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yi期我都拍下来过当作业。如果你非要证据,我不介意把老照片翻出来,逐字比对,你说有这个必要吗”
早些年刚刚流行“素质教育”这样的字眼儿,每个学校都被要求,学生需要按照兴趣特长来报名yi些业余班,由本校的教师授课。梁以白报的是摄影班,景嫣嫣是美术班,景戚戚则是表演班,每周三下午,学生们没有课,就到各自的兴趣班里上素质课。
智者千虑必有yi失,景嫣嫣百密yi疏,居然忘了这yi点,梁以白的话,让她脸上血色尽失,几乎快站不稳了。
“就是说,她知道了。”
想到此,她忽然觉得异常的疲乏,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心心念念的yi切都没了意义。
也许yi切都是老天开的玩笑,就在景戚戚知道真相后,还来不及找到景嫣嫣问个仔细的时候,大雨将她阻隔在路上,直接进了医院。
否则,现在她yi定已经无所遁形。
“你想尽办法和我结婚,不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也不是想要把我从她身边抢走,恰恰是为了想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是这样吧”
梁以白心情很是复杂,面前这个女人,年轻,美丽,有才华,有着令同性艳羡嫉妒的yi切特质,她骗了所有人。
身为男人,不得不说,在复杂的情感中,有yi丝遗憾和泄气,毕竟,坦白来说,被yi个优秀的女人爱慕,是yi件很有成就感和满足虚荣心的事情。但现在,yi切都是骗局,景嫣嫣,爱的并不是自己,自己只是yi个烟雾弹,yi个幌子,yi个跳板。
只要用yi纸婚姻束缚住了梁以白,依照他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委屈景戚戚成为外人口中诟病的第三者,宁可断了联系也不会叫她承受任何的风言风语。景嫣嫣的计谋虽然恶毒,但她很清楚,真正能够成为自己威胁的男人,不是景戚戚的正牌老公,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看出来了,我还想,你到底能自我良好到何年何月。”
景嫣嫣扯动嘴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其实,身为yi个女孩儿,尤其在刚刚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她都快要吓死了。
可是,小时候,网络不发达,也没有什么特殊群体交流的渠道,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个变态,更加不敢和父母说。
她怕景立人和谭月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再送她回老家,她并不是贪恋京城的繁华生活,也不在乎景家小姐的身份,只是那样yi来,她想见到她,就难了。
“你可以觉得恶心,也可以瞧不起我,但是在感情上,你没有任何可以鄙视我的立场。”
因为怕被经过的其他大院的家属看见,梁以白叫景嫣嫣上了自己的车,两人就近到了附近的yi家酒吧。
景嫣嫣吸了yi口烟,倚靠在吧台上,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柠檬薄片轻轻漂动,金汤力的杏仁味道让她微微皱了下眉。
“我没鄙视你,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大爱这款酒。”
梁以白招了招手,给她换了杯甜酒,景嫣嫣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掐灭了烟,双手捧脸,无声地低泣起来。
从小,她就知道,景戚戚比她多的,不只是在父母身下承欢的那十几年。
景戚戚会玩,爱玩,异性缘极好,十几岁就偷偷化妆,泡吧,骑马,打球,长成了yi个热情漂亮的妖精似的女孩儿。她恨她,嫉妒她,憎恶她,也不知不觉被她吸引,甚至喜欢上了她。
她唯yi能做的,就是比她还要乖巧,还要受父母师长同学朋友的喜爱,比她还美丽,让男人们倾倒。
“所以,当年我和你提出分手,你痛苦不堪,不是因为和我分离,而是我能够再yi次和戚戚厮混在yi起。”
梁以白若有所悟,怪不得,他那时总觉得有些古怪,虽说由爱生恨的例子并不少,但从那以后,景嫣嫣看自己的眼神,总令他如芒在背,说不上哪里有问题。还有每yi次见面,景嫣嫣都经常讥讽地称呼景戚戚为“胡家少奶奶”,原来,不是因为她爱胡励,而是因为她嫉妒胡励
种种曾经的不明所以,如今都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太令人唏嘘不已。
谭月yi开门,见景嫣嫣身后还站着梁以白,面色yi愣,但还是招呼两个人换鞋赶紧进来。
“嫣嫣,你回来就好,家里能有个跟我商量事儿的人。”
yi夜间,景母像是老了十岁似的,毕竟是亲生女儿出了事,宛如挖了心头肉,yi开口已经是泪水涟涟。
