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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使
宽大奢华的双人床上,一片艳光熠熠泠泠。
沈霓尘的手脚已经被米娇放开,周身蜜色的肌肤上,除了手脚与脸蛋,每一个部位都怒放着桃花朵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刺痛了沈霓尘的眼,也累坏了米娇的小嘴。
她慵懒地靠在床头,明黄色的秋衣紧紧贴和着她婀娜曼妙的曲线。漂亮的大卷发,像是勾勒出的绝美素描,精致衬托着主人的公主气质。白里透红的脸蛋,还有云淡风轻的嘴角,淡淡的小眉愉悦地舒展,这一夜,她,爽了!
白嫩的手指夹着一支烟,诱人的红唇轻轻含住,不一会儿,层层叠叠云云袅袅的雾气迷离扩散,似在倾诉着一段缠绵悱恻的风流韵事。
沈霓尘像是被抽干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乖巧地将脑袋伏在米娇的肩头,一副小鸟依人状,黑漆漆的眸子,此刻全然没有了任何神采,涣散没有焦距,乍一看,这幅落寞的表情,像极了一只迷途的小羊羔。
唯美的油画,女人就这样一手拥着男人的脑袋,一手时不时将烟蒂送入自己的口中。她就像一个女皇,刚刚用过了一个男仆,为她侍寝。
一根香烟完毕,米娇扬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的同时,顺手抓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凤眼一眯:
“起来,该回去了!”
沈霓尘伏在她肩头的脑袋微微一顿,眼神忽闪了一下,淡淡应着:
“哦。”
然后他羞涩涩地拉好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腋下,半咬着轻微色的唇瓣,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地看了一眼米娇:
“宝贝,我,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米娇的凤眼扫过一地的凌乱,昨晚,他被绑住的时候,米娇手里拿着剪刀,一层层将他身上的衣服剪成了碎条状,导致现在一地成千上万的布条,鱼龙混杂地搅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哪一根原本是哪一件上面的。
手指勾过沈霓尘的下巴,米娇凑上红唇准备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小啄一口,就看见沈霓尘黑漆漆的眸子里横生出一抹惊恐,稍纵即逝,却如雨点般渐渐扩散,旖旎成一层淡淡的怯意。
她靠近,他后退。
米娇笑了,笑得很欠扁:
“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买。很快。”
沈霓尘一眨不眨看着眼前的美人起身,一件件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消失在房间里,眸光忽然聚集成一道精光!
他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快速找回自己的手机,三两下跳下床奔进了浴室,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马桶盖上给民心润打电话。
过了很久,那边才接。
“你个叛徒!还有脸找我?”
“小闵子,你怎么样了?”
那边的闵心润,狠狠地咬着牙,他昨晚被蓝菲菲搞的去了半条命,后来无奈地只有打电话叫救护车,送去手术室里,做了个小手术才将那小半截黄瓜给取出来。
现在的他,正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一手输着消炎药,一手拿着电话。
这辈子,没有被女人如此对待过!
但是闵心润咬着牙,就是死,也不会告诉沈霓尘他真实的状况:
“好得很!你把我送给菲菲,我跟菲菲昨晚相亲相爱缠绵一夜,到现在,她还被我折腾得没起来呢!”
沈霓尘豁然想起了昨晚在电脑视频里瞥见的恐怖画面,大脑一阵阵发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真的?”
闵心润在那边顿时就火了:
“靠!你不相信我的战斗力?!”
这个时候,民心润病房的房门被打开,蓝菲菲提着一个保温杯从外面缓缓进来,民心润赶紧变了变面色,不敢再在电话里跟沈霓尘说什么私房密事。
“没事我挂了,菲菲醒了!”
