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第7部分阅读

若倾城眸色一转,试探性的开口,“你去了冷宫?”

“是。”黑衣人勉力撑起,左顾右盼,想要找个缺口冲出何园。

“冲你这句话,我救你。”若倾城面色肃冷,撕下裙角用力扎紧黑衣人的伤口,“快随我来。”

不消片刻,整个何园被团团包围,领头的侍卫踹门而入,直抵若倾城房门之前。

弄凉无力的从床榻上撑起,因为白日里受了脊杖的缘故,现下有些低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发生何事?”

“弄凉莫怕,安睡便是。”若倾城将黑衣人藏进自己的被窝。

听得若倾城这般说,弄凉倒头便睡,依旧是半醒半睡的状态。

侍卫们也不敢随意冲进去,不多时,若倾城听见门外李沧木的声音。

外头下着雨,方才若倾城出去开门,衣衫已然淋湿。不由心生一计,将湿漉漉的衣衫全部脱去,挂于床头架子上。

清晰的脚步声响起,若倾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被窝里的黑衣人丝毫不敢动。

果不其然,李沧木面色森冷的出现在若倾城跟前。却见若倾城整个人都埋在被窝下,只露出脑袋在外头,不觉眯起危险的眸子。

“李大人所谓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若倾城明知故问,一脸的迷惑不解,“莫非皇上又要召唤倾城?”

李沧木扫一眼房内简陋的一切,与上次来时无异。不由的将视线落在若倾城无辜的脸上,幽然开口,“公主可曾见到有人来过?”

“此处除了弄凉与我,哪里还有别人。就算有,也是李大人。”若倾城笑的尴尬,“原本也该让李大人彻查一番以示清白,只是夜里从庭院阁回来时,倾城的衣衫已淋湿,如今还悬挂在侧。所以无法和衣相见,让李大人为难了。”

这样一番话,让李沧木找不到言辞相对。

若倾城说得清楚无比,无法。言下之意就是她此刻未着寸缕,让他尽早离开,以免污了彼此名节。

李沧木剑眉横立,心中暗忖:有人夜闯冷宫,势必与前朝有关,若他轻易放过,皇帝定会降罪责怪。思及此处,不由的面色微恙,“公主当真未见到任何人?”

面色涨红,若倾城知道李沧木的不信任。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缓缓坐起。精致剔透的香肩,白嫩光滑的脊背,全然呈现在李沧木眼前,毫无遮掩。

正文 我若不知,你便安全

李沧木剑眉横立,心中暗忖:有人夜闯冷宫,势必与前朝有关,若他轻易放过,皇帝定会降罪责怪。思及此处,不由的面色微恙,“公主当真未见到任何人?”

面色涨红,若倾城知道李沧木的不信任。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缓缓坐起。精致剔透的香肩,白嫩光滑的脊背,全然呈现在李沧木眼前,毫无遮掩。

骤然转身,李沧木面色微红,眼底泛出异样的微光,连气息都有些急促。握紧手中之剑,李沧木一言不发,突然夺门而去。

门外一声似怒非怒的冷喝,“走!”

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侍卫们全部撤离何园。

终于松了一口气,被窝下的黑衣人急速钻出来,直勾勾的站在若倾城面前。眼底显现不敢置信的神色,“你若将我交出去,说不定能得赏赐。”

“赏赐?你觉得如今的我还会稀罕所谓的赏赐吗?”若倾城嗤冷,视线冰冷直视黑衣人。这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夜闯冷宫到底为何?脸色一沉,“若你被擒,你觉得我能逃得了干系?更何况,你夜闯冷宫,必然与大汶有关。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走吧。”若倾城面不改色。

黑衣人一震,迈出几步,继而返身疑问,“为何你不问我是谁,不探我的来意?”

“我若不知,你便安全。”若倾城轻叹一声,“以后莫再去冷宫,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惹怒了皇帝,谁也不能活。”

深吸一口气,黑衣人走出房门。脚步顿了顿,嘴里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谢谢。”纵身一跃,消失在雨幕中。

承欢宫正殿。

刻意避开兰姬,也免得惊了兰姬睡梦,慕容元策看上去甚为小心。坐在正殿高座上,慕容元策目光如炬,扫过跟前跪地的李沧木,“人呢?”

