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点就通,孺子可教当时马兰教他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是整整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又是举例,又是画图,才勉强让他知晓了点皮毛,哪像鬼才这样个超级大骗子,能够举反三
“是啊,在国内外,有些催眠大师,他们就是利用道具和药物,把人引入到种朦胧的状态,再利用这种思维,让目标对现实的执着产生了迷茫,趁机在他们的大脑中,构画出幅能让目标最信任的画面,达到这种程度后,就可以进步诱劝被催眠的目标,说出他们需要的情报或者东西。”
雷震在这个时候当真是说得清描淡写,“而我受过种特殊的训练,如果我被敌人俘虏,并被他们用刑,我会强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让自己的大脑,把这些持续的痛苦积蓄到极限,然后在瞬间释放,在我的大脑中形成幅我被重机枪打成了碎片,或者是被坦克直接辗中的画面。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大脑会判定我不可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打击,而直接放弃对身体的管理进入死亡状态。换句话来说,我可以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让自己直接脑死亡”
用自我催眠的方式,让自己直接脑死亡
鬼才真的听呆了,他呆呆的望着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切都再正常不过地雷震。鬼才真的不知道,想做到这点。需要多么坚韧的神经,又需要对自己的意志力,拥有多么可怕的控制力
“这种很容易被误导的模糊记忆,对个战略指挥大师来说,是必须克服的致命弱点。但是对个冲锋陷阵的战士来说,又是种勇气地催化剂。”
雷震道:“想想看,看到子弹乱飞,颗炮弹飞过来。就会倒下片人。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个接着个的倒下,看着他们被打得血肉模飞,看着条条刚才还活生生的生命,在瞬间就变成了堆碎肉,只要是个正常的人,谁不害怕啊谁不双腿发软啊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必须混淆自己的记忆力。”
鬼才低声问道:“怎么混淆”
“我的娘和我的大姐,就在我的面前,被几个鬼子的刺刀生生捅死。可是我当时太小了,太害怕了。我只记住倒在血泊中地娘和大姐。却没有记清楚,那几个鬼子地样子。”
说到这里,雷震扬起了脸。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涩声道:“所以每次在战场上和敌人舍命相搏的时候,我就会把眼前敌人的容貌,嵌套在我儿时地记忆中,嵌套进那几张模糊却真实存在的脸上。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能为我的娘,为我的两个姐姐报仇,哪怕只能狠狠踢对方脚,咬上他口,被子弹打成筛子,被炮弹炸成堆烂泥。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这些话,雷震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看着雷震紧紧捏住的双拳,鬼才也识趣的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时间两个人的身边,只剩下微风掠过树梢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到了这个时候,鬼才已经明白雷震究竟想教会他什么,抽象思维能力。对指挥官而言,是把锋利地双刃剑使用它,即可以用近似画梅止渴的方法,画出个美丽的结局,让自己的部队变得骁勇善战,也可以让位指挥官,因为过度沉迷在自己画下的完美世界里不能自拔,而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日本军人很强,因为他们信奉武士道,他们都坚信自己能为天皇战死,为祖国尽忠,是名武士最大的光荣。相比较而下,我们这些从小就接受儒家思想,讲究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战斗的国人,缺乏的就是那种为了胜利可以倾尽切,舍生为刀见佛杀佛,遇魔诸魔地霸气”
