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军婚》 51-53

51-53

☆、唯不忘相思

章节名:唯不忘相思

稍作镇定,沈沫拾起餐桌上遗落的糕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真是好吃,这样的味道,好久没有尝过了。,娇娇啊,你是怎么发现有这种口味的桂花糕的?”

沈沫深邃的目光里,浅浅浮着一层老顽皮似的笑容,但是,探究与强烈的渴盼,却藏匿不住,全都僵硬在他不自然的嘴角边缘,顾影自怜。

沈清秋跟沈霓尘闻言,都很好奇地夹了一块尝了起来,一致地赞同点头,都说是美味的东西。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满含着淡雅幽深的韵味,让人齿颊留香,意犹未尽。一块块素净纯洁的ru白色,在淡淡水晶吊灯的光晕下,绽放着点点金色,让人瞧了不由觉着赏心悦目。

一块尝过,每个人的心灵都像是被净化过一般,纯净不染,心神安宁。想不到,这小小的糕点,居然可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可以凭借别致清丽的口感,还有无暇似雪的外表,而叫着一整桌的美味佳肴,都黯然失色。

米娇一手一个,分别塞进了两个孩子跃跃欲试的小掌心里,然后嬉笑道:

“这个是电视台一个副台长的妻子,就是沈霓尘介绍给我的一个合作伙伴的妻子做的。她说,这桂花糕是她家的祖传密制,曾经就靠着这个在家乡富甲一方。还说,看见我,觉得很有缘份,所以想要收我为徒,把这桂花糕的手艺传给我。不过,呵呵,我自知不谙厨艺,所以委婉拒绝了。”

沈霓尘淡淡一笑,为米娇盛了一碗鲜菌汤,柔声嘱咐着:

“你没有答应就对了。你看你,最近气色都不好,工作那么辛苦,哪里有时间学做这个。”

说完,沈霓尘又夹了一块鱼肚白,小心翼翼地检查过鱼刺,放进了米娇的碗里。

“这个关台长也是,直接把剧本给你不就好了,还让她太太教你学做糕点,下次,我要嘱咐他,让他们注意一点。”

米娇哀怨地瞥了一眼沈霓尘,哭笑不得地看着沈清秋跟沈沫,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盈动闪亮:

“妈妈,外公,我说真的,长这么大,没见过像关太太一样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韵味,汇聚了的智慧,温婉,高雅,等等一些我无法形容的气质,她看起来总是给人感觉淡淡的,不管是说话,还是微笑,但是却总是教人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的挪开。她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腹有诗书气自华,就像这桂花糕一样,没有悠久的工艺酝酿,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味道的。”

沈霓尘一愣,噗哧一笑:

“我还没有见过关太太,不过被你这么一夸,我也好奇了。”

沈沫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碗吃饭,举手投足间,都好像是丢了魂一样,慢了好几拍。

提起筷子夹了一口米饭塞进嘴里,目光不自觉地又流连到了那盘素雅的糕点上,经不住诱惑一般,伸出手去拿起一块,细嚼慢咽,又拿起了一块。

沈清秋看出沈沫对桂花糕的喜爱,转眸对米娇说:

“要不,我去学吧!看起来大家都很爱吃,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等到今年过完年,两个孩子也该去上小托班了,我就更没什么事情做了。等学会了,我可以天天做给你们当点心吃。”

沈清秋眼里的真诚显而易见,可是,钟秀雅收不收她为徒,可不是米娇可以做主说的算的。

“妈妈,要不这样,我明天去还食盒,你跟我一起吧,要是人家不愿意,也不能强求人家的。”

“嗯嗯!那是自然!”

晚饭后,沈沫直接就回了书房去了。

孤家寡人般躺在真皮长椅上,枯槁的大手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他微微闭眼,原以为,将往昔定格在梦与季节的转角,将心躲藏,只要不去触碰,便可以不再想念。

然,命运总是不经意间逼着他去面对。那些尘封在历史的长河里古老的爱恨情仇,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搅得他心痛难忍。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苍凉的语调,一字一句,揭示着他内心的苦闷。

记忆里,每逢夕阳西下,那雕梁画栋的小阁楼里,那古色古香的红木案几上,总会躺着一盘素净淡雅的桂花糕,一壶茶香四溢的大红祁门。那时候,有她相伴,日子过得懒懒的,就算正在发呆也不会觉得寂寞。

叹了口气,沈沫缓缓站起身,取出上好的宣纸,昂贵的狼毫沾上盈亮的墨迹,想要落笔,却再也画不出她和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老泪纵横,拿了半辈子枪的右手,隐隐颤抖着。

末了,他缓缓书写下两行字,一丢狼毫,黯然离去。

凉薄的夜色,无休无止地复制着,残忍吞噬了多少人的青春年华,还有相爱男女的有情天。

半晌,静谧的书房门被敲响。

没有人应声,沈霓尘好奇地打开书房的门,才发现这里开着灯火,而老爷子却已经转身离去,回了卧室。

俯首看了看手里端着的一小盘桂花糕,他可是奉了沈清秋的命令,送上来给老爷子的。

抬手准备关灯的那一刻,精锐的目光凛冽地扫在了书桌前的宣纸上。

多久了,老爷子没有练过书法了。

好奇地上前一看,两行笔法刚柔并济的字体,孤单单地躺在那里:

“人老常健忘,惟不忘相思。”

沈霓尘深吸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闷闷的难受。

老爷子,也有刻骨铭心深爱过得人吗,也有曾经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时候吗?

深夜来袭,米娇已经进入浅眠,可是,沈霓尘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妈妈去世的早,沈沫一个大男人,又当爸爸又当妈妈,把他跟沈清秋养大,一个人孤单单地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的念头。这两年,他老了,退休了,要不是米娇有了孩子,怕是现在,仍旧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守着这栋空荡荡的房子,古老的院子,一个人品尝着孤独的滋味。

一颗赤子之心在沈霓尘的灵魂深处叫嚣着。

他细细回忆着自己成人以来对沈沫的种种疏忽,自责不已。虽说沈清秋早就出嫁了,但是沈清秋都比自己这个跟老爷子生活在一个城市的儿子,要孝顺的多。连米娇都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而他,却总是因为沈沫一直以来给他的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而大大忽略了对沈沫的关怀与照顾。

沈霓尘忘记了,沈沫老了,年纪大了,也有孤独,又脆弱的时候。只不过,一生戎马的他,早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心事,不会叫家人轻易看穿他的柔软。

心头百般的不是滋味。

为人子女,如果连“孝”这个字都做不到,那岂不是枉活了?