“妈,怎么个情况不就是下雨着凉有些发烧吗,难道还有别的”
在医院里,景嫣嫣私下向景戚戚的主治医生询问过了,当时对方告之并无大碍,她才放心离开,不想这没过多久,听谭月的语气,竟像是景戚戚出了大问题yi般。
家里的保姆端上茶,梁以白伸手倒满三个杯子,递给谭月yi杯茶,劝她先喝下,稳稳情绪再说。
谭月擦擦眼睛,喝了yi口,两手捧着杯子,看看梁以白,又看看景嫣嫣,这才哽咽道:“医院环境再好,也赶不上家里,我接戚戚出院,就想着回家舒服,有什么事,叫你陈叔叔来看看也方便。没想到刚戚戚醒了,我问她想吃什么,她就那么痴痴呆呆地看着我,我问她怎么不和妈说话,她就咧咧嘴,也不开口,光是哭”
梁以白yi听就急了,站起来就要往楼上卧室走,谭月yi把抓住他,哭求道:“以白,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戚戚好,但是你都要和嫣嫣结婚了,你就离她远yi点儿吧,阿姨求求你了”
本想甩脱她的手,但毕竟是长辈,梁以白只得站在原地,yi动不动,他看看沙发上的景嫣嫣,铁青着yi张脸。
景戚戚这是受刺激了,yi边是胡励的咄咄逼人和腹黑狡诈,两个人现在已经处在了悬崖峭壁之上;另yi边则是晴天霹雳yi般的消息,亲生妹妹居然对自己有着不伦的情感,这两件事同时爆发,任何yi个正常人想必都无法立即接受。
“妈,我和以白上去看看戚戚,说不定睡yi觉人就没事了。”
景嫣嫣站起来,拉起半跪在地上的谭月,低声安慰着,然后招呼家里的保姆陪着她先回房间休息。
等安顿好谭月,两个人这才yi起上楼,推开景戚戚结婚前yi直住的卧室。
这间房间,两个人都不陌生,之前来过很多次,只是这yi次,气氛委实有些微妙。
没有开灯,景戚戚蜷缩在床上,盖着薄毯,是防备的姿势,梁以白走上前,扫视了yi圈,在床头看见了yi个遗漏下来的针管。
他拿起来,看了yi眼,愤怒地压低声音吼道:“为了叫她安静,所以注射镇定剂吗”
景嫣嫣走上前,闻言也是有所动容,低头见景戚戚脸上全是眼泪,抽了几张纸帮她擦干净。
“带她走吧,能避yi阵子是yi阵子。”
胡励的话言犹在耳,景戚戚想要摆脱他,但yi切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也说得很明白,不会轻易放手。
“你不知道,不仅仅是胡励,还有胡勉”
握着景戚戚冰凉的手,想到胡家老大,梁以白摇摇头,个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主儿。
不想,乍yi听见胡勉的名字,景嫣嫣竟是双眼yi亮,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没办法,现在只能试试了,叫他们狗咬狗好了。不管怎么样,先把她送走,往南走,去个小城市,把身体调理好再说。”
景嫣嫣盘算了yi番,她并没有什么把握,yi直以来,她想的都是在梁以白和胡励之间求得夹缝生存,没想到现在情况急转直下,她不得不从头再来。
yi个小时以后,确定谭月已经服了安眠的保健药睡下了,梁以白抱着景戚戚走出景家,飞快地上了yi辆车。
车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等在楼下的,挂的是部队的车牌,看起来就像是那些平日里停在大院里的吉普车yi样,没任何特殊。等两个人上了车,司机立刻开动,驶向高速路方向。
而此时,不顾医生反对,在景戚戚出院不久也跟着出院的胡励,也已经回到了公司。这次暴雨,让工地损失惨重,大量建筑物资因为来不及转移而报废,更有若干工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必须前去主持大局。
正在家里泡澡的胡勉,则是忽然感到心口yi疼,他捂着左胸,慢慢从浴缸里站起来,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yi阵心悸。
他擦干自己,走回卧室,床头上放着两个小本,那是景戚戚和胡励的离婚证,只要有权,这年头有什么做不了的,更何况,只是给yi对夫妻离婚。
是的,胡勉答应过她,在胡励本人不到场的情况下,帮她和他离了婚,现在,她终于自由了。
不,她只是脱离了胡励,却不包括他,想到此,胡勉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狠狠打击敌人,并且俘获他的女人了。yi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离了,可怜的77需要好好修养
男人们的角斗即将到来,后女王时代大幕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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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了很长的yi觉,期间偶尔感到轻微的颠簸,仿佛在走山路,接着则是稍稍的失重感,两耳有些受到压迫,等到景戚戚实在受不了耳膜的阵痛感,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迷蒙的双眼,看清眼前,顿时吓了yi大跳。
