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心,眼神中透出一种深沉的爱恋。没想到,自己深深感激的人,应该是夜阑心才对,这个女人,救过自己多少次了?可是为什么她口中却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对自己的感情,却三番四次的风不顾身的帮自己脱困?
君无邪突然再次觉得眼前的夜阑心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熟悉,不同于他和夜阑心在一起的任何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很遥远,但又似乎很真实,君无邪有些恍惚……
“王爷,夜深了,你还是请便吧,我真的要休息了……”夜阑心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嗯,对,我们是该休息了。”君无邪对夜阑心话中的意思置若罔闻,然后站起身来大踏步朝里屋走去。
夜阑心真是彻底的无言了,心中却开始思量今晚该怎么提防这个男人。
“阑儿,你傻啦,干嘛傻站在那呀,快来帮本王爷更衣。”君无邪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夜阑心心中咒骂这却还是无奈的走了过来,看着这个男人霸道的把自己当佣人使唤,一边心里又对古代的女子叫苦不迭。
一双纤纤玉手缓缓触碰到君无邪胸口,小心的帮他脱下外衣,君无邪却趁势把夜阑心搂在怀中,紧紧抱住不放开。
夜阑心没想到君无邪会突然偷袭,一边怒视着君无邪一边小声的说:“你快别闹了。”她怕惊到外面的馨儿,叫她看到自己这样窘迫的样子。
君无邪把头凑过来,闻着夜阑心身上的味道,沁人心脾,令人很是舒服,然后在夜阑心耳边轻轻的吹着气,厮磨着说:“亲爱的阑儿,你不要乱闹哦,要是叫馨儿听到了,可是会跑进来的。”说着竟把嘴唇贴上了夜阑心的脸庞,轻柔的吻在脸庞游走。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要挟自己!夜阑心怒视着君无邪却又没办法,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总不能一掌拍飞他吧,尽管她已经这么想了很多次了,而且她是真的不想发出一点声音来惊到馨儿……可恶,他的吻让自己全身都感觉酥酥麻麻的,夜阑心只是手中用力拼命的想推开君无邪。
君无邪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双铁臂像是钳子般牢牢箍住夜阑心,任怀中的可人儿挣扎,吻却没有停止,经过额头,脸庞,耳朵,脖颈,最后停留在半裸的肩头上。看着夜阑心惊慌的眼神和绯红的脸庞,君无邪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的迷上了她的味道。
夜阑心被君无邪轻柔的吻弄得手忙脚乱,甚至有些觉得身子发软,半瘫在君无邪的怀中。
可是,夜阑心明显的感觉到,君无邪的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游走,光是这深情的吻就让她有些慌乱了,现在又加上一双熟稔的大手,夜阑心觉得自己要沦陷在君无邪的温柔中了。
夜阑心虽然处处强势,可是对于这种事情,自己真的是没有经验。
君无邪也早就发现了夜阑心的生涩,她实在是一点都不懂的迎合自己,可是君无邪看得出,她的生涩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当下有些感动,一双湿热的薄唇贴上了夜阑心的朱唇。
柔软的唇瓣,让他有些神魂颠倒。
又是这霸道的强吻,让她很是不知所措,夜阑心觉得自己一双手根本应付不过来君无邪,但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如此刺激……
君无邪灵巧的解开了夜阑心的长裙衣带,听着怀中人儿的喘息逐渐慌乱,扔不慌不忙的爱抚着夜阑心。
夜阑心觉得自己万全被这雄性的气息包围,而自己也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软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恰到好处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馨儿洪亮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小姐,大夫人让我给您送桂圆莲子羹来了!”
这一声将沉浸在温情里面的夜阑心吓得顿时便清醒了,她下意识的一把将君无邪推开,却不想让大夫人知道君无邪这么晚了还在自己的闺房里。
于是她便故意用慵懒的音调回了一句,“我已经睡下了,暂时就不吃了。”
门外的馨儿蹙了蹙眉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倒是君无邪一把揽住了夜阑心两个一滚,便落在了软榻之上。蓦地,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玉手,夜阑心本能的一缩,却没有抽出来。
黑暗中,她和君无邪两人紧紧相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透过厚重的手掌,她能感受到手心的温热,她想,他一定是在微笑着吧,对啊,他没有烦恼的事情,而且他与沁月的婚期将近,心情定然是格外的好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莫名的有点怅惘!