最后还是雷震说话了,他缓缓吐出了肺叶里的空气,沉声道:“支拥有信仰的军队,是可怕的,而我们现在,就在和这样支军队在战斗可是,过了这么久,我除了报仇,却没有找到真正支持我战斗不息的信仰。我真的担心,迟早有天,我会因为过度幻想,而无法分辨出真实与虚幻的区别。”
聆听着雷震的低语,鬼才不由狠狠打了寒颤,他常听老人说,天才和白痴只有线之隔。鬼才向把这样的话当真无稽之谈,天才那么聪明,他们又怎么可能和白痴只有线之隔
可是现在,鬼才信了
雷震在没有信仰的情况下,面对次次最残酷的战斗,必须次次调动他最痛苦的回忆,来刺激自己,当他终于累了,或者精神的承受力到达了极限,他真的会疯掉
雷震对着鬼才挤出丝微笑,道:“对了,我不是说过,要教你些快速记忆细节的技巧吗,你看好了。”
雷震从背包里取出大大小小二三十件物品,把它们无规则的摆到了地上,对鬼才道:“给你三十秒钟时间,记住这些物品的名称和摆放位置。记住,会考试的时候,如果你没有绝对的把握,就绝对不要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去随意胡乱添补自己的记忆空缺”
鬼才虽然自诩是个聪明过人的小天才,可是让他在短短三十秒钟时间内,就记住二三十件物品的名称和摆放位置,还是太困难了点。分钟后,鬼才转过身,在雷震的监督下,开始背诵他记住的内容。
鬼才记住了十七八样物品的摆放位置和名称,面对这样个结果,雷震暗中点了点头。想当年,面对马兰的威压,他可是只记住了十二件
当着鬼才的面,雷震又将二三十件物品,重新排列位置和顺序,在鬼才又注视了三十秒钟,准备转头的时候,雷震突然伸手从地上拾起块只有花生米大小的石子,当着鬼才的面,将它也放到了物品排序里面。
鬼才转身后,飞快的背道:“在第三排第二格,放了枚小石子,在第排第格”
雷震突然打断了鬼才的背诵,道:“我们坐在这里,可不只是为了图个说话方便,我们必须保证整支队伍的后翼安全。你跟我起往后步行五百米,进行巡逻警卫”
十五分钟后,当两个人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鬼才再次背诵时,他背的第个物品仍然是:“在第三排第二格,放了枚小石子,在第排第格”
因为过了十五分钟,又要巡逻警戒,这次鬼才只背出十四件物品的名称和排序,其中还有件物品,鬼才说错了位置。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记忆特点,”雷震示意鬼才转过头,他伸手指着面前那些无机摆放的物品,微笑道:“你总是能背出体积比较大,或者排序比较靠前的物品。因为它们也许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也许是因为比较醒目的关系,你才会对它们记忆深刻尤其是这把我自己亲手磨制出来的格斗军刀,无论我把它放在哪里,你都能准确的说出它的位置。换句话来说,位置比较特殊的,体积较大或颜色醒目的物品,就是你记忆习惯的敏感点。”
“而它,才是提高你细节关注力的关键”
雷震伸手当着鬼才的面,将那枚最后才放进去的小石子拾出来,并托到了手掌心里。雷震微笑道:“这枚石子只有粒花生米的大小,位置更是在第三排的第二格,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可是你每次背诵时,都会下意识的第个把它的名字和位置报出来,鬼才,你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
“那是因为你排放所有东西的时候,为了防止我提前默记,都不让我看,可是最后你却当着我的面,把它放”
说到这里,鬼才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瞪着雷震手掌上那块只有花生米大小的石子,鬼才的眼睛突然亮了。
“对,语中的”
雷震微笑道:“其它的东西,在你的眼里看来,都是静止的,可是这粒石子,在你的记忆里,却是活动的而且我特意当着你的面,把它放进排序里,更是对你的记忆进行了次提醒式的强化,你想不关注这样个细节,也绝不可能以后你要寻找切机会,对自己进行类似的记忆训练,不断通过提醒式强化,消除自己记忆习惯中的盲点,直到你任意组合物品的排序和数量,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个不漏的把它们完全记住,再加上随时做笔记的习惯,在记忆力这个领域你就可以出师了”
第五卷 撕破苍穹 第四十四章 强敌
赵珺真的被累趴了,和这些游击队员走在起,她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急行军她在学校时,也是女子长跑比赛的冠军,可是和这些背着步枪手榴弹和干粮袋等装备,不声不响快速前步,只用了**个小时,就在山路上穿行几十公里,却仍然面不改色的游击队员相比,她真是想不服气也不行。
