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即是雷》 第11部分阅读

的情景,所以她也就无法想象乐小白竟会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地方。

但事实证明,乐小白对这地方适应良好。

他帮小翠操持家务,揽下从前只有小翠一人承担的所有重体力劳动。他跑前跑后,修这儿修那儿,联络邻里,俨然自己就是这里半个主人的样子。

安以颜觉得,她越来越像这里的一个客人,一个属于乐小白的客人。

而主客终将分离,谁也不能在谁家赖上一辈子不是?

安以颜坐在屋后的一块大石上,看着乐小白往水缸中倒水,一次一次,心里就觉得有些难受。

自来这里之后,乐小白是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人了,连楚宁与她,都没有这样长久的朝夕以对过,并且乐小白聪明却顺从,有她所喜欢的姿态,那是她舍不得他的地方。

“小白,你真的不想跟我走吗?”

乐小白放下水桶,用袖口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满是明媚,“安颜,你要去哪里?”

安以颜再度拿出圆筒,眼神热切,“我们去找宝藏吧。”

乐小白失笑,摇头,“安颜,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话里,藏了一丝心疼和无奈,还有更多的是目标明确的前行对于迷路慌羊的怜悯。

安以颜颓然的放下举得酸楚的手臂,她最近总是容易感到疲累,哪怕只是随便的走上两步,都会喘得要命。

乐小白走到安以颜近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无言转身。走到水缸前想要重新拿起水桶再去挑水时,却突然眩晕一样向前栽倒了半下,好在他赶紧的扶住了水缸的边缘来支撑身体,才没有真的跌在地上。

安以颜抬起头,“你怎么了?”

乐小白回头笑了一下,“没事,天太热了。”

安以颜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看乐小白重新站好。

乐小白一手遮在眼睛与额头之间,抬头看向太阳,口中不经意的问道:“天气真的很热了,你没有关系吧。”

安以颜不以为意的揪了一把石根下的野草,拿在手中把玩,“没事啊,我不太怕热。”

乐小白偏头,“有昏倒过吗?”

安以颜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哪那么虚弱!”

乐小白点点头,像是满意了一般,又转身去拿桶提水。

安以颜皱了皱眉,视线盯在乐小白的背上,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他走起路来有些深一脚浅一脚的眩晕。

安以颜叫了乐小白一声,他半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眼神明亮而清澈。

安以颜摇了摇头,乐小白就又走了去。

抓了抓自己的头,安以颜站起身来,走回自己的屋子。

开门,入内,映到眼内的却是不该出现的一个庞大背影。

安以颜安静的将门关上,倚靠着。

对方便转过身来,“王上让我带您回去。”

“回哪?”安以颜轻声问。

狼袭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觉得这问题是不必回答的,所以他也不明白安以颜又何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两人相对静默了半晌,安以颜终于对狼袭点了点头。好吧,回去,反正她也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地方好去。

第四十五章 宫中的变故

安以颜回到了西硫,回到了永乐,回到了楚宁的宫殿。

离开小翠家的时候,她没有同乐小白打一声招呼,反正招呼也只是白招呼罢了。

狼袭一路扛着她――真是扛的――飞走在林木之间,轻功超绝。

他第一次放下安以颜时,她就很不客气的给他吐了个彻底。

狼袭皱着眉头,却没有跳开,而是很厚道的在她的身边站着,虽然也只是站着。

而这厚道却恰恰只是成全了安以颜不厚道的品性,她故意将最后一口秽物吐在狼袭的鞋上,毫不客气。

狼袭倒也没怪,至少表面上是没有怪罪,顶多是将眉头皱得更深,再一次扛起安以颜时更加摇晃而让人眩晕罢了。

安以颜趴在狼袭肩上,满腹委屈与怨愤,但刚被当成麻袋扛上肩时的无力抵抗就已经注定了她之后的抵抗无用。

长时间的大头冲下,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心里面知道狼袭应该是一路带着她从西硫与东篌之间被黎尚刻意隐瞒的小路又回了西硫国去,但除了树枝不时的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觉外,她什么也没有记住。