这怅惘,来的诡异,就像夜里忽起的薄雾,轻轻袅袅就缠上心头,怎么拨也拨不散。
她不该情绪低落的。
他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人女人,给他生数不尽的孩子,也不关她的事,只要他不怕弹尽人亡,他爱什么去风流,全是他自个儿的家务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在王府中生活,尽快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冰火翡翠玉蟾蜍就好!若是君无邪负了她,她便离开,和他再没有一点关系。
千万不可以有依恋感!依恋?难道自己已经对这个男人有了依恋的感觉么?开玩笑,怎么会,我夜阑心是何等坚强自立之人,几时会去依恋别人,可是,为什么,心头会这般难受……
夜阑心猜的不错,黑暗中的君无邪的确是面带微笑的,他也觉得奇怪,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总是觉得心情很舒畅,看着她心有不甘的表情时,他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
第四十二章
“以二皇子的为人,他手下若是有这样的强人,他是绝对不可能不显露的,而且二皇子就算再傻,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去救华少荣的。”君无邪继续分析,“此人也不是北庸军中人,若是北庸军中人,他定不会单单救走华少荣,既然他能自由出入天牢,还让人查不到一点身份,那么此人若是北庸军中人定会在景阳城闹上一番,搅乱皇宫绝对没有问题。”
君无邪没有继续说,但是棋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这样的高手,要是想取皇上的首级,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对了,王爷,还有一件事情,盛安死了。”棋音严肃的说:“是被毒死的,二皇子干的。”
君无邪点了点头,关于盛安,他早料到了他会死,从皇上把他打入大牢而他在朝堂上喊出“二皇子救我”时君无邪似乎就看见了他会被二皇子灭口。他延误军情,想必是受二皇子指示,二皇子现在为了自保,定不会留他。
“关于那个救走华少荣的神秘人,继续去查他。”君无邪吩咐道。
君无邪表情复杂,对棋音说道:“你做事的时候小心些,尽量不要和她的人照面,我不想她误以为我是在查她。”
君无邪知道夜阑心很不简单,虽然好奇,但是他不愿意派人细查,不是不想,只是知道她手下也有很多能人,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竟然在查她,这恐怕不好,她处处替自己着想,没有一丝恶意,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翻她的底呢。
棋音领命后退出,君无邪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思考。
而另外那边,夜阑心回到右相府锦绣苑,打算静静的休息一会儿。
夜阑心喝了一口水便把目光头向外面,等再次收回的时候身边竟然已经多了一个人。
夜阑心心下一惊,身边多了一个人自己竟然毫无知觉,担当发现是厉行的时候才稍有些安心。
“尊主,天娇母剑有消息了。”厉行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
夜阑心打量了一下厉行,还是一身黑衣,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脸上还有一层黑色的面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愿闻其详。”夜阑心说道,对于天娇子母剑的一切,她还是有些兴趣的。
“四月十五,金雕玉砌幽暗场,鉴宝大会。”厉行动了动嘴唇,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夜阑心早就听过金雕玉砌幽暗场,只是一直无缘一见。而且她也听说过,金雕玉砌额幽暗场是由一个神秘的家族在幕后操作,平日往来的一些生意都是小打小闹的。而每年一度有一次鉴宝大会,是由这个幕后神秘家族组织的,这个鉴宝大会为期一个月,由各路人马自行出售自己的宝物,这些人只要像那个幕后神秘家族出钱便可使其保自己平安。但其中会有一天由这个神秘家族出售自己的宝物,通畅这一天是随机的,而且宝物也是江湖上炙手可热的物件,所以这一天是整个为期一个月的鉴宝大会的最高嘲的一天。
“你要去夺取天娇母剑?”夜阑心问道。
厉行只是略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夜阑心知道,像上官镇南这样的人,恐怕早已把自己下半辈子的生命同天娇联系在了一起,他不去才不正常。
夜阑心思量了一下,担忧的说道:“天娇母剑已经多年没有消息,现在横空出世,会不会其中有诈?”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看。”厉行坚定的说,的确,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他都不会错过,查到天娇子母双剑的下落和杀了那个让自己失去最爱的人的莫君言,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华少荣被人救走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么?”夜阑心问道。