赵珺虽然是**员,但是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因为信仰而加入共产国际的她,还是第次和游击队接触。最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游击队员走出大路,竟然不约而同的脱下了脚上那双崭新的布鞋,从背包里翻出破破烂烂的草鞋。
“赵同志你别笑话俺们。”
和赵珺说话的,是这支游击队的队长孙喜来,他是个三十多岁,全身都透着股憨厚气息的男人。孙喜来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得如果他放下手中的枪抓起把锄头,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样个老实巴交的男人,竟然是个亲手击毙了三十多个日本鬼子,带着游击队员炸铁路剪电线袭击炮楼并且取得不菲成绩的战斗英雄
迎着赵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在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清楚的闻到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馨香味道,孙喜来的脸都红了。他伸出那双布满厚茧的大手,挠着自己的头皮,道:“我们都是乡下人,平时穿惯草鞋,这次执行任务,能换上新衣服和布鞋,大家都宝贝得不得了,生怕把衣服和鞋子弄脏弄坏了。赵同志你别看我们穿的是破破烂烂的草鞋,但是就连鬼子汽车的四个轮子,也跑不过我们的两条腿”
汽车的四个轮子也跑不过他们的两条腿这也太唯心论了吧
但是看着面前孙喜来这样个耿直而憨厚的汉子,赵珺仍然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赵珺地右腿踏到了路边块突起的小石头上,随着股酸楚到极点的痛苦从脚底直冲上来,赵珺发出了声压抑的低叫,要不是孙喜来及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拉了她把,只怕赵珺已经狠狠扑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痛得咬紧了牙齿,晶莹的泪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让它们流出来的漂亮女孩子,再看看她脚上那双带着精美金属装饰品。看就价格不菲的皮靴,孙喜来扶着赵珺坐到个树桩上后,在赵珺“咝咝”倒抽凉气中,为她脱下了脚上地皮靴。
看着赵珺脚上已经被磨破的水泡里正在渗出丝丝鲜血,孙喜来第次生气了:“赵同志你这不是勇敢,是胡闹你是我们的任务,首长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能把你接回来,我们就个也别回去了如果你的脚烂了,走不动了。我们这些人走得再快又有什么用”
在帮赵珺处理好脚上的伤口。并用卷干净的白布把赵珺的双脚裹紧后,孙喜来望了眼赵珺那双漂亮的皮靴,闷声闷气的道:“这鞋子看起来漂亮。可就是不实用,还没有我们的草鞋好使呢。你先别穿它了”
“没有鞋子怎么走路”
这个问题赵珺还没有问出口,就觉得身体突然轻,不由自主地被孙喜来甩到了背上。
“不要动”
孙喜来道:“赵同志你放心,俺是山里人,从小就在大山里练出了付好腿脚,你别看俺长得不高不大,但是扛着头两三百斤重地猪,我都能口气走上四十里山路去赶集更何况你比猪轻多了”
被孙喜来赶鸭子上架般趴在他背上的赵珺,听着孙喜来如此耿直。如此口无遮掩的话,她不由倒翻起了白眼,她活了这么大,在成为陈公博地秘书后,更成为所有人献媚的对象,还从来没有把她和头猪去对比。但是看着孙喜来那已经红到脖子根的脸,感受着孙喜来紧崩得比石头还要硬的肩膀,赵珺却忍不住“噗哧”声笑了。
“孙队长,你娶媳妇了没有”
孙喜来木声木气的回答道:“没有”
赵珺心里暗自道:“你当然没有娶媳妇了。要娶过媳妇的话,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有没有女朋友”看到孙喜来脸的茫然,赵珺强忍着已经盈出嘴边的笑意,提醒道:“就是相好的。”
“也没有”
赵珺凑到了孙喜来的耳边,低声道:“那,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呜咳咳咳呜咳咳咳”
孙喜来猛然发出阵被什么呛到了的干咳,他这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呛到了。过了好半晌,孙喜来才终于缓过气来,他结结巴巴的道:“赵赵赵同志,我们是同志关系这个咳咳咳”