进入西硫国境之后,狼袭就不再扛她,而是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将她直直的带回了楚宁的王宫。

安以颜回去之后,却并没有马上的见到楚宁,只是被安排了一处地方住着。

从前身为公子时所住的小院如今已被清空,等待着新一轮的主人出现。

而那些救主的命运却已天翻地覆。

这是回宫的第二天安以颜见到柳济生后,从他的口中听到的事情。

她从前所居小院的十二人中,三人被遣散出宫,两人得到了永留宫中的权力其实却同被打入冷宫没有区别,只有一人得到了楚宁的宠幸并被加封,其余五人则全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在了宫中,再没有未来。

柳济生是好歹被留在了宫中却根本没有得到宠幸的那两人中的一个,原本一直同其他跟他同一命运的人一样住在宫中最靠北的一间大院里,虚耗着时日。

而安以颜回来之后,楚宁却下令将他调到了新分给她的院子,陪伴她生活起居。

初见安以颜的刹那,柳济生涕泪纵流,一下子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呜呜,以颜,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以颜有些嫌恶的推开柳济生,几月未见,被就不甚熟悉的人此刻显得更加陌生,虽然她并不讨厌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小孩儿,但她讨厌从小孩那里分泌出来的眼泪鼻涕。

她一路跟着狼袭回来,那家伙像在奔命一样昼夜不歇。安以颜早已被这艰苦的行程弄得体力全无,耐心全失,所以也根本就不想再花多余的心思来哄不住痛哭的小鬼。

将柳济生自己撇在屋子中央,安以颜蹭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疲态尽现。

然而小鬼却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安以颜的不耐,亦步亦趋的跟着安以颜到床边,随她一起坐下,虽没有再倒在她怀里,却也死死的拉着她的衣袖,绝不松手,“以颜,呜呜,以颜,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呀,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安以颜半倒在床上,漫不经心,“担心什么?”

柳济生抽搭了一阵,好不容易停住后,才轻轻的开口说道:“担心你死了,也担心你没死。”

安以颜皱眉,作势的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柳济生倒向安以颜,却没有用劲儿,只是轻轻的伏在她的身上,“这宫里头,有的时候死了比没死反而要好……”

安以颜略略的呆愣了一下,“谁教的你这些个奇思怪想?”

柳济生笑,眼睛里却全都是苦涩,“有些事情,不用人教,在这么个地方,看着看着也就懂了。”

安以颜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各安各命,在复杂的地方丧失天真,此为幸事。

柳济生抬了头,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安以颜的眼睛,“以颜,你知道顾长留如何了吗?”

安以颜翻着眼皮想了一下,姓顾的,据她所识在这宫中是有两个,不过日子隔得太久,有些分不清叫顾长留的那个是哥哥还是弟弟了,“顾长留,是……小的那个?呃,不对,也不算小了。他怎么了?总不至于是也死了吧。”

柳济生摇头,“他没有被留下来……”

安以颜笑,“出去不是很好?”

柳济生微微的皱了眉头,似乎并不理解安以颜怎么会觉得出去是一件好事,“以颜,他是顾家的人啊,却没有被留在宫中,待他出去,岂不是要招天下人耻笑!”

安以颜坐起来,“留级生,我说你担心过了。与其担心他被人耻笑,倒不如担心一下我们在宫中的日子怎么过吧。”

柳济生垂下头去,静默了片刻,“你是不用担心的……”

安以颜夸张的叹了口气,又一下子倒在床上,“是吗?我怎么不这样觉得啊?”