又是一个温馨的早晨。

沈霓尘换过一身挺拔的军装下楼,就看见老爷子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这是沈沫大半辈子的习惯。不管是么时候,他从来都不贪睡。

沈霓尘淡笑着走了过去,跟他打着招呼。

远远地,陈嫂唤着:

“老爷,少爷,吃早餐了。”

沈沫应了一声,将报纸放下,下一秒,沈霓尘便上前,搀扶住他的臂膀。

沈沫身形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推辞。

扶着沈沫在餐桌上坐好,沈霓尘又先陈嫂一步,拿过沈沫面前的白色瓷碗,小心翼翼地帮他盛了一碗温热香浓的豆浆。

“爸,小心烫!”

沈沫抬眸看他,没有说话,面前的小碟子里,已经又多了一只小汤包。

怀着一丝忐忑,沈沫沉默着端起白瓷碗,轻轻尝了一口豆浆,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耳畔,就响起了沈霓尘半开玩笑的话语。

“爸,您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要不要找个伴?”

沈沫瞳孔一紧,差一点一口就将豆浆喷了出来。

犀利的目光落在一脸玩世不恭的儿子的身上,眉宇一皱。

臭小子!闲着没事干,一大早拿自己的老父亲开起涮来了!

“你很闲?”

三个字,苍劲有力,配合着沈沫茶色的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危险的气息,餐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呵呵,呵呵,吃饭,吃饭。”

沈霓尘干笑了几句,拿起桌上烤好的面包片,也没有沾果酱,直接就啃了起来。

心里却在郁闷,人家普通家庭的父子俩,都是怎样无话不谈的呢,怎得到了他这里,就初战受阻?

“你要是闲着没事,就赶紧把跟娇娇的婚事给办了。孩子们都要上小托班了,你们两个大人,还这样没名没份的,以后让孩子们在同学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呵呵,我知道了。”

安静地吃了一会儿,沈清秋缓缓从厨房里出来,她手里提着米娇昨天带回来的高档仿古红木雕花食盒,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桌子上。好像里面装了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似的。

沈霓尘好奇一笑:

“姐,这里面是什么?”

说着,就腾出一只手,摸向了食盒的盖子。

沈清秋一巴掌就打掉了他贼兮兮的大手,白了他一眼道:

“人家昨天满满一盒桂花糕,做给我们全家吃的,我们今天把食盒还回去,总不能空着吧?这里面,是我做的一些小点心,跟关太太作的自然没法比,但是,也是一份心意。”

沈霓尘扑哧一笑,看出了沈清秋眼眸里的一丝丝期待,点明了问起来:

“姐,你是惦记着人家的祖传秘方吧?”

沈清秋不理他,拉开椅子,就坐下去,跟他们一起吃了起来。

简单地早餐过后,两个孩子跟米娇都醒了过来。

米娇趴在桌上三两下解决完早餐,就开始跟沈清秋俩,一人手里端着一碗燕麦粥,分别喂着两个孩子吃早饭。

米娇思前想后,觉得人家钟秀雅的咖啡馆,是个优雅宁静的地方,带着两个孩子去,吵吵闹闹的肯定不妥,所以,决定说,让陈嫂跟沈沫在家里暂时领一会儿孩子们。

可是,两个孩子一听说米娇跟沈清秋要抛弃他们,立刻就跳了起来,不依不饶地拉着她们的手臂,撒娇耍赖,还一再保证,到了人家店里乖乖的,不吵不闹。

米娇正在为难,沈沫坐在沙发上远远地走了过来。

“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透透气。到时候,我就在车上不下去了,你们带着孩子们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的。我想,那个关太太,应该也很高兴认识他们。我们家这对姐弟花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招人疼!”

米娇大脑一怔,这样柔情的腔调,很难得会从沈沫的嘴里说出来。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如果真的要带孩子们一起去,还是先给钟秀雅打个电话,预约一下比较好。要是人家不喜欢小孩子,也可以在电话里委婉地拒绝,那样的话,米娇在另找时间把食盒还回去。

打定了主意,她拿起电话踱至窗台边。

今天的天气很好,拨云见日,徐徐泻下,在米娇长长的卷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边。她半眯着眼,享受着美好的晨光沐浴的同时,心里,也是一下下忐忑着。

电话不是很久,对方一如既往地温婉气息便传了过来。

“喂,米总,早上好啊。”

米娇唇角扬起,与钟秀雅相比,自己的稚嫩全都被对方的体贴优雅化解于无形之中。仿佛刚才的那份忐忑,已经随着对方亲切温柔的语调,消逝在风里。

“是这样,昨天您做的桂花糕,我家人都很喜欢。我妈妈说,想要跟我一起去把食盒还给您。您也知道,我家里有两个孩子,您的咖啡厅向来安静,我怕孩子们跟着一起去,会吵吵闹闹的。所以,”

后面的话米娇没有说明。

她相信聪慧如钟秀雅,她一定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对方没有一秒钟的迟疑,反而很是惊喜地连连答应着:

“哦?是么,呵呵,我最喜欢小孩子了,你们能来我自然高兴。什么时候,现在吗,我给你们准备早餐!”

相较于钟秀雅的热情,米娇一下子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老太太,真是太好客了!

“不不不!我们吃过了,真的吃过了!我们只是去坐坐,把食盒还回去。您不用帮我们准备早餐的,这样,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钟秀雅欣然一笑:

“好的,那我在店里等你们。可不要放我鸽子哦!”

“嗯!一定!一会儿见!”

美滋滋地挂完电话,米娇迎着晨光的小脸满是光芒万丈。

她就知道,这个气质如兰的女子,是个真性情的好女人!