含糊不清地说完,他第一时间挂断电话。
坐在马桶盖上的沈霓尘,忽然感到了一丝丝从未有过的空虚。
米娇绑着他胡闹了一夜,他咬着牙受了下来尽管过程很痛苦,但是为了米娇能够解气,他忍了。
早上,米娇解开绳子之后,他也装出一副苦苦求饶,败者为寇的样子,这些不过都是为了让那个小女人心情舒畅,早早跟他回家。
那里有着他们的孩子们。
但是,经历过一场暴风雨的洗礼,沈霓尘习惯性的想要找闵心润倾诉一下,这才发现,想要改掉男人三八的恶习,是多么艰难,多么隐忍。
他们居住的这家酒店,就有衣服的专卖店,米娇买了两大兜,很快就回来了。
敲了敲房门,水花声渐灭,沈霓尘露出一个纤尘不染的脑袋,在米娇的眼神提示下,会意地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
关门前,还不忘说了一句:
“谢谢。”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没有感情,在关门后,让米娇感觉到了一种明显的疏离。
心里微微不好受了一会儿,回想起昨晚自己对沈霓尘所做的一切,她真心觉得,确实连本带利都讨回来了。
米娇不是傻子。
以沈霓尘的身手,没必要如此这般对她逆来顺受,所以,她清楚地感受到他那颗害怕失去她的心,是那么滚烫,仿佛是两眼一闭,只要她能解气,不再离他而去,他便抱着必死的决心,承受一切。
因为感受到了他这样的情绪,米娇才会不忍心,亮前解开了他的手脚,主动放弃了那个,跟蓝菲菲约好的,三三夜的时限。
若是有教训,有真心,不在乎三三夜,一夜便足已。
想到这里,米娇不由开始担心蓝菲菲,担心她跟闵心润的关系,是否会如此恶化下去。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她跟沈霓尘那么牢固!
大洋彼岸的另一边,是个冰梁玉栋,银装素裹的灵动世界。
蓝菲菲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排骨汤,笑着送到闵心润嘴角边:
“小润润,来,喝。”
闵心润看了她一眼,不语,眸光里闪现出一丝丝她永远不会看的懂得情绪。
没有输液的手,愣了愣,还是接过蓝菲菲手里的杯子,喝了。
说实话,一个大男人,堂堂上校,被自己的女人绑在床上行虐,最后被迫拨打了120急救中心,才被救护车送来医院,取出黄瓜。这样的事情,搁在哪个男人心里,都过不去吧?
英明神武一败涂地,男人的尊严崩离瓦解。
但是,蓝菲菲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闵心润心里很清楚,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论空白的情感世界里,还是从未有过经验的性生活里,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就凭这一点,他可以随随便便地甩甩衣袖说,分手吧!
能吗?
不可能!
他默默喝着小杯子里的汤,喝完之后,也不说话,直接将杯子还给了蓝菲菲。
一时间,沉默蔓延。
他看着花板发呆,若有所思,又似乎只是随便看看。眼神把整片房顶瞧个遍,就是不去看她一眼。
蓝菲菲心虚地瞥了一眼闵心润还在输液的大手,轻轻伸出一两根手指,触上了手背上的肌肤。
只一下,又快速闪开了。
好冰!
“小润润,我,去给你买个热水袋放在手下面吧!”
说着,蓝菲菲就站起了身来,提过皮包往外走。
“不用了!一会儿就输完了,我就可以走了。”
淡漠的声音从背后飘了过来,蓝菲菲就那样站立着,不敢回头,不敢去猜测他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
愤怒的,厌倦的,亦或是,不耐烦的。
她只是想着小小教训一下,不曾想,那根该死的黄瓜,怎会那么不结实!
一滴晶莹的泪珠忽地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瑟瑟的。
她静止不动,在等待。
从昨把他送来医院的一路上,蓝菲菲就在后怕,等到事情过去了,这个男人会第一时间跟自己说什么?
分手吗?
她摒弃了一切杂念,尽量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似乎,分手,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结果!
心湖漾起一滴水珠,生疼生疼,带着血色,侵染了她的整片世界。
咬着唇,蓝菲菲不语,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默默等待,等待着病床上的男子,对他们的感情,做出最后的宣判。
蓝菲菲已经想好了。
等他说分手,她就会对他说对不起,然后祝他幸福,然后留给他一个微笑,不慌不忙地转身离去。
就算要走,也要收起落寞与伤心,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可是,等了半,身后也不见任何动静。
直到护士小姐推门而入,目光高挑,掠过蓝菲菲的头顶瞥向了那瓶药水,缓缓上前,与蓝菲菲擦身而过。
这个时候,蓝菲菲才有勇气,有借口跟着护士小姐一起转身。
她在意的,是男人的眼眸,还有面色。但是,他展现给她看的,却是一张毫不设防的,已经酣睡的面庞。
蓝菲菲懊恼地叹气,搞了半,她纠结痛苦,等他的答案,他却已经睡着了。
护士小姐给他换了最后一瓶药水,轻声叮嘱这蓝菲菲:
“这是最后一瓶了,滴速调到了最慢,因为这个药有点疼,对神经有点刺激,不能快。滴完了,直接摁床头的床铃,我再过来给他拔针。”
蓝菲菲木讷地点点头。
护士走后,她缓缓地坐回床边,看着闵心润熟睡的样子,心里越发难受。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他熟睡的样子了吧。
深吸一口气,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触上闵心润的脸庞,从眉宇,到鼻尖,到双唇,再到下巴。
他睡得好熟,任凭蓝菲菲的一双手在他脸上来来回回多次。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断在里面的。”
很轻很轻,混合在温暖的空气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不起。”
蓝菲菲的声线逐渐沙哑,她垂下睫毛,闭上双眼,完全没有在意到,床上的男人,舒展的眉峰因为她忽然的情绪低落,而被牵引地微微褶皱。
还在输液的大手微微一动,蓝菲菲再次抬眸看了一眼闵心润,就发现他微微皱着眉,然后紧闭的眼皮缓缓拉开一条缝隙,越来越大。
心里咯噔一下!