柳济生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安以颜瞄了他一眼,数月未见,这只十二三岁的小鬼像是一点都没有长大,却越的有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长而卷翘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很是可爱。安以颜看着柳济生,心中却想起乐小白来。他也是长得很小,虽然怎么样都不觉得是娃娃脸,但就是会给人一种哪怕他有一天三十而立,也会一脸少年清爽的样子。

只是,那却终究只是安以颜的想象而已,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如果狼袭不带她去,她恐怕都找不到乐小白所甘心隐居的地方,三十岁的乐小白就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办法证实的猜想罢了。

安以颜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那张脸美得毫无瑕疵,却也只是那样而已。

安以颜回过头,同柳济生说,“留级生,你去让人帮我找一套女装过来。”

柳济生愕然,“找女装干嘛?”

安以颜两手支着下巴,“反正不会拿来上吊就是。”

第四十六章 随波逐流的实用主义

楚宁进屋的时候,柳济生根本全无反应。事实上,打从安以颜套上那件他弄来的紫色女装开始,他的思维中枢就已然停摆。他张嘴,脸上维持着一个愚蠢至极的惊愕表情,收回无力。他全身的能量都已经用来消化眼前所见到的奇特景象,再没有剩余可供他用来维持形象。

直到下巴被柔软却强力的手指托起合上,柳济生才勉强的找回一些意识。纯是嘴张久了之后的自然生理反应,他吞了口口水,脑袋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却还是一片空白,所有除安以颜的女装形象之外的东西都在意识之外混成一副迷乱的图画,却填不进脑海。

就连楚宁的声音,他也是任其在脑中跑了个马拉松后才渐渐的把握了其中的内容。

“擦擦嘴角,还没有到需要流口水的地步吧。”

楚宁的声音里面有些冷嘲热讽,但明显是不该冲着柳济生的。她与他之间,还没有那个可供冷嘲热讽的情分。

柳济生想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见到楚宁他该下跪,本是应该早已化为本能的东西,此刻却要由理智来提醒,由此可见安以颜的这身装扮的确是将他吓得不清。然而他的膝盖还没有完全着地,楚宁却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身体虽然临时的改变的运动的方向,却无奈向下的惯力根本不随他控制,反叫膝盖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一下,才勉力站了起来走出屋去。

只剩下两人,安以颜仍旧像是没有现屋内人员已经变换一样,自顾的在镜前不停的转身查看。眉头皱成一个不满,安以颜退身拉住楚宁,眼睛却仍旧紧紧的盯着镜中的自己“你说,我怎么越看越别扭啊?”

楚宁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我觉得还行啊,男人穿女人衣服,穿成你这样的已经不辱没变态二字。”

安以颜白楞了楚宁一眼,回身又去到镜子前转身。其实安以颜的脸,本就男女皆宜,头披散下来,一时半会儿要分清男女还真是有点难度。但她毕竟确是一副男人的身板,一米七多的身高对女人来说有些灵巧不足,端得过平的双肩也并不适合女装的柔美,反倒只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说,怎么女的穿男人的衣服就觉得好看,男的穿女人的衣服就怎么看都不对劲?”

楚宁嘴角带笑,“水能变出冰的坚韧,可你见过山能化出柔媚的吗?”

“种点花嘛。”安以颜回得漫不经心。

“就算种上花,山的骨子里头不也仍是硬的!若有一天不是了,那它也就化成了土,随风而逝,再没有山型。”

安以颜小小声的哼了一下。

楚宁笑,“不过我说哎,你怎么一回来就又出幺蛾子啊?这回又是想要干吗?”

安以颜瞪了楚宁一眼,“什么叫我出幺蛾子啊?还又出!”

楚宁失笑,“那你这是干吗呢?”

安以颜拉着楚宁坐到床上,表情极其认真,“我要变成女人。”

楚宁不自觉的抬起眼皮,身子往后轻仰,“你说你要干吗?”

安以颜凑近楚宁,“我要变成女人。”

楚宁扯了扯自己,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做一个怎样的表情,“为,为什么呀?”