“哈哈哈”
看着如此尴尬,如此窘迫的孙喜来,看着他用机器人般的动作,机械性的向前挪动脚步,似乎连路都不会走了,赵珺再也无法忍耐冲到喉咙边的笑意,整个山野间随之扬起了片银铃般地欢畅笑意,而那些随风挥舞的树叶,似乎也在为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出色表演而喝彩。
直到自己笑够了,笑得肚子都痛了,赵珺才笑着叫道:“我在和你开玩笑呢,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咦,你的耳朵都红透了,真的像兔子的耳朵呢,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我能不能摸上下就悄悄的,小小的摸下就好,行不行嘛”
孙喜来在这个时候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这位赵珺同志,怎么就这么古灵精怪,怎么就这么喜欢恶搞,就这么喜欢看到他出糗啊而他这个大笨蛋,竟然没有看出这位赵同志的本质,竟然还傻乎乎的,本着同志之间要相互爱护的原则,把她给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这下可好,连甩都甩不掉了
身后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握住了身上的枪。就在他们警戒的注视中,负责后卫警戒的名游击队员溜小跑的跑过来,他迅速向队长孙喜来报告道:“敌人追过来了”
孙喜来狠狠摇头,把所有的尴尬与不自在都甩到了边,他沉声问道:“有多少人,和我们有多远”
看着孙喜来脸上瞬间扬起的精悍与沉稳,赵珺暗中点了点头,这才符合她心目中。位战斗英雄的形象。
“估么还和我们有三里远,看不太清楚,不过估么怎么也有四五十号人,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听完这位游击队员的报告,孙喜来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快我们利用那批人引着上海保安部队追兵走错了方向,无论如何他们也不应该这么快就追到我们的身后啊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有走那条路”
孙喜来的大脑在飞快地思考着,说实话,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被敌人追上,被迫短兵交接的准备,但是敌人的反应。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最重要的是。从时间上来分析,敌人的行军速度,竟然比他们这些最擅长打游击战的游击队还快
和日本人打了几年交道。不知道在战场上多少次出生入死的孙喜来,直觉的发现,跟在他们身后衔尾追击,已经逼近到三里范围内的部队,绝对不是那种普通地杂鱼
孙喜来伸手把趴在自己背上地赵珺又往上托了托,他环视全场,微笑道:“陈公博养的狗,鼻子还挺灵的嘛”
保护赵珺地这支游击队,连队长孙喜来在内,只有十四名成员。在知道身后有数倍于己的敌人衔尾追击后,每个人的表情却都很平淡,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不停的战斗已经是他们生活中的部分,被敌人追在身后,更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
看着围护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赵珺的眼睛里亮了,在她的脸上,更扬起了缕引以为傲的微笑。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在这支就连布鞋都舍不得穿的游击队里,充斥着股面对战斗,面对死亡绽放出来的从容
这是支属于**领导,因为拥有了信仰,武装了头脑,而变得勇敢,变得善战的军队
“检查自己身上的装备,全速行军”
随着队长孙喜来声令下,分钟后这支游击队又开始了行军。这支小部队,默不作声的向前挺进,在沙沙的脚步声中,将道路迅速抛到身后。
赵珺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刚才并不是这支游击队最快的行军速度为了照顾她,他们已经刻意放慢了动作。趴在队长孙喜来的背上,静静聆听着孙喜来胸膛里那颗有力地心脏,在跳跃不息将炽热的鲜血,输送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低下头看着随着孙喜来每步跨出,被他狠狠甩到身后的路,赵珺的心里突然莫明其妙的涌起了个她以前,向认为只应该用来形容霸者王者的词语:“龙行虎步”
