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该好好教训下他!”许攸连忙落井下石,出列对袁绍说道。
袁绍摆摆手说道:“元皓这个人脾气太臭,还是让他先安静一会而吧!”不过心里却暗骂,那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倔驴!不过自己大人有大量,还是能容忍的了他。
“主公英明!”帐中的几人,随即不约而同的,拍了袁绍一记马屁。
涉县是冀州广平郡和上党相交界的地方,素有“秦晋之要冲,燕赵之名邑”之称,“八山半水分半田”是涉县总的特点。其是邯郸的大西门,扼守着太行山东麓。自古是商贾云集,兵家必争之地。当初张杨和袁绍关系紧张的时候,这里曾经驻扎了五万人马。随着局势的缓和,这里的守兵只剩下八千。后来邺城形势紧张,又抽走了三千人。
涉县的守将不是旁人,而是在虎牢关投降给袁绍的赵岑。本来说什么这个兵家要地,也不会让他一个降将来镇守。但是袁绍手下的大将,不是跟袁绍出征,就是在镇守各处要地。
这里也算是要地!呸!狗屁的要地!赵岑看似被重用,心中却丝毫不以为然。他早看出来了,张杨那厮也就是在那里叫唤。别说派兵来攻打,就是斥候都不曾派到这里来。现在更没什么事了,并州马上就要落到袁绍手里。这里只剩下几千乡勇,彻底的沦为一般的守兵。
但是赵岑并不满足这样的待遇,他想跟着袁绍一起去打公孙瓒。那样不但没有危险,更加可以捞到一些功劳。现在他虽然有个风光的称号“镇西将军”,可是不过是个县令加县尉,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
所以赵岑每天就是在县衙里面,和一群手下喝着闷酒。向这些新兵蛋子,说着自己当年在董卓麾下时,如何和匈奴、西羌、鲜卑作战的旧事。当看到这些新兵蛋子眼中,那敬佩的眼神,赵岑才得到一丝满足。
可是故事总有讲完的时候,五千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最后只剩下几个聪明的,天天上这里白吃着酒肉。说不定哪天哄的将军高兴了,还能给自己一个官当当呢。何况这也算是给自己的将军,一个善意的安慰吧。
“将军,好消息啊!”一个校尉(赵岑大的封不了,可是这五千人中,足足有几百个校尉。)急匆匆的走进来,大声对正在喝酒的赵岑说到。
赵岑放下酒碗看一眼,打了个呵欠说道:“二虎子你瞎咋呼啥,聒的我耳朵疼。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事,总不会是有来了一批‘肥羊’吧!”在涉县这个地方不是没有好处,最少能刮一下各路商家的油水。要不说这商人就是贱呢,到处都在打仗,他们倒是钻的起劲。
“不是啊!将军不是前一段时日,说在邺城附近有一支曹军,还从咱这抽走了三千红缨子吗?”二虎子连忙摇头,接着笑着对自己的将军说道。那红缨子就是指的正规军,像他们这种杂兵,是没有头盔带的。而那正规军不同,一个个盔明甲亮的,尤其是头盔上的红缨子,很是显得威风。因此背地里,他们叫这些正规军“红缨子”。
赵岑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才骂道:“我说你二虎子,不就是认识两大字吗?别的没学会,那些花花肠子,我看你学的很快嘛。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那支曹军是我们能打的吗?”开玩笑,人家能连下几座城池,明显不是这五千乡勇,所能够应付的。要不邺城那边有两万精锐,怎么还会抽调这里的兵马。
“将军,高将军的并州军到了!人家可是好几万人马,到时候我们跟在后面,拣一些功劳,那还不是容易得很啊!”见自己的将军毫无兴趣,二虎子也顾不得卖关子,连忙对赵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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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回 北上
赵岑一听是高干带的并州军到了,随机站起来惊诧的问道:“这么快就到了?快随我出去迎接高将军!”先不管能不能跟着人家喝汤,就是高干的身份,也得让自己亲自出去迎接。
“不是!是前部先锋,高将军要明天才能到呢。”二虎子欣喜的说道:“看看人家就是不一样,清一色的骑兵。我要是能去那里面,就算是没有白活了。”
赵岑没有理会二虎子在那里幻想,就连忙抓起桌子上的头盔,随口对众人说道:“都他娘的打起精神,跟老子去看看。”
果然是一支百战之师,就是当年董卓手下的飞雄军,也没有这怎么逼人的气势。若是老子能指挥这么一支骑兵,哪怕也只有两千人,也比带着这五千杂兵要好。不过赵岑没有下令开门,而是在城头上高喝到:“来将可是吕翔将军?”