头顶的阅读灯发出柔和的光线,身边的男人正陷在座椅中,手捧着yi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似乎用余光注意到了她已经清醒,他转过头来,合上书,拿起小桌上的yi杯红酒,递过来。
“饿不饿”
景戚戚不说话,也不伸手去接,就那么睁圆了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半晌,才吐出yi口气,认命苦笑道:“你总能找到我。”
挑挑眉,姑且将这句话当做是赞美,胡勉拉起她的手,把红酒杯塞到她手心,轻声劝道:“喝yi口,会舒服yi些。”
她有些晕机,他知道,当年从伦敦飞惠灵顿那次,她差点儿没把胆汁吐出来,呕吐袋几乎不曾离手。
呷了yi口酒,之前的不适确实压下了不少,景戚戚握着杯,皱眉问道:“演习什么的都是你安排的”
胡勉失笑,摇摇头诚恳道:“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指使南京军区,只不过是恰好听说有这么件事儿,找了个朋友打听了yi下。”
他的“恰好”,也着实算计得太精准了yi些,因为早就把景戚戚的脾性摸透,所以胡勉才会在那辆吉普车上,守株待兔,真的等到了她自动上门。
“我要是不出来呢,就缩在房间里,你怎么找我”
她赌气,非要听听这yi种假设下,胡勉又会怎么说。孰料,他不过轻笑两声,在她愤愤的目光中轻启薄唇反问道:“你见过抛下了鱼饵,不钓上鱼就走的渔夫吗”
景戚戚顿时泄了气,也是,他既然能从北京赶过来,又怎么会空手而归。照目前这架势,胡勉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她看向窗外,只有yi望无际的云层,再环顾四周,头等舱里也不见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yi会儿吃点东西,那边现在是冬天,我担心你身上可怜的脂肪撑不过去。”
难得地说了句有些冷的玩笑话,胡勉又取过书,翻到刚才那yi页继续阅读,似乎不打算再聊天了。景戚戚急了,伸手按住他的书,目光冷冽道:“你要带我去哪你不回北京了”
他很有耐心,对她的无礼丝毫没有感到不悦,等景戚戚全都问完,才yi字yi句回答道:“我很久没休过假,算yi算攒了很多,反正你也在养身体,给你换个更好的环境,还能和我作伴,不是很好吗”
她咬咬牙,反驳的话没有意义,而且她能跳车能跳船总不能跳飞机,总要等落地再说。
把毯子摊开裹住自己,景戚戚戴上眼罩,调整了yi下姿势,yi言不发蒙头大睡起来。
胡勉也不勉强她,反正,人都到手了,还怕她跑了不成
胡勉在当地的朋友亲自开车来接他们二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华人,谈吐大方得体,有着商人的精明和通透,对于景戚戚的身份他闭口不问,看得出和胡勉关系匪浅。
yi路上,这个男人偶尔会将沿途的房产指给胡勉看,说上几句,胡勉听得仔细,不时问些问题。景戚戚因为不太舒服,坐在车后座,不大感兴趣所以也没有认真听他们说了什么。
海风吹得她脸颊有些疼,yi下飞机,南半球的低温就让在国内还过着夏天的景戚戚感到极其的不适应,打了几个喷嚏后,她的额头有些热。
不得不说,胡勉是个说好听了叫专情,说难听了叫yi成不变的男人。尽管隔了好久,再yi次来到这间小岛上的别墅,景戚戚打量四周,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她甚至怀疑连这里的园丁修剪草坪花木都严格恪守着yi定标准。
“我房间还是原来那间吧。那我上去了。”
双颊酡红,声音有些嘶哑,景戚戚抓紧身上的大衣,转身就上楼,凭借着记忆走到曾经住了三个月的那间主卧室,刚要推门,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背yi僵。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来不及收回了,而且她的行动也出卖了她。
“你记得这里。”
身后传来有些颤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狂喜和惊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景戚戚刚要否认,冷不防身后yi双铁臂用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我不是”
她想飞快地在脑子里找出yi个理由来补救自己刚刚犯下的那个致命错误,但是显然,胡勉不给她这个机会。
“嘘,别说话。”
胡勉的眼神稍显迷离,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他不许她再说,伸手抓着她紧揪着大衣不放的手,轻轻yi扯,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应声而落。
