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 第 11 部分阅读

责操纵高射机枪的老兵,脚踢飞了身边两三个已经打开的罐头盒。这两天他必须动不动的躲在帆布下面,每顿饭他吃的就是罐头,在战争期间这绝对是种奢侈的享受,但是为了不暴露目标,他就连大便也拉在罐头盒里又不敢把这些罐头盒推到外边,帆布里面的味道可想而知。

望着直直俯冲下来的九四式战斗机,这位高射机枪手边迅速调整枪口,边狠狠吐掉口口水,叫道:“妈的,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老子早等不及了”

当日本飞行员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切,在心里迅速计算出双方的位置和角落与及火力对比后,他猛然在心里发出声惨叫:“我的天哪”

“哒哒哒”

两挺高射机枪起怒吼,大弹壳欢快的跳动中,高射机枪子弹在空中划出了两道肉眼可见的弹道,就像是两支最狂放的雷神之剑,狠狠射向那架实在太轻敌,实在太自以为是,而把自己送到了高射机枪枪口上的九四式战斗机。

九四式战斗机,在重机枪子弹的洗礼下,发出“吱吱啦啦”的可怕声响,而坐在这架战斗机中的驾驶员,他的身体更是在瞬间被三四发高射机枪子弹同时打中。这位手中沾染了太多中**人的鲜血,欠下了太多累累血债的日本战斗机驾驶员,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犹如被五马分尸的身体,他猛然发出了声痛到极点的绝望惨叫。

你知道高射机枪这种口径超强的重型武器,射出来的子弹打到人的身体上是什么样子吗

简单的来说,那种大口径高贯穿性高停滞力的子弹,打到战斗机上就是个洞,打到日本陆军那种犹如铁皮罐头般又轻又薄的装甲车上还是个洞,而打到人的身体上,那就是打哪碎哪

鲜血在战斗机驾驶舱口里不断迸射,各种粘粘腻腻的东西,在瞬间就沾满了整个机舱,而整架九四式战斗机,机身上更是被高射机枪子弹打得千疮百孔,被打得五花八门,当发高射机枪子弹,终于打进了这架战斗机的发动机时,整架战斗机,猛然在空中炸成了无数碎片,纷纷扬扬的散向了这片属于中国的土地。

疯狂的欢呼猛然在四行仓库内响起,而操纵重机枪的中**人,更对着仍然在头顶盘旋的日本飞机,倒竖起充满不屑意味的大拇指。不能投掷炸弹,不能呼叫战舰炮击,仅凭战斗机上的机炮和他们这两挺重机枪对射,那些只是用层铁皮包裹着自己,在低空乱飞的日本飞行员都不怕,他们这些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人,又怕什么

看到这幕,杨惠敏的巴掌都快要拍烂了,她放声的叫用力的笑。

“看到吗,你看到了吗,他们打下了架飞机,他们打下了架日本人的飞机”杨惠敏望着雷震笑着叫道:“看到了没有,日本人现在根本不敢开炮,也不敢投掷炸弹,现在就连他们的战斗机也被打下来了。他们的法宝用完了,他们如果想攻下四行仓库,那就得用人命来换,用尸体来填”

雷震也在用力点头,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四行仓库正前方的日本军人尸体,雷震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臂,杨惠敏已经在他的伤口上,绑了厚厚几圈止血绷带。杨惠敏真的没有注意,望着那些日本军人的尸体,看着他们丢在地上的太阳旗,雷震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双眼中,缓缓扬起了丝危险的血红色。

据说头孤独而善战的狼,在和死敌狭路相逢必须决死战时,它们的眼睛,就会变成这种颜色。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八章 国魂上

欢快的笑叫声还在雷震的耳中回荡,杨惠敏脸上的笑容突然彻底凝滞了。因为当她的目光,追在那些仍然在四行仓库上空的日本飞机乱转时,杨惠敏清楚的看到,在四行仓库的北面,西面,南面,到处都挂满了日本的膏药旗,这些被上海市民们称为“被正义的子弹打了个血洞”的旗帜,正在那里对着四行仓库耀武扬威。