李沧木半垂着头,一身恭敬与不安,“微臣办事不利,人……跑了。”

鼻间冷哼几声,慕容元策起身走向李沧木,“能从你手上跑掉,可是奇闻一件!”双手反置身后,慕容元策的眸子骤然冰冷无温,“李沧木,你跟着朕多久了?”

“微臣自小跟随皇上。”李沧木不知皇帝这样问是何道理,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那你更该明白,朕此生最恨欺骗。”慕容元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口吻寒冷入骨。

“微臣……微臣追至何园,便没了刺客的行踪。”李沧木自知瞒不过慕容元策,只能如实相告。事实上,他本不想丢出若倾城,免得再将祸事引致若倾城身上。而今他是自身难保,何况其他。

眉,微微拧起,慕容元策的表情有些怪异,“何园?”

若倾城?!又是她?莫非若倾城按捺不住了?只是,这般冲动鲁莽,岂是隐忍至今的若倾城可为?

绝不是若倾城!不然,她不会忍到现在。

那么,又会是谁?

看样子,宫中的水,很深!

“搜过吗?”慕容元策再次开口。

“未得皇上旨意,微臣不敢率人搜查。何况……”即便李沧木自己不说,手底下的侍卫,也难保不会泄露口风。与其这样,不如坦白更好。顿了顿,李沧木鼓起勇气,迎上慕容元策越发冰冷的眸子,“公主已经睡下,微臣只得速速撤离,以免污了公主名节。”

四下骤然降至冰点,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注视着李沧木异样的神情,许久才开口,“那你可看见什么?”

“微臣……”李沧木的脑子里不断冒出若倾城精致的香肩,迷人的脊背,白皙的肌肤。越发将头垂下,面上有些微烫。蓦地,他赫然回神,“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心如明镜,眸子重重闭起,深吸一口气才道,“去暴室领罚吧!”语罢,甩袖离去。

李沧木重重磕头,“微臣谢皇上隆恩!”

再抬头,只看见慕容元策略显沉重的步伐,以及孤傲的背影。他看不清慕容元策的表情,却在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见略显愤怒与哀伤的蕴意。此愤怒非彼愤怒,带着些许醋意。

无论哪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身体被人看见,自然要抓狂。

可惜,他是慕容元策,当今皇帝。而若倾城,不过一介宫奴,是他弃如敝屣的女人。也许,他愤怒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对自己的愤怒。挥之不去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 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正文 狂妄至极,英王——司马逸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雨,下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停歇,太阳出来,温暖中带着无尽寒意,连风都变得刺刺的。金色的光普照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举宫欢庆,原本三日后才能抵达的云国使团,竟提前抵至。

文武百官、全城百姓,夹道欢迎。

兰姬一大早的来到甘露宫,进门便道,“姐姐快些,听说云国的人个个生得怪异,不似我等这般面貌。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我们也快去瞅瞅。”

说完,拉起安璧的手。却见安璧的眉骤然拧了一下,仿佛吃痛般缩回自己的手,脸上急忙漾开淡然的笑意,“是吗?待我梳洗一下。”

拥挤的人潮,宫婢太监乃至宫妃们,都垫着脚尖看热闹。

云国使团浩浩汤汤,足足有百人之多,为首的是云国国主司马敬的亲弟弟,英王——司马逸,左丞相——耿直。

金发蓝眸,白色的肌肤与中原人士果真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不似习武之莽,但云国之人,生性不羁,因为常年与野兽为伍,体格特别魁梧。

司马逸一身云国亲王服饰,蟒袍在身愈发衬得他的脸部轮廓奇佳。不似一般的云国人,司马逸生得俊美非常,体态健美。一眼看去,站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风姿硕朗,可令世间女子为之心动不已。

金殿施礼,司马逸面色从容,“云国使节,英王司马逸,参见毓朝皇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旁的耿直一道下跪施礼。

“平身。”慕容元策端坐在上,一身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起身,扫一眼一殿众臣,司马逸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清冷孤傲,“怎么,皇上的大臣都是些文弱之辈?”