厉行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两件事情有联系……”夜阑心说到,神情严肃。
厉行明白夜阑心的意思,知道天娇子母双剑的人很多,可是知道其中秘密的却没有几个人,尤其是知道他上官镇南和天娇子母双剑的关系的人就更少,可是华少荣似乎知道,他就曾用这个作为诱饵要求厉行帮助他。
上官镇南曾以为华少荣是找到了拥有戒指的人,因为天娇母剑在君莫言的手中,而君莫言此人他还是很了解的,被他当做生命的天娇母剑,他是不会让与别人的,所以华少荣说是有了天娇的消息,他很自然的以为是天娇子剑,可是子剑只有拥有戒指并且是被飘渺庄选定的继承人才能拥有。
可是直到和夜阑心交手并出手伤了她他才看见使用天娇子剑并且戴着的戒指,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被华少荣愚弄了。
上官镇南当时并没有多想,因为也没有什么不妥,便捉来了华少荣并交给君无邪处理,但是后来平静之后才觉得奇怪,华少荣此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天娇子母剑的关系的。他觉得华少荣此人有问题,于是便上景阳来,路上听闻了金雕玉砌幽暗场在今年四月十五举办鉴宝大会的传闻,而且还有天娇母剑的消息,他便更觉得奇怪,天娇子母双剑没有消息多年,他多方打探都没有一点结果,得知鱼翅平提高拥有天娇子剑是一个偶热的机会,可是为什么天娇子剑一现世,母剑的消息便接而传来呢?
上官镇南赶到景阳却得知了华少荣已经被救走的消息,所以坚信此事和华少荣定然有关,但他不管是不是有诈,一定要去看看。
夜阑心想的和厉行是一样的,她深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甚至连君无邪,棋音和墨舞曾在永安关向她问起厉行的事情的时候她都没有告诉他们,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些,所以由此可见,华少荣绝对不是简单的北庸军大将,他背后,也定有什么秘密。
可是偏偏夜阑心不怕麻烦,就爱冒险,眼下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现在距离四月十五时间还早,你先行打探,我随后便到。”夜阑心对厉行说道。
“属下明白。”厉行恭敬的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属下先行告退了。”
看到夜阑心点了点头,厉行身形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夜阑心向来自负轻功极高,可是看到厉行的步伐,也不禁心中暗自佩服。厉行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她和君无邪连同棋音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就是这样的人,也甘愿为了爱情而听命于人,夜阑心不禁暗想,古往今来,也许爱情都是一个人最难把握的吧……
“小姐,他来有什么事么?”馨儿早看见了厉行,但是看到他和夜阑心在认真的谈论着什么,于是没有前来打扰,但是由于之前厉行错手伤过夜阑心,所以她对厉行还是有点不好的感觉,虽然她也知道那一次厉行是因为误会。
“看来,我们来一趟沙漠山庄之行了。”夜阑心淡淡的说。
“为什么呢?”馨儿疑惑地问道,她知道夜阑心的这个决定自然归功于厉行。
“自然是有有趣的事情。”夜阑心诡异的笑道,她心中萌生了另一个想法,也许天娇母剑并不是她的目的,她想要的是,去那个宝物横生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她想要的冰火翡翠玉蟾蜍。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馨儿问道。
“收拾一下,就这几天,我在这里可是闷得很。”夜阑心说道,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最求冒险和刺激的激动。
“嗯,那我把其他店铺安顿一下。”馨儿说道,其实她也按捺不住想出去,跟夜阑心跑了这么一遭,她才发现自己天生就不是过平稳安逸的生活的主儿。
“那还要告诉王爷么?”馨儿不满的问道,提起君无邪,她心中有些不爽:最近长乐王与沁月公主的婚事又叫人拿出来说道了。
“我看不用了吧。”夜阑心轻轻的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瞬间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提起君无邪后自己本能的这个反应,但却让馨儿看的清楚。
“要我说,我们就不应该去什么永安关找他,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不救他,天下便少一个祸害。”馨儿愤愤不平。
夜阑心只是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说什么呢?本来以为她觉得自己和君无邪彼此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吧?