在这个中**队已经撤出的城市里,已经找不到面还在高高悬挂的国旗,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日本军人的膏药旗,在这样个环境里,守护在四行仓库里的中**人就像是个孤独的战士,面对潮水般蜂拥而至的敌人,绝望的次次挥动手中的利剑,直到自己用尽所有的力量,弹尽粮绝的倒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镇守在四行仓库里的最高指挥官谢晋元当然早就注意了这点,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带领的这支部队,已经身陷到几万敌人的重重包围圈当中,突围已经绝不可能,他们的生路已经被彻底掐断了。

谢晋元走到面墙壁前,用根木炭,在龙蛇飞舞的挥洒中,留下了自己的遗书,更挥洒出个中**人的心声“我们是中华民族的子孙,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我们存在天,决与倭寇拼命到底”

写到这里,谢晋元沉默了,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面前这堵注定要见证历史,注定要被中国的男人勇士烈士鲜血溅满的墙壁,感受着厚重墙壁带来的冰凉与安全,想着如果自己为国捐躯后,妻子凌维诚带着两个孩子,奉养着二老,所要度过的辛苦岁月,浓浓的歉意和刻骨的柔情,在谢晋元的心里反复回荡,最后化成了声幽幽长叹:“对不起了,维诚,希望你不要怨我永别了吾爱”

在狙击战开始的第天,四行仓库内的供水管道就被日军派出工兵炸断了,没有了淡水,面对仓库里大量的白米和黄豆,却无法做成可以吃的食物,炊事班的司务长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为了节省不多的资源,在连续高强度作战的情况下,谢晋元却不得不狠下心肠,下达了“每人每天能领到半壶水,吃上顿饭”这样个命令。

幸运的是,四行仓库底层深深埋在地下的电话线并没有被日军的工兵发现,谢晋元还能通过这条细细的电话线,和外界保持联络,甚至是接受记者的采访。

看着仍然据守在仓库里,脸上已经不能自抑露出疲态的士兵,谢晋元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体力的消费尚在其次,身陷重围的压力,更在迅速的消耗着每个士兵的斗志与体力。

同时精通攻击与防守,从黄浦军校第四期毕业的谢晋元,清楚的知道在战场上士气的重要性,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不能拿出种方法有效的激发每个士兵的斗志,部队的战斗力就会不断下滑,这样下去也许很快四行仓库就会失守了。

丢掉手中的木炭,谢晋元大踏步走到四行仓库底层的电话机旁,略思索后,他拨通了个电话号码。

就在这天晚上,位不愿意透露姓名,却绝对拥有相当身份地位的德国妇女,亲自驾驶着辆卡车,穿过了租界内的英**营,在夜色的掩护下,冒着被日军攻击的危险,将两百箱饼干,两百桶淡水,两百支手电筒,百张毛毯,和批价格昂贵的西药,送到了四行仓库的下方,并把它们交到了中**人的手里。

“不用谢谢我,这些东西都是个叫杨惠敏的小姑娘为你们募捐到的,我只是应那个小姑娘的请求,开了趟卡车,把它们送过来罢了。”

这位已经年近四十的德国女人,用关切而温柔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可能刚刚年满二十岁,却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士兵,她微笑着道:“这是你们国与国的战争,本来我是不应该介入的,但是,你们全是勇士,我们日尔曼人,最尊敬的就是真正的勇士对了,那个叫杨惠敏的小姑娘,请我转达给你们所有人句话你们并不孤独”

啃着饼干,几个人分吃着只苹果,默默回味着“你们并不孤独”这句话,四行仓库里的每个中**人,都觉得心里缓缓的涌起了股暖意。他们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杨惠敏这个女孩子,没有亲口向她道谢。

杨惠敏没有来,是因为她接到了上海童子军总会的命令。就是在那位可敬却没有留下名字的德国妇女,把卡车开到四行仓库下方的同时,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验证了自己身为个中国人忠贞与勇敢的杨惠敏,带着雷震,来到了上海商行总会。

个穿着便装,但是全身都散发着军人刚强气息的男人,就静静站在商行总会的大门外。他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快步走过来的杨惠敏,和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的雷震,似乎正在心里对这两个大孩子做着评估。

迎着杨惠敏那双因为兴奋而神采飞扬,而在黑暗中烁烁生光的双眼,迎着她也许是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走得太快走得太急,而涨红了的脸,感受着杨惠敏身上那种年轻女孩子特有的热情与活力,过了好半晌,这个男人才沉声道:“我是张柏亭”