“末将吕威璜,拜见镇西将军!”城下那员大将,只是拱手遥向城头上的赵岑施礼。
赵岑这才放下心来,自己故意这样说,实在是怕其中有诈。不过来人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而且能叫出自己的官职,应该不会有错了。当即笑着说道:“原来是吕威璜将军,在下见旗帜上绣着吕子,还以为是二吕将军呢。来人,快打开城门,让吕将军进城。”
“将军不用再问问了?”副将上前低声向赵岑问道。毕竟这个时候,冀州里有曹军存在。而且就是用诈城的方法,攻陷了几处县城。
赵岑摆摆手说道:“曹军还远在魏郡,怎么会瞧上这里。刚才我已经问了,来人对我军的情况,还是十分清楚的。”在他看来曹军的目标,应该是邺城才对。曹军打下这里,难道还会困守孤城不成!
这里是山城,所以并没有护城河,但是有一条堑壕,所以还是有吊桥的。随着轱辘嘎吱作响,吊桥渐渐的放下,在落地的时候,将尘土拍的到处飞舞。厚重的城门,缓缓的打开。
“杀!”领头的“吕威璜”冷笑一声,伸手摘下大刀,随机高喝一声,就向城门处上去。其身后的两千铁骑,穿越了城门处飞舞的尘土,却又在后面掀起,一阵更大的尘土。飞舞的尘土,慌乱的在空中飘荡,正如在面临兵乱时,慌乱的人群一般。
当那冰冷的刀锋,划过开城门的士兵的时候,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眼前那一道血泉。为什么这是从自己身上喷出的,,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同袍造成的。徒劳的捂着伤口,渐渐的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赵岑愣了一下,就凄厉的叫到:“敌袭!”但是他没有带人冲上去,而是直接的从城头上跳下去,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头也不回的就像前面奔去。也许他这个举动,会让周围的士兵,更加的对他敬仰,但是他现在不想要那种满足了,只想着如何活命。
各地募来的乡勇,在面对这一个个杀气腾腾的骑兵,明智的选择了把武器扔掉,找了一个不碍事的角落,抱着头蹲了下去。耳边是震震的蹄声,和此起彼伏地惨叫声。这些都没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彻底的缩到自己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敌军的注意。
也许这一招真的有效,那骑兵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人。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终于开始慢了下来。看来自己暂时逃掉了性命,那接下来这些人,会不会又返回来,将自己杀死呢?