景戚戚满心慌乱,yi时间猜不到,知道自己还记得曾经的胡勉接下来会有什么样出人意料的反应,正犹豫着担忧着,可又忍不住被她眼里那充满了蛊惑又迷醉的光所吸引和震慑,刚要开口,胡勉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的气息立即全数笼罩下来。
他干燥温暖的唇落在她冰凉的唇上,轻轻贴着,是试探性的,带着yi点点不确定,又过了几秒,似乎他终于验证了她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梦境中的幻象,胡勉立即加深了这个吻,认真,热烈,带着占有般的力量。
她的舌尖马上变得麻酥酥的,刚要扣紧牙关,他察觉到,咬了她舌头yi下,她立即因为疼而合不上嘴,只能无助地承受着这个可怕的热吻。与此同时,胡勉搂着景戚戚的手臂渐渐向上,不再钳制着她的身体,而是圈着她的腰肢,将她压在身后的门上,用长腿顶着她的腿,像堵墙似的把她困在了卧室的门口。
男人的鼻梁挺直,几乎抵着女人的鼻尖,让她快要不能自由呼吸了,这个吻几乎让景戚戚断了气,她的嘴被堵得死死,鼻子也因为发堵而呼吸不畅。等到胡勉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时,她忍不住狠狠地吸了几口气,yi阵天旋地转,后背贴着房门,景戚戚就要软绵绵滑下去。
胡勉yi把捞住她的手臂,让她站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喘息,她的头发散乱着披在肩头,黑漆漆yi层,有几根撩着他的鼻子,痒痒的,带着yi缕若有似无的清香。
“戚戚”
他见她半天不动,喊了yi声,她还是不动,将头埋在他肩窝,他以为她是害羞,不由得觉得欢喜又疼惜,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不住轻吻着。
不料,过了几分钟,红着双眼的景戚戚猛地抬头,她比胡勉矮不少,yi张嘴刚好能咬到他的下巴。
这yi口咬得很重,她尝到自己嘴里都有血腥味道在弥漫了,头顶传来胡勉的闷哼声,景戚戚咬牙,再松开嘴,然后双手用力,狠狠yi推他,自己趁机脱离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就往楼下跑。
楼梯很高,也有些陡,景戚戚抓着扶手快步向下,跌跌撞撞的快要摔倒了,她不知道出了这别墅自己该向哪里跑,但她不想再yi次被囚禁在这里,做胡勉的地下情妇
就在她的手即将要触到别墅大门的门把手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两个身材高大的女佣,yi左yi右地按住了她。景戚戚刚yi挣扎,身上就传来疼痛,这两个女佣力气着实大,她别说反抗,就是动都快不能动了。
楼梯上,抓着yi条白手帕按在下巴上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目光平静,但周身隐隐散发着明显的怒气。
“胡勉,你放我走吧。”
景戚戚惨白着脸,喃喃低语,别墅里似乎常年无人居住,居然带着回音,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话被重复了yi遍。
“不听话的孩子,都该受到惩罚。”
胡勉说完,将手里的手帕折了两下,随手扔在yi旁,他下巴上那yi排牙印清晰可见,还在渗着血珠。
yi个人睡久了,偶尔半夜惊醒过来,手摸到身边还有yi具身体,都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景戚戚做了个噩梦,她在梦里不停奔跑,前方就是悬崖,她边跑边回头看追着自己的人,却不小心yi脚踏入了深渊。
她“啊”yi声醒过来,脑门全是汗,贴着后背的睡衣都是潮湿的,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旁,意外地摸到温热的肌肤,她闭着眼,还没完全清醒,手指轻轻移动,继续摸。
“你再摸,就摸到我的小腹了,下面有什么,你很清楚。”
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景戚戚终于彻底醒来,身边睡的自然是胡勉,他不允许她自己yi个房间,几乎无时不刻不盯着她的yi举yi动。
来到这里已经超过48个小时了,房间里温暖如春,景戚戚吃了感冒药,发汗之后头不再晕沉沉,也逐渐调整了时差。
她吓得立即弹开yi些,收回手,拉开与他的距离,胡勉伸手扭亮床头灯,腿yi踹,将身上的被子踢到床尾。
他裸睡,没穿睡衣,腿中间的突起,在光亮下暴露无遗。
景戚戚的触摸,让yi直只是浅眠的胡勉有了正常的反应,他不算君子,但也没强要了她,这两天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不同意我插下面就用上面舔。”
他的话粗俗而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景戚戚扭头,不说话。
过了几秒,她伏体,将腮边的长发拢到耳后去,张开嘴,慢慢含住那略显狰狞的滚烫的圆头。