他的话不多,却铿锒有力,更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与威严。面对这样个男人,杨惠敏眼睛亮了,她失声叫道:“张柏亭你是八十八师的参谋长张柏亭”

杨惠敏猛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巴,如果眼前这个带着长期手握重权气势的男人,真的是被日军称为“可恨之师”的八十八师参谋长,在**全线撤退的情况下,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了个绝对的机密,更冒了被日伪特务发现的危险

看到杨惠敏的反应,张柏亭点了点头,这个女孩子拥有火样的热情,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又有足够的机警,应该给她打上个八十分

当张柏亭的目光落到静静站在杨惠敏身后,整个人自然而然隐藏在片黑暗当中的雷震身上时,这个见惯风浪,又身是胆的军人,仔细打量着雷震手臂上裹了层又层的绷带,看着雷震犹如杆标枪般笔挺而坚韧的身体,张柏亭突然笑了,“看来你有个相当不错的同伴啊”

相当不错的同伴

听到张柏亭的评价,杨惠敏略略撇了撇嘴,说句实在话,杨惠敏对雷震的感觉还不错,但是单纯以工作角度来说,她真的看不出来,雷震在哪里不错了。

雷震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块大大的榆木疙瘩

她为什么要找这个家伙做搭档

不就是因为在募捐的时候,需要两个人唱合通力合作,才能想方设法的从那些有钱的富商显贵们手里,抠出那么点点物资吗

结果呢,这个人似乎天生就不喜欢说话,在募捐的时候板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像是尊门神似的往那里柱,任谁看到他都觉得碍眼。所以杨惠敏只能个人孤军奋战,只能在那里拼命掐自己的胳膊,从自己并不发达的泪腺里挤出几滴温温热热的东西。

直到她把自己的胳膊掐得快要变成根石墨条了,这块大木头,才后知后觉的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天知道从哪里搞到的树叶,为她治疗了下伤口。就这样个只知道默不作声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家伙,也能称得上是“个相当不错的同伴”

看着活力旺盛个性张扬的杨惠敏,再看看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就犹如头厌倦光明的野兽般沉默与隐忍的雷震,张柏亭不再迟疑,沉声对他们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九章 国魂下

商行总会的大门被打开了,杨惠敏跟在张柏亭身后,大踏步走进商行总会,当商会大厅里的灯光亮起,光明再次占据了这个世界时,杨惠敏抬起头,顺着那个军人的方向向前观望。

突然间,杨惠敏惊呆了。

就是在这个被沦陷的在上海,就是在这个到处都是异国的旗帜在飘扬,到处都是侵略者耀武扬威的天与地之间,就是在这间商行总会的大厅里,面巨大的国旗,正静静的悬挂在墙上

它那犹如最热情的岩浆又犹如血管里奔腾不息血液般的红色底布,它那代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国徽,它那仍然散发着染料味道的躯体,似乎都在向每个面对它的人,默默诉说着属于中华民族的坚毅与不屈。

“国旗代表了个国家的尊严,更代表了军人的骄傲”

张柏亭深情的忘着眼前这面巨大的国旗,他沉声道:“我留在上海,就是要以外援的形式,来帮助谢晋元防守四行仓库。今天下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谢晋元团长为了能够长期战斗,为了能够奋振上海全市的民心,为了向全世界展现出中**人宁死不屈的风骨,他要求我们想办法送面国旗过去,把它在被敌人团团包围的四行仓库的上空升起来在上海我们已经没有可用之兵,所以我找到了这家商行总会,商行总会找到了童子军总部,而童子军总部又向我推荐了你”

杨惠敏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面悬挂在墙壁上的国旗,她真的已经痴了。

张柏亭霍然转头,他直直的盯着杨惠敏,厉声喝道:“杨惠敏,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下这样个危险的任务,把这面国旗送进四行仓库,并且亲眼看着它在四行仓库的上空扬起”