他醒了!
闵心润看着蓝菲菲的脸蛋,心里暗叹,这小妮子的面部表情也太明显了,就不能装一下?所有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他不用开口问,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气氛安静地有些怪异,忽地,蓝菲菲又低下了头,把脑袋埋在xiong口,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把头抬起来。”
闵心润的声音依旧很淡漠,在蓝菲菲的胡思乱想里,很自然地理解为:凶。
这一下,叫她更不敢抬头了。
“你怎么了?”
明明受伤的躺在床上,怎的搞出一幅凶手反倒需要安慰的架势?闵心润没有输液的手臂拥着被子往上坐了坐,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盯着她。
蓝菲菲哪里还敢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就掉了下来,更怕自己一开口,沙哑或者哽咽的声音会泄露掉自己的软弱与心慌。
闵心润微微蹙眉。
蓝菲菲摇摇头,单单吐出一个字:
“没。”
闵心润显然不信,看见蓝菲菲微微颤抖的双肩,知道了,她的身体比她的嘴巴更为诚实。
无奈地叹了口气,闵心润拿出从未有过的耐心,放柔了声音:
“菲菲,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却不想,那小妮子的脑袋,却埋得更深了。
心里莫名一阵烦躁,闵心润暗自告诫自己,这丫头没有恋爱经验,不懂得男人的心思,年纪大了心理却很脆弱,多让让她。
做好了心理建设,闵心润抬手捏住了蓝菲菲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抬了起来。
果然,这丫头眼眶是红的。
“知道昨晚上对我,过分了?”
蓝菲菲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抽泣着,点着头:
“嗯!是我不对,对不起!”
闵心润忽然想扑嗤一笑。脑海中回想起昨晚,那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女人,跟眼前的蓝菲菲,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啊!
“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呢?”
抽泣声渐小,蓝菲菲看他,想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一点半点色彩,可是,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她看不懂啊!
“我,你,是不是,想要跟我,那个,”分手?
结结巴巴,还是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闵心润眉头一簇,冷了冷声音,手里的力道重了几分,捏的蓝菲菲不由觉得有些疼。
“菲菲,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知道你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但是,随随便便就会想到要放弃一段感情,这样的想法,便不是真的爱情了。”
蓝菲菲有些发懵,真的懵了。
闵心润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亮。
“菲菲,我接受你的道歉,因为我希望我们以后可以更加融洽地相处。如果我打算跟你分手,那便不会给你机会,让你跟我说对不起的。你明白吗?”
严肃的嗓音微冷,但是真挚的眼神,却像是一缕轻快的阳光,一下子射进了蓝菲菲的心里。她眼神里有些慌乱,有些惊喜,但是,不敢太快确定他的意思。
“菲菲,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不管在爱情还是身体上,是唯一的一个。在我那晚上决定碰你之前,我就已经想过要对你的将来负责到底了。我闵心润虽然单身两年多了,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跟女人上床的,你,是除我前妻之外,唯一的一个。昨晚你的行为,闹得是有点大,害我颜面扫地,但是,没有哪一对情侣之间是不用经过磨合就可以长地久地在一起的。我闵心润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菲菲,我放不下你,便不会跟你分手,不管在责任上,还是在感情上。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你只要记住,轻易便可以放弃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了;轻易可以说出的分手,那么注定会分手的。”
蓝菲菲深吸一口气,感动于闵心润说的每一个句子,心头,从未有过的温暖。
之前,在他家里看见他前妻的照片,好美!而她,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不自觉地自卑,担忧,在闵心润如火如荼的攻击下,她防备瓦解地奉献出了自己。
而现在,她心里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闵心润,那个,”她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小润润!”他强硬:“刚才不是还叫小润润的,真好听,以后就这么叫我吧!”
唰地一下,脸红了。
“小润润,那个,我没有你前妻好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不想米娇那样闪闪发光,你,为什么喜欢我?”