耳边立即响起他的压抑的吸气声,低低的,听起来竟带着yi丝性感。
胡勉的味道很淡,并不难闻,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并不算陌生,那三个月,她做过很多次,yi开始并不情愿,但到后来,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乖乖就范。
她能感觉到嘴里的东西还在不停地膨胀,撑得她的嘴巴有些疼,已经合不拢了,更要命的是,它像是有知觉似的,在口腔里yi跳yi跳,筋脉贲张。
舌尖微微yi动,轻柔地扫过柔嫩的肌肤表面,上面的小孔似乎涌出了液体来,胡勉立即“嗯”yi声低吼出来,嫌她不够深,用手抱住了景戚戚的头,整个身子主动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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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起来,懒得动。他昨晚踢得我睡不着,你赶紧回来。”
女人的嗓音极是娇柔,就连撒起娇来都令人听起来感到心旷神怡。
“亲爱的我派司机去接你,再见不到你和宝宝我就担心死了”
对方哀求着,女人咯咯笑起来,只得说好,放了电话,从暖意融融的被窝里爬起来,娇憨地伸了yi下懒腰,双手抚上圆圆的肚子,柔声细语道:“宝贝,想不想大坏蛋他去上海好几天,回北京第yi件事还是去看他那家破酒吧,咱们这就去给他点儿脸色瞧瞧。”
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捧腹,感受到腹中的小生命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话,有力地挥动起小脚丫小拳头来。
这个女人是景戚戚,此时身怀六甲。
因为怀孕,衣橱里都是稍显宽松的衣裙,裁剪却是精湛的,设计也yi看即知出自大牌手笔,景戚戚随手取了yi件长度到大腿的宝蓝色羊绒薄衫,配上闪亮亮的毛衣链,再罩上yi件纯手工的羊绒外套,保暖性很好,又不会让上身显得臃肿。
唯yi的遗憾是孕妇不能脚踩高跟鞋,这yi点总是令她有些失望,把已经现出水肿的脚塞进比以前大了不止yi个尺码的长靴中,景戚戚收拾得当,出了卧室扶着栏杆缓缓走下楼梯,果然,家中的司机早早就候在客厅了。
“先生从机场直接到酒吧了,说见到了个故人不方便抽身。”
景戚戚微微颔首,她猜到了胡勤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不会折腾自己。
伸手推开熟悉的木门,头顶的灯光迷离,尚未到营业时间,酒吧里人很少,几个服务生在打扫着,抛光的地板上yi道道蚝壳的纹路有些晃眼睛,景戚戚每走yi步都分外小心。她绕过长长的吧台,转过来看见胡勤和yi个女人正坐在酒吧里特制的轮盘沙发上喝酒。
她明明应该先把注意力放在胡勤身上,但不知道为何,视线不受控制,偏偏黏上那女人的脸和手。
yi双纤长柔美又不失力道的女人的手,景戚戚笃定她的职业与艺术有关,这么美的手,要么弹钢琴,要么握画笔,否则都是暴殄天物,负了天资。
女人yi只手取过盐罐,洒了yi些在另yi只手的虎口上,她身边的胡勤亲自动手,笑着将茶几上的小烈酒杯轻轻推过去。
“怎么,就非得让我来这么yi遭yi口下去我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她似笑非笑,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不含糊,凑近唇角舔了yi口盐,端起杯子就是仰脖全干掉,再低头时咬住杯壁上的整片柠檬,狠狠嘬着。
这么豪迈的喝法,让景戚戚禁不住叫好起来,她滴酒不沾好久了,yi切为了养胎,这会儿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听见声响,胡勤抬起头,见到是她,立即站起迎过来,握着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景戚戚摇摇头,心思还是拴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她含笑问道:“你都不向我介绍yi下”
胡勤yi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yi时间他有些语无伦次,面上露出尴尬为难之色。
他正犹豫着,不想,yi旁的女人站了起来,因为龙舌兰的烈性,她的身体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我叫嫣嫣。”
听见声音的景戚戚莫名地yi阵揪心,这名字很好听,但不知为何,乍yi听见,她有种强烈的心悸和熟悉感,这让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你好,我是景戚戚。”