不知道这样急行军了多久,孙喜来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道路的分支点。
为了接应赵珺,已经事件对撤退路线进行了实地探查的孙喜来,当然知道他们应该选择哪条路。站在分支点上,望着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孙喜来的脸上缓缓扬起了丝微笑,他伸手指着左边的路,扬声道:“李虎,黑头,二蛋,你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尽量多留下些脚印。等走出两里路后,给他们留下颗铁西瓜和两个山药蛋,再想办法抄近路和我们会合”
“对了”在三名游击队员点头接受命令后,孙喜来想起来什么似的,他抓起自己挂在腰间的那双皮靴,扭头对赵珺道:“反正你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再穿它了,先借我用下好不”
赵珺刚刚点头,就猛然睁大了双眼,因为孙喜来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得到她的许可,就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用粗鲁不文的动作把她那双价格不菲的皮靴上用来点缀装饰用的金属扣下来颗,然后把那枚金属纽扣和受伤的小皮靴,起交到了副队长李虎的手里。
“路上用这双有钱人地靴子多敲几个鞋印,走上半里路,再把这枚扣子丢到路边。”
做出这样的叮嘱。目送副队长李虎,带着二蛋和黑头两名游击队员路制造鞋印,沿着左边的小道向前方走去,孙喜来又扭头对刚才那名负责后卫警戒的游击队员命令道:“马富贵,你负责清理掉我们留下的脚下,不要给那些狗留下点痕迹”
马富贵点了点头,他随手从路边收拾了几根带着树叶的树枝,然后弯下腰。边倒退着走,边用手中的工具,扫掉了右边小路上所有人留下的脚印。
看着这些游击队员在队长孙喜来地指挥下,设下了个近乎完美的陷阱,引导着身后的追兵,走上条错误的道路,赵珺发现,自己对这个点也不懂女人,居然把个美女和猪相提并论的大老粗,有了点点崇拜。她问道:“你刚才说的铁西瓜和山药蛋是怎么回事”
“铁西瓜是我们自己兵工厂制造的地雷。山药蛋是我们从日本人手里缴获的甜瓜式手雷。我们自己兵工厂里生产的地雷不好使。很多根本就是个铁疙瘩,就算是踩到都不会爆炸,所以我们经常直接把绊线绑在手雷上。用日本人的手雷来引爆我们的地雷。次绑上去两颗,这样肯定能爆,威力也大,够陈公博手下地那些恶狗喝上壶了。”
孙喜来边背着赵珺大踏步沿着右边的路向前,边道:“李虎他们路上要敲出十几个人的脚印,怎么也走不快,很容易被敌人追上,所以我命令他们走出两里后,就想办法和我们会合。但是你想啊,如果敌人发现。路上地脚印突然没有了,他们就会发现自己上当了,就会返身再追我们。这样的话,你想想看,就算让他们多跑了两里路,也没有多少意思啊”
赵珺连连点头,只要看看这支高速挺进的游击队,她就明白,对于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来说。多跑了几里路,在急行军的状态下,能耽误的时间相当有限。
“所以啊,孙虎他们会找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埋上颗我们兵工厂自己制造的地雷,给那些急着抓住你回去领赏的恶狗脑袋上狠狠敲那么棒子。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知道我们前面还有多少地雷在等着他们,等他们提心吊胆的向前摸上阵子,发现没有地雷,也没有脚印地时候,我们早跑远了。”
“孙队长,你好英明啊”
听着赵珺发自内心的赞赏,孙喜来好不容易恢复原状的耳朵根子再次红透了,他过了好半晌,才回答道:“我们游击队和日本人打交道,靠的就是这种方法来保命,如果逃命的本事也没有,早让敌人给连锅端了你看大家背着三十来斤的武器装备,还能走得这么快,这可都是被敌人逼的。日本兵里神枪手可真不少,又有大炮和装甲车,哪怕是跑得稍慢点,没有来得及逃进大山和森林里,就会被他们隔着几百米远,枪给放倒了。”
孙喜来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从他的话里,赵珺却能读出敌强我弱,却必须拼死作战的惨烈,看着孙喜来那张突然扬起了浓浓悲哀地脸,就算赵珺平时再喜欢捉弄人,再拥有强烈的好奇心,她也不忍心再询问,孙喜来在几年的游击生涯中,究竟亲眼看着多少同志和战友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