闵心润垃过她的小手放在xiong口,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因为,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傻里巴叽的样子,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心。”
蓝菲菲一愣,整张小脸像极了火烧云,红彤彤一大片,煞是可爱。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琼瑶阿姨说的那句,真心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闵心润给出的那个,完全不是理由的理由,让她心头满满的阳光。
闵心润扣住她的脑袋,让她趴在他的xiong口。
她安心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小润润,你,还想你的前妻吗?”
闵心润全身一怔,没有说话,蓝菲菲暗咬舌头,骂自己蠢笨!
“想。”
他答了,一个字,在意料之中。
“菲菲,我很想她,从她出车祸死亡到现在,一直都在想。但是,我不可能一直生活在过去里,这个不现实。我想,她现在在上看见我身边有你了,应该会很开心吧。等我出院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吧,带上我的女儿,我们一起告诉她,我们,会幸福地生活下去,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了无牵挂。”
蓝菲菲老实地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去看她,我会告诉她,虽然我抢了她老公跟女儿,但是,我永远不会取代她在你跟你女儿心里的地位。因为,因为,”
蓝菲菲一顿,反到挑起了闵心润的兴趣。
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浅浅开口:
“因为什么?”
蓝菲菲抬起头来,下巴抵在她的xiong口,眼神比上的星辰还要闪亮,郑重地回答:
“因为,我就算没有她漂亮,没有比她先认识你,但是,我也不会去做别人的代替品。我会永远允许你跟你的女儿在心里把她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但是,我蓝菲菲,在你们的心目中,也一定会有特别的位置,跟她不一样的位置,甚至,超过她的位置!”
闵心润眸光一闪:
“呵呵,这么有自信?”
蓝菲菲用力点了点头:
“嗯!她可以一直都存在于你跟女儿心里,过去世界里最高的位置,但是,我蓝菲菲,却要你跟女儿心目中,现在跟未来的世界里,最高的位置。我跟她,其实并不矛盾。我会等着,等到一百年以后,我跟她在上见面,她感谢我的情景,感谢我,把你跟女儿,照顾的那么好!”
忽然间的鼻子一酸,闵心润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菲菲,我爱你。”
第一次,亲口对她说。
没有准备好的蓝菲菲,被闵心润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一跳。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记忆里,好像恋人间有人说了这句话,另一方就要回一句,我也爱你,这样的格式才对。
但是蓝菲菲没有说过,觉得害臊。赶紧低下头去,垂下睫毛。
闵心润看她害羞,嘴角噙着笑意,忽地抓过她的脑袋,凑上自己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她说的没错,她,是他跟女儿的现在,以及,未来。
长长的拥吻结束,蓝菲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紧张地看闵心润:
“昨你说,你跟沈霓尘,势不两立,那个,你会不会?”
说完,蓝菲菲冲着闵心润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闵心润逗得哈哈大笑。
“不会,看在他把这世上最纯净如使一般的女人,介绍给我做妻子的份上,我跟他,两讫了!”
蓝菲菲眨巴着眼睛,听着他说出口的“使”两个字,终于相信了米娇的话:
这个世上,每个女孩都会遇到一个人,他会把你当成使一般疼爱呵护,许你幸福的一生。如果,你此刻还在悲伤难过,就表示,你还没有遇见他。
☆、悸动的新生命
沈霓尘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温热的沐浴一扫他连日以来的疲惫,半干的头发让这个一向被光环笼罩的男人,霎时变得格外可爱。
不得不说,米娇对他太了解了,买回来的衣服,从内到外,不论尺寸,颜色,风格,等等都是他喜欢并且很适合他的。
慵懒的光线下,米娇半眯着眼睛,坐在床沿,品着萨拉米跟黑咖啡,见他出来,便忍不住侧过脸胖深深看他。
“要走么?”
知道他平时军务超多的,能够撇下一切追到纽约来追自己,已经很难得了。但是,这里毕竟是纽约啊,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这里有着控制全世界金融风向的华尔街,有烂漫宏伟让人瞻仰的自由女神像,有着米娇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两年的记忆。
当米娇那日奔到机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出一张来纽约的机票。潜意识里,受到伤害跟委屈,这里,似乎就像是她的避难所一样。
她问他,现在回去么,很清淡的一句,眼里尽量做到波澜不惊,却还是被沈霓尘发现了。
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宠溺着:
“以前在华盛顿做国际交换生的时候,就一直想找机会来纽约看看,可惜没有机会。上次是为了来这里带走念宸,也是匆忙回国了。这一次,不如我们在这里好好呆两吧。”
米娇星眸一闪,明显的心动却可以想要隐藏:
“你军区没事?”