她主动伸出手来问好,隔了好久,女人才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摇了几下。
“你是胡勤的朋友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似乎有簇电流在指缝中穿梭,景戚戚浑身yi震,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开口问道。
“算是吧。”
嫣嫣明显心不在焉地回答着,yi直盯着她看,目光近似贪婪,有些大胆和唐突。
尽管对方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景戚戚被她露骨的眼神还是弄得有些不自在,她不由自主地倾身靠向胡勤。
“嫣嫣要出国了,临走前来见见我们。”
他看出她的不适,赶紧yi把搂住景戚戚,生怕她有yi星半点儿的不舒服,耐心地解释着。
“那yi路平安。还会回来的吧”
她小心翼翼开口,心头那抹古怪萦绕不散,只是当听见她要走,景戚戚竟感到有yi丝不舍。
对yi个陌生人产生这种情绪,当真奇怪。
“不了,不回来了。好好照顾自己,孩子出生了,我给他寄长命锁。”
说完,叫嫣嫣的女人捞起沙发上的风衣和外套,搭在手臂上,与景戚戚和胡勤擦肩而过,直奔门口走去。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脆响,犹如yi个骄傲的公主,只是看上去难免流露出几分落寞。
“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望着那身影终于消失在眼前,景戚戚喃喃自语,yi旁的胡勤yi直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听清她的话,终于放下心来,松了yi口气,抱着她的双肩与她yi起坐下。
“宝宝乖不乖昨晚踢你了,害你睡不着觉”
他亲昵地先啄了yi下她的红唇,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不敢有太过逾越的动作,怕让她感到不舒服。
接着,胡勤让景戚戚向后靠着沙发,他把耳朵贴在她肚子里,静静地听着这yi大yi小的心跳,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么有精力,yi定是个淘小子”
他笑意渐浓,虽然并不重男轻女,但还是希望第yi胎是个儿子,这样才能照顾弟弟妹妹。
“去要是姑娘怎么了,你还留有封建思想怎么的”
景戚戚挥开他的手,假作不悦,嘟起嘴来不说话了。
“是是是,姑娘也好,小子也罢,都是宝贝,你是大宝贝,他是小宝贝,我是狗奴才,别气了好吧”
胡勤赶紧讨饶,孕妇最大,他可不敢招惹,平日里顺着还顺不过来,哪里敢有半分忤逆不敬啊。
尽管脸上还绷着,但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笑意,终于,景戚戚忍不住,伸手推了他yi把,笑着滚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絮絮说着这几日他不在身边时发生的琐事,胡勤听得认真,yi个字也不想错过,旅途的疲惫早就在她的娇声软语中yi扫而光。
虽然明知道,景戚戚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但胡勤并不在乎,起码是她的,那他就认了。
五个月前,他将她从新西兰接回来时,就早已暗暗下了决心,yi定好好对她,也算是替胡家弥补之前的过错。
哪怕她什么都不记得,哪怕她脆弱得在深夜里听见yi点点噪音就会失眠到天亮,他也不想放开她。
yi个男人,最失败的不是没有金钱,没有地位,没有权力,而是在完全信赖自己的女人最需要陪伴和呵护时,选择了视而不见,或是临阵脱逃。
这yi次,胡勤不会再做个怯懦的男人,谁也不能阻挡他,神也不能阻挡他,哪怕是胡勉,哪怕是胡励。
因为怕半夜睡着了无意碰到景戚戚的肚子,加上也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胡勤在主卧室的大床旁边加了yi张小床,每晚都睡在小床上。
两张床之间只有十几厘米的间隔,两个人面对这面躺着,景戚戚眷恋地用手握着胡勤的右手小指头,怎么也不肯撒手。
“你再讲yi遍我们的恋爱经过嘛”
她再次软软求着,不知为何,这yi段她总是没有印象,甚至yi些正常人该有的成长生活经历她也记得不大全。
名字是景戚戚,二十六周岁,北京本地人,除此之外,yi开始的时候她yi无所知。
你在国外度假时出了车祸,撞到了头部,可能有yi些记忆出现了断点和空白。不过不要紧,我会帮你慢慢都找回来。其实就算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没有过去,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来享受现在和未来。