一语既出,顿时掀起万丈狂澜。

慕容元策不以为意,唇角扬起轻慢的笑意,“这么说,云国之内皆武夫?”

司马逸哑然。

须臾,司马逸才道,“为何不见靖王?”

“回王爷的话,靖王爷府中有事,稍缓便至。”窦辞年上前躬身施礼。

不屑的看一眼哈着腰的窦辞年,司马逸最轻贱的便是这些太监,视如残障。轻瞥窦辞年一眼,司马逸抬着精致的下巴,身高上的优势可以让他居高临下的看任何人。当然,高高在上的慕容元策除外。

“云国使节先回馆驿休憩,今夜朕在露落园赐宴,为使节洗尘。”慕容元策幽然开口。

“本王谢过皇上。”司马逸一身傲骨,看上去嚣张至极。

慕容元策也不放心上,却见司马逸突然来了兴致,“本王听闻,不知天朝的皇后娘娘是否也能引百鸟,化金凤?”

整个金殿顿时炸开了锅,司马逸此举无异于挑衅毓朝皇室的皇威。

齿间紧咬,慕容元策视线冰冷。

李沧木面色微白,仍躬身执言,“王爷,人非神祗,怎可引来百鸟朝凤?王爷此言,未免有欠妥当?”

司马逸施礼,“皇上,本王绝无嘲讽之意。只不过世人皆知皇后乃真凤临世,若是不得眼见,权当本王戏言,就当作罢。”

言罢,司马逸恭敬大礼参拜,“司马逸告辞。”

随即甩袖而去,傲慢到了极致。

慕容元策骤然起身, 面色微青,大步走向后殿。身后,窦辞年高呼一声,“散朝!”群臣顿时言语愤愤,分散离去。

“皇上?”李沧木身上有伤,勉强跟着慕容元策疾驰的脚步。

蓦地,慕容元策突然站住,转身冷眼看着李沧木泛白的脸,“夜宴的节目可都安排妥当?”

“皇上放心。”李沧木急忙回答,心中隐隐觉得要出事。

“无论如何,朕要见到百鸟之境。”慕容元策心冷如霜。

李沧木顿在那里,许久才木讷的施礼,“是!”

靖王府。

慕容元楹端坐亭子里,手中的香茗烟雾缭绕,一脸的惬意。扭头去看身旁站着的乔律明,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让我入朝?”

乔律明轻柔一笑,“王爷与英王交好,又岂不知英王的脾气。遇见皇上,英王哪能给个好脸色。若是王爷在场,岂非难堪?更何况,一旦入朝,王爷打算唱红脸还是白脸?”

“老j巨猾。”慕容元楹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事情都办好了吗?”

正文 夫妻之间的生分

靖王府。

慕容元楹端坐亭子里,手中的香茗烟雾缭绕,一脸的惬意。扭头去看身旁站着的乔律明,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让我入朝?”

乔律明轻柔一笑,“王爷与英王交好,又岂不知英王的脾气。遇见皇上,英王哪能给个好脸色。若是王爷在场,岂非难堪?更何况,一旦入朝,王爷打算唱红脸还是白脸?”

“老j巨猾。”慕容元楹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事情都办好了吗?”

闻言,乔律明正色,重重颔首,“王爷放心,离府这几日,业已办妥。”视线突然落在不远处款款而至的王婉柔身上,摇头轻叹,“属下告退。”

慕容元楹拧头,却见王婉柔一身锦衣华服。珠钗玉饰优雅的插在发髻上,行动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之音,甚是好听。眉目清秀,肌肤幼白;身段婀娜,玉指纤纤。不言其他,光是容貌,王婉柔也算出众。