沈霓尘的眼眸恰到好处地眨了几下,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俏皮,哪里还有点三十岁大男人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舒展了一下双臂,作势就要拥上来。
“老婆可想好了,我们第一站去哪里?看自由女神?”
谁都知道,去纽约不看自由女神像,就好像来了北京不去长城一般,遗憾。
身上一热,已然落入了沈霓尘的怀抱。米娇嘟起嘴巴,模棱两可地说着:
“走着说着吧!先把房退了,去市区看看。”
沈霓尘不语,接过米娇手里的皮包,默默牵引着她。
坐在计程车上的一路,米娇始终不语,两眼不断向着玻璃车窗外眺望着。这个兴奋得样子,像极了沈霓尘当年在西山军校第一次带着米娇开车出去约会。
阳光徐徐洒落在她玲珑的娇躯上,勾勒出童话般唯美的金色素描,她那一头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泄露出主人慵懒又俏皮的气质,在她雪白的羊绒衫上盛放出一朵朵慑人心魄的雪莲花。
沈霓尘深深看她,不语。
脑海中与米娇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他明白此刻,她还能悠闲地坐在自己的身边,嘴角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这样美好的画面,多么珍贵不易。
沈霓尘内心感动于满足的同时,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哑。
只因为,米娇令司机前去的方向,是纽约市最繁荣的商业集结地带。那里有很多举世闻名的品牌办事处或总部,有着令普通人乍舌的强大黄金枢纽中心,更有着那个在沈霓尘得知米娇来纽约之后,最害怕她见到的那些事,那个人。
比如全球三大演艺集团之一的,星艺总部,比如星艺总部的行政董事长,乐启枫。
刚才在宾馆的时候,沈霓尘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要不要去看自由女神像,米娇不予回答。那时候沈霓尘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拆穿。
眼前的女子太过美好。但是此刻表现地越是兴奋,就越让沈霓尘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车停在一个路口的公交站点旁边。
米娇付完钱,迫不及待要从车里跳下去,手臂却是被沈霓尘忽然拉住。
她眨巴着大眼不解地看他,他黑漆漆的眸子里涌现出太多闪烁不定的东西,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甜甜的女音这一问,却叫沈霓尘有些不知所措。
仿佛之前自己对米娇心理活动的猜想,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胡思乱想。但是,这个停车的地点,却让沈霓尘不知道该怎么去联想。
“没什么。”
他温润地嗓音淡淡一句,却是微笑着,拿出墨镜亲自给米娇戴上。
“大明星,注意一点比较好。”
米娇扑哧一笑,聪明如她,岂会不明白沈霓尘刚才犹豫的意味?
两人下了车,此时的纽约已是正午,耀眼的阳光璀璨而温暖,比起j市的雪花初萁,舒服太多了。
米娇毫不避讳地挽上沈霓尘的胳膊,侧眸对他真烂漫地一笑,荧荧的指尖直直指着一间大厦的某一个楼层,巧笑倩兮:
“那里,星艺的总部,嘿嘿,我以前经常要来报到的地方。以前,念宸每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在这栋大厦里度过的。”
大大的墨镜下,米娇眼里的神采,沈霓尘并不看的分明,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一双充满了流光溢彩的眸子。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洒出一抹名为“悸动”的味道,让沈霓尘揽着米娇的手臂,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要进去吗?”
又是不经意间地一问,但是他却紧紧盯着米娇的小脸,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进去干吗?这里面,没几个我喜欢的明星。况且,保安很严的。”
言外之意,她已经不属于这里,又怎么进得去?
沈霓尘刚想要说什么,身子一倾,已经被怀里的小人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她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鸟,兴奋地为他介绍着:
“我带你去吃饭,那里的牛排一级棒,我至今还念念不忘呢!”
说着,没走几步,沈霓尘就被米娇拉去了一间装修很讲究的餐厅,沈霓尘眼里宠溺的光芒不减,但是,心里却默默祈祷:
她一直念念不舍的,只是这家牛排的味道,而并非其他。
如果乐启枫之前有带米娇来过这里,那么,沈霓尘不介意再陪米娇来一次。因为,米娇脑海中但凡有乐启枫的记忆,沈霓尘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影子,慢慢擦掉,然后在她的脑海里,换上新的记忆。
饭只吃了一半,米娇脸色就变了。
苍白的,无力的,执着刀叉的双手隐隐有些微颤。
这无疑让沈霓尘的心里像是被人用力掐了一把一般,疼了。
“怎么了?”