安以颜哼了哼,“当男人一点好处也没有。不但是第二性别,而且我现这张脸根本不招男人!”

楚宁失笑,“你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你?”

安以颜往床了另一边靠了一靠,“从前当女人嘛,虽然也有些麻烦,但好歹也享受着所谓女人的特权。心里开阔点,好歹还能当成有得有失了。可现在我觉得这光是失没有得啊。”

“你还真是实用主义。”

安以颜挑眉,“不好吗?”

楚宁微笑的抱起两只胳膊,“那你打算怎么变成女人?要我找人帮你开刀吗?”

安以颜又凑近楚宁,神色认真,“除了有刀手外,您那还有激素一类的药吗?”

楚宁也好笑的学着安以颜,将身子前倾,“抱歉,我只有刀手,所以也只负责把您从男的变成不再是男的。”

安以颜瞪眼,“那我要你干吗?”

楚宁笑,“我不是怕你自己下不去手嘛。”

安以颜扯出一个假兮兮的笑来,“女人,从来都是对自己最狠的,你不知道吗?”

楚宁上下瞄了安以颜一遍,“您现在不是男的嘛,我怕您对男的反而不狠了。”

“您巴不得我对自己狠呢,是吧。”

楚宁收回前倾的身体,从新靠到后面,换了个谈话的方向,“那你是打算怎么变成女的啊?”

安以颜想了一想,低声问:“你这儿有葵花宝典吗?”

楚宁的眼睛猛的张了一下,嘴角泄出笑意,“你当我这儿拍金庸剧哪?我要不要再给你找堆绣花针啊?”

安以颜将一个假笑笑到极真,眼睛几乎都已经眯了起来,“您的热情我非常感激,不过咱还是得有个先后顺序,先来葵花宝典吧,循序渐进,小女子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东西。”

楚宁摇头,“我说你怎么会想到葵花宝典的啊?”

“在没有现代手术技术的地方,想要没有后顾之忧的变成女人,你除了葵花宝典还能想到别的东西吗?”

“你确定它没有后顾之忧?”

“有吗?”安以颜摆出认真思考的样子。

“练葵花宝典的,据我所知最后好像都没几个善终的啊。”

安以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说的嘛,我们又不是在拍金庸剧。你该相信一个把主角女变男了却没把她扔进世界的作的人品。”

楚宁?,好半晌后才艰难的问道:“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作,还有所谓的人品吗?”

安以颜安慰似的拍了拍楚宁的肩膀,“正是因为没有,所以不用担心他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楚宁笑,“这样说的话,你是自认邪恶咯。”

安以颜耸肩,“绝大多数人,都会天然的将不那么天然的东西归为异类,也就是邪恶,而正义与邪恶的定义本也就是绝大多数人定的。”

楚宁摇头,“你的这个论点用归谬法就可以驳了。”

安以颜撇嘴,“我是在跟你要东西,又不是在跟你辩论!”

楚宁笑着点头,“好,那你怕麻烦吗?”

安以颜想了一下,“那得看是什么事儿。”顿了一顿,“诶,我们不会被告抄袭吧。”

“这问题,你早在咏桃花的时候就该想了,那时候没想,煮豆子的时候也该想,可你还是没有想。人家说在一在二不在三,可反正你前两次都犯了,第三次的时候也就没人把这儿当事儿了。”

安以颜仰头做思考状,思考完毕后又看着楚宁,“可不对的事儿,做了几遍不也都是不对的吗?”

楚宁耸肩,“所谓的对错也是人用嘴说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

安以颜摇头。

楚宁语重心长,“胺盐,我才说你是个实用主义的人。”

安以颜点头承认,“实用主义不好吗?”

