背定了,说抱歉也罢,不甘心也好,总之马兰就是必须接受这三个月的假期

聆听着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目送载着马兰的军用吉普车,驶出了军营,邱起楼向呆板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丝怪异到极点的表情,当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发出了声轻轻的叹息。

“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办公室左侧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个三十多岁,长相平凡但是却带着种彪悍气息的男人,带着风风火火的气息,大踏步走到了邱起楼的身边。他叫谢玉泉,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是邱起楼的师弟,也是特务营敢死队队长兼副营长。

看着邱起楼脸上不能掩饰的落寂神色,谢玉泉道:“师兄你向把名节看得比生命更重,别人不了解你,我这个师弟还不了解你吗你明明是真的喜欢马兰这个丫头,干嘛要派人四处宣扬谣言,用这种自损名望的方法,非要把她逼走师兄你要是后悔了,只要说声,我立刻帮你把马兰追回来喜欢女人就要去追去抢,就要大声告诉她,天天象对待仇人似的和她横眉竖眼又有什么好处象师兄你这样的人物,也跨得起他们马家的门槛了”

邱起楼沉默了很久,才轻声道:“不是我想把她逼走,是她必须走啊”

迎着谢玉泉莫明其妙的双眼,邱起楼道:“我收到总队下发的情报,就在三天前,驻扎在上海虹口租界的日军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士兵斋腾要藏驱车无视警告,闯入我军军用机场挑衅,结果被机场守备部队当场击毙”

谢玉泉脱口叫道:“打得好”

邱起楼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日军就是以这个理由,要求我国撤出在上海的保安部队,拆除所有战略防御工事。”

“我操”

谢玉泉瞪大了眼睛,道:“用个小小的中尉来换个上海,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啊”

“芦沟桥事变前,他们还不是借口丢了个士兵,要求深夜进入北平城搜查卢沟桥那儿他们是不是真丢了个士兵,无从查证。但是这次日本人至少真的丢出来个中尉和个下士,也算是下血本了”

邱起楼语气很平淡,平淡得让谢玉泉几乎分辨不出他的真正心意,“日军的要求当然被拒绝,而他们当然早就知道了这种结果,所以他们当然立刻动原了海军陆战队四千多名队员,和上万名日侨义勇团紧急备战了。”

“对了,日军在紧急备战的时候,还提出来个相当高尚的口号。”

说到这里,邱起楼的眼睛里,总算扬起了丝讥讽,“他们这次集结部队,不是武装侵略,也不是打击报复,而是为了教育下过于粗暴野蛮的中**队,让我国人民享受下来自日本的文明。换句话来说,他们就是希望我们和日本样的文明,做个纯粹的文明人”

“我呸”谢玉泉狠狠吐了口口水,“要学他们的样子,老子干脆冲进他们的虹口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让他们开枪打死我算了。个芝麻绿豆大小的中尉都能换到个上海市,我这个少校副营长的命,就算委屈点,怎么也应该能换他们个东京大阪了吧”

看到谢玉泉的样子,邱起楼不由哑然失笑。抛开还没有在战场上得到验证的马兰,性格单纯敢做敢当,在黄埔军校里接受过系统军事教育,又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谢玉泉,绝对是邱起楼手下最强悍的猛将

谢玉泉突然脸色沉重下来,他望着邱起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上边是什么样的反应,不会还象原来样,日本人部队往前拉,对我们放上几枪开上几炮,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抱着脑袋,向后退上步吧”

“往后退我们还能往哪里退”

邱起楼伸手弹着铺在办公桌上的全国地图,他的眼睛里突然扬起了缕锋利到极限的精芒,“上海不但是我国最大的城市,是个最重要的港口,更是我国的经济和工业中心。旦撤退,不只是上海,我们沿海那些工业发达城市,都会被日军洗劫空,到了那个时候,我国的工业水准至少会倒退十年以上。最重要的是,旦我军撤出上海,日本的军队找到了跳板,他们会依托上海为核心,将部队源源不断开进中国,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上海,就连总部南京都要失守”

“那真的要开火了”

邱起楼闭上眼睛,思索了良久,才字顿的道:“这次我们退无可退,上海这个城市,注定将成为我军和日军决生死的战场”

在这个时候,谢玉泉终于明白,为什么邱起楼定要逼走马兰

望着邱起楼那张太过于严肃的脸,谢玉泉沉默了,直到这个时候,谢玉泉才发现,他以前并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师兄。原来在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之下,拥有的是个如此感情充沛,又是如此火热的灵魂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六章 老兵上