他关切地问着,将手边的番茄培根汤往她面前推了推,可是米娇却是闭上了眼睛,紧皱着淡淡的小眉,似乎不愿意再看一眼。
沈霓尘有些憋闷。
故地重游,牵起了她的记忆,那段他们相识以后,唯独少了他的记忆!
沉默了一会儿,米娇忽然用力抓住沈霓尘的大手,淡淡道:
“尘,我难受!”
沈霓尘反握住她的手,冰凉的小手,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他别过头去,不想看见她思念别的男人的心疼地样子,柔声安抚:
“想点别的,就好了。”
米娇却是摇了摇头,咬紧了下唇,连声线也变的沙哑:
“尘!我,我难受,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医院?!
这个时候,沈霓尘才恍然大悟般警惕起来,她所说的难受,不是心里的,而是身体上的!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霓尘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叫来服务员买单,买单的时候,还询问了最近的医院地址。
米娇面颊完全没了血色,两只手捂着肚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舒服,紧闭的双眼不愿意睁开,下唇也被咬得看不出血色。
“宝贝,马上就到了!”
不敢耽误,沈霓尘拦腰抱着米娇就像服务员说的方向奔过去。
这条商业街的背后,就有一家公立医院,医疗条件很不错,跟他们此刻用餐的地方,步行只要五分钟。大道上车如流水,行人不断,加上拥挤的堵车,烦闷的噪声,此刻用走的,自然比打车快很多。
跑了两分钟,沈霓尘清楚地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大楼上,硕大的红十字,脚上的步履不断加快。
微风拂面,尽管阳光璀璨,毕竟已经是寒冬腊月,嗖嗖的凉气灌进脖子里,连沈霓尘这个大男人都会觉得冷。
刚过完元旦的纽约,街头小巷子里还存留着浓浓的新年气息。沈霓尘无暇去顾及那些美不胜收的异国情调,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的女子,她淡淡地小眉紧紧皱着,一张明媚娇艳的小脸此刻呈现出大大的苦字,嘴里不断婴宁,听不出在哼什么。
“宝贝,医院到了,不要怕,马上就到了!”
沈霓尘的心一下子慌到不行!
他清楚知道米娇的个性,那么要强,以前感冒咳嗽什么的,催她去医院,她只是说说自己买点药喝喝就好,现在却抓着他的手哀求着要去医院,沈霓尘只觉得事情很严重,非常严重!
一口气跑到医院,沈霓尘用熟捻的英语高喊着:
“医生,护士!快来看看我的太太!”
几个穿白色护士袍的蓝眼睛女孩子们凑了上来,推出担架,将米娇一边往急诊室推过去,一边听着沈霓尘向她们简单说着事情的经过。
最后,一个明亮的室内,宽大的门帘一拉,两个医生加入了就诊,隔绝了米娇与沈霓尘之间的距离。
他不甘地想要向里面探着脑袋,因为里面那个人,是他太太!
经过十几分钟的检查,两个护士一左一右将门帘拉开,叫住了沈霓尘,他赶紧凑上前去,双手抓住米娇的小爪,询问医生米娇的状况。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潜意识里,沈霓尘想到了各种急性发病率最高,会导致腹痛的病证,比如急性胃炎,急性盲肠炎等等。
但是医生的一句话,却叫沈霓尘彻底僵硬在原地,灵魂深受震撼!
“不要着急,你太太怀孕了,刚才我们给她检查过,胎儿应该在体内时间不长,做了yin超,排除了宫外孕的可能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需要输液跟休息,你先帮她办一下手续,然后再商量一下要不要这个孩子,再确认最后的治疗方案。我过会儿再过来看你们。”
医生说完,回了办公室,不一会儿,护士拿着就诊卡过来,提醒沈霓尘缴费拿药。
而此时的沈霓尘,双眼湿润,修长的之间微微颤抖地扶上了米娇熟睡的面颊,内心的感动与歉疚,一时间,难以复加!
“先生,您太太的就诊卡。”
沈霓尘身形一顿,接过银行卡一般大小的小卡片,只觉得手里千斤重。
“护士小姐,我先去缴费,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太太。”
“您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您回来!”
沈霓尘感谢地冲着小护士点点头,优雅地转身出去,挂号,缴费,拿药,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脑却还陷入刚才的澎湃心绪里,抽离不出来。
直到他的米娇被送回了病房,并且睡在床上,直到他亲眼看着护士拿着细小的针头扎破了米娇的皮肤,那一刻,他才缓过神来。
脑海中清楚地记得,那日他前去看守所监乐启枫的时候,乐启枫是如何痛斥他,如何急红了眼睛向他控诉米娇为了给他生孩子,而遭受的种种痛苦。
为了生念宸,她,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就死了!