虽然她知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作为由现代穿越而来的她,还是没法忍受这样的男人,所以她知道,不管心中有怎么样的感觉,都必须抑制住,不能让它继续萌生……
馨儿看到夜阑心波澜不惊的眼神下有些难以名状的东西,她知道,这必与君无邪有关,于是当下便不再提起。
二人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夜阑心还和馨儿一起去别的铺子看了看情况,她其实并不在乎别的铺子生意怎样,她知道馨儿绝对会让她放心,她只是百无聊赖打发时间而已。
傍晚的时候,夜阑心才带着墨墨乘马车回右相府。
第四十三章
凉凉的晚风自不太严实的窗缝中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
夜,静谧,在赤峰岭这种地方,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感觉不自在,而这种安静,让人觉得可怕。
夜阑心倒是不在乎这些,当下令她心烦的是今夜又得与君无邪这个男人同床了,看着她充满诡笑的脸庞,夜阑心就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她几时在一个人面前有这么不自在过,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孽!
君无邪只是坐在桌前,喝着茶,不说话,但是眼神中不断有奇异的光芒闪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看到白桓宇和三皇子看夜阑心的眼神,他就不由得气恼。但他同时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夜阑心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也许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但是不用看他也能想到那几个对夜阑心心存不轨的男人的表情,想到这,他又忍不住想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白桓宇,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可不认为男女之间能有纯粹的朋友关系,就算夜阑心对白桓宇无意,也不见得白桓宇就对夜阑心无情,所以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恼。至于三皇子,那更是莫名其妙的恼,他自己也很是奇怪,他一向自负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怎料在感情的问题上,他竟会如此……
夜阑心走到窗口,依着窗栏向外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的轮廓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矗立。
站在夜阑心的地方,可以看见小店的后院,他们的马车就全部停放在那里,再后面是马厩,店里的那个精壮的小伙子正在喂马。
“阑儿在看什么?”君无邪说话间已经起身上前,站在夜阑心身后,声音宏厚而有磁性。
夜阑心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飘来,刚才吃饭时君无邪似是多喝了几杯。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实在是太安静了。”夜阑心说道。不错,在她看来,这个赤峰岭,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不同于一般的山岭,这种安静,反而让人生疑。
君无邪笑笑,说道:“阑儿早些去休息吧,我来守夜。”目光落在夜阑心的脸上,红润的脸蛋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越发娇羞,君无邪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把夜阑心圈入怀中。顿时一股请幽兰香传入鼻中。
夜阑心没有挣扎,她不想弄出太大的响声,她总觉得有人竖着耳朵在听着他们。
静谧的月光下,一男一女伫立在窗前,凭栏远眺,男的刚毅俊朗,一身莽红貂裘,发丝轻轻飞扬;女的娇媚水嫩,在银杏色的烫花百褶裙的衬托下更有若一朵出水芙蓉,二人就那样凭栏伫立,好一副才子佳人图。
“守夜?你觉得这里不安全么?”夜阑心轻声的问道,莫非君无邪和他想到一起了?
“阑儿都说这里安静的让人发毛,自是有什么不妥,所以我就给阑儿守夜啦。”君无邪轻佻的说。
夜阑心翻了翻眼睛,好在君无邪看不到她的表情,他什么转性了?让他守夜,恐怕她更不敢睡吧。
可是夜阑心逐渐觉得脑袋有些发昏,身子也有些疲劳。也许是连日赶路有些疲惫的缘故吧,于是她推开君无邪,向床边走去。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算是疲惫,自己从来不是这样的,当下心道不好,恐怕这店是黑店,只怕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着了道。
君无邪也一手扶住了窗棂,也似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想到今日自进了这个平安客栈,他们吃的饭菜,喝的茶水和酒,都是被随行的侍卫官和太医院的几个老太医检查过的,应该没有问题的。