“实用主义很好,不过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实用主义会更好。”

安以颜想了一下,“随便啦。我要的东西……”

楚宁笑,“不怕麻烦的话,自己去藏百~万#^^小!说翻吧。翻着了我让你当宫内的绣官总管,翻不着我让你当藏百~万#^^小!说总监。”

安以颜不屑,“我干吗要当藏百~万#^^小!说总监。”

楚宁笑,“我是在提醒你,做好翻一辈子的准备。”

“你怕麻烦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儿。”

这对话出自《士兵突击》里袁朗和吴哲的对话。

第四十七章 好久不见,不如不见

安以颜去了楚宁所谓的藏百~万#^^小!说,那里的管事是个已经满头白的老太太,身边跟着个只十一二岁的内侍跑前跑后。

老太太复姓上官,叫宁静,带安以颜过去的宫中姑姑介绍老太太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并没有因为与楚宁的名字相撞而有所避讳。上官宁静虽已是七八十岁,但脸上的皮肤却还极细,眉眼间也大致还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安以颜被上官宁静拉了在藏百~万#^^小!说一角的一张小椅上坐下,心里反复念叨着美人迟暮,美人迟暮。虽然七八十岁这个阶段早就已经过了需要感叹的年纪,但安以颜听着上官宁静这名字的时候,心里面就总是像有一只虫子在爬一样,听着就美好得让人遐想的名字,她的主人原来有一天也会衰老得不再对镜感叹。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儿,真的是两人相携着看彼此慢慢变老,那么最为残忍的,无疑就是在芳华永逝时去见年轻时候见过的那人。

安以颜猛的使了大劲儿去抓了抓自己的头,一瞬间,她脑海里竟突然出现了年老色衰之后的她重逢乐小白,然后眼见同样没被岁月饶下的他深情款款的拉着年经的小翠从她眼前走过的场面。

安以颜捧住脑袋猛摇一通,不对,不对,那不是小翠,那是小翠她孙女!

她为自己脑中突然出现的诡异场面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而暗自欣慰了一下,却旋即又猛拍自己的额头。

去去去,什么小翠她孙女!她生孙子都不关她的事儿!

不过她要能生出孙子来,安以颜绝不吝啬拿着鞭炮去给乐小白贺喜去!

上官宁静看着这据说是王上身边极为得宠的小公子,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释怀又到愤怒再到猥琐,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带她过来的姑姑一眼。

那姑姑撇嘴,做了个这个就这样的表情,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将陷在自己假想的恐怖世界中无法自拔的安以颜留给了上官宁静。

上官宁静为难的凑到安以颜身前,“小公子,你在想些什么?”

安以颜猛的回过身来,被上官凑得过近的面孔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往后一仰。

上官宁静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退开一些,“小公子,”她将身旁的小侍推上前来,“这孩子叫乐宝儿,公子要是有什么想拿的书,就让乐宝儿代劳。公子若有什么特别想看又不知道放在哪的,可以来问老婢。”

安以颜点了点头,问小孩儿,“你也姓乐?”

乐宝儿点头,“我姓乐。”

“那你认识乐小白吗?”这姓特殊,搞不好还就真是个亲戚啥的。

乐宝儿皱了下眉头,像是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无果,却没有认真回答,而是较劲似的道:“那公子你姓安,你认识所有姓安的吗?”

安以颜挠头。楚宁就认识所有姓楚的,可惜她不是楚宁啊。

上官宁静好笑的拍了下乐宝儿的脑袋,“小孩子不许这样没有礼貌。”虽然她是在教育乐宝儿,但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有怒气的样子。

安以颜再挠头。这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也忒随便了,怎么就跟那在她眼前教训孙子似的,看着像是教训,实则宠爱无限,一点也不顾及这孩子是不是真的冲撞了她这位公子!

不过反正安以颜也不想在这种问题上较真,她起身往书架那边溜达,想要初步判定一下这些藏书都是怎么排的。

上官宁静就带着乐宝儿跟在她的身后。

安以颜边逛边眉头紧皱,“我说……上官大人,这些书究竟是按什么顺序排的啊?”为啥她逛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上官宁静笑着上前一步,抚着书背道:“这些书都是按照时间排的。”

安以颜皱眉,“咋就不按分类排呢?”这,这,让她上哪找那本葵花宝典去,她晓得那有没有还说不准的宝典万一真有那是哪年哪月有的?