他清楚地记得,当他发现她偷吃避孕药的时候,她那副闪烁不定的样子,她说,她不想再生孩子了。
沈霓尘没有勉强,起初买下那栋有小马的房子,想的也是那栋房子房间有七八间,足够孩子们居住。但是知道米娇怀孕到生产期间所受过的痛苦,他便再也没有想米娇提起过,要她继续为他生儿育女的事情。
反正,有她,有念宸,有思辰,他的人生已经圆满,而且很满足了。
然而当他自己都不再去想的时候,这个傻女人,却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老婆,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沈霓尘只觉得,把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全都铺在她的脚下,还嫌不够。
等了一会儿,在米娇睁开眼之前,沈霓尘决定了,婚礼,必须提前!
如蝶翼般微微扑闪的睫毛轻轻一颤,抖落了沈霓尘的一地紧张。
他黑漆漆的眸光望进那一双幽幽不可见底的眸子,确定身旁最爱的女人一已经醒来,瞬间笑颜如花。
“宝贝,感觉好一点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米娇看了看他憔悴的脸,叹了口气:
“累了吧?”
沈霓尘深吸一口气,将脑袋深埋在米娇的颈脖间,声音像是被最最纯净的雪山泉水沁透过一样,那么干净,那么柔软:
“宝贝,我们,又有孩子了,念宸跟思辰,又有弟弟或妹妹了。宝贝,我爱你!”
与她的辛苦相比,沈霓尘只觉得自己受再多苦,也是远远不及的。
米娇微微一愣,有点迷茫,随即神经大条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什么?我怀孕了?!”
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惊愕,沈霓尘从她的第一反应力看出了一丝丝惶恐与抗拒。
不动声色,高大的男子慵懒地坐在床边,显然已经了解,这次怀孕,是意外,而不是着小女子有意为之。
尽管有些小失落,但是,已经怀孕却是事实,难不成,看她一副抗拒不安的样子,就要扼杀一个新生命的出世?
不可能!
优雅的长臂安抚性揽上了米娇的香肩,黑漆漆的眸光里满是真诚与感动,沈霓尘深深看她,极尽温柔地扬手理了理米娇耳畔的发丝,然后如同呵护至宝一般地浅浅在她额上一吻。
“小淘气,小心点,别跑针了,还在输液呢!”
一系列动作下来,加上他的宠溺眼神,米娇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多么唐突冒失。
“呃,我,真的怀孕了?”难怪这两老是头晕想睡觉,胃口也不好。还以为,是被他折磨刺激的。
沈霓尘忽然避开米娇的肚子,双臂上移,将这个难搞得小女人紧紧勒在怀里,继续温柔计:
“宝贝,以前看你吃避孕药,我还以为,你不想再给我生孩子了。我知道生孩子很辛苦,从怀孕到生产都很辛苦。虽然很想要,但是你不想,我便再也舍不得强求你。但是,宝贝你对我太好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送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宝贝,你一定是计划很久了吧,都是我不好,没有早点发现。宝贝,我爱你!”
最后一句话,沈霓尘拿指尖勾起了米娇的下巴,温柔痴情感动的样子,仿佛全世界他认情圣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米娇一下子有些慌乱。
她刚刚坐稳总裁的位置,尤其那一大群热爱拥戴她的粉丝,还对她的真实生活一无所知,再加上她虽然早已是圈里公认的后级人物,但是也很想在某个电影节上,真正拿一次影后。
总而言之,她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现在怀孕了,那么很多梦想都要暂停,甚至很可能破灭。
沈霓尘自然知道她所想,但是,这个孩子不是他强求的,而是自己以外来的,那就是上送他的礼物,岂有不要之礼?
“宝贝,你知道吗,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跟沈园的每一个家人都报告过这个喜讯了,尤其你爸爸,他正在赶往j市接手工作的路上,他听说你怀孕了,开心地不得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又多一个小宝贝,真是太好了。尤其,你知道吗,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激动开心的样子,从电话的那一段传过来,让我都很感动。思辰跟念宸也是开心地直拍手,嚷嚷着等我们回家就要看弟弟或妹妹。没办法,我只能告诉他们,小宝宝还在妈咪的肚子里,要耐心等上十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四目相对,米娇的眼神在一片无措下逐渐转向了隐隐不安,矛盾,还有一丝丝内疚。
沈霓尘敏锐地捕捉到了,再次亲吻了她的脸颊:
“老婆,你是不是,想要给我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米娇的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不明所以。他的生日礼物,不是念宸吗?他们父子俩是同一生日啊。
“呵呵,老婆,你真好,全世界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女人了!过完新年,我就满三十岁了。这个新生命的出生时间,跟我的三十岁生日很接近,我想,是不是你一早就设计好了,要送给我这么珍贵的一份,而立之年的礼物。”
沈霓尘看似温柔,沦陷在感动里,实则嘴里一套一套的,说的米娇一愣一愣的,一整套说完,倒让她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忽然间,忽然间,那双黑白分明的桃花大眼里,迷茫与抗拒全部被巧妙地掩埋,米娇歪着脑袋,坏坏地笑着,口吻羞涩而真挚,完全听不出作假的成分:
“尘,我还想着,回国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尘,我原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生儿育女,是妻子的责任,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逃避这样的责任?”