杨惠敏张开了嘴,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没有再掐自己的手臂,可是眼泪却不停的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来,痴痴的望着那面国旗,痴痴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包含了太多严厉与希望的军人,杨惠敏在这个时候,只能拼命的点头,唯恐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你必须要清楚的明白,这是项军事任务想要完成这样个任务,你必须要游泳渡过被日军封锁,还有炮艇不断巡逻的苏州河。旦在持行任务的时候被日军发现,你就会立刻遭到机枪甚至是火炮的攻击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替你去收尸,更不会有人因为日军攻击平民,而去为你主持公道。”

张柏亭提高了声音,“我最后再问你次,杨惠敏你愿意不愿意接这样个危险的任务”

“谢谢,谢谢,谢谢,我太开心了,我太兴奋了我”杨惠敏真的不敢相信,会有这样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付到了她的手中,在这个时候,因为过度激动,因杨惠敏真的是泣不成声,“我谢谢您能信任我,把这样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我”

“这是面足足十二公尺长的国旗,如果它真的能在四行仓库的上空扬起,就算是在千米外,也能清楚的看到它记住,你定要给我保护好它”

聆听着张柏亭的声音,杨惠敏在拼命的点头“我愿意倾尽我部的力量来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是牺牲了,我也会保护好国旗,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把这面国旗,送进四行仓库”

杨惠敏现在真的是晕了,她已经开始满嘴说胡话了。个人已经死了,又如何把国旗送进四行仓库

但是听着这样的话,张柏亭却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像张柏亭这样见惯生死的职业军人才明白,在很多时候,热血的英雄与失去理智的疯子只有线之隔

面足足有十二公尺长的国旗,它真的是够大了,把它层层的折起来,也会有厚厚的叠。

张柏亭捧着这样面代表了军魂国魂民族之魂的国旗,把它小心的交到了杨惠敏的面前。当双军人的手,双童子军的手,在空中以这面国旗为桥梁,紧密连接到起的时候,种水乳交融的动人感觉,在瞬间袭上了两个人的心头。

“你去吧,如果你真的有了意外,我会去通知你的家人。告诉他们,你是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而牺牲。”张柏亭沉声道:“我们会记得你”

张柏亭没有再说下去,死亡这样的话题,对于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些。

杨惠敏望着张柏亭,张柏亭也看着杨惠敏,当那面足足十二公尺长的国旗,终于完全交付到杨惠敏手中时,也许是心有灵犀,两个人起轻声道:“保重”

目送着杨惠敏和雷震这两个大孩子,迅速消失在夜色的黑暗当中,张柏亭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门口,在他的脸上写满了苦涩,他真的不希望把这样个太过艰巨,几乎就是拉着死神跳舞的工作,交给个十七岁的小女孩。

但是童子军总会向张柏亭推荐了杨惠敏,让她这样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来完成向四行仓库献旗的军事行动,方面的确是因为在上海除了谢晋元带领,仍然在四行仓库和日军血战的军人,已经再也找不到可用之兵,另外个方向,也因为杨惠敏再完成这个任务方面,有项得天独厚的优势。

杨惠敏爽朗,杨惠敏好侠仗义,杨惠敏美丽把这些优点加在起,使她就像是个发光体,总能轻而易举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引起别人的好感。在淞沪战争开始,杨惠敏就直在英租界里和同样为童子军的伙伴四处奔走,为那些涌进英租界和公共租界的难民募捐。

时间长了,英国租界里的军人,有大半已经认识了这样个牙尖嘴利,总能想方设法从他们口袋里抠出几张钞票的小女孩。

按照英租界的规定,进入租界的中国难民,不能走出他们划定的难民营,到了晚上不允许随意走动,更不能进入他们划定的军事管制区而要进入四行仓库,无论是从匣北桥上走过去,还是从苏州河里游过去,都必须要通过英租界的军事管制区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十章 你就是我的道具上

杨惠敏挽着雷震的手臂,走进英国租界最靠近军营,同时也最接近四行仓库的茶叶大厦,轻车熟路的转进了个俱乐部。

所有人看着态度如此亲昵的杨惠敏和雷震,都露出个怪异的表情,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英国大兵,更是当众对着杨惠敏吹了几个响亮至极的口哨。就连几位带着女伴的军官,也在对着杨惠敏点头微笑。