越来越多的士兵,放弃了无畏的抵抗,加入了这群鸵鸟当中。城中的百姓,更是不敢打开房门,只听见街道上,到处都是马匹奔跑的声音。小心的将自己的房门顶好,将那丝希望寄托在那根木棍上面。
“将军,仅有百余人跑掉,其他的都在这里了。”曹纯拱手向郭逸说道。
郭逸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没想到留下的那小子,居然知道这么多事。子和你让人好好的看着他,这小子说不定还有用途。”要不是从那个信使身上,问出了这里的守将,和并州方面的事情,估计凭自己这点人,是万难攻下如此险峻的涉县。
涉县只有两座城门,其依山而建,前面就是一处断崖,正好将东西的卡在东西的道路上面。而且城墙高大,足足有五丈之高。刚才看了一下,这里守兵的弓箭着实不少。额切背后就是一个石山,石头更是现成的很。
若是没有那个信使,在刚才赵岑问自己话的时候,说不定就中了他的圈套。不过最后的结果证明,自己还是蒙上天垂青的。这个时候郭逸早就忘了,之前他曾经不断的咒骂着老天。若是上天有灵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劈了他,这个世界也就安静了。
在涉县巡视了一番,郭逸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这一次,应该会让袁绍头疼一段时间了。当即让人把那些降兵收拢起来,关在县衙当中。至于自己的士兵,则换上了原来守军的服饰,站在城头像模像样的开始巡逻。
“小方子,照你的估算,并州军还有多久,就要从这里经过了?”郭逸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信使,不禁有些满意。这小子叫方必,在袁绍军中也算是个兵头将尾的角色。因为这下子圆滑,所以跟上下的关系还不错。这一次跟着郭逸出征,他还是很知趣的,把全部信息告诉了郭逸。
方必一脸谄媚的笑容,凑上前来说到:“算起来现在并州那边,已经接到信了。小人想最迟三天,并州军就会到这里。”见识了郭逸的手段之后,方必心中逃跑的念头,早就被丢到爪哇国去了。能不能跑过那四条腿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被抓住了,说不定真让这个魔鬼,给割上三千六百刀。
“三天!”郭逸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拿过地图,看了一会儿,向方必问道:“武安那里有多少人?”冀州方向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武安县,因为从那里到这里都是平原,怎么也会比并州军,先一步赶到这里。最有可能的是,两军说不定会在这里会师,从而东西夹攻自己。要是那边兵力多的话,自己可就要放弃这里了。
方必想了一下,说道:“武安是守卫邯郸的最后防线,因此足足有七千精兵驻守在那里。而且逢纪也知道那里重要,所以就是从这里抽兵,也没有从那里抽兵。”他以为郭逸想要故计重施,想要诈开武安的城门。但是那里可不像涉县,是拱卫邯郸的最后要塞,不可能轻易的被诈开。
“邯郸有多少兵马?”郭逸想了一下,随后又向方必问道。
方必的心脏不禁狂跳起来,若说去打武安市冒险,那去打邯郸纯粹是找死。连忙说道:“邯郸足足有一万两千精兵,另外还有乡兵八千,是由太守尹楷驻守,另外还有大将催巨业在哪里驻守,怕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郭逸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随即摆摆手,示意让人带他下去。这小子是在太滑了,还是找人看着点好。
将方必打发走之后,郭逸就让人请曹纯速速来此。现在时间真的是太多了,三天什么都可能发生。而这些预料不到的变化,是郭逸最为头疼的事情。想到这里,郭逸不禁叹口气,自嘲道:“为啥每次我领兵,只有这么点人呢!早知道还不如去徐州,也尝尝用人多欺负人少的感觉。”
“将军岂不知你已经名扬天下,每次以少破多,已经令诸侯震撼。若是将军领大军来此,怕是名声反倒不如以前响亮了。”曹纯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郭逸的话,不禁开口笑道。这也是曹操为何留下曹休,让他假扮郭逸来迷惑袁绍。
曹休跟着郭逸学武,其枪法也算是具备了其形。只要不是特别难得招式,曹休使得还是似模似样的,这是其一。郭逸三千兵马,席卷豫北三郡,并击破袁术十万大军。后来更是凭借三千人,直下徐州两处要地。盛名大自然有好友有坏,好处是可以用郭逸的声名,来恐吓一下陶谦。坏处就是让袁绍知道了,怕是郭逸等人就没这么顺利了。