然,看在慕容元楹眼里,一千一万个不顺心。

许是被强迫娶亲的缘故,慕容元楹自洞房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王婉柔的房间。

王婉柔自知命定,无可更改。又是自小受了女训的缘故,出嫁从夫。何况他们已有夫妻之实,王婉柔刻意靠近慕容元楹,一心做个贤良淑德的靖王妃。

“王爷。”王婉柔微微欠身,玉手一挥,“秋儿,将燕窝粥放下。”

婢女秋儿急忙将端着的燕窝粥、放在慕容元楹面前的圆桌上,迅速退开一旁站着。王爷虽说娶了王妃,却一直不冷不热,秋儿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王婉柔讨好的笑着,嫣然如春光明媚,“王爷近日来食欲不振,饮食不调。这是我亲手做的燕窝粥,你尝尝。”

慕容元楹几乎不去正眼看她,将视 线远远的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眼底映着粼粼波光。许久才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吐出一句,“放着吧。”

眼眸垂了一下,王婉柔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甘心,“王爷,我……”

“你走吧,本王要静一静。”慕容元楹丝毫不给她机会。

深吸一口气,王婉柔施礼,“妾身告退。”

举步盈盈,何人得见,美人含泪。华丽的是外表,卑微的是内心。慕容元楹的脑子里不断想起若倾城一身素雅的模样,那样的简单明朗,那样的清雅如兰。

只是……音犹在耳,恨意阑珊。

一抹倩影如鬼魅般飘落慕容元楹的身后,妖娆的声音随即响起,“属下参见王爷。”

不用回头,慕容元楹也知道是谁。

媚容媚骨,妖娆万千。十指纤纤,缠万千男子之心;红唇如火,燃烧隔世之欲。人如其名,她是媚零,男人眼中妖物般的女人。

“交代的事都已办好了吗?”慕容元楹不屑的瞥了桌上的燕窝粥一眼,幽幽的转身看着媚零。

媚零跪身在地,抬头间媚眼如丝,“王爷尽可放心,属下已将王爷的命令传达与她。”

“很好。”慕容元楹起身欲走。

“王爷似乎不喜欢王妃娘娘?”媚零起身立于慕容元楹身旁,媚眼看他。

不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何来喜欢一说?慕容元楹面色微沉,突然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眼底无温,“你觉得呢?”

媚色浅笑,媚零的手滑过自己的脸颊,徐徐抚至脖颈间,落于自己的锁骨上,好一副撩拨的妩媚之色,“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指尖轻点慕容元楹的唇瓣,媚零笑得蚀骨销魂。

不远处,王婉柔将一切看在眼里,贝齿紧咬下唇,潸然泪下。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要娶的是别人,一个叫倾城的女子。她知道那是无可替代的,她也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空有王妃之衔。可是自从洞房后,她的全身心已系在慕容元楹身上。丈夫是天,是她的神祗,她的一切。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秋儿在一旁看得委屈,“娘娘?”

“走罢。”王婉柔转身离去。

慕容元楹松开媚零,脸色暗沉,“你可以走了。”

“王爷只是想让王妃娘娘死心?”媚零何其聪明,自然知道慕容元楹的用意。不过是想给远处窥视的女子一个教训,给她羞辱,让她知难而退。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慕容元楹眸色凄冷。

媚零一怔,“属下告退。”身形一纵,霎时如白练入云,顷刻间消失无踪。

王婉柔,莫怪本王心狠。怪只怪你是皇帝赐予,怪只怪你时运不济,命该如此。此生除去若倾城,本王不爱任何女人。

即便日间不去上朝,夜宴还是要去的。慕容元楹起身,缓步离开亭子,一丝一毫都不去碰,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燕窝粥。

栖凤宫。

“什么?百鸟朝凤?”苏流云傻了眼,这个云国使臣竟如此狂佞。世间只闻百鸟朝凤,何曾真的有过百鸟朝凤?她虽是皇后,却也无计可施。难道要将万千鸟儿,悉数粘在自己身上不成?