这是个建在租界里,专门为英国士兵服务的俱乐部。为了能够让这些英**人在俱乐部里找到回到英国的感觉,俱乐部的老板显然在装修方面下了番苦工。整个俱乐部的墙壁上都贴了层原木皮,到处都挂满了代表战士光荣与责任的剑与盾。而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黄铜浮雕和大块的兽皮,还有那个大大的壁炉,都让这间俱乐部拥有了种古典的欧式风格。

而俱乐部里那些标志性的啤酒桶,几个站在俱乐部中间的擂台上,随着音乐不断扭动腰肢的舞娘,更是将酒精暴力情这几个元素完美融合到起,形成了个属于男人的天堂。

就在这个时候,留声机里传出来的音乐,突然变得强劲而高亢,那几个穿着旗袍刚才还在表演中国舞蹈,充份将中国古典美学展现出来的舞娘,当众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她们里面绝对暴露,更挂满小铃铛的网格装,而她们脸上那种典雅的娴熟的笑容,更是在瞬间就变成了绝对张扬狂放的火焰。

在强烈音乐刺激下,她们的身体突然就像是响尾蛇的尾巴样,开始以种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带着全身每块可以活动的肌肉起颤动,而且越晃越快,几百个小铃铛随之起发出“叮当叮当”的细密声响。

在这个时候,俱乐部里的男人们都要看疯了,他们瞪着大大的眼睛,举起手里的酒杯,用力在桌子上猛敲,时间充满情欲的狂野呼喊,和有节奏的沉闷声响,充斥在整个俱乐部里。个已经喝得两眼发直的英国大兵,已经冲到擂台边的护绳下面,他边伸手抓住个舞女的大腿猛亲,边将钞票塞进了被他抱住的舞女高跟鞋里,顺利的压制住了那个舞女的反抗。

杨惠敏看着那几个在舞台上为了赚到钞票,而在让全身上下每块肌肉都在高速颤动,将自己的身体毫不羞涩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同胞,她的眼睛里闪过了浓浓的不屑。她斜眼看了看雷震,她满意的发现,雷震似乎也不喜欢这样的节目,因为他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就因为这点,杨惠敏在心里,给雷震加了十分

说句实在话,雷震真的不喜欢这种地方,他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那几个穿着暴露,身材不错,更带着种最原始挑逗美感的年轻女人。

雷震不喜欢这里浓重的酒精和雪茄气味,不喜欢这里的嘈杂,不喜欢那股股廉价的刺鼻香水味,他更不喜欢别人紧擦着自己的背后走过去。要知道,在大自然中,如果把背后轻易亮给另外只拥有强大攻击力距离自己又太近的陌生动物,那只会有种结局受到攻击

所以雷震拽着杨惠敏的胳膊不停的走着,直到他找到个墙角,把自己的身体都贴在墙壁上,雷震才缓缓的吐出口长气。

但是最让雷震感觉到混身不舒服的是,为了包装他这个临时“男朋友”,天知道杨惠敏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用什么方法,从哪个男孩子的身上,剥下来件男式童子军的军装

这件童子军的军装,洗涤得干干净净,上面还能闻到股肥皂的清香,而且可能它的主人,每天都会用装着开水的罐子,把它点点的烫平熨展,所以它就算是已经不知道穿了多久,仍然带着硬朗的边线。

再配上顶有着几分美国西部牛仔风情的军帽,和条雷震怎么看,都像是条绳子的领带,硬是在雷震的身上,勾勒出种属于军人的强健与硬朗。而他那犹如大理石雕像般坚硬的脸庞,和他那双几乎没有情绪波动,却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幽光彩的双眸,更让他看起来混身上下多了种充满危险的魅力。也难怪当换上这身童子军军装的雷震,混身别扭的走出来时,就连杨惠敏的眼睛都忍不住亮。

只可惜雷震现在已经足足有百八十公分高,就算杨惠敏的点子再多,认识的朋友再广,也没有办法把让那些小了两三号的衣服,突然变得大起来。

“道具,这只是任务的道具,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道具这套道具又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尺寸稍稍不合适,也是在可以容忍的范畴之内吧又不要你去杀人放火,也不要你跑到码头上去扛麻袋包,衣服小点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凑合下忍忍就过去了。”