赵珺伸手轻轻拍了下孙喜来的肩膀,她柔声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位最优秀的队长。迟早有天,我们会把敌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还我河山,重扬国威。到了那个时候,相信长眠在九泉之下的英灵们,也会笑着瞑目的。”
“是啊,等到那天,我就可以放下枪,回家去娶个婆娘,再生他七八个孩子,好好种地过日子了。”
发出这样的感叹后,孙喜来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他们走过的路,马富贵正在那里弯着腰,用树枝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他们在这条路上印下的脚印。原来他应用这样的战术,不知道多少次把日本军队和伪军引入了歧途,趁机带着自己的游击队逃出生天,这种近似于调虎离山的手段,他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孙喜来的心里,却有了种说不出来的担忧。
孙喜来没有告诉赵珺,追在他们身后的那批敌人,定也有位出色的队长。
半个小时后,藤原枫带领着他那支全幅武装的特别行动部队,出现在相同的道路分支点上。日本军方高层并不喜欢冲锋枪这种武器,对于资源紧张,尤其是黄铜钢铁等战略资源紧张的日本来说,冲锋枪这种弹药消耗量过大,命中率却超低的武器,绝对不能大量装备军队。在那些军方高层的眼里看来,与其装备这种制造成本高昂,维护成本高昂,弹药消耗惊人的冲锋枪,不如训练士兵,把他们都变成神枪手,然后再装备口径小,射击稳定的步枪
但是藤原枫带领的这支特别行动部队,却清色的装备了日本兵工厂在四年二月份刚刚投入生产,还处于试用阶段的“百式”冲锋枪。
不过这种“百式”冲锋枪,却像是个怪胎。国际上设计冲锋枪的思想,是通过密集火力对敌人进行压制,但是日本陆军却对拼刺刀有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这款他们兵工厂参照德国碧型冲锋枪研制的“百式”冲锋枪,竟然还可以安装刺刀
也正是因为这样,藤原枫挑选出来的特别行动组成员,不但个个是神枪手,更是信奉武士道精神,在必要的情况下,能用冲锋枪上的刺刀和敌人进行肉搏,精通空手道和剑道的搏击高手。
看着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藤原枫伸出右手,捏成了拳头状,对着所有人做出了个暂停的手势。
仔细观察着两条路上的细节,看着左边道路上那十几串不断向远方沿伸的脚印,藤原枫的脸上扬起了丝淡淡的,嘲讽的微笑。
“小木君”
随着藤原枫声低唤,名同样全幅武装的上尉迅速迈前步,放声道:“到”
藤原枫指着左边的路,道:“你带领个班,沿着这条路追下去,如果发现自己追错方向,立刻抄近路向我们靠拢”
“是”
“还有”藤原枫略思索,继续命令道:“你每隔五分钟,对天鸣枪次,我们听到枪声后,会同样鸣枪回应,以此方法保持联系。如果你发现左边道路目标足迹失踪,立刻连续鸣枪三次,通知我后迅速向大部队靠拢。如果你直能找到脚印,就直追下去,我听不到你的枪声,就证明我们两支部队已经拉开相当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说明你追的方向是正确的,我会立刻带领所有人放弃右边道路,向你的方向靠拢”
“是”
小木上尉再接到命令后,他的脸上迟疑的神色略略闪,但是这切仍然没有逃过藤原枫那双锐利的双眼。藤原枫伸手从路边拔起株被人踩折的野草,道:“从这株野草的根茎折断程度来看,他们通过这里的时间并不长,敌暗我明,我们又必须路探查他们留下的印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现在距离目标这么近,我们马上就要到收网的时候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用尽切方法,减少自己面对敌人陷阱损耗的时间,立刻行动”
小木上尉用尊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上司,他右手再次狠狠划到自己的帽沿,放声叫道:“是”
第五卷 撕破苍穹 第四十五章 运筹帷幄
个小时后,小木上尉追上了藤原枫,看着这位助手满脸的汗水和鲜血,再看看他身后那些同样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痕的士兵,藤原枫不由皱起了眉头。
“敌人在路上布下了地雷,我带的士兵人重伤,两人轻伤。”