正文 最毒不过妇人心

王婉柔,莫怪本王心狠。怪只怪你是皇帝赐予,怪只怪你时运不济,命该如此。此生除去若倾城,本王不爱任何女人。

即便日间不去上朝,夜宴还是要去的。慕容元楹起身,缓步离开亭子,一丝一毫都不去碰,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燕窝粥。

栖凤宫。

“什么?百鸟朝凤?”苏流云傻了眼,这个云国使臣竟如此狂佞。世间只闻百鸟朝凤,何曾真的有过百鸟朝凤?她虽是皇后,却也无计可施。难道要将万千鸟儿,悉数粘在自己身上不成?

“是。”李沧木面无表情。

苏流云神色慌乱,手心冒着冷汗,距离晚宴只有半日,她上哪去排演百鸟朝凤。更何况,纵然雀鸟司有百鸟之数,她也没有齐聚百鸟之能。

看了李沧木一眼,苏流云摆了摆手,“你先下去,本宫想想办法。”

闻言,李沧木施礼退出。

锦月一脸难色,“娘娘纵是凤体,也难有百鸟齐聚之能啊,这云国使臣可真会出难题。”

重重呼吸,苏流云的眼底掠过一丝狡黠,“云国使臣不过是想皇上难堪罢了,才会这般刁钻。只是……若本宫无法达其心意,怕会贻笑大方,反倒令皇上陷于困境。”思及此处 ,苏流云越发急不可耐。

突然,锦月心生一计,“莫若娘娘称病不去,岂非好事?”

“称病?”苏流云大喜过望,“不错,既是病了,也不必去引百鸟朝凤。锦月,待本宫过了这个坎,必定重重有赏。”

“谢皇后娘娘。”锦月扑通跪地,笑逐颜开。

称病是最简易可行的方法,国母生病,自然无需演示百鸟朝凤之景,凡事皆推脱得一干二净。想来云国使臣也不会放肆至此,要国母带病演示。

苏流云眸色微转,骤然倒地。

锦月配合得恰到好处,佯装一脸焦急,厉声尖叫,“娘娘?娘娘?来人哪,快传太医,娘娘晕倒了!”语罢,见到宫婢们冲进房内,锦月不禁嘤嘤抽泣,“娘娘忧思过度,已然晕厥,快传太医!”

众人将苏流云抬到床榻上,锦月朝首领太监——杜仲使个眼色。杜仲是何许人也,自然知道锦月与皇后此举必有深意,何况方才听见李沧木与苏流云的对话。用膝盖想也知道,称病是无奈之举,也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搪之术。

杜仲急急走到宫门口,见王太医匆匆而至。

面色凝重,杜仲拂尘一甩,行至王太医身旁,话中有话的开口,“王太医辛苦,快些看看皇后娘娘。娘娘操劳后宫,忧思过度,只怕要好生静养才是。王太医,你说是不是?”

王太医眉头微蹙,年过半百的老者,当然知道宫中的把戏,只是尚未完全明白。不由的放慢脚步,王太医顿了顿,“请公公明示。”

杜仲嘴角扬起冷冽的笑意,“王太医是个明白人,皇后娘娘如今病了,自然不宜出门。即便王太医妙手回春,想要医治娘娘,也得一段时日才够。你看皇后娘娘这样虚弱,今夜……”

一刹那,王太医彻底顿悟。

云国使臣要求皇后演示百鸟朝凤,此事闹得满宫皆知,想来皇后娘娘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故作称病。

随即冲杜仲作揖,王太医颔首道,“公公放心,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咱家教你了吧?”杜仲挺直身躯,一脸的傲慢,“待会看完病,记得仔仔细细的回禀皇上。”

“是。”王太医脊背上一身冷汗。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卧床不起,病的不轻。

花未眠嗤冷,“不过是小儿玩的把戏,也想糊弄人。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夏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皇后不在更好,娘娘可以在云国使臣面前一枝独秀。”

“这不是还有萧贵妃吗?本宫何来的一枝独秀。”花未眠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萧贵妃虽然位份高,家世好,但不懂争宠。皇帝对她只有敬,却从不宠幸。

相比之下,她花未眠就好得太多,不仅恩宠优渥,而今还身怀龙嗣。来日诞下皇子,地位绝对比萧贵妃尊贵。

蓦地,心底忽然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若是趁着外国使臣在场,借刀杀了若倾城,岂非更绝?!