郭逸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当即笑着说道:“子和的声名,还不是如日中天,怎地只说我一个人。”现在天下人尽知虎豹骑,甚至比历史上的威名,还要大上许多。
“将军取笑了,纯的这些虚名,还不是沾了将军的光。现在各处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将军的决策了。”这就是曹纯的性格,平时废话很少,一般说上一两句,就又会转到正事上。
第二百二十九回 急行
郭逸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现在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并州的军马至少两天才能到这里,而武安的军队,很有可能也在两天之内赶到。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两面夹击。以我们这点兵力,怕是根本守不住这里。”
曹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这跟之前定下的计划,足足相差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可以做很多事,但是也可以让自己全军覆没。先前怕赶不上,连夜跑了整整一天半,才赶到这里来。结果现在却是来早了。
一天,一天足够自己这支部队覆灭!一天可真是漫长,长到高干也不禁感慨。本欲抄近路转回冀州,却没有想到太行山如此巍峨,道路崎岖之下,行军反而并不快。
“将军不必担忧,再行上两三日,待过了涉县,便可直下邺城。”岑壁咳嗽了几声,向一脸急色的高干说道。这将要入冬的天气,本来就十分寒冷,何况又是在这大山之中。所以很不幸的,岑壁就染上了风寒。
高干叹了口气说道:“表弟那边催促很急,怕是情况已经十分危险。先后有十二封急报,必然是出了大事。”高干也知道急也没有用,况且这条道路,也确实是比较近。要是绕道而行,虽然能好走一些,却要费上些时日。
“将军,又一封急报到了!”吕威璜从前面赶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士兵。
岑壁看了一眼那个士兵,随口就问道:“现在邺城形式怎么样了?”
“禀告将军,目前还没有发现敌军,邺城还算是平安无事。”那个士兵连忙跪下,向岑壁几人说道。
高干看完书信,转手递给一旁的岑壁,苦笑一声低声说道:“你看看吧!表弟又派人催了,眼下长乐已经落入敌手。怕是邺城那里,也快要出现敌兵了。”说完对那个信使说到:“逢军师可有什么话,要你交代的?”
“军师说最好将军能派一支骑兵,先行赶到邺城。”那个信使连忙开口说到。
岑壁看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上一封书信已经说了,那两千骑兵损失殆尽,已经失去了和曹军周旋的本钱。虽然信上说是韩莒子不听将令,擅自带兵出击,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韩莒子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袁尚的命令。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说,自己还是装傻好了。强打起精神问道:“现在邺城有多少兵马?”
“一共还有一万五千精锐,还有一万乡勇。”那信使低头想了一下,随即对岑壁说道。
岑壁方要开口,却觉得脑袋一痛,当即从马上栽了下来。
周围的兵士,立刻上前将岑壁扶起,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连忙对高干说道:“将军,军师大人昏过去了。”
“快传军医过来,军师要是出了事,我要了他的脑袋!”高干厉声喝道。自从岑壁帮他夺了上党之后,高干对他是十分的信任。虽然他是袁绍的外甥,但是他身上,也是留着袁家的血,所以喜欢招揽人才这个传统,也在高干身上体现出来。
那个信使连忙上前说道:“将军,事情紧急,还请将军早做决断,我也好回去复命!”
高干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传令!让于夫罗头领,立刻带着五千骑奔赴邺城。告诉他,只要能歼灭了曹军,他的事情主公一定会帮忙的!”