他坐在道高高耸起的石阶后面,在地上随意铺了张黑色的底布,又在这块磨得连边角都露出线头的黑色底布上,放了只缺了口的碗,然后用个破破烂烂的蒲扇盖在自己的脸上,看他胸膛轻微起伏的样子,明显已经陷入了梦乡。反而是温驯的趴在他身边,体形大得有点吓人,却因为跟了这样个主人而饿得几乎露出肋骨的狗,还算尽职的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面前那个空碗,似乎在幻想着硬币落到里面发出的声响。

像他这样个二十出头,身强体壮又手脚不缺的男人,做乞丐也就算了,在“工作”的时候还这样不敬业,也难怪他面前的那只破碗里,连个铜子儿也没有人丢。

“啪”

在他身后的青砖墙上突然炸出小朵青灰色的浪花,个仍然带着炙热温度的东西,在空中打着欢快的小跟头,紧紧擦着他的脸颊,落到了他铺在地面的黑色底布上。

他伸手弹掉通过蒲扇的缝隙落到自己脸上的灰尘,总算慢慢睁开了双眼。他略略寻找后,终于找到了扰人清梦的原凶。他用两根手指钳起了那个落到自己面前的小东西,把它放到自己眼前仔细观查,这是枚刚刚从三八式步枪里射出来,在经过了相当距离的飞行,最后打中面坚硬墙壁后又反弹到他面前的子弹

他将这枚子弹头,丢到了空空也如,没有枚硬币的破碗里,然后他对着子弹射过来的方向,弯下了自己的腰,低声道:“谢谢老板”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到处都是衣冠楚楚,手里拎着皮箱,脸上带着不能掩饰惊恐意味的人,在大街上到处都有在慌乱中和主人失去联系的高跟鞋,被挤在人流中的汽车几乎是寸步难行,司机在里面徒劳的拼命按着喇叭。可是在这个时候,人人自身难保,还有谁会理会这些曾经耀武扬威的在大上海横行,代表身份与体面的名牌汽车

人群中突然传来阵哭声,位母亲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被挤散的孩子,可是她找到的并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具被人流挤倒在地上,瞬间就被踩得失去生命的尸体,这位母亲呆呆的站在那里,还没有来得及放声哀号,又股人流疯狂的涌过来,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母亲,也被踩到了人流之下

在这样个绝对混乱,已经失去秩序与条理将人类阴暗面彻底暴露无疑的世界中,他斜倚在为他隔开人流的台阶后面,他就象是个与世隔绝,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另类,正在用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些惊惶失措的难民。

不知道这样拥挤撕扯多久,大街上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就连那些被挤在人流中根本无法移动的汽车,也消失在街道的另端后,他慢慢站了起来,将那对被人群活活踩死,已经再没有半点人样的母女抱到了路边。然后他又慢慢在大街上巡视了遍,当他再次折回身的时候,他手中又多了大串不同款式不同材质的鞋子。

看到路边棵树上有枚突起的钉子,他顺手就把这串鞋子挂在了上面。如果这些鞋子的主人愿意返回来寻找的话,他们定能很轻松的看到这堆被集中到起,还在微微晃动的“交通工具”。

就在这个时候,路上传来了沙沙的轻响,听起来就象是微风掠过了树梢,但是这个男人和他身边的“狗”却起竖起耳朵,霍然转头。

在他们小心翼翼的注视下,条影子慢慢出现在这条已经无人的街道上。

来的人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女军人,精确的说,是个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老兵。

她的身军装几乎已经看不清上面的颜色,估计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套破破烂烂的军装上的黑色厚壳,究竟哪些是硝烟醺的,哪些是敌人或者她自己的鲜血染上去,又被风慢慢吹干的。

她是个中**人,身上的武器,却全部都是纯日式的。

她随意拎在手上的,是枝日本陆军制式九轻机枪,她别在腰间皮带上的,是两支日本名古屋兵工厂制造,只装备在校级军官身上的南部14式手枪。而在她腰上挂的那几枚手榴弹,即有日本陆军九七式常规手榴弹,也有大正十式发烟手榴弹。