“一会儿要出去了,我上楼换件衣服。”

沈沫淡淡嘱咐了一句,便缓缓起身离去。

米娇把孩子们叫到身边,细细叮嘱他们一会儿去到人家店里要注意的各种礼仪,告诫他们不可以追逐打闹,不可以大声喧哗,一定要有礼貌,要乖巧听话。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米娇甚至承诺他们,只要他们今天表现的好,回家的时候,路过商业街,每人可以任意选择一样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带回来。

两个小不点开心地手舞足蹈,粉嫩嫩的小脑袋,一个个点的跟小**啄米一样。

思辰拉过念宸的小手,躲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弟弟,一会儿,妈咪问你要买什么玩具,你就说,你要芭拉芭拉小魔仙的魔仙棒!”

上次在商场的时候,思辰想要,但是米娇不给买。米娇说,她跟念宸每个月都有一次买新玩具的机会,但是,每次不可以超过三个。

米娇不在乎这些钱,但是她不可以让孩子们有一种,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理所应当的自然感。她要孩子们知道,大人挣钱是很辛苦的,除了每个月承诺的三个玩具外,想要更多的奖励,就必须有所付出,比如,学会自己穿鞋子,或者姐弟俩团结友爱地合作完成一件事情。

几天前,思辰跟念宸一起,合作种了一盆郁金香,过程里,他们互相帮助,没有争抢,没有打架。为了奖励他们,米娇就给他们每人买了一个儿童电子手表。

念宸歪着小脑袋看着思辰,不情愿地说:

“可是,我不想要魔仙棒!”

思辰坏笑:

“那你可以送给我啊!”

念宸又歪着脑袋说:

“可是,我想要遥控坦克!”

思辰一跺脚,嘴里喊着:“坏弟弟!”然后就跑开了。

这时候,沈沫换好了衣服缓缓走下来楼来,他手里拿这个金光闪闪的东西,笑着看向思辰:

“辰辰,过来!”

思辰一溜烟跑了过去,扑进沈沫的怀里,就看见沈沫手里拿着个手链,套在了思辰的小手腕上。

“呵呵,前几天有个战友送给思辰的,他不知道我家里有两个孩子,所以只买了一个这样的小金锁,今天出去,我再给念宸买一个!”

思辰摇晃着手腕上的小金锁,发出一串串清脆的铃铛声,开心地挽起嘴角,爱不释手。

明亮的光线下,金灿灿的小东西,做工精美,漂亮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背面的长命百岁四个字下面,还隐约刻了两个字:钟梅。

沈沫幽远的眸光定定注视着这个金灿灿的小东西,眼里隐忍着的,千头万绪,百感交集,都化作了无声地沉默。

米娇听说沈沫还要给念宸买一个,连忙制止:

“外公,不用了!孩子们都还太小,不适合太招摇。而且那时您的战友的心意,收下就收下了,没有必要再专门给念宸买一个的!”

沈清秋表示赞同:

“爸,娇娇说得对,穷养儿,富养女,孩子们都太小,没有必要。”

米娇扶过沈沫,转移话题,嬉笑着:

“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go!”

念宸最先蹦起来,嘴里高喊着英语就冲了出去,思辰紧随其后,乐得笑脸上开了花,全然忘记了弟弟不给把玩具让给她的事情。

户外,凛冽的寒风刺骨地吹来,两个孩子自觉地将外套的帽子竖起来,戴在头上,一蹦一跳跑到车边等待着。

冬天,是个让人犯懒得季节。平日里,孩子们也是很少出门,一般都是在房子里玩耍,等到中午出头出来了,他们才会被允许来到院子里,肆意打闹,种种花草,晒晒太阳。

昨天下了一天的白雪,但是一夜过去,地面上并没有存留下来。孩子们一起对学人打雪仗的愿望,又要寄托于下一场大雪了。

一路拍着小手,唱着儿歌,时间也流逝地越来越快。

一拉手刹,米娇盈盈一笑。

“喏,对面那家咖啡馆,就是关太太开的。平时我单独来找她的时候,都是称呼她钟女士,她姓钟。”

沈清秋淡淡点头,看着沈沫道:

“爸,我们去去就来。”

沈沫石化般地坐着,目光一下也没有从玻璃车窗上挪开来过。听到沈清秋的话语,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们去吧,我就在车里坐着,没关系。”

说完,他有意识地瞥了一眼小思辰手腕上金灿灿的小东西,宠溺地叮嘱着:

“辰辰啊,一会儿见到长辈,要有礼貌,外婆作的好吃的东西,要请人家好好尝尝!”

思辰一个劲点着头,随着沈清秋下了车。

雾气腾腾的玻璃车窗上,沈沫枯槁的大手上扬,擦出一片纯净的天地,然后目光柔软,一路追随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咖啡厅里,钟秀雅等待的位置,以及不再是上次的那个宁静的窗口了。

她换了一个一间小包间,大大地圆形餐桌,紫丁香镶着金边花纹的类似桌布,五张真皮软椅,像是刚刚才放在这里,因为暗红色的真皮座椅,跟这里的环境颜色有些不大一致。

“钟女士!”

米娇牵着孩子率先打起招呼,而她身后的沈清秋,手里提着食盒也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问候着:

“钟女士,您好!”

一瞬间的呆滞,钟秀雅眼里似有雾气,盯着沈清秋的脸颊不愿意眨眼:

“你好!”

------题外话------

第五卷《思念很炫》今天了三千字,对长大后念宸跟思辰的故事感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只发三千字,就是给亲们尝试看看,如果亲们喜欢,可以继续追。军旅禁忌恋,新一轮来袭!

☆、黑吃黑

章节名:黑吃黑

沈清秋温婉地抬手,覆上钟秀雅伸出的手掌,与之轻轻交握。

“欢迎你们来做客。请坐吧。”

钟秀雅自然地收回手掌,之前贪婪盯着沈清秋的眸子,也稍作收敛,将目光转投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小思辰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在开足暖气的空间里憋红了小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眨巴着一双灵动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脸天真的笑。

小念宸则是穿了一件宝蓝色的羽绒服,面颊与姐姐一样憋的通红,但是那双酷似沈霓尘的桃花大眼里,布满了妖娆的雾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姐姐看着。

“这就是米总的两个孩子吧?真是金童玉女,随便哪一个拿出去,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钟秀雅的目光渐浓,柔柔洒在孩子们的身上,像是溪水上笼罩着的月光,如梦似幻,似乎想要从孩子们的身上,幻想出谁小时候的样子。

话音刚落,小念宸就忽然抱着姐姐,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妈咪妈咪!弟弟讨厌,弟弟又亲我!”