上官宁静顿了一下,“那依公子的意思,这要如何分类?”

安以颜叹口气,好嘛,这地界敢情是连分类学都还没有呢。她不耐的摆了摆手,没做教书先生的打算。

上官宁静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那不如公子告诉老婢您究竟是在找什么书,让老婢来帮您找吧。”

安以颜左右看了看这大得让人感到惊奇的藏百~万#^^小!说一圈,想了想,压低声音问道:“我说……上官大人,您这儿……嗯……有名字上带葵花俩字的书吗?”不能直接问秘籍,这种东西都是要保密的。

低调,低调,是我们做人的原则。

上官宁静想了一下,微笑点头,“公子请跟我来。”

安以颜愣了一下,心中疑惑,不会这么快就找到吧。那……那多没剧情感!

她将信将疑的跟着上官宁静走到一个书架前,看她示意乐宝儿抽出其中的一本,上面竟真的用安以颜勉强可以辨得出来的类隶书体写了葵花宝典四个大字。

安以颜惊愕的张大嘴巴,眼睛几乎凑到本子上去。

上官宁静笑呵呵的将书递到她手上,“公子,您看您要的是这个吗?”

安以颜吞了口唾沫,双手将书捧在怀里,失神的点头,“是,是这个吧。”

上官宁静满意微笑,“那就好,那就恭喜公子找到自己想要的书了。”

安以颜傻傻点头,“同喜同喜。”

乐宝儿一翻白眼,“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们有什么好喜的!”

上官宁静拍了拍他的脑袋,“公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也就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失职嘛。”

乐宝儿想了想,抬起头,眯眼笑,“是婆婆的工作没有失职,婆婆真是厉害,能记住这藏百~万#^^小!说里所有的书!”

安以颜听见这话,眉梢微微一跳,不仅仅是因为乐宝儿态度之迥异,更是因为她想起了《天龙八部》里那个扫地的和尚,老来成名啊,老来成名!

上官宁静却没想到安以颜有这许多心思,“那公子您可还需要别的书啊。”

“啊?”安以颜宝贝似的捧着葵花宝典,心里琢磨只拿这一本是不是有些太过显眼,正自思索间却听见一个极轻而稳的脚步声迈进屋子。

上官宁静与乐宝儿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个声音,小孩子回过头去,见走进来的是顾?柘,便一脸高兴的跑了过去,“顾大哥,顾大哥,你来了!”

上官宁静也转过身去迎接,安以颜见到顾?柘的瞬间惊了一跳,赶紧一把将葵花宝典塞进袖子。

顾?柘进来,抬眼见到安以颜,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安公子,我们真是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不如不见。安以颜一边僵硬的傻笑,一边这样想着。

今天突然现原来《团长》里的那个女孩子叫小醉啊,可为啥我会记成小翠呢?果然是小翠还比较适合填补我的记忆沟壑吗?我可是将团长看了两遍两遍啊!

懒得改了,小翠就小翠吧。两个黄鹂鸣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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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重逢,是个感情se彩浓厚的词汇

顾?柘的身上仍是一身白衣,淡雅的书卷气与这有些晦暗的藏百~万#^^小!说相得益彰,透过窗棂汇聚而成的明暗光柱斜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周身的轮廓泛出一丝金光。

安以颜扯起一个假笑,对这种看起来很是圣洁强大的物件,说实话,她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好感,“顾……嗯……”忘了以前都是怎么称呼这家伙的了,“顾大人,您也来藏百~万#^^小!说啊。”

顾?柘任乐宝儿拽着他的衣袖,“我常来这里。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安公子。本来昨天也听说安公子回来了,还想着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你呢,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万万没有想到的地方偶遇。”