“那小人去带路!”那信使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拱手向高干说道。
高干现在心急岑壁的病情,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自行前去。伸手摸了下岑壁的额头,发现确实有些烫手,不由得在那里走来走去。
“大哥,这袁绍究竟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连夜赶山路,万一出了事,损失的可是我们的兵马啊!”呼厨泉焦急的赶过来,对于夫罗说道。
于夫罗冷着一张脸,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道:“当日我们投靠袁绍的时候,不是早就想到这一步了吗!我们要想回到草原,必须要取得袁绍的帮助。而这个帮助,就是靠族人的鲜血来换取的!”说完不管呼厨泉在那里还要说什么,就径直催促士兵加速行进。
看着呼厨泉恨恨的转身离去,于夫罗方才暗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说道:二弟啊,你可要快点成长起来。我们注定是要被当作挡箭牌的,无论是投靠谁,结果都是一样的。也许张杨是不错,那是因为他实力弱小,所以对我们很倚重。但是他不能给我们想要的,所以我们要投靠袁绍。
这里不是我们的草原,汉人的j诈,正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只要我们回到草原,凭着在汉地的经历,相信那帮老家伙,一定不是我们的对手。而这一切我们需要一个强力的帮手,袁绍恰恰有这个力量,就算是损失些族人,但只要能换来袁绍出兵,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这里的山路,也曾经被平整过,但是根本不适合骑兵奔驰。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先后有十余匹马,已经不能在驰骋了。马掌在这种道路上,是最容易被碎石割伤。任你是千里神驹,马掌背割伤之后,只能彻底的沦为废物。
每一个骑士亲手结束,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战马时,都会将眼泪往肚子里咽。马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失去了马匹,他们也只能步行了。在这里不可能像草原上,是一人双马。族里的成年战马,都被拉了出来,剩下的都是还没长大的马驹。
于夫罗没有让他们随着大队前行,只是让他们留在原地,等候后面的高干。毕竟没了战马的他们,只会拖累行军速度。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活活的给累死。毕竟每一个战士,都是自己将来的火种。
岑壁幽幽的醒转过来,见自己正被两个士兵抬着,当即出声询问到:“将军呢?”声音十分的微弱,若不是都在静静地行军,怕是都很难听见。
“军师,您醒了!我这就去叫将军!”一旁的军医如同看到救星,连忙不顾一切的就向前面跑去。毕竟高干放下话来,岑壁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小命可是难保!
“军师你终于醒了,我也就放心了。”高干快步走过来,摸了一下岑壁的额头,长出一口气,方才笑着说道。
岑壁想挣扎着坐起,却被高干给按住,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连忙开口说到:“将军,那个信使还在吗?”
“已经打发走了!”高干说完这句话,发现岑壁本来苍白的脸色,却有些发黑,连忙问道:“莫非那信使有诈,那我赶快让人追回来!”当即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岑壁拉住衣角,不由得回头看去。
第二百三十回 陷阱
岑壁摇摇头说道:“那个信使应该没问题,不过将军切不可轻易派兵出击。曹军虽然人数少,但绝对是精锐。不过邺城防守没问题,不会有太大的事。就算丢几个小县城,也没有要紧的。我军应该以步兵为主,骑兵自处搜寻,将曹军挤压在一起。这样才是上策,而不会让曹军有机可趁。”
若是郭逸在这里,听了岑壁的这一番话,肯定会说:你丫的不会跟岗村宁次,有啥关系吧!居然能想出,三国版的铁壁合围!
“我已经让于夫罗加速前进了,是不是派人通知他停下来?”高干忙对岑壁说道。
岑壁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算了!现在都快一天了,想来也很难追上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是有什么损失,那也没什么关系。将军这次做的很对,留下本部的五千骑兵,让于夫罗去开路。不过其所部战力也不可小视,将军就让全军稍微快一点吧。”
高干闻言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得意,不禁为自己的决定而暗暗得意。低头见岑壁面色更加苍白,连忙对他说道:“军师还是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说完就让军医过来,交待他好好照顾岑壁,就转身去布置了。
于夫罗长长的出了口气,前面就要到涉县了。只要过了那里,就会到了自己喜爱的平原。当即转身对后面的呼厨泉喊道:“二弟让全军加速,准备在天黑之前赶到涉县!”
“大哥!这一路上我们折损了将近百余匹战马,是不是有点太惨了!”呼厨泉一脸的不豫,来到于夫罗面前低声说道。还没有正式开战,就先损失了这么多人。实在是让呼厨泉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于夫罗叹了口气说道:“战马没了,我们还可以再养。只要我们部族还在,我们就还有希望!走吧!”说完用马鞭轻轻的抽了下爱马,立刻向前面赶去。
“快开城门!”呼厨泉狂躁的在城下高声喝到。
城头上一个士兵探出头来,用不耐烦的语气吼道:“你这蛮子听不懂人话怎地,不是跟你说了天色已晚,按规矩是不能开城门的!”说完又缩回城墙。
“老子们连夜奔波,来给你家主公效力,你们居然这样对待我!”呼厨泉现在肺都快给气炸了,恨不得飞上城头,将那个士兵给撕碎。
“二弟不要乱来!邴仁,你去上前负责叫门!”于夫罗皱着眉头,对前面的呼厨泉喊了一句,随后就让那个跟自己一起来到信使,前去叫开城门。他的眉头是因为呼厨泉的表现,还是因为城上的士兵不肯说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邴仁应了一声,连忙走到城下高声对城上喊道:“我是邺城三公子麾下信使,日前曾从这里经过。现在高干将军已经派兵增援邺城,诸位兄弟还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若是误了公子的大事,怕是赵将军也吃罪不起吧!”