在把这套小了两三号的衣服,硬塞进雷震手里后,杨惠敏又补了句话:“记得这套军装可是我向别人借的,你千万小心不要把把它撑坏了,还有,也不要弄脏了。”

套着这样身就连大腿都不敢用力迈,完事后还要还给人家,怎么也不好意思撑出十七八个裂口的童子军军装,也难怪雷震的动作就像是穿着西装的猩猩样,束手束脚的让别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俱乐部侍应生带着脸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杨惠敏可是这里的常客了,三天两头就会带着群童子军往这里跑。他见多了杨惠敏这个小丫头跑到这里为了难民募捐,为难民请愿,听多了杨惠敏那虽然还有点稚嫩,却胜在情真意切的演讲。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号召声中,就连他这个小小的只能为英国人端盘子的侍应生,都被杨惠敏晓以民族大义,硬是从口袋里“剥削”走了几张钞票。

现在这位小姑奶奶竟然是以顾客的身份光顾,甚至还大模大样的把自己的男朋友也领到了这里,看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也难怪这位侍应生的笑容会这样亲切,投向雷震的目光又是那样的暧昧事实上现在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三十分,个出落得亭亭玉立性格又开朗中带着几分张扬的女孩子,和个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武气息的大男孩,没有回家仍然泡在俱乐部里,本身就是件非常值得人深思,非常值得人暧昧的事情了。

杨惠敏为雷震点的饮料送上来了,雷震端起面前的怀子,借着头顶的灯光,仔细打量着这种在灯光下呈现出黄绿色,不停冒着诡异的气泡,甚至最上面还飘浮着层白沫的液体。

杨惠敏抬起了下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端着酒杯,略略有点迟疑的雷震,

在杨惠敏玩味的注视下,雷震慢慢的把酒杯送到了嘴边。

看到雷震喝得不动声色,杨惠敏问道:“你以前喝过啤酒”

“没有”

“那就奇怪了。”

杨惠敏支起了下巴,侥有兴趣的看着雷震,用种钟表齿轮般稳定而有节奏的动作,慢慢将啤酒送进自己的胃里,“我身边的朋友,第次喝啤酒,都不会习惯它的味道。很多人甚至告诉我,这种难喝的东西根本不是酒,而是马尿”

雷震再次仔细打量了眼杯子里的液体,点头道:“它看起来,的确是有点像马尿。”

“不过马尿,喝到嘴里,是咸的,而且还带着股令人舌头发麻的马蚤味。就是因为这股味道,在刚刚喝马尿的时候,我还要顶着这里”

雷震伸手指着的位置,是自己的胃,“要不然的话,也许我就会把好不容易喝进去的马尿全部吐出来。当然了,在喝马尿方面,我还有点小小的窍门,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

杨惠敏睁大了双眼,她必须承认自己看不懂雷震这个人,至少现在她就无法分辨,雷震到底是在和她开玩笑,还是真的想教她学会点什么。

“在冬天的时候,你可以先找几块石头,把它们轮流送进自己的嘴里,直到把舌头冻得麻木了,尝不出什么味道了,再把准备好的马尿,用最快的速度灌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即能哄饱肚皮,也能喝得顺口。”

“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南方的深山中,收集种叫做甜藤的树根。这种东西放进嘴里,嚼起来比黄莲还要苦,但是多嚼几下,习惯了之后把嚼烂的树根吐掉,你再喝泉水感觉都是甜的。你深深吸上口气,都会发现,空气里有股甜丝丝的味道。”

雷震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液体,淡然道:“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喝马尿,味道都会相当不错”

杨惠敏真的听呆了。

看着雷震再次将杯子里的啤酒送到嘴边,看着雷震舌头轻轻探出,将唇角的点酒渍卷入自己的嘴里,不知道为什么,杨惠敏只觉胃里阵翻涌。她不由自主的伸手,紧紧顶住了自己的胃,试图压抑住自己呕吐的欲望。

雷震的眼睛里,突然飘过了丝淡淡的笑意,只可惜,在杨惠敏发现之前,雷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十章 你就是我的道具下

“我听教官讲过,般的人在凌晨三点钟左右,是最容易睡着,反应最迟钝的时候,所以我们就在凌晨三点钟正式行动。”