小思辰一脸嫌弃地扬起肥嘟嘟的小爪子,用力在自己的脸颊上擦拭着。愤怒的小嘴巴高高地撅起,都可以挂油瓶了。

大人们都被他俩逗乐了,这一对小冤家,总是打打闹闹的。尤其是念宸,总喜欢粘着姐姐,米娇甚至在心里盘算过,如果他俩真的是两小无猜,那干脆长大把他们凑一对得了!

沈清秋跟米娇,一人怀里抱过一个,将他们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在椅背后面,然后将他们推到钟秀雅面前。

“来,这是钟奶奶,叫,奶奶。”

米娇柔和地吩咐着,小小的包间里瞬间就响起了两道宛若天籁的童音:

“奶奶!”

“钟奶奶好!”

钟秀雅的心情明显好极了,甚至张开怀抱将他们抱在了怀里。

沈清秋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把食盒里的几样小吃拿了出来,献丑般自嘲地笑了笑。

“钟女士,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虽然跟您相比,我的手艺不好,但是,昨天我们全家吃了您亲手做的桂花糕,都觉得很美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表示一下,代表我全家感谢您!”

这个时候,店员刚好送来了饮品,钟秀雅笑着示意店员把空的餐盒拿下去,然后神情激动地看着桌上的三个小碟子。

藕圆子,蛋饺,油炸春卷。

米娇眼角一抽!

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忽然有了一种盾地的冲动!

这哪里是点心,这分明就是很家常的,很一般的,家家都会做得小菜啊!

早知道在家的时候,她应该先看一看,把把关的,这样的话,再来的路上,路过商业街,还可以专门买几样像样的点心冒充一下!

“呵呵,这个,是家常的小吃,跟钟女士做得自然没法比,不过,也是一点心意。”

沈清秋也是眸中透露着忐忑,两只手不自然地搓着衣服。

毕竟,拿这样的东西,跟人家的祖传秘方比,确实太,

谁知道,钟秀雅的双眼像是腾起了什么雾气一般,轻轻拾起面前的银筷,夹了一个蛋饺,放入空中咬了一半,才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不是菜肉,而是虾仁与松子。很明显,虾仁是事先腌制过平且做熟了的,松子的味道也是另外调的,这一口下去,三种不同的味道通过味蕾融合在一起,软硬适中,清新爽口。

这是一道,花了不少时间才能做出来的小菜呢!

缓缓将筷子放入盘中,钟秀雅的眼眶居然就这样红了起来。

“沈女士的心意我收到了,这三样东西,想必花费了你不少的时间吧。东西很好吃,我很喜欢。等到晚上,我先生回来,我们煮点粥,就吃这个了。”

她温婉的语气不似作假,但是隐隐颤抖的手掌,还有可疑的双眸,却叫米娇瞧在眼里,心里感到一丝莫名。

沈清秋释然一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店员又送上来两碟做工很精美的奶油蛋糕,分别放在两个孩子面前。

小思辰微微笑着,拿起银勺舀了一大勺,第一口,就伸向了钟秀雅。

“钟奶奶,您吃!”

这是沈沫在她下车前交代过的。之所以交代思辰而不交代念宸,是因为这个丫头比起弟弟来,也许是女孩子都早熟的缘故吧,记忆力要更好一些。

白嫩嫩的小手臂费力地向前伸着,一直伸到了钟秀雅的脸庞边上,手腕上的小金锁,招摇地摇晃着,上面的图案,精致而华美,反射出道道金光,闪了钟秀雅的眼睛一般,叫她眼里的泪水顷刻间就掉了出来。

“思辰,做好,自己好好吃,不要不懂事!”

米娇严厉地斥责了女儿,将她软软的小身子抱了回去坐坐好,刚想要跟钟秀雅道歉,就看见她拾起餐巾纸沾了一下双眼,随即淡然说着:

“不碍事,是我的年纪大了,眼睛不好,时不时地就会这样,跟情绪没有关系。你们不要介意。”

听到钟秀雅这么说,米娇顿时释然。

众人说说笑笑,就好像是久违的故友一般,一聊就忘记了时间。

令人兴奋的是,当沈清秋试探性地提出想要学习桂花糕的做法时,钟秀雅毫不避讳的一口答应了。她们还相互交换了手机号码,方便下次约定具体的学习时间。

只是,钟秀雅唯一的条件,却是叫米娇有些摸不着头脑。

钟秀雅说:

“我可以教你,包括桂花糕以外其他糕点的做法,将来你学成了,是做给家人吃,或是用于商业用途,我都不予干涉。但是,你学会之后,只可以传给你自己的后代。你能做到吗?”

钟秀雅自然是连连答应着的。

只不过,当一口温热的焦糖玛琪朵滑下喉间,迷离的思绪忽而闪现出一丝清明。

这么好吃的祖传秘方,如果今后用作商业用途,“钱”途,不可限量啊!

这个钟秀雅怎会这么大方,还提出这么古怪的条件?

回想起上次蓝菲菲说想要学,却被钟秀雅委婉地拒绝了,今天,其实她也只是带着妈妈来碰碰运气而已,却没想到,又是一口答应了。

走出咖啡馆,回到车上,米娇久坐不动。

脑子里始终在想这这件事情。她与钟秀雅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自己通过沈霓尘认识了她的丈夫关副台长而已。说白了,就等于大街上只说过两句话的陌生人,有必要这样倾囊相授吗?

细细回想着钟秀雅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那副失态冲动的样子,就好像是,像是,,

脑海中又是一个灵光!

钟秀雅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子,就好像是沈霓尘第一次看见自己时候的样子!

因为她的脸,而冲动地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钟兰!

心头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一个怔然,到现在为止,米娇忽略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钟秀雅跟钟兰,都是姓钟的!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或许米娇指挥认为这是一个巧合。毕竟天下之大,姓氏一样的人,太多了。

可是,这个钟秀雅真的是太奇怪了!