小木上尉走前步,将只情报部门专门在现场收集各种证据的纸袋交到藤原枫手里,这位接受任务后,带领所有人冲在最前面,全身上下到处是伤,身体里更是还嵌着几块弹片,却能亲自背着身受重伤的士兵追上大部队的铁血军人,面对自己的长官,猛的低下了自己的头,放声叫道:“身为名情报官,我不能保持冷静的态度,就是因为我贪功冒进,才导致部下受到损伤,是我没有完成好您交付给我的任务,对不起”
“不,你做得很好你带领的部队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却为我们整体行动赢得了时间。而且你的伤大部分都集中在身后,这本身就说明,你在行动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我为帝国有你这样英勇的军人,而感到骄傲”
看着眼这个伤痕累累,身体却依然挺得就像是杆标枪的部下,藤原枫喝道:“现在,请你抬起头来,因为个并没有犯错误的勇士,是不需要低头的”
听到藤原枫的话,小木上尉霍然抬头,迎着藤原枫那双烁烁生光的双眼,小木上尉的眼睛也亮了。
藤原枫打开了手中的那个纸袋,略略检查后,沉声道:“小木君,你和我样,都是帝国陆军学院毕业的优秀学生,我相信自己的母校,也相信你的眼光。你能在中伏受创后,专程收集这些弹片。就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说说你的看法”
“是”
小木上尉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迅速道:“我从现场收集到的弹片分为两种,种是我们帝**工厂出产的九式手雷,种是支那人军工厂制造的地雷。而且从现场爆破点留下的种种迹象表明,敌人很可能是将两枚九式手雷和枚地雷捆绑到起”
“而我在收集地雷的弹片时,我发现那颗地雷的弹体铸造工艺非常落后,用双手都能掰将弹片掰成两半。就是因为这样。这颗地雷的爆炸威力,远远达不到常规碎片型地雷地标准,坦率的说,我个人认为,对我们造成真正杀伤的武器,还是那两枚我们帝**工厂出产的九式手雷还有,虽然从明治维新后,帝国在科技经济政治军事等领域日千里,跨成为个工业国度,大大超越了中国。但是支那人也在发展。在些维新派的推动下,也建立了自己的工业体系,他们绝对不应该使用这种落后的武器”
迎着藤原枫充满赞赏的眼神。小木上尉鼓足了勇气,继续道:“我见过种**部队使用,被他们称为边区造的手榴弹样本,这枚地雷的碎片,和边区造手榴弹地铸造工艺十分接近,而且从弹容和爆炸动能及热能来分析,炸药填充方法也类似。这样落后的武器,和雷震他们为了将英国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帝**队身上,而在孤军营动用的爆炸装置相比,至少相差了五十年综合以上各项证据。我认为,我们正在追捕的目标,并不是雷震和凌维诚,而是被陈公博动用上海保安部队,全力通缉的赵珺和保护她的**军队”
说到这里,上木上尉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做出如此惊人的判断等于直接宣布这次追捕任务失败,但是藤原枫的嘴角却向上掀,缓缓扬起了个笑容。
藤原枫笑得自信而张狂。在他的双眼中,更带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他淡然道:“我们路上衔尾追击,对方也曾经设下不少诱导我们走上歧路的陷阱,其中不乏异想天开的创意与构思,更包含着这个民族地智慧绽放。但是我必须说,他们使用的特种作战技巧,包括他们正在使用的武器,虽然都带着经过战火考验的印痕,但是还无法和西方那些军事强国,经历了几百年时间不断沉淀,投入巨额资金不断改良,已经形成种科学体系的现代军事作战理论相比拟。雷震是谢晋元的徒弟,据说他还接受过国民党最精锐军队中央教导总队直属特务营名连长的特训,他这样接间受过德国特种作战系统训练,和军事理论指导的人物,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怎么也应该能比我们前面地敌人做得更好”
说到这里,藤原枫再次笑了,他从自己身上的挎包里,取出了张包裹过果丹皮的塑料纸和张沾满鲜血的图画纸,望着图画纸上那幅用铅笔画成的草图,沉吟了片刻,藤原枫微笑道:“真不愧是谢晋元的徒弟,高手”
追错了敌人,注意无法完成任务,看到自己的上司还能这样面带微笑的对敌人赞赏有加,小木上尉望向藤原枫的眼神更加尊敬了。他知道藤原枫和雷震之间的仇恨,也知道藤原枫为什么才来到了上海,担任情报官的工作。
可是面对亲手杀死自己弟弟的刻骨死敌,藤原枫却可以如此淡然自若,甚至能用欣赏的姿态来评价雷震把他们耍得团团乱转的妙招
只有真正的战略大师,才能在战场上,保持这种淡然洒脱,不受任何环境影响,更不会被情绪左右的心态