城头上传来一阵议论的声音,随机就有人探出头来喊道:“那还请诸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将军!”说完城上又没了声息。
邴仁回到于夫罗身边,带着歉意的笑道:“单于还请息怒,曹军神出鬼没,因此不得不提防一些。”
“无妨!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也要小心一些。”于夫罗笑了笑,示意邴仁不必担心。一路上与这邴仁交谈,得知他是袁尚的心腹,更是知道袁绍欲立袁尚为世子,所以对这个小人物,还是比较客气的。
很快城墙上露出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高声喝到:“哪个是信使,可先上城头来,待验明身份之后,自然放你们进城!”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耐,似乎是被搅了清梦,而生出来的邪火。
“你便去吧!这赵岑也忒小心了,哪里像是个武将!”于夫罗没有发火,但是语气中带着一丝火药味。任谁被晾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不过于夫罗还是算比较克制,旁边的呼厨泉就要从马上跳起来了。
邴仁歉意的笑了一下,就从已经放下来的吊桥走过去,跨上从城头上系下来的筐子,随即喊了一声:“好了!快点拉我上去,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兵马都很疲惫了!”
呼厨泉低声说了一句:“没想到这个家伙,倒是还挺仗义的!”惹得于夫罗笑了一下,暗叹这个兄弟也慢慢开窍了。
城门很快就打开了,邴仁在城头高声喊道:“单于大人,已经可以进城了!”
于夫罗摆了下手,随机带着兵马,缓缓的向城中走去。当还有百余骑没进城的时候,突然从城头上扔下一块巨石,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的砸向吊桥。桥上还有五六个骑兵,没来得及躲闪,就被迎头落下的阴影,砸了一个结实。
带着几人最后的惨叫,和那块巨石,一起将吊桥压断,落到了下边的堑壕当中。这堑壕深得有些夸张,如此大的一块巨石,落下去之后居然都没被填平。
随着巨石的落下,城中正在行进的骑兵队中,也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石雨笼罩。无情的石头带着尖锐的啸声,狠狠的将匈奴骑兵的头颅砸烂。伴随着白色的液体飞溅,石块又将下面的战马,懒腰砸了个稀烂。
当石块落地的瞬间,原本平整的街道,忽然就坍塌下去。从断裂开的缺口来看,下面居然是一块木板。随着石头不断地落下,这条街道上,很快就塌陷了大半,匈奴骑兵在措不及防下,带着绝望的叫声,落到了下面,一个个树立起来的木刺上面。
先是马匹被扎了个通透,而马上的骑士,随后也成为这木桩的牺牲品。就算是充气的气球,被捅破的时候,身体很快就垂了下去。鲜血很快就木刺染红,顺着木刺上的沟壑,慢慢的向地上渗透,最终将这块大地,也染成了黑红色。在闭眼的前那一霎,也许回带着一丝遗憾,自己终究没有回到草原上去!