且不说她有这样的手艺,不传给自己的家人,却传给她们母女,单凭现在商业竞争这么残酷的社会环境,有这么独特且高深的手艺,她还开什么咖啡馆呢?她家以前不是靠着这个富甲一方过吗?为什么不自己开店继续卖桂花糕呢?

思前想后,米娇的双眉月蹙越紧。

凭借着女人的直觉,还有这两年看过无数剧本而锻炼出的强大想象力,加上种种现实依据作为参考,米娇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这样的味道是祖传的,就是说,别无分店,只此一家。

如果钟秀雅有这样的手艺却不利用,另谋财路,只能说明,她在躲人!

害怕这样独特的味道被她不想再见到的人认出来,所以刻意藏起来,直到晚年了,才拿出来!

“妈咪!你到底还要发呆发多久?你不是说,只要我们听话,就给我们买玩具的吗?”

小思辰着急地从后座探出脑袋,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扯着米娇的衣服,终于把米娇的思绪拉回。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眸握住女儿的小手,这才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她手腕上的小金锁。

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与某个人留给沈霓尘的遗言的描述差不了多少,她倒吸一口凉气,将小金锁反了过来细细一看,长命百岁四个字的下面,刻着明显的:钟梅,两个字。

钟兰说过,她的那只小金锁,刻了钟兰,所以她的养父母就给她起名钟兰。

那么,这个钟梅,又是谁呢?

“呵呵,好精致的小金锁,外公,您的战友真有眼光呢!”

拿出天后本色,不想叫人看穿情绪,所以难得地在家人面前演起戏来。

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是想要掩埋心头那几千斤吨重的一个个疑问。

大路两旁的行道树,主干树皮剥落出斑驳的质感,颓然衰败的枝干,张牙舞爪地连成蜘蛛般错综复杂的画面,叫米娇观之,更为心烦意乱。

米娇心里清楚,这一系列的凌乱情节,其实都是环环相扣的,只要抓住了中心点,那么所有的疑问,必然迎刃而解。

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就有了主意。

抛开这许多的烦恼,米娇与妈妈,外公一起,领着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一起游荡在充斥这童真童趣的儿童专柜间。

这一层的广播,响起的是欢快雀跃的儿歌,目光所涉及之处,喜气洋洋地招摇着各种活泼张扬的梦幻色调,柠檬黄,宝石蓝,琉璃粉,梦幻紫,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心情不由自主地跟着好了起来。

到了玩具区,两个孩子忽地都松开了米娇的手掌,争先恐后地向琳琅满目的玩具奔跑过去。

三个大人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微微笑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就瞧见,他们要么拿起这个看了看,放了回去,要么踮起小脚够下来一个,然后又一连嫌弃地放在脚边。

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米娇算算时间,要他们过来结账。

紧接着,思辰抱着一个带有智能对话功能的,漂亮的不得了的洋娃娃,一连期待地看着米娇。

米娇从她殷切的眼眸里看出了迫切的渴望,朝她点点头,她顿时开心地一蹦三尺高,冲过来拉着米娇,在她怀里一个劲地蹭。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念宸走过来。

米娇眉头一皱,心想着,这小子八成是挑花了眼,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舍不得放下!

半晌,米娇明媚的小脸一拉:

“念宸!你到底要不要买?不买我们就回去了!”

宝蓝色的小身体扭扭捏捏,最后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般,捧着一个魔仙棒跑了出来。

米娇一愣,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接过了他手里的盒子,然后很郑重地问:

“你确定,你就要这个了?”

帅气的小脸一脸笃定,眼眸里闪过的认真让米娇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触动。他重重地点头,然后,换来了思辰一脸得意地微笑。

米娇看了一眼小脸上乐开了花的思辰,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然后目光留恋到刚才儿子站立过的地方,不远处的地板上,安静地躺着一盒遥控坦克。

付完钱,米娇说,公司跟片场都有事要忙,抱歉地打着招呼,叫了辆出租车,将沈沫与沈清秋以及孩子们送回了沈园。

瞧着出租车渐行渐远地最终隐没在了人潮里,米娇第一次开始这样问着自己。

收养了思辰,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优雅地转身,回到刚才那层,拿上了一盒小念宸很想要得遥控坦克,付了钱,米娇的唇角这才微微地弯起,开车向片场赶去。

因为事先跟导演说过了,有事请会迟到两个小时,所以让他们先拍别的镜头,所以当米娇赶到片场化妆间的时候,瞧见蓝菲菲一脸yin郁地坐在那里,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菲菲,你怎么了,我迟到是有事打过招呼了,你急什么?”

蓝菲菲一听米娇的声音,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吓得腾地就跳了起来,发现救命稻草般抱着米娇。

“娇娇,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八爪鱼一样地圈在米娇的身上,倒叫米娇真的感觉到了什么。

“菲菲,你怎么,在发抖?”

蓝菲菲抬起头,一双茶色的星眸里带着丝丝惊恐。

“沈,沈霓尘,他,他太可怕了!娇娇,你一定要帮我,不能让他割了我的舌头,或是对我做别的什么!”

沈霓尘?割舌头?

“你在说什么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米娇一把将蓝菲菲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去,将自己的皮包锁进了置物柜里,刚一转身,就看见蓝菲菲居然就这样真的吓得哭了出来,站在那里一手捂着嘴巴,神情极度悲廖。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蓝菲菲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呜呜咽咽,不置一词。

米娇急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不说,我就给沈霓尘打电话,亲自问他!”

蓝菲菲抬头一看,米娇真的低下头好像在拨号的样子,赶紧冲了上来,抢过米娇的手机。

“娇娇,我说,我都告诉你,你别找他!呜呜~别找他!”