这是清醒后不久,病床边的男人和自己说的话,他说,他是她的丈夫,得到消息后来接她回家。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可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假的。
真真假假,就像是yi个夏日午后冗长的梦,醒来才发现,黄粱尚未蒸好,短促又虚幻,张开手什么都捉不住。
“我讲了不下yi百遍,我打赌你都会背了。”
胡勤抿着嘴笑着看着景戚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日渐丰润的脸颊,母亲是如此伟大,孕育生命让她们可以暂时忘记美貌抛弃享乐,只是yi心yi意地呵护着腹中的生命。
被戳穿的yi刻她有些羞怯,拉下他的手,用两只手握住,轻轻摩挲着。
“嘿嘿,我会背还不行,要让宝宝也会背,将来讲给孙子听,孙子讲给孙子听,世世代代无穷匮也”
胡勤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道:“得嘞,干脆我就是那孙子算了,可千万别再传了。”
其实已经很困了,孕妇大多嗜睡,景戚戚早已哈欠连连,又不甘心就这么睡去,于是有yi句没yi句地继续和胡勤逗着门子,yi直扯着他的手不松开。
他知道,她没有安全感,虽然她每天都努力做出yi副快乐的样子,但独自yi人的时候,她常常坐在阳台上,脸上是如云如雾的表情。
yi个人,如果真的能够和过去完全割裂开来,是否能获得纯粹的幸福和宁静呢
想必,谁也不知道。
“戚戚,睡着了吗”
胡勤小声叫着她,就听景戚戚口中模模糊糊地应了yi声,已然是半睡半醒中。
“嫁给我吧。”
他直起身体,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俯身亲吻她的脸颊,还有额头,眼睛,鼻梁,最后落在她的唇。
“嗯”
她没打听清,又哼了yi声,但并没有排斥他的亲热,胡勤怕压到她,立即控制住自己奔涌的情绪,回归原位重新躺好。
“我们结婚吧,我照顾你们两个yi生yi世,用我的命。”
胡家三少yi生中从未如此认真,他终于明白世上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男人,甘心情愿地走入婚姻的“坟墓”。
因为,两个人生同衾死同岤,总好过yi个人死无葬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我又狗血了,失忆神马的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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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周日的下午yi点钟到三点钟,都是完全属于景戚戚的时间,她不允许胡勤过问自己去过哪里,做了什么,见了谁。yi向温柔乖顺的她只在这个问题上固执倔强,当然,胡勤不敢有半分勉强,只是每次都让司机小心开车,平安出门,平安归来。
而其实,景戚戚也只是加入了yi个神秘的小型团体,这个团体只有十余个人,各年龄层都有,大的六十开外,小的二十出头,男女皆有,社会阶层也各不相同。在这里,他们无需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只用代号相称,用来互相诉说yi些心底的秘密,彼此间展露的也大多是不为人知的yi面。
之前,她以为这种机构只存在于欧美,比如戒烟组织,戒毒互助小组什么的。某yi天景戚戚闲极无聊,无意间在本地的yi个论坛上看见了招募的帖子,于是便前来yi探究竟,没想到她和几个yi样好奇的网友yi拍即合,组成了这个每周都会碰面的小组。
教堂,西餐厅,咖啡馆,小型画室,这些都是小组经常碰面的地方,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有机会诉说自己的故事,说出压抑了许久的心情,互相鼓励,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今天,终于轮到了景戚戚,她居然感到了yi丝紧张,坐在众人中间,她伸手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露出稍显拘谨的微笑。
“我是yi个准妈妈,yi个失忆了的准妈妈。”
她深吸yi口气,终于有勇气把几乎不可能和身边人谈论的话努力说出来,景戚戚看见周围的人露出惊讶的表情,顿了顿,她继续开口道:“yi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觉得这都是电影小说里骗人的,哪有那么多失忆的人。可是,当我亲自经历这个,我才发现,它比想象的还要真实。”
大家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的叙述,非常了解她渴望倾诉的心情,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克制的,在人前认真地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背地里,他们都有yi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史。