也许他们算是幸运的,那些被有被刺中要害的士兵,在那里无助的呻吟着。鲜血慢慢的流逝,将他们的生命,也一点点的带走。生命消逝时的痛苦,让他们不自主的痉挛着。每一下的抖动,都会带着他们的身体,向下面滑动一点,而鲜血流出的速度也更快,最终让他们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于夫罗才明白,为何马匹走在上面的时候,会传来“咚咚”的声音。这脚下根本不是路,而是一块块木板拼接而成的!只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犹豫,不然部族的勇士,怎么会死得这么窝囊。
“敌袭!”于夫罗尽力的喊了出来。但是现在仅剩下不到千骑,在后面那宽阔的地域,已经埋葬了,太多了族人。甚至他们无意识的呻吟声,都那么清楚的刺痛着于夫罗的心。
不过很快于夫罗就放下伤痛,因为在他面前,出现一支正在向自己冲来的骑兵。于夫罗高声地喊道:“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弯刀,来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吧!”说完就挥着弯刀,向前面冲去。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干掉前面这股骑兵,他们人数并不多,只有千余骑!
于此同时在两边的民房上,突然出现了几百长弓手。箭雨无情的从众人头上落下,立刻就有不少眼睛发红的勇士,带着不甘的恨意,从心爱的战马上跌了下去,又很快被自己的族人,淹没在滚滚的铁蹄之下。
于夫罗一直在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族人不断倒下的伤痛。当他看到对面那支骑兵,居然在射程之外,就向自己平胸射来,不禁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到底是久居中原的汉军,根本不懂的骑兵的应用之道。箭,不是这么射得!
于夫罗伸出弯刀,狠狠的披向当胸射来的箭枝。一股强大的震力,从刀上传了过来,不禁让于夫罗有些错愕。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道!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第二波箭雨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并不是所有的人,像于夫罗一样,能将这力道奇大的箭枝披落。在箭枝入体的瞬间,身体不禁向后面到去,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汉人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那以后自己这些草原上的骄子,还能不能随意的到汉朝来索取粮食!
箭雨终于消失了,整整三轮!根本没有机会,让这些马背上的勇士,有时间抽出长弓,将箭囊中的羽箭,射向对面的敌军身上。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因为两军终于相撞在一起,开始了谁是马上王者的角逐。这是注定没有失败者的战斗,因为失败者只会付出自己的性命!
第二百三十一回
“呵!”于夫罗手中的弯刀,狠狠的向对面那员敌将斩去。他知道今天不会活着出城了,所以他要更多的杀汉狗,来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他相信自己和剩下的勇士,都将是马背上的王者。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就和战马生活在一起!
对面那员悍将,却给了于夫罗一个诡异的笑容,手中的大刀,并没有以劈砍的姿势,去拦截于夫罗的弯刀。那大刀如同一条毒蛇,刀尖急剧的旋转,直接将弯刀荡开。随即一刀如璀璨的流星一般,华丽的划过于夫罗的眼睛。
“是你?!”于夫罗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又回到当日在洛阳城外的那一幕。没错!这就是当初那个人,那个让自己经常从噩梦中惊醒的汉将!于夫罗嘴角抽动一下,很想问一问,他为什么该用大刀。但是从脖颈处喷出的血箭,直接带着他想问的话,迎面向那人喷去。
“d,这大刀就是不爽!没事整的老子一身是血,回头还要去洗掉!”这是于夫罗最后听到的话语,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眼神慢慢散乱。天上繁星点点的星空,是多么像自己小时候,在草原上常常见到的。草原,草原!
“大哥!”呼厨泉按照惯例,依旧走在最后压阵。他知道这是兄长对他的爱护,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在部族当中,他都尽力的呵护着自己。他不是不想进去,城门还开着,那里还有族人在奋战。可是战马如何跳得过,那宽阔的堑壕。就是这一道不可逾越的堑壕,却让他再也见不到,自己那严厉而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兄长!
呼厨泉颓然的跪在城墙前,双眼流出的不是泪,而是一滴滴猩红的血珠。他看到族人们无助的倒在,汉人设下的陷阱中。他看到大哥带着绝望的身影,冲向敌军的骑兵中。之后城门便紧紧的关了起来,因为在城门周围的族人,众人倒在卑鄙的汉人手下。
尽管没有看到结果,呼厨泉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大哥,失去了他的保护伞,失去了他的主心骨!呼厨泉喃喃的说着:“大哥,你说过,要带我回草原,你答应过我的!大哥,草原上的雄鹰,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大哥,我们回去吧!”