“赵珺取得的情报,不过是些汪伪政府和帝国秘密达成的协议,就算被公诸于众,对帝国也没有任何影响,只会让汪精为党更靠近帝国。”小木上尉道:“我建议立刻放弃对赵珺及其党羽的追捕,重新锁定任务目标”
“你认为我们现在就算立刻回头,还能追得上吗”
小木上尉张开了嘴巴,可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藤原枫的这个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摇旗呐喊的人太多,而运筹帷幄的人却太少了。”藤原枫望着自己这个头脑不俗,军事技术也相当过硬,但是进入情报领域时间尚短。相对经验也比较缺乏的助手,微笑的问道:“小木君,请你告诉我,你是想当个摇旗呐喊的人,还是想当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
小木上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运筹帷幄的人”
“那就行了,摇旗呐喊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
在小木上尉莫明其妙的注视中,藤原枫把手挥。沉声道:“拿地图来”
名士兵迅速将地图放到了藤原枫的面前,在占领上海之前,日本情报机关已经对上海市和周边所有地区,进行了无孔不入的实地堪查,摆放到藤原枫和小木上尉面前的这份军用地图,密密麻麻的罗列了上海周边几乎所有地道路山脉和河流,并对它们的数据进行了精确的测量。而藤原枫在被调到上海情报部门后,更进步对这份地图进行了细化,现在他就算没有地图,闭上自己的眼睛。也能在自己的大脑中。浮现出所处区域的地形样貌,更知道在前方可能出现的分叉通道。
“我们被雷震用张糖纸,张图画纸引得追上了赵珺及其党羽。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我们和陈公博手下的部队,应该走的是同条路。可是追了这么久,我们身后连个影子也没有,这只能说明,陈公博的手下,也因为某种原因追错了方向。”
藤原枫边继续观查着地图,努力判断雷震及凌维诚可能到达地位置,边对小木上尉道:“你觉得。是雷震那批人好对付些,还是保护赵珺地人好对付些”
“我没有和雷震正式交手,但是从其系列行事风格上看,他是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做事又不择手段,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行事胆大妄为的人物。支那人有句老话,人以群聚,物以类分。没有相当实力的人,根本无法跟上雷震的节奏,更无法成为他信赖的助手”
说到这里,小木上尉断然道:“相对比之下,我认为还是雷震比较强”
“陈公博的手下,也并不全是蠢猪。他从国民党军统局戴笠身边挖来的丁默雨,是个搞情报工作的高手,连同他起投效的还有批在军统局受过严格训练,曾经和帝**队为敌积累了丰富经验的特工人员。如果陈公博舍得把这批人派出来,就算他们无法追上雷震,也能步步紧逼,让雷震无法得到喘息之机,只能路向前逃亡。”
藤原枫拿出枝红蓝铅笔,在地图的某个位置上,画出了个重重的圆圈。“战争进行到现在,从上海到广州,几乎所有的战地城市都落入帝**队地手中,雷震带着凌维诚和两个孩子,必须避开被帝**队占据的城市和乡镇,避开有帝**队巡逻的交通线,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选择的逃亡路线屈指可数。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四天后雷震带领的武装匪徒,将会离开平原,进入更适合游击作战和逃亡的山脉地带,并在这个叫苦窑井的小山村,进行适当休整。”
“而我们这些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赵珺及其党羽地身后,时不时的打他们下,却不歼灭他们。打毛他们,打怕他们,打痛他们,打急他们,打得他们慌不择路。只要我们把手里的鞭子挥舞得急些,下手狠些,堵住其它的通道,我相信为了生存,这些人辛苦下,也能在四天时间,赶到苦窑井吧”
小木上尉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藤原枫的构思。与其放弃赵珺和保护她的**游击队,不如对他们施加压力,逼着他们向雷震方向靠拢。
想想看吧,两支目标不同,没有任何隶属关系,为了逃亡成功还曾经各施计谋把祸水向对方身上引的部队,在经过将近周的逃亡与激战,精神已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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