正文 倾城献舞

夏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皇后不在更好,娘娘可以在云国使臣面前一枝独秀。”

“这不是还有萧贵妃吗?本宫何来的一枝独秀。”花未眠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乐开了花。萧贵妃虽然位份高,家世好,但不懂争宠。皇帝对她只有敬,却从不宠幸。

相比之下,她花未眠就好得太多,不仅恩宠优渥,而今还身怀龙嗣。来日诞下皇子,地位绝对比萧贵妃尊贵。

蓦地,心底忽然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若是趁着外国使臣在场,借刀杀了若倾城,岂非更绝?!

美丽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扬起阴冷的笑:若倾城,本宫会让你死得光明正大!

“赵元,你去一趟何园。”花未眠俯身,附在赵元耳际低语一番。须臾才直起身子,“都听明白了吗?”

“是,奴才这就去办!”赵元一脸窃喜,哈腰退去。

夏音不解,“娘娘,您这是?”

“既然有此良机,本宫自然要清一清不干净的东西。”花未眠的眸子深邃,一脸的莫测高深。

露落园。

空中月色极好,今日正值十五,月圆如盘。皎洁的月光如银辉般洒落在宫中的每个角落,银白色的光带着秋夜寒意的清冷,悄悄埋起每个人的心思。

皇帝正色端坐,宫妃在侧陪驾,依次是贵妃、妃、嫔、贵人、美人等。好在皇帝选秀不久,没有这么多的女人。萧丹青在左,花未眠在右,陪王伴驾。接下来是使团的席位,与王公的席位并列,而后大臣们两旁排开,按品级依次吃席。

宫灯盏盏,照得整个露落园晃如白昼。

除了巡边未归的平阳王苏城池,其余人等悉数到场。

靖王:慕容元楹;南陵王:萧漠南;丞相:萧城;军机大臣:王德等等。

慕容元策起身,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高举酒杯,“敬祝云国使臣来朝,愿两国永为邦交。”

闻言,全体站起,一同举杯庆贺。

英王司马逸缓缓而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唇角扬起嘲讽十足的笑,“皇后为何不至,帝王身侧竟教宫妃充抵。”

花未眠的脸色霎时沉了一下,眼底略显愤怒,不似萧丹青的从容淡定。

轻慢冷笑,慕容元策不以为意。身后的窦辞年急忙打圆场,哈腰施礼,“王爷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身感不适,所以无法前来。还望王爷海涵!”

“是吗?为何皇后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是本王要一见百鸟朝凤之境时,颓然卧床不起呢?”司马逸不依不饶,口出狂言。

窦辞年赔笑,“王爷此言差矣,人吃五谷杂粮,岂有不生病之理。何况皇后娘娘掌管整个后宫,自然是日夜操劳,如今病了,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司马逸冷哼几声,“果真如此吗?”

一语既出,所有人的面色都微改,司马逸此言,无疑在挑衅皇帝的权威。

席上的慕容元楹不露声色,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面对司马逸的重重无理,身为皇帝的慕容元策该如何处置。

不远处的台子上,人影浮动,窦辞年试着打破僵局,“皇上,歌舞是否开始?”

慕容元策微微颔首。

窦辞年速速离开,走向台子,不多时便转圜。冲司马逸浅浅行礼,“王爷,歌舞已至,请王爷欣赏。”

司马逸傲然撇过头,对窦辞年不屑一顾。

四下的气氛可谓冷至冰点。若非当初慕容元策反大汶,借助了云国的军力,他又岂会容忍司马逸至今。何况毓朝初立,免不了会引来邻国的妒忌,若有纷争,势必要云国再次相助。介于各种原因,慕容元策对司马逸的所作所为,才桩桩件件的隐忍下来。

花未眠笑得媚然,不多时便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台子后方,弄凉紧紧拉着若倾城的手不撒开,一脸怒气的瞪着颐指气使的赵元。