安以颜涎着脸傻笑,“我怎么敢劳烦顾大人您去看我。”

顾?柘微微偏头,别有深意,“该得的,西硫国建国数百年,还从没见过宫中的哪个公子突然的失踪,又突然回来的,来去自由比之王上还有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呃……”安以颜不知该回什么,不想跟这位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设计撵出宫去的后宫之主对上,又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去讨好这位,最好不过是想要井水不犯河水的,奈何人家偏偏不干,也就苦了她根本找不出来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他。

顾?柘侧着安以颜走过去,手指滑过一个个书背,带出一个缓慢的节奏,“安公子也对这些书有兴趣吗?”

安以颜挠挠头,趁着顾?柘背对着她的时候,赶紧把葵花宝典往袖子里头又缩了一缩。上官宁静和乐宝儿都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乐宝儿刚要指着她说些什么,就被上官宁静拽住脖领子一把捞到了身后,话也就没有说成。

安以颜无声的冲上官宁静笑了一下,虽然有够溺爱,但至少还知道要小孩子不要对不该多嘴的事情多嘴,这点也就是好的。

转过身,安以颜跟在顾?柘的身后,“也不是……我不过是过来看看罢了。不过,顾大人好像很喜欢百~万\小!说啊。”虽然以顾?柘的身份,叫他大人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但若不叫大人,而叫别的,例如王后一类,则会让安以颜感觉更加奇怪。而且反正顾?柘也没有驳她,她也就这样叫了下去。

顾?柘回头看了安以颜一眼,“古人圣贤的智慧都在这里,若能用有限之生命,来追寻这些无限之学问,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安以颜闻言猛点其头,有觉悟,有觉悟,吾生有崖,而知无崖,以有崖求无崖,这就是觉悟啊。

安以颜本以为前眼这位只要要抒抒他对于学问之认识,却未料他话锋一转,竟直接说道:“可惜,王上却很讨厌来这里……”

“哦……啊?”安以颜摸着了自己的头脑,却没明白这话怎么又转到了楚宁身上,“呃……大概,王上她是很忙的。”

顾?柘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安以颜觉得那笑里带着嘲讽她的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嘲讽楚宁的所谓忙也只是不务正业的忙而已。

安以颜溜了顾?柘一眼,可惜他并没有让她看见他说话那刻的表情,所以安以颜也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那样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话题似乎就此打上了个句点,再没有什么可说。

静默半晌后,顾?柘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安公子,你若是找到了你想找的,就退下吧。”

安以颜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却悬又想起似乎该行个礼才是,于是便又转了回来,冲顾?柘行了个从没规范过的告退礼仪,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蹭到上官宁静身边的时候,安以颜冲她做了个把嘴闭严的手势,上官宁静微微点头躬身。

安以颜满意的走了出去。

走出藏百~万#^^小!说所在的小楼,安以颜冲着阳光伸了一个舒展的懒腰,然后一步一颠儿的就往楚宁那里而去。

亏她竟然还说什么要她做好去找一辈子的准备,安以颜这就是要她去看看,什么叫做手到擒来。

安以颜走得欢快,不提防身后已经有人跟了她一段距离。

直到走上一处木质桥时,才听见身后有别人走路的声音。

安以颜没有多想,毕竟是在皇宫里院的,又是光天化日,不必担心有谁来害她。事实上,她只是很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一时好奇心起,想知道是谁跟在后面,可在她转头去看那人的一刹那,她却陷入愕然。

而跟着她的那人,也在她回头的瞬间,表情呆滞。似乎是由确认了之后的惊喜转到疑惑和颓然,最终变为呆滞。

安以颜猛的伸直了胳膊,指着那人,“你,你,你!”