杨惠敏伸手醮着怎么看都有点像马尿的酒汁,在桌子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形图,她压低了声音,道:“到时候我会借口去解决个人问题,溜进女厕所。”

用厌恶的眼神打量了眼站在俱乐部中央的擂台上,还在那里对着群英国大兵拼命颤动身体的舞娘,杨惠敏道:“俱乐部没有为这些女人专门准备休息室,所以她们经常在厕所里吸烟,为了通风在那里有扇没有固定的窗户,虽然有点小,但是足够我钻出去了。”

杨惠敏选的位置相当不错,女厕所外边的位置,就在茶叶大厦最隐蔽的个角落,租界里的英国巡逻兵,般都不会光顾这个没有任何军事价值的死角。

“我顺着茶叶大厦墙角的铁丝网路向前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前方不远处,就有个两尺多宽尺多高的缝隙,从这里钻出去,我就可以脱离租界的军事管制区,到达苏州河边了。”

“只要我的运气不至太差,我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爬到苏州河南岸,虽然河里有日本人的炮艇,但是我的潜泳技术不错,我完可以在水下直接游到河对岸。只要我能顺利的摸到四行仓库下面,我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至于你的任务嘛”

说到这里,杨惠敏沉吟了下,继续道:“就是掩护我从茶叶大厦溜出去后,继续呆在这里,等到七点钟天亮后,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失踪的情况下,顺着原路返回尼姑庵难民营。等着我回来后,起去喝豆浆吃小笼包,来庆祝任务顺利完成”

雷震沉默着,但是他发现,似乎自己在这场“军事行动”中,都扮演了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喂,不要太小看自己噢”

杨惠敏似乎看出了雷震的郁闷,她伸出手拍了拍雷震的肩膀,试图安慰自己的这个搭档,“你想想看,我是个女孩子啊,我虽然和这里的人都很熟,但是如果没有你这样个男朋友陪着,我又怎么可能个人在这些全是英国大兵的俱乐部里玩到凌晨几点钟只要能够顺利掩护我溜出茶叶大厦,你就已经立了大功”

“我是真的想让你陪着我起进入四行仓库,去近距离认识下那些真正的勇士,但是你会游泳吗你能在有日本人炮艇四处巡逻,可能根本没有换气机会的情况下,口气潜游到对岸吗”

杨惠敏轻轻摇晃着自己的手指,道:“如果你能真的能做到这点,我很欢迎你陪我起游次苏州河。”

雷震闭紧了自己的嘴巴,在大山里他是条狼,在水里他就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直到这个时候雷震才明白,原来他在这场任务中,起到的作用,就是个比较重要,但是只要是个男人,就能胜任的道具。说白了,他这个道具起到的实质意义,就和乞丐手中,那个缺了口的破碗,说书先生手中的那块惊堂木,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虽然意义不大,但是就算是为了应个景儿,也必须有他这样个跑龙套的家伙存在。

“咣咣咣”

俱乐部里那个比杨惠敏还要高的自鸣钟里传来三声沉闷的钟鸣,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俱乐部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擂台上的舞娘早已经被些英国大兵用花花绿绿的钞票,带到了某个旅馆里,开始了他们的夜温情。

留声机里传来了阵软绵绵的音乐,连带着让那些仍然继续留在这里的人,也显得无精打采起来。杨惠敏个人悄悄站起来,穿过了俱乐部大堂。看到仍然站在俱乐部大门边,勉强还在支撑着眼皮的侍应生,杨惠敏对他做了个“我要去方便下”的手势,然后当着这位侍应生的面,对扭过头对着雷震招了招手。

坐在俱乐部阴暗角落里的雷震无奈的轻轻摇头,杨惠敏的意思很明白:你看,我的男朋友还在那里坐着呢,我当然不会跑了。

小时候就爬过大树掏过鸟窝,打起架来就连男孩子都要退让三分的杨惠敏,轻而易举的顺着洗手间的窗户,爬出了茶叶大厦。

股久违的清凉空气,夹杂着苏州河的水气扑面而来,再没有了俱乐部里的喧哗与浓重的雪茄味道,让杨惠敏只觉得精神振。

抬头深深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看着头顶被黑暗彻底笼罩的天幕上,就好像是星星点灯,到处闪烁着点点晶莹,站在这片突然广鹜的天与地之间,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似乎就连心胸都会跟着开阔起来。