若倾城一身大红色的舞衣,宛若冬日红梅,耀眼夺目。脸上是迷人的梅花妆,眉心画着三点水滴,朱砂如血。那两道丑陋的疤痕,被她妙笔绘成傲雪红梅,格外的亮眼。

正文 一曲惊鸿舞倾城,百鸟朝凤

花未眠笑得媚然,不多时便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台子后方,弄凉紧紧拉着若倾城的手不撒开,一脸怒气的瞪着颐指气使的赵元。

若倾城一身大红色的舞衣,宛若冬日红梅,耀眼夺目。脸上是迷人的梅花妆,眉心画着三点水滴,朱砂如血。那两道丑陋的疤痕,被她妙笔绘成傲雪红梅,格外的亮眼。

“小姐岂可登台献舞!”弄凉愤愤不平。

“贤妃娘娘的旨意,你敢违抗?”赵元冷凝,“莫要忘了上次的教训,如何惨烈。”

“小姐不要。”弄凉始终顾着若倾城前朝公主的身份,对杜仲恨到极点,对花未眠更是巴不得食肉寝皮。

赵元嗤冷,突然怒喝一声,“来人!”一旁的太监随即上前,一左一右挟住弄凉。

“慢着。”若倾城心头一惊,生怕弄凉受伤害,“我去。”

月光下,若倾城面如桃李,娇艳欲滴。此时此刻,她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轻轻拍了拍弄凉的手背,“放心。没事。”若倾城何其明白,如若不去,花未眠不定会找到什么由头,治罪她与弄凉。与其做花未眠的俎上鱼肉,还不如上台拼一把。

抽身抬步,若倾城在弄凉泪眼汪汪的视线里,缓缓步上台子。

弄凉莫怕,我没事。

她是若倾城,一贯的坚韧。

轻纱遮面,若隐若现。只那一双璀璨明眸,皓如星辰,清冷如月。当若倾城的身影出现在台上正中央时,一身的风流姿态竟教无数人迷了眼睛。

只一眼,慕容元策便认出了台上之人。眸子微微眯起,略显愠色。不觉握紧手中的杯子,冷不丁将杯子之酒一饮而尽。

慕容元楹怔在那里,心头颤动不已,久久没有回神。

声乐响起,却是那飘渺如梵音的《倚梅弄月》,曼妙的琴声悠扬于耳,时急时缓,抑扬顿挫。若倾城一身火红舞衣,在寂静的夜里,像极了燃烧的火焰。几欲将这座人间炼狱般的皇宫,烧得精光。又似那午夜傲霜的红梅,皑皑白雪中绽放华丽风姿,不为霜冷折腰。

一曲舞衣犹无价,刚柔并济绎前生。袖手拂尘霜满面,玉指戳破泣红鸾。

身段何其妖娆,轻盈的舞姿堪比飞燕重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只喘息重一些,都会将若倾城吹飞。水袖飞舞,不知撩动了多少人的心。脚下莲花步,水眸漾涟漪,真正蚀骨销魂。

扣人心弦的歌声缭绕不绝,若倾城绝世凄美,傲然如梅在午夜寂静绽放。红唇微启,声音直入人心,“一点一画一山河,一生一世一璧人。梅开三弄落凡尘,碧海青天夜夜心。空揽春日风,莫愁湖边去不回。当年若知今日事,生死不入帝王家。君不知,多少萧郎陌路人,多少红颜悲白发……”

慕容元楹眼中的光缓缓黯下去,眼角流淌着不为人知的晶莹。

独慕容元策知晓,她的爱与恨。一字一句,将她的前半生倾诉殆尽,也把对他的情感表露无疑。只是那隐隐透着 的绝望与哀伤,足以令人唏嘘怜惜。慕容元策的视线再也没能移开若倾城的身影,心中随着她的舞姿缓缓堕入她悲伤的世界。

顷刻间,犹如四周空寂无人,独剩下他与她二人。

从不知道,原来若倾城会舞,而且舞得极好,堪称一绝。

原来他不知道的她,还很多。

脚尖轻点,急速飞旋,若倾城最后跪仰在地,面容朝天,眼角滑落璀璨的泪水。深吸一口气,若倾城的泪愈发汹涌。月色银辉落在她的脸上,撒在她的鼻尖,衬着她极度精致的容颜,惊为天人。

父皇,你曾说,在你有生之年,不许倾城舞给任何人看。倾城的舞,只能给舞与父皇一人独赏。父皇,你在天之灵,可也看见?