那人苦笑了一下,“凌潇潇,你忘了我。”不是疑问,也不是控诉,只是陈诉。

“呃,”安以颜无话可说,站在她面前的凌潇潇,仍是一副龙精虎猛,极易能让人联想起举重运动员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她的脸上竟多了一道由左眼角直划到嘴角的疤痕,这样的东西,看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哪怕是一个本就并不好看的女人的脸上,很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安以颜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这个女人,虽然真的是忘了名字,但她记得,她与她,曾经差点便拜了洞房。凌潇潇,那个清风寨的大当家,她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同时将这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却一时谁都没有回答。

好半晌后,安以颜才尴尬的笑道:“那个,呃,那个,我本来就是这宫里的人……”

凌潇潇的眼睛惊讶的瞪大了一下,安以颜就赶紧又进一步解释道:“我是后宫的人,王上的人……”

凌潇潇再次苦笑了一下,了悟似的将眼中的热切浇成灰烬,“我被招安了。”

安以颜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点头表示明白,心中却在暗骂:这简直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前情侣在互相交代近况!

哼哼哈哈的虚应了几句之后,安以颜赶紧借了由头离开。凌潇潇也不留她,任由她改道,顺着原路回去。两人错身而过后,安以颜走得很急,像是身后有什么凶猛的动物窥伺一样。走过好远一段距离之后,她才惊魂稍定的回过头来查看情况,却不料凌潇潇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她。

安以颜心中一拧,到底有些愧疚,然而抿了抿唇后,却也只得以更为决绝的姿态转身逃得更快。

第四十九章 生气和愤怒

楚宁进屋的时候,安以颜正大字摊开的躺在床上,一脸颓然。

楚宁走到她的身边,俯身看她,脸上写着不解,“怎么啦,不是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干吗是在这副表情?”

安以颜没有理她,径自转了过身冲向里面。

楚宁疑惑的眼神盯在她的脸上,手却伸出去够被安以颜撇在手边的葵花宝典。

她将线状的小册子拿了过来,在手中迅速的翻了一翻,随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是什么?”

安以颜回头白她一眼,“葵花宝典,看不到吗?专交你怎么人工的种植出向日葵来!不仅教你种,还教你怎么用它来家致富、延年益寿、陶冶情操!”安以颜说到最后的十二个字时,几乎就已经是一字一抬音阶的喊了出来。

楚宁将小册子卷在手中,毫不掩饰的肆意狂笑,虽然早就有所预感,安以颜的这次心血来潮必然又会以一个笑话来结束,但这丝毫都无法消损她在真正的见到这笑话时的满心笑意。

而被嘲笑的安以颜则已经怒不可挡,她眉头紧蹙,恨不得用目光将楚宁射出一个窟窿,“你说,这还有天理吗?还有天理吗?这样,这样媚俗,无聊,了无新意的剧情,耍弄我难道很有意思吗?”

安以颜话音停落的时候,楚宁也已经停止了大笑,她呆看着安以颜,呆看着她极少在她面前显露的愤怒,想了一想,她拉拽着安以颜的胳膊往下硬拖,“跟我走,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去。”

愤怒打在了虚空上,安以颜突然的就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她本以为她这样对楚宁说话,依照这位来这里之后被惯坏了脾气的女王大人的性子,怎都该对她施以惩戒才对,或是似真似假的威胁,或是拿出最为恶毒的心思来对她进行一些无善意也无恶意,但真的足够恶毒的恶作剧玩笑,谁知却全都没有。楚宁只是兴致勃勃的拉了她,说要给她看一样东西。

安以颜怀抱着愤怒无着之后的疲惫,将信将疑的站起身来,随着楚宁去了她所说的,有着有趣东西的地方。

而这地方,竟出乎意料的很远,直出了宫殿,又出城门。

马车在出城之后,开进一个一马平川之处,辽阔的几让安以颜误以为自己是走进了草原。然后当听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喊声时,安以颜陡然明白,楚宁竟是带她到西硫国永乐城外的驻兵地了。

安以颜觉得荒唐,不久之前,她才刚刚去东篌国的相同地方看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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