君无邪一开始以为是夜阑心为了防他的小把戏,其实他今晚和夜阑心同房,只是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的,他今晚并不想动手,可是看到夜阑心和他一样,顿时明白了是遭了人暗算,遂朝窗外看去,却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朝三皇子的房间飞去,然后君无邪发现那个刚才还在喂马的店伙计,现在却在赶着他们的马车往外走。
君无邪觉得双腿越来越软,但是还是扶着墙暗提真气朝门口走去。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杏黄长裙的女人闯了进来。
是墨舞,身后跟着江牧。
“女人,你没事吧?”江牧几步跨到夜阑心身前,从怀里透出一个方形紫色玉瓶,拔下塞子,在夜阑心的鼻子前绕了绕。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但是头脑却立刻清醒了很多。
“是幻神散,夜阑心,爷,不要运功,不要运真气。”江牧说道。
这幻神散是一种噬人心魄的药,无色无味,但是吸入者会逐渐进入昏迷状态,而且越是功力高深者越是容易着了道,尤其是一运真气,毒性便发作的更快。
君无邪闻言便不再运功,只是还没有想到怎么就突然着了道,他和夜阑心都不是身怀绝技之人,这么容易就中了药,当真是不可思议。
江牧看夜阑心已经转好,便上前把玉瓶交给君无邪,然后自己走到桌前,一口气吹灭了桌上的火烛。
“饭菜都是没有问题的,问题便在这房中的烛火之中。”墨舞说道。
方才她和两个丫头在房中,看到两个丫头似乎对这个赤峰岭的传说很是害怕,饶是馨儿胆子大些,也不似白日里那般多话。
墨舞安慰了她们几句,正要哄回房睡觉,忽然觉得全身匮乏无力。
好在江牧精通这些,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瓶,解了自己和两个丫头的毒症。然后检查了屋里一切可疑的物件,最后发现是烛台上有些白色的粉末,他断定是幻神散,当下便知道他们此刻正置身于一间黑店中。
墨舞当下熄了灯,交代了馨儿和阿九几句,要她们安静的待在屋中,莫要乱跑。然后便急匆匆的带着江牧跑进了夜阑心和君无邪的房间,甚至连敲门也顾不上了。
君无邪觉得好些后对二人说道:“快去楼下看看,小二要赶走我们的马车。”说着自己朝三皇子的房中跑去。
夜阑心下得楼来,一楼一片漆黑,甚至连个烛火都没有,她只觉得耳边一阵阵阴风刮过。
借着暗淡的月光,夜阑心似乎看见一楼上躺着很多死尸,地上,桌子上,杂乱的堆满了尸体,她似乎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但是只是恍恍惚惚,又看的不真切。这种情况下,任谁也会后心发麻,夜阑心顾不上这许多,而是朝后院跑去,若真是马车被赶走,恐怕她们就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可是,后院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马车,十几辆马车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夜阑心越过后院,见马厩中的几匹马还在,只是疯狂的叫个不停,使劲的牵动着缰绳,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之事,那哀哀嘶鸣中透着无限凄凉。
突然,站在夜阑心怀中的江牧大叫一声,夜阑心皱眉说道:“江牧,怎么了?”
只见江牧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然后指着夜阑心身后的地方说道:“刚才有个鬼从哪里飘了过去。”
夜阑心回头,除了几棵苍老的柏树,并没有别的什么,只是迎面吹来一阵风,阵阵寒意。
“怎么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夜阑心皱着眉头。
“是鬼,跟他们刚才说的一样,没有腿,舌头都伸到了胸前,刚才就在那里的,一眨眼又不见了。”江牧瞪着惊恐的眼睛说。
夜阑心是决计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只是觉得这里的事情有些奇怪。正想着,一条人影飞奔而来,却正是棋音。
看到棋音脸上凝重的神色,夜阑心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夜姑娘,你来这里看看。”棋音说着引着夜阑心走到了平安客栈的前面,指着客栈的招牌让夜阑心看。
借着苍白的月光,夜阑心看得清楚,店门上那个招牌破败不堪,上面却布满了血迹,白底黑字的平安客栈几个字此时看来分外狰狞,分外恐怖。而这荒岭中的小客栈,此时就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毫无生气,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这景象,恐怖之极,让人不由自主的冒一身冷汗,尤其是一阵阵的阴风,夹杂着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像极了垂死之人的挣扎,呻吟……
“墨舞呢?”夜阑心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还在继续给其他人解毒,让我先下来照应你。”棋音说着,抬头看到越来越多的房间熄了灯,这个孤零零的客栈越发变得幽暗阴森
“我去找火把。”棋音说着跑开了。