“其实每个人的过去都有好与坏,我甚至揣测,我的过去里坏的远远大于好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倒霉。可是,yi个没有过去的人能算是yi个完整的人吗无论好与坏,那都是我的,我真的很想把它们yi点yi滴地找回来。我不想将来的某yi天”
说到这里,景戚戚已然哽咽,眼圈微红,她拍了拍脸颊,控制着情绪,接着说着:“我不想将来,我的孩子问我,妈妈,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时,我无言以对。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谢谢大家。”
掌声响起来,挨着景戚戚坐着的年轻女孩儿抽出yi张纸巾递过来,她无声道谢,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早已泪流满面。
其实,这些人里并没有专业的医生或者心理专家,大家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什么更有效的办法来治疗各自的伤痛,除了鼓励和倾听,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
等到最后yi个组员说完自己的故事,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景戚戚看了yi下手表,刚想问问大家对下yi次碰面的地点有什么好提议,忽然,她发现圆桌旁似乎多了yi个人。
是个男人,很高大,脸色略显苍白,嘴唇紧紧地抿着,显示着他长时间的沉默寡言。最为神奇的是,景戚戚居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坐下来融入其中的。
“这位先生,请问您”
景戚戚开口主动询问着,最近两次的活动,都是她和yi个中年大哥王哥yi起联络场地,安排时间,今天王哥家的女儿学校有中考考前咨询,王哥无法前来,就全都交给了她来负责。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她,双眼直视着,很久都不发yi言。
景戚戚有些恼怒了,但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得继续解释道:“我们这是私人聚会,请您立即离开。”
见她要赶人,男人终于从长风衣的口袋里掏出yi张纸,递给景戚戚,沉声道:“王先生介绍我来的,让我来这里找yi位准妈妈组长,应该就是你吧”
景戚戚yi愣,竟是王哥带来的人,她讪讪接过来,展开来果然是王哥的笔迹,简单说了yi下这是自己的朋友,遭遇过yi些事儿,想和大家聊聊多交几个朋友。暗暗庆幸刚才没有yi上来就撵人,不然的话现在可就尴尬了,景戚戚挤出个笑容,请这男人跟大家做自我介绍。
十来个人安静下来,都等着这个新加入的朋友说话,可这男人沉默了许久,生硬道:“大家叫我糊涂就好,因为我做过很多糊涂的事情。”
男人的声音透着不yi般的嘶哑,好像胸腔受过伤似的,说话的时候呼哧呼哧,像是yi台老旧破损的风箱。
组里习惯了用代号相称,比如王哥,小刘之类的,也不苛求每个人都说出生活工作上的细节,除了自愿诉说,更不会过问yi些彼此的,于是都点点头,并不露出嫌弃的表情,都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
“我曾经有个很善良可爱的妻子,她很爱我。可我却骗了她很多事,甚至为了报复别人,我甚至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那人发生了关系,为的就是用这种难堪的事情来牵制威胁对方,但我永远不知道这种事情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几乎是毁灭性的吧。”
懊恼地用双手抱住头,深深地埋体,男人痛苦地用手指狠狠地揪着头顶的短发,声音里已经带了呜咽,看得出,他是真的在自责忏悔。
众人露出惊愕又惋惜的神色,不得不说,这样的故事和经历实在是太少见也太让人吃惊了,丈夫算计妻子,妻子被迫失贞,简直像是杜撰出来的情节。但,在这里,又何必撒谎来骗人呢。
只能说,又是yi个悲剧,又是yi个可怜的人,大家暗暗在心里嗟叹。
正想着,圆桌上那个小巧的闹钟忽然响起来,周日的这两个小时,大家都是关机,不与外界联系的。而这个铃声就好比yi个象征,提醒着大家,时间已到,接下来,每个人都需要回归到真实的现实社会,重新戴上面具生存,并忘记这里听到的看到的yi切,即使将来某yi天在生活中遇到熟悉的面孔,他她对于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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