算来算去,似乎也只有她倒插在胸前的那把格斗军刀,不属于日式装备,只可惜也不是中国制造,而是把地地道道的德国98军用刺刀

最另类的,还是她横背在身上的那把刀那是把日本将官在指挥战斗时,最喜欢拄在自己手中来代表武士道精神的指挥刀这把武士刀用鲨鱼皮做成的刀鞘,和刀鞘上那三朵盛开的樱花,更在向每个人默默诉说着它的不凡。

这样个穿着中**装,全身装满日军武器还带着把武士刀的女人,显然在战斗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所以她走得很慢,但是她的胸膛仍然高高挺起,她这个人的身体,仿佛就是铁打的。

她就用这种缓慢,却比猫还轻的脚步,步步的走着,当她经过这人狗组成的摊子时,她突然转头,那有如刀锋般的目光狠狠划过,正好和他带着淡淡好奇的目光对撞在起,在这瞬间空气中仿佛溅射出几点无形的火花。

女军人不由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停下了脚步,当她的目光落到卧在这个男人身边,温驯得犹如只宠物的“狗”时,她的双眼更危险的眯成了针孔状,她手指轻轻弹,在“嗒”得声轻响中,拨开了九式轻机枪上的保险,沉声问道:“中国人”

“嗯”

“你叫什么名字”

“雷震”

“你是干什么的”

“有活扛麻袋,”雷震伸手轻弹着那个只放了颗子弹头的破碗,用平淡和语气道:“没活当乞丐”

她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住哪里”

“有钱住旅馆,没钱睡大街”

“现在这里正在打仗,你根本找不到工作,为什么不走”

面对这种已经很不客气的询问,雷震直接回答道:“不高兴”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狠狠对撞在起,但是这次,她却露出了丝微笑,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她也不想知道,但是她能清楚的从这个男人的双眸中,看到种苦涩的悲伤与苍凉。

他就像是头独自在旷野中游荡的狼,没有同伴没有战友,有的只是次次刀锋入骨背水争雄的血战。

就是这样个男人,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言不发,可是那犹如沙漠风起般的粗犷的野性,却会狠狠扑打到每个人的心里。

像他这样的男人,有着像狼样绝不会被驯服的骄傲和尊严,他根本不屑,更不会屈服在侵略者的铁蹄之下,成为日军的密探

向这个男人略略点头示意,她重新把九式轻机枪的保险推到了安全的位置,在这人狼的注视下,她继续用缓慢而坚实的脚步,慢慢走远了。

第三卷 血色兰花 第七章 老兵下

她步步的走着,步步远离了弹雨纷飞的前线。

支支中**队行色匆匆的从她的身边经过,面对这样个奇特的军人,尤其是这样个奇特的女军人,所有人都对她侧目而视,甚至是不自觉的为她让开了条通道。

战场上的硝烟已经掩盖了她原来皮肤的颜色,太多的武器弹药,遮住了她让所有男人都要心跳加快的傲人身材,过度的疲惫已经让她失去了原来让人眼前亮的英姿飒爽,但是所有人嗅着她身上那种浓重到几乎化不开的血腥,感受着她身上那种只有真正在死尸堆里打过滚的老兵才会拥有的惨烈杀气,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士兵,投向她的目光中都写满了两个字尊敬

没有受到盘问,也没有受到阻扰,她就直走到了支部队的临时军营前。负责站岗的两名士兵,看她直直走过来,刚想上去盘问,可是他们却齐瞪大了双眼。他们就象是两个中了石化魔法的雕像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这个全幅武装带着太惨烈杀气的女人,从他们中间走过,步步的走进了他们的临时军营。

过了好半晌,两名哨兵中的个才如梦方醒。这个受过最严格训练的军人,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猛的发出声不敢置信的狂叫:“天哪,是马兰”

不只是这两个哨兵,所有站在临时军营外围的军人,都惊呆了。

接到手下报告,丢下营作战会议带着全营骨干军官匆匆跑出来的邱起楼营长,看着两个月没见的马兰,也惊呆了。

“报告,教导大队特务营连连长马兰,请求归队”

邱起楼真的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应了马兰的军礼,他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马兰送到自己面前的那把武士刀。

武士刀甫出鞘,就带出股森森然的冰冷杀气,当邱起楼终于看清楚这把军刀上镌刻的行小字,并真正读懂这几个字的含意时,邱起楼的瞳孔猛然收缩:“天皇御赐”

望着手中这把绝对拥有非凡来历,主人更应该拥有超凡地位的武士刀,邱起楼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他霍然抬头,失声道:“这是日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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