“二头领快走!”城头上已经出现汉军,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解决了,城里面的族人。几个手下连忙上前护住呼厨泉,厉声对呼厨泉喊道。
呼厨泉像是已经石化在那里,只是静静的流着血色的眼泪,透过几人的身影,看向那根本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大哥,有他几千的族人!
汉军没有放过这么好的目标,立刻就向这里攒射而来。两个族人直接架起呼厨泉,就向后面奔去。其余的五个人,却联手站在一起,硬是挺着将射来的箭雨挡住。每个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使自己的身形,紧紧的为后面的呼厨泉遮出一片生的希望。
“这个家伙终于走了!”看到呼厨泉被族人架着远去之后哦,城头上的郭逸方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惨烈的战场,不禁苦笑一声。自己没有想到来的是于夫罗,而且还是这么棘手的匈奴骑兵。
这一次驱赶着降卒,不分昼夜的将堑壕掘宽掘深,又将城中家家户户的房门卸下,方才完成了这个壮举。想想自己也许真的很残忍,不顾那些降卒的死活,硬是在这山城上,给掘出一条长长的陷阱。至于原来的四千多降卒,最后只剩下了三千出头。郭逸不知道有多少降卒,是被自己下令杀掉的,紧紧是因为他们想反抗。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没有他们的死亡,哪里会有自己的生存。这一次伏击了于夫罗,也算是为我泱泱中华,做了一点贡献。至少五胡乱华的中的匈奴祖先,先让自己给干掉了。不过剩下的几个,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用鲜血来偿还你们历史上欠下的债!
“将军,此战攻击歼灭敌军四千七百五十二人,其大单于于夫罗阵亡,另外还有四个千夫长。不过我军损失也不小,共计损失了三百余人。其中八十二名是在城门处,与敌军同归于尽。”曹纯大步的走上城头,每一步都留下一个黑红的脚印。
郭逸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这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又有弓箭手在一旁助阵,居然在和匈奴骑兵对撞的时候,损失了差不多三百人!这匈奴人的战力,也太可怕了。看来还要加强对骑兵的训练,不然以后在征伐异族的时候,怕是损失会更大。
其实郭逸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匈奴人已经陷入绝境,他们不会选择投降,所以选择了和对手同归于尽。他们即使在遭受重创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扑到虎豹骑的骑兵身上。而落马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双方的铁蹄,踏成一摊烂肉。
“子和,现在我们还有多少人?”郭逸走在这条已经变了颜色的大街上时,低声向曹纯询问到。死在陷坑里的还好一些,但是在双方激战的那一段,更多的人已经认不清面目。身上到处都是战马践踏的痕迹,那一摊摊的烂肉,让那些收拾尸体的降兵,不由的在一边开始呕吐。
曹纯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低声回答道:“现在我军还剩下两千五百人,这是算上公子的那一百骑。”
也许这个数字让别人听见,绝对会欣喜的。在冀州纵横的士兵,到现在才损失了五百人。已经足够让领兵的将领自豪。何况还歼灭了,四千多彪悍的匈奴骑兵。但是郭逸和曹纯脸上,只有悲怆的神色,丝毫没有一丝得意。
“唉!”郭逸叹了口气,转身向前面走去。五百人对于虎豹骑,就是意味着六分之一的战力。五百个曹氏宗兵,对于曹操来说,就是意味着五百个亲人。装备和待遇,都是在曹军中首屈一指的虎豹骑五百勇士,就此长眠在了冀州的大地上。
“什么?!于夫罗战死,其部只剩下百余人!”岑壁听到这个消息,不禁眼前发黑,又再一次的昏厥过去。
当他悠悠醒转的时候,看到的是高干焦急的脸,苦笑一声说道:“将军对不起,是壁未曾察觉曹军的诡计,实在是愧对主公!”说完已经无奈的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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