队英军巡逻队士兵从茶叶大厦附近经过,他们几双皮靴整齐的抬起又同时踏在地上,发出“扑扑”声响。

杨惠敏让自己尽可能藏在茶叶大厦后面的阴暗角落里,阵微风袭过,那些栽种在茶叶大厦后面的垂柳随之飘动,似乎是群夜之精灵,正在自己的黑暗世界中,以种奇异的节奏,围着杨惠敏欢快起舞,更在用自己的双眼,偷偷打量着杨惠敏这个突然闯入它们世界的来客。

而就在铁丝网相隔的苏州河对面,七层高的四行仓库,就像是个坐在黑暗当中,陷入沉思的巨人,正在用冷厉的眼神,打量着上海这个已经沦陷的美丽城市。突然阵急剧的枪声传进了杨惠敏的耳朵。

“难道是巡逻的英军士兵发现我了”

看到在自己右方不远的地方,就是个在夜间没有人防守的战壕,杨惠敏连滚带爬的跳了进去。躲在这个战壕里,聆听着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和自己激烈得犹如重鼓狂擂的心跳,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杨惠敏才敢确定,这些枪声并不是针对她的。

杨惠敏悄悄在战壕里露出了自己的小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在黑暗的天幕下,红色与绿色的火舌在空中交织,子弹在空中划出道道暗红色的流光,在空中来回穿插,形成了片不断闪烁的死亡之网。过了好久杨惠敏才终于明白,原来这是日本军队在白天损失了架战斗机后,为了挽回丢掉的颜面,而组织的场夜袭

随着代表突袭失败的枪声响起,日军迅速将偷袭转为强攻,架设在不同位置的三架探照灯同时亮了,这种在近距离可以把人生生烤干的强力探照灯,射出来的光柱在四行仓库上不断扫动。

虽然这三盏探照灯射出来的灯光,并没有实质杀伤效果,却可以引导那些射击技术精湛的日本士兵,狙击在四行仓库上的机枪手。但是最可怕的,还是这几道强烈的灯光,狠狠射在那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中**人脸上,极度黑暗与强力探照灯照射那种视觉上的绝对差异,足够让任何个没有受过针对性训练的军人视力受到影响。

眼看着那些日本士兵,在探照灯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弯下腰迅速向四行仓库接近,而四行仓库却在对方的压制下,陷入了沉默,杨惠敏急得几乎要失声惊呼。

就在冲得最快的日本士兵,已经快摸到四行仓库下方的时候,突然上百道光束,起从四行仓库的各个位置亮起。

面对这绝对意外的幕,看着那些就在自己身上乱晃的灯光,已经冲到四行仓库下方,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再寻找掩体的日本军人,眼睛里都流露出了绝望。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起,彻底暴露在枪口正前方的日本军人,齐刷刷的倒下了片。躲在战壕里,隔着苏州河小心翼翼观战的杨惠敏,脸上猛然扬起了骄傲极点的笑容。

就是在昨天,杨惠敏掐着自己的胳膊,用个女孩子的眼泪,为这些仍然坚守在四行仓库的中**人,募捐到了批宝贵的食物和两百支手电筒。那些四行仓库的守军,就是用这两百支手电筒,绑在竹竿上,制造出批简易的探照灯。

当日本士兵冲到四行仓库下方的时候,躲在各个角落的中**人,就把这些绑在竹竿上的手电筒探到了窗户外边。这些手电射出来的光柱,当然不可能比得上军用探照灯,但是已经足够让他们看清楚已经近在咫尺的日军士兵。

可以说,这次夜间狙击战的胜利,绝对有杨惠敏的功劳。她终于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验证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不是军人,所以我不能在前线和那群强盗浴血奋战,但是我们可以为他仍然在前线抗战的勇士们送运粮食,淡水,弹药和药品啊。这样的话,打进那些强盗身体里的子弹,就有部分就是我们射出去的,炸毁他们坦克的手榴弹,有部分就是我们投出去的。”

第四卷 北方的狼 第十二章 成长的代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终于沉寂了下去,直到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杨惠敏才爬出了战壕,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苏州河。从小在海边长大,精通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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