沈霓尘的双眸闪耀出璀璨的星光,嘴角狐狸一般弯了起来。
“老婆,你真好!”
“嗯,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尘,你以后要好好疼我!”
“嗯!一定!”
好吧,老爷知道,论演戏,此夫妻二人,皆是高手!
等到最后一瓶药快要输完的时候,刚才给米娇就诊的医生走了进来。
“你们好,商量好了吗?”
沈霓尘微笑着看着这位洋医生,点点头:
“嗯,这个孩子,我们要了。”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取出一张cd,还有签字笔,递了过去。
“我很喜欢shine,不知道,可不可以为我签个名字?我们全家,都很喜欢。”
米娇一愣,随即看了一眼沈霓尘。
沈霓尘会意,此时,经纪人与保镖皆不在,除了他这个军长做护花使者,还有谁能帮她?
沈霓尘微笑着接过,递给米娇,米娇眨眨眼,还是签了。
“医生先生,我的太太刚刚怀孕,我正打算向她求婚,所以,她目前的情况,还不适合对外公布。”
那位医生拿过签名,开心地不得了,然后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我太太身体怎么样?”
还馅在惊喜中的医生,忽然听见沈霓尘话锋一转,有些不能适应,但是很快回过神来:
“她是子宫痉挛,这种情况,多由过度劳累,过度紧张,还有巨大的压力,包括频繁的,性生活,造成的。也就是说,您的太太的生活,极度不规律。所以,想要宝宝平平安安出生,还得分外小心,绝对不可以再这么不规律地生活了。每保持12个小时的睡眠,2个小时的散步时间,不要提过沉的物体,还有不要食用辛辣刺激的食物。头三个月,尤其关键。”
后来,医生又嘱咐了一些,给米娇开了一些正常安胎助眠的药物,还有叶酸跟维生素补充类的药物,放她出院了。
米娇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上似乎再跟她开玩笑。
明明孩子就在自己的肚子里,可是自己却没有权利选择他的去留,就这样被一大家子的兴奋情绪感染的,被赶鸭子上架。
实在有些郁闷。
上一次怀孕到生产的种种痛苦涌现在脑海中,米娇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后背一道道冷汗直流。
沈霓尘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不去拆穿。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这个女人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在整个妊娠期间所遭受的痛苦,降到最低。
长长的廊上,沈霓尘紧张兮兮的一手揽着米娇的肩膀,一手抓着米娇的小手,有点中国历史见识的人一看,这幅画面都会被联想到清宫的老佛爷跟总管太监。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各有心思,直到,迎面而来的一对身影,叫他们的步履瞬间一僵。
乐启枫还是一如往常那般绅士洒脱,剪裁修身精致的黑色羊绒西装,很衬他修长优雅的身段。那一张莹白如玉的脸蛋,眉宇间的俊朗与神韵,仿佛来自于凡尘之外。他双臂俯撑,双手稳稳地握在一张轮椅的扶手上。
而那张轮椅之上,坐落着一个东方女子,长发披肩,黑黑的,直直的,不同于米娇的卷发妩媚俏丽,却别有一番娴熟宁静的气质。女子面色健康红润,看不出有什么毛病,五官不是很精致,却端正秀气,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很像米娇,一眨一眨,仿佛会说话。
她身上披着乐启枫的羊绒大衣,米娇知道,以乐启枫的洁癖状况来看,这个女子,必是他很重视的一个人。
“好久不见!”
沈霓尘收回揽在米娇肩上的大手,改为一手牵着米娇,一手伸向乐启枫。
乐启枫的目光,在米娇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握上沈霓尘的:
“好久不见。”
那一贯清冷的微笑,还有干净如泓的声音,一下子叫米娇恍若隔世。
“枫,他们是?”
轮椅上的女子,看起来年纪根乐启枫差不多大,见到米娇的时候,目光不由深刻起来,似乎若有所思,却还是挣扎着,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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