夜阑心就站在那里,没有动,她还在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自他们到达赤峰岭后的时情,可是都是一些很小和正常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不一会儿,棋音拿着一个火把走了过来。
二人一同走进了客栈,有人正匆匆的从楼上走下来,偶尔夹杂着几个侍女的尖叫声。
棋音点燃了几个火把分别架在楼梯口和其他的地方,夜阑心这才看清楚一楼的情景,桌椅凌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扫荡。
没有她先前隐约看见的横尸遍野,但是血迹却洋洋洒洒布满一地。甚至连墙上,也布满了血迹,那血迹像是一双双枯骨嶙峋的手,似从墙里伸了出来要扼住他们的脖子。
不断有刚刚下来的人看到这番景象而惊声尖叫的。
夜阑心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揽过她的腰,顿时一种安心的厚重感传来。
“楼上有什么事情么?”夜阑心小声问道,抬眼看着这个让他顿时有了安全感的男人。
“没有。”君无邪神色凝重,“我明明看到一个人影自窗户跃入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房间,可是我冲进去除了两个因为幻神散而晕过去的皇子外,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别人在暗,我们在明,小心行事。”夜阑心叮嘱道。
这时候,其他两位皇子也匆匆赶了下来,墨舞走到君无邪身边说道:“所有人都清醒了。”
君无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沁月公主先带着哭腔拥到了二皇子身边,说是她看到了恐怖的事情,让二皇子带着她赶快离开这里。
“恐怕没法离开了。”夜阑心淡淡的开口。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夜阑心。
“你什么意思?”二皇子开口问道,他素来讨厌夜阑心,尤其是听到她这种懒散而又似乎目中无人的语气。
“所有的马车都不见了。”夜阑心斩钉截铁的说道。
众人瞬间倒吸口气的声音在此时都清晰可见,有几个胆小的丫头甚至轻轻啜泣起来。
“这……这该如何是好?”内侍左成顿觉大事不好,匆忙跑到后院,见院中果然无一辆马车,马厩中也只有几匹受了惊还在嘶鸣不停的马匹。
“左成,你不是说这家店没有问题么?”二皇子怒视着左成。
左成自知闯了祸,尤其是眼下的事情是这样的离奇,只是颤抖着不知如何回答。
“二皇兄,事已至此,就不要责怪左大人了。”三皇子开口道:“左大人,你清点一下人数,看看人都在么。其他人不要慌乱,南子,去马棚看看其他的马匹,不要让仅剩的几匹马也遭了不测。”
一个年轻人领命快速的朝马厩跑去。
“店里那三个先我们而来的人呢?”夜阑心小声问墨舞。
“还剩下两个,一个壮汉不见了,只剩下那个髯虬汉子和那个不知男女的人。”墨舞说着朝店深处指了指。
夜阑心顺着墨舞指的方向,只见那二人站在原先他们进来时就坐的地方,那个髯虬大汉似乎很是焦急,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正在调遣的三皇子,偶尔四下扫视一圈,只是先前与他在一起的同伴不见了。
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则双手抱胸,静静的站在角落里,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就如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夜阑心和君无邪对望了一眼,都猜不透这两人的身份。
“雌雄双煞夫妇可来了?”君无邪低声问棋音。
棋音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让他们夫妇自关外在接应我们,没有想到还没有出关就会出事。”
棋音真的是很无奈,这么一大帮人,出了事情一定会很麻烦的。
三皇子做了简要的安排,让大家先各自回房去休息,留下随性侍卫八人守夜,等天明再想办法。
原本就阴森的客栈此时尤其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却被困在这里离不开,也只能先听从三皇子的吩咐。
此时左成也清点人数完毕,说并没有少人,既然人没有出问题,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三皇子原本就在一直观察着那两个人,见他们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便款步走过去,客气的对那两个人说:“二位不知怎么称呼?在下君无忧,只是随我家公子出行的一个侍卫,今日发生此事,希望我们能联手查明真相。”
那个髯虬老者似是个急性子,开口就很冲的说:“什么真相,这是冤魂索命,冤魂索命知道么?我们都完了,我那个兄弟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那个带着斗笠的人却阴阳怪气的说:“哼,冤魂索命?还是冤魂索马……”
原来,此人的马匹已经失踪。
那个髯虬大汉盯着戴斗笠的人说道:“你别不相信,定是冤魂索命,我那个兄弟,就是年前在这里中了邪,他找了阴阳先生看过,说要到此地烧钱挂纸的,我此番便是陪他来壮胆,只是如此看来……他多半已经……”
说着这话,那个髯虬老者脸上已经写满的惊恐。
三皇子觉得和这两个人在说下去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了,便又叮嘱手下一定要看好仅剩下的几匹马,切不可被这二人夺了去。