谁也不知道,若倾城自小习舞,集百家之长。只是若纣有命,任何人不许透露半分。独若纣一人知道,若倾城的舞,堪称绝世。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清脆鸟鸣,打破了寂静的世界。

所有人,包括慕容元策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数以百计的鸟儿齐聚若倾城周围,更有甚者落于她的掌心,仿佛臣服于她。百灵婉转,夜莺歌唱,好一副百鸟朝凤的旷世奇景。

司马逸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身子犹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的注视。若倾城伫立台中央,与百鸟为伍,群鸟共鸣。

蓦地,司马逸朗声大笑,骤然拍掌,厉喝一声,“好!”

正文 献舞而来的祸端

所有人,包括慕容元策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数以百计的鸟儿齐聚若倾城周围,更有甚者落于她的掌心,仿佛臣服于她。百灵婉转,夜莺歌唱,好一副百鸟朝凤的旷世奇景。

司马逸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身子犹如泥塑木雕,一动不动的注视。若倾城伫立台中央,与百鸟为伍,群鸟共鸣。

蓦地,司马逸朗声大笑,骤然拍掌,厉喝一声,“好!”

掌声随即响彻云霄,若倾城面遮轻纱。指尖轻抬,手中的鸟儿顺势飞向夜空 。转身瞬间,百鸟哗然齐飞,俨然神祗一般。待百鸟散尽,早已没了若倾城的身影。

花未眠气得脸都变形了,原以为若倾城这个前朝公主,定会御前失礼还是在云国使臣之前,绝对性命不保。谁知若倾城竟然留了一手,不但会舞,还舞得如此绝美,美得令人嫉妒。心底生恨,花未眠悔之晚矣。

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实上,即便弄凉,也不知若倾城会舞。若倾城从未提及此事。故而花未眠虽然跟着若倾城时日不短,也不知底细。

慕容元策的心,沉了一下,尤其是见到司马逸拍手称好的模样,面色愈发冰冷。

再看慕容元楹,失魂落魄,仿佛连命都跟着若倾城去了。幽幽的低语呢喃,“倾城……”险些,她便是他的妻子。可是终究,差了一点,败给了慕容元策。

身后的王婉柔听在耳里,骤然昂起头,心里咯噔一下。

原来她就是倾城!就是慕容元楹口口声声要娶的女人?!果真生得极美……不过一介舞姬而言,竟教身为靖王的慕容元楹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思及此处,王婉柔恨得切齿。

贱人就是贱人,勾引人的手段果然高超。

夜宴以若倾城的舞为巅峰,逐渐走向平淡无奇。自看过若倾城的舞,而后的节目仿佛嚼蜡,再无半点味道。

司马逸忽然起身,头一回冲慕容元策恭敬大礼,“皇上,司马逸心服口服。且不论一曲高歌绕梁音,只这一舞便足以倾覆三军。百鸟朝凤,果真是天朝才能拥有。司马逸恭请圣安,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百官齐齐跪地,异口同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面色肃然,心底微寒。视线死死落在不远处的台子上,仿佛要穿过台子后的架子,越过层层帘帐,看到那个一身火红舞衣的女子。

台子后面,若倾城一步一顿行至弄凉身边,面色凄然。

“小姐?”弄凉震在那里。

“走罢。”若倾城什么也不想说,在赵元不解的视线里,缓缓而去。

弄凉狠狠的跺脚,急忙跟上若倾城。

心里空空荡荡,好似被人掏空,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一曲舞蹈,让若倾城想起了自己的父皇,不由的心痛如绞。血淋淋的场面历历在目,她怎能忘记父皇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恐怕此生,都不会忘记。

父皇,女儿想你了,怎么办?真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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