宽大的落地镜前,米交给蓝菲菲倒了杯热水,坐在她的对面,紧紧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蓝菲菲的心情微微平复之后,喝了点热水,终于有了要开口的迹象。

“那个,今天我是想要早点来,把你的剧本看看,跟工作人员一起提前给你整理出要穿得衣服。来了之后,就听见说,尹锡昨天晚上根经纪人一起逛街的时候,忽然被人劫走了,经纪人报了警,警察搜了一夜,也没有搜到可疑的人,连那条路那天晚上的视频,都找不到可疑的地方。后来今天一早,就有城管发现尹锡睡在大街上,全身是血。救护车把尹锡拖走之后,医生给出的结果是,被人殴打至胃出血,右边的肋骨断了三四根。刚才他的经纪人过来给他请假,大家都很关心他,他的经纪人说,人已经清醒了过来,但是对昨晚的一切却提供不了任何线索。那些人绑了他,蒙上他的眼睛,痛打他,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挨打的案发现场是在哪里。”

米娇心里隐隐有数了,眉宇一皱,很是不悦地看着蓝菲菲:

“你在怀疑我老公?他不是这样的人!”

蓝菲菲咬咬唇,半带犹豫,又像下定决心一般,紧紧握住了米娇的双手,似乎此刻需要安慰的人是米娇而不是她自己,缓缓开口:

“半个小时前,闵心润神秘兮兮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尹锡是不是,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就告诉我,说,昨晚打架,他有参与。”

疑惑地看了看米娇,她接着说:

“那个方雅言,她,她其实不是失踪,而是被沈霓尘叫手下捉去割了舌头,然后送到了泰国,给泰国大兵做慰安妇去了!”

☆、想吃下面,先喂上面

想吃下面,先喂上面

泰国,慰安妇?割去了舌头?

米娇瞪着一双桃花大眼,看着蓝菲菲一脸笃定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蓝菲菲是怎样一个谨言慎行的人,米娇心里自然清楚。

静静坐了好一会儿,米娇一言不发,表面越是看起来平静若湖,内心却是掀起了狂风巨浪。

华丽的枣红色蕾丝窗幔静谧地垂落,为防狗仔队的拍摄,自从米娇进入了这个房间,它就一直这样严密地被拉开,里面漂亮的纯黑色铁架工艺窗,一次也没有机会被打开过。

没有日光,只有柔和的灯光洒在米娇柔媚的身躯上。她的眼底黑白分明,但是眼神却是涣散的。脸上是混合了茫然与安详两种别致的风气。ru白色的修长羊毛背心裙,卷密乌黑的盈亮长发,肆意地在她的身上披落着,发尾的一端,卷在衣服上,绽开出一朵朵莲花,美的惊心动魄。

她就像是从欧式壁画里走出来的华丽公主,连沉默,都这是般地美丽高贵。

这样的米娇,安静地异常。让蓝菲菲不由感到了一丝丝恐慌。

她这才想起来闵心润再三叮嘱她的话:

小心就好,以后多站在沈霓尘的那一边最好,不要违逆他,更不要告诉米娇这些事情,否则沈霓尘会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娇娇,你一定要帮帮我,以前跟乐启枫在一起的时候,我帮他做了很多,想要撮合你跟乐启枫的事情。虽然沈霓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我怎么样,但是,每次看见他,他眸子里对我表露出来的清冷跟疏离,都让我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怵!”

深吸一口气,米娇忽然一扫之前郁郁寡欢的yin霾,冲着蓝菲菲莞尔一笑:

“菲菲,你想的太复杂了。你是我最亲密的女伴,沈霓尘是个有分寸的人,再怎么胡来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的。何况,他还把自己的好哥们介绍给了你,如果他对你有看法的话,又怎么会给你介绍男朋友?”

眼神里迸发出俏丽的精光,米娇嘴角上扬,字字句句都在想方设法安抚着内心惶恐不安的蓝菲菲。

而蓝菲菲却忽然抓住了米娇的小爪,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娇娇,上次让你跟沈霓尘说,让闵心润留在j市任职的事情,你说了没?他怎么回复的?”

米娇的星眸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抱歉地笑了笑:

“呵呵,求婚那晚太浪漫,我,我一时间给忘了。今天回去,我一定说,一定!”

蓝菲菲顿时叹气:

“原来是你忘记了啊,难怪,闵心润都从维和部队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上头有明确的调配任务。”

暗暗嘟囔了一句,蓝菲菲抬起头来,一脸信任地看着米娇:

“娇娇,你今晚回去,一定不可以再忘记了,知道吗?”

米娇笑着点头,却从蓝菲菲的表情里看出,为了那个闵心润,蓝菲菲已经深深沦陷了。

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沈霓尘给她的回答:等到确定了闵心润对蓝菲菲的真心,再确定他的工作动向也不迟。

米娇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蓝菲菲是个恋爱经验值为零的女人,但是她在面对工作的时候,一贯地**,聪慧,老练,加上这么多年来的洁身自好,可见蓝菲菲并不是一个轻易会让别人走进心里的女人。

这才是第几天,与闵心润认识,也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个男人居然可以这么快叫蓝菲菲卸下了三十年来铸成的铜墙铁壁,并且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这个闵心润,不简单。

想到这里,米娇不由又想起了沈霓尘对自己说过的另一句话:

“闵心润若对蓝菲菲好,你希望他是真心的爱蓝菲菲,还是仅仅因为蓝菲菲是军长妻子的闺中密友?”

心灵像是被什么触碰了一般。

以前,沈霓尘的猎鹰们米娇也接触过几次,那都是真正有义气并且可爱,睿智,钢铁一般的战士。猎鹰们私自接活,比如上次跟沈霓尘一起飞去纽约带儿子回家,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泄露出一个字来。

米娇念过军校,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她很清楚,军人最重要的本质,就是忠诚。

像闵心润这样,昨晚参与了打人事件,还把之前沈霓尘恶劣的行径随便告诉给蓝菲菲,这样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一个受过多年军旅生涯的维和部队老兵干出来的。

但是,他却真的说了。

米娇微微眯起凤眼,陷入细致的沉思。闵心润那张俊朗的面容仿佛此刻就已经赫然呈现在眼前。

他不是不知道蓝菲菲与自己的姐妹情谊,将沈霓尘的这样恶迹告诉蓝菲菲,危言耸听,让蓝菲菲充满恐慌,再跑来求助米娇。这样的结果,正常人都会想得到,闵心润看起来也是个心智健全的人,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深吸一口气,米娇垂下睫毛,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被沈霓尘在空中用嘴巴给她戴上的婚戒,清眸中流光涟转。

沈霓尘,那是个多么妖娆温柔的男子啊,那么小心翼翼把她跟孩子们捧在掌心里疼着爱着的绝世好男人,怎么会,在她华丽转身之后,去做那些手指上沾满鲜血的事情?