众人正打算要上楼回房的时候,突然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皆朝厨房看去,所有人都急忙向厨房奔去。
只见不大的厨房里,充满了香烛之味。
案板上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上还占有血迹,地上一片狼藉。
朝南的墙上凸出着一块空地,上面立着两块牌位,而左成正站在牌位前面不住的颤抖。
夜阑心挤到牌位前面,只见两块牌位上黑底白字写着“季公光明之位”、“蔡公松伟之位”。而牌位前的香炉里则端正的插着三炷香,像是刚插了没多久。
夜阑心这才想起,先前在吃饭之时,三皇子与那个店老板交谈的时候好像听那个季老板说他叫季光明,而那个小二领他们上楼时也说过叫他小蔡就行了。
看见这一幕的几个男人不禁面面相觑,难道他们不仅是住在了黑店,而且还是个鬼店?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先前棋音点燃的那几个火把顿时熄灭,整个客栈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几个胆小的侍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此时此景,没有人不动容,这一切,太诡异,太阴森,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更加诡异的,还在后头。
三皇子命人重新点燃了火把,就在火把刚刚亮起的时候,沁月公主身边的一个丫鬟,巧儿,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可是等看清了桌子上的东西后便不可遏制的惊叫起来。
就在巧儿和沁月公主面前的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人头,沁月公主被巧儿的叫声惊扰后也看到面前的人后后,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叫都没叫出来,只是想傻了一样定定的站在那里,二皇子见状忙把沁月一把拉入怀中。
众人还在想这个人头是谁,便见那个髯虬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冲到桌子跟前呆呆的看着这个死不瞑目的人头惊讶的拢不上嘴。
这个人原来就是先前与这个髯虬老者一道的它口中的任兄弟。
夜阑心本能的看了一眼那个带着斗笠的人,虽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但是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说明那个人对于这个任兄弟的死也很是惊讶。
“不如我们大家就一起坐在这里等到天亮吧。”一个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说。
立刻有人附和,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分开,只想聚集在一起,期待着明日的太阳快些升起。
“二皇子,我要离开这里。你带我走……”沁月公主声音中满是惊恐。
沁月自幼在东陵长大,而且人长得貌美,二皇子也曾经对她动过一些年头。如今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是宽慰的说道:“等天明我们再做打算,何况现在没有马车……”
“不是还有几匹马么?我们先走,去前面的镇子上歇脚,其他人可以等到天明再来找我们。”沁月公主带着蛮横的哭腔说:“我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白花侬走过去对沁月公主说:“公主,大家都在这里,不会发生别的事情了,不然我先陪你上去休息休息。”
南宫紫萱看到二皇子根本无意带她先走,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随着白花侬上了楼。
“我们这么等着可不是个办法,现在没有马车,根本出不了赤峰岭。”三皇子说道:“不如派出几个人去前面的镇子联络官府来接应我们。”
“我和左大人同去好了。”三皇子站出来说道:“现在还有四匹马,我和左大人一起去前面的镇子上找马车。”
“不如由我去吧。”君无邪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三更半夜的,在赤峰岭乱闯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长乐,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其他人还需要你的保护。”三皇子笑笑,便招呼左成牵了两匹马飞奔而去。
夜阑心淡淡的扫了一眼君无邪,自己则径直上了楼,棋音紧紧跟上。
“夜姑娘?你有什么想法?”棋音问道。
“你觉得呢?”夜阑心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
“我可不认为有什么冤魂索命,定是有人在作祟。”棋音不屑的说。他这个江湖客见多识广,他自然清楚冤魂是管不了阳间的事情的。
夜阑心点了点头,说道:“十几辆马车,一瞬间就没有了,这太奇怪了,这个客栈中定有密道机关。”夜阑心说着已经走到三楼,然后接着说:“王爷说他看到了方才有人自窗户跃进了二皇子三皇子的房间中,可是后来他闯进去却什么都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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