梨形的戒指反射出璀璨的霓虹,闪了米娇的媚眼,乱了米娇的心门。

那句像是咒语一般的呓语仿佛此刻就飘荡在耳边。这一生,她不会忘记,在那个上有直升机吐出焰火,下有海域的星光浮动,她跟沈霓尘的身上还吊着降落伞,飘零在风中。

他说,一整颗梨戴在她手上,就再也不用分离了。

再次叹气,米娇的太阳穴疼的厉害。

加上司辰手腕上的小金锁,加上钟秀雅的未解之谜,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一年的岁月里,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残缺的可怕!

不过一夜之间,整个世界,似乎早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道,而向着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未来,匀速运动。

由于尹锡的意外,导演跟制片方还有几个重要的主演开了个会,最后决定,暂时停拍,等到尹锡的身体恢复之后,再继续。

这一下,米娇似乎是暂时卸去了一个重重的担子。

她迈着优雅的步履,跟蓝菲菲一前一后往地下停车场而去。

“我去一趟军区,有些事情,找沈霓尘。你先回公司帮我看着,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再通知我。”

走到各自的停车位前面,蓝菲菲忽然担忧地砍向米娇。

米娇会心一笑:

“放心,我会问问闵心润调配的事情的。还有,有我在,定不会让沈霓尘动你一根头发,放心吧!”

听到米娇这样说,蓝菲菲的表情瞬间就舒缓了起来,拉开车门,冲着米娇道:

“那我先回公司了,你慢慢来!”

坐在车里,两道清幽的眸子注视着蓝菲菲车子离开的方向,米娇这才将车钥匙插进车里。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

盲目到,陷入爱情里的蓝菲菲,都已经渐失了理智,无法分辨闵心润的真情,亦或别有用心。

驱车前往军区的一路上,米娇瞥了一眼液晶屏上的时间,算起来,她感到军区的时候,沈霓尘那边,应该刚好下班不久。

加足了马力,米娇将车驶向了绕城高速,这样的话可以赶在他下班前达到。

高速的驾驶,两边的树木嗖嗖像风一样不断向着轿车的身后迅速退去。一幕幕往事,不论好的坏的,都像是放电影般一一闪过米娇的脑海。

此刻她不想再去纠结什么,争论什么,亦或讨伐什么。

在沈霓尘对她的无限包容跟宠溺之中,她所有的为了正义而出头的名义,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方雅言被割舍,尹锡被打残,米娇知道,除了这两件,沈霓尘一定还有别的很多她不知道的动作,可能更加残忍,可能更加血腥。

要知道,当一个天使般善良的爱人,忽然变成了嗜血的魔鬼,向你应藏住自己的yin暗,并且每晚睡在你的枕边,与你身体厮磨,抵死缠绵,这样的惊悚,绝对不下于你所看过的任何一部日韩恐怖片。

当耀眼的红色劳斯莱斯停在军区的第四营房门口的时候,两个哨兵微微侧目,竟从哨岗上跑了下来,拉开铁门,予以放行。

米娇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缓缓地将车开了进去,循着记忆,停靠在沈霓尘的办公大楼楼下。

要知道,军区的最高指挥办公区,就是集中在第四营房的位置的。所以别的营房门口,只是一根长长的栏杆阻隔了军营内外的两个世界,而第四营房的哨岗门口,那架硕大的黑色的大铁门,永远都是紧紧关闭的。

呵呵,这是沈霓尘给她的特权吗?在上次来给他送过午餐之后?

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抛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轿车的车门迅速关紧。转过身,她看见了不远处沈霓尘的车正与她的遥相呼应在一条直线上,一直紧锁的眉宇,终于满意地舒展开来。

抬眸,她知道,上面的某一窗口,那个是天使又是魔鬼一般的男子,正在等待着她。

走到办公大楼门口,因为没有军区里的有效证件,所以,俯身,签名,等待着值班员的电话通知。

双手插在口袋里,刚才还有阳光缱绻的一片天地,顿时叫乌云遮去了光华。冷风一点点灌进大厅,米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把帽子竖起来的时候,值班员接到来自军长办公室的确认电话,随即恭敬地起立,对米娇敬然道:

“军长家属,请进!”

换作两年前的自己,她一定会嘟噜几句不好听的话,让这个值班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在她走后都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好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沧海桑田,米娇显然比从前成熟多了。

她冲值班员莞尔一笑:

“谢谢。”

转身离去,换来的,是值班室里的小兵们一阵惊艳以及更加尊重的目光。

军长办公室门口,一个上尉守在那里,见米娇过去,礼貌地笑了笑,随即敲了敲门:

“军长,军长家属来了。”

待米娇舒缓的步伐刚刚行至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回应:

“进来!”

上尉将门打开,米娇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意料中的男人,而是沙发上正在坐着的一个两杠四的大校。

“原来,你在忙啊?”

在外人面前,米娇很懂得给沈霓尘留面子,她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语调也是甜蜜温婉,徐徐向前走着,走至沙发前站立,眼角间,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娇媚。

“呵呵,按惯例谈一些军务罢了。”

沈霓尘起身,缓缓冲着米娇笑笑,然后礼貌地对着那个大校说:

“我太太,没有举行婚礼呢,但是已经领过证了。”

那个大校赶紧也站起身,礼貌笑起来:

“呵呵,军长夫人真是年轻貌美,跟军长很般配。”

说完,又看像沈霓尘道:

“既然军事法庭已经这么定了,那么枪决的时间就定在一个月以后,不改了。我会向最高军事法庭提起要求,让他们驳回所有关于于梦的上诉请求。那个,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出去了。”

沈霓尘轻轻点头,待大校走出办公室,他顶着米娇的目光逐渐变得幽远起来。

八百年不要求进一次他的办公室,偏偏尹锡刚刚出事,她就来了。想必,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风吹砂了吧。

知道米娇的火辣性子正在他的宠溺下逐渐复苏,他也预见到了将来的某一天,她可能会变本加厉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但是,怎么办呢,只要可以让她忘却掉这两年在美国孤身飘落,还带着孩子的各种伤心与委屈,重新放肆地大笑。今后,不管她如何张牙舞爪,骄纵任性,他认了。

做好了被她兴师问罪的准备,他笑脸盈盈,若无其事地绽放出万般迷人的笑容:

“老婆,想我了?”

米娇轻快地绕到他的身后,出乎意料地抬手摁住他的双肩,让他真皮转移上,然后双手扶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着。

“下班时间到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沈霓尘没有说话,安静地享受着米娇微凉的手指轻轻揉在头上的感觉,所有的疲惫,一下子削去了大半。

不一会儿,小手下移,贴上了沈霓尘的颈脖跟肩处,像模像样地给他做着按摩。

沈霓尘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米娇指尖的力道很适中,节奏舒缓,似乎并没有隐忍着怒气,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黑眸睁开,旖旎出一片柔媚。

他的大掌从自己的xiong前划过,抓住米娇的小手,然后很是自然地都握在左边,半拉着,示意米娇绕到他的身侧。

脚下一用力控制,旋转的皮椅微微侧过方向,长臂一收,软玉温香立即在怀。

“宝贝,怎么想到来看我,是不是想我了?”

他深情地将她的手指抬起,放在嘴边一边亲吻一边呢喃。

她早上去过片场,尹锡的事情,她一定知道了。

“下次,你找人打架,可不可以找几个可靠的?”

沈霓尘闻言,作不解状,俊眉微蹙。

米娇暗诲不明地盯着他的眼睛,这家伙,居然还给她装!

“闵心润昨晚参与了殴打尹锡的过程。”

淡淡的一句话,比沈霓尘想象中要轻盈很多。

他黑亮的眸子直至射入她的心里,似要将她看穿。

米娇居然没有指责,没有质疑,没有疑问,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淡到,仿佛声音再小一点,就可以完全隐没在空气里,忽略不见。

沈霓尘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你的男人,不容别人觊觎,我的女人,也一样!”

那日在商场里,沈霓尘与于梦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叫米娇打趴下,脸上惨不忍睹不说,还被打掉了一颗牙。现在,那个尹锡觊觎米娇的美色,借着拍戏却占她便宜,这样的事情,沈霓尘打断他三根肋骨,过分吗?

“就是知道你的一切,都是以爱的名义,所以我才没了立场,站在别人的角度去埋怨你什么。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米娇垂下睫毛,眼里清明透亮,懒懒的脸上,很是平静。

沈霓尘颇感意外,小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容易啊!

“小尘尘,方雅言,也是你叫人割了舌头送去泰国的吧?”

那双清亮的眼珠子忽然就这样毫无温度地瞥着他,很轻易地问了出来。他明白,她能知道,能问他,他就不可以再撒谎,不可以否认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要他承认,他不敢去想后果,眼里闪现出一丝恐慌,加大了双手的力道,似乎还怕她随时会抽身离去,会鄙视他的灵魂,居然也会有如此yin暗的一面。

“宝贝,我,”

“你别说了!”

米娇忽然俯下身子,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如一根轻盈无暇的羽毛,软软的,柔柔的,温柔的没话说!

“小尘尘,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要害怕让我知道。我明白这个世界之大,想要在一个高度上稳稳的站立,需要付出多少心血。你必须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才能巩固住自己的地位。血腥的一面,不过是你自保以及保护心爱的人的方式。我理解,都理解。当早上蓝菲菲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确实是错愕了很久,你那么好,那么温柔,怎么也不想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紧接着我心里涌起更多的,却是心疼。想到我的老公每天为了工作跟家庭,要死掉那么多的脑细胞,我就会担心你的身体,怎么受的了。小尘尘,方雅言的事情,你没什么不对。尹锡的事情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反而,错的是我,到现在为止,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沈霓尘有利云里雾里地搂着怀里缱绻的小猫咪,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地,转性了?

“宝贝,你真的,没有觉得不好,没有生我的气,真的,可以接受吗?”

米娇微微抬起脑袋,脸颊忽儿红了,粉嫩一片,羞怯地望着他:

“老公,那天在水里跟尹锡拍戏,你一定气坏了吧。就在那么生气地前提下,你还向我求婚,给了我那么大的一个惊喜跟此生难忘的回忆,老公,如果我还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那我简直,该天打雷劈了!”

娇滴滴的话语如猫的爪子一下下载沈霓尘的心间上挠着,他惊喜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觉得,只能用一个深情地吻来诠释千言万语。

就在米娇喘不过气的时候,沈霓尘才放开了她。

瞧着他眼里的欲求不满,米娇敏捷地瞬间抽身,坏坏的冲他笑着:

“我饿了,不过不是下面的嘴饿,是上面的。你要是想吃我的下面,就得让我的上面先吃饱了!”

“呵呵。”

沈霓尘被她逗得扑哧一笑,这样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米娇,真好。

优雅地起身,颀长的身躯立刻成为了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他低头整了整军装外套,随即,拿起桌上的手机道:

“想去哪儿吃?”

米娇的眼珠子乌溜溜直转,想起了上次他的美女秘书对他垂涎已久的样子,不由地动起了小心思。

她讨好地上前挽住沈霓尘的手臂,两只大眼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以前跟你吃过军校的军官食堂,不知道军区的军官食堂是什么样的,我们去看看?”

沈霓尘略有所思地盯着她,道:

“你确定?”

“嗯!”

某女的脑袋一个劲奋力啄米,那股子轻灵洒脱的气质,瞬间叫沈霓尘心头一动。

不再犹豫地牵了她的手,就朝门外走去。

十二点,已经是下班时间。

从沈霓尘的办公大楼,一路走到最近的军官食堂,来来往往身边穿梭着众多清一色军装男女,每个人见了他们都要驻足行礼,米娇的小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弱弱地问了一句:

“老公,你每天在几楼吃?”

结果某男的回答却是叫某女大跌眼镜:

“咳咳,第一次来!”

------题外话------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不良军婚 倒序 正序

《不良军婚》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