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泉之珠还是十分的畏惧。

相比于黄泉之珠，凤羽对水元珠的掌控力要打上许多，水火元珠是铜鼓多年的努力修炼才凝聚出来的，可以说水火元珠是他的孩子，而黄泉之珠就是他供起来的大爷，虽然黄泉之珠多次救他于危难，但那都得看黄泉之珠自己的心情，它不愿意，凤羽也调用不了，而且凤羽总觉得黄泉之珠是项问天的，是黄泉帝君的，不是他落凤羽的，这让他心里对黄泉之珠总是有些疙瘩。

玄武嘴里的那颗珠子就是凤羽的水元珠，不得不说凤羽真是太大胆了，元气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出来，说来别人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所以一心才愣在那里，他拿不准凤羽的心思，又不敢贸贸然的出手，以防再次落入凤羽的陷阱当中。

凤羽正是利用了一心多疑的特点，算准了他不敢动手，完全的兵行险招，但却又切实有效，就在凤羽和一心僵持的时候，一问手中大锤落下，书写镇魂文对和精神是双重考验，天心奉仙咒的效用开始衰退了，何况刚才强行运用天心混沌印，一问受到的内伤更重，他的灵魂力量又明显弱于一心，连续使用两种超负荷的仙法，就算是天心奉仙咒带来了暴涨的力量，但此刻他的精神力已经严重的透支了，握着沉银锤的双手也变成了紫红色，汗水浸湿了专属于天一派的道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摇晃的身体，看不出不灭金身强者的一点风范，力量毕竟还是要自己修炼得来，否则终究是一场空。

“告诉我你的名字，下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作为对手，你有这个资格让我记住你，万一我死在你手上，我也不想做一个冤死鬼。”

一心体内的力量也在迅速的流失着,他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决一胜负的时候已经到了，天心符效用持续的时间长短和所祭献的天道数量有关，一心和一问迈入初窥天道的时日也不长，虽然天赋极高，但从天界吸引来的天道毕竟有限。

若是换了他们师傅一尘道人的话，甚至可以将使用天心奉仙咒所需付出的天道代价限制在一个范围内，因为他身上的天道法则实在是太多了，天心符死命吸收，也无法吞噬掉御天境巅峰所以的天道法则，何况御天境的高手有着自己的领域，可以随时隔绝天心符和自身的联系。

只可惜一心一问都没有进入御天境，更别谈修炼成领域了，天心符吸收走了他们所以的天道，现在天道将要耗尽了，当天心符化为灰烬的那一刻，也就是他们二人最虚弱的时候，到时候哪怕是一个山野屠夫也能够轻轻松松的取他们性命，一心不得不拼命了。

“看在你也算个人物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落凤羽，凤凰之羽，尊贵四海，你与我作对是你不智，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下了地狱你也不要怨我，今天你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一心的废话正和了凤羽的心意，时间拖得越久，他获胜的把握越大。

“落凤羽，凤凰血城落家的落凤羽？”

一心虽然已经报了决一死战的念头，但他依旧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落家一战名扬梦罗，这种大消息天一派的情报系统怎么会没有收罗到，但他对此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落凤凰在他眼里是废物，落凤羽能击败落凤凰，只是比废物好上一点罢了，至于凤羽的那些战绩，被他直接归结为以讹传讹的结果。

传统的思维限制了他的眼界，知天境的修士在强，又如何让他堂堂仙道大派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看得上眼呢，不入通天、终为蝼蚁的这句古语对梦罗大6的修仙者脑海里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一心自然也不能免俗，可现在就是这只蝼蚁将他们师兄弟逼入了绝境，落凤羽这三个字对于一心来说是个笑话，却又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不，不，我只是落凤羽，凤凰血城落家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凤凰之羽，呵呵，凤凰之羽，我真是轻看了你落凤羽，杀伐领域、天宿大阵，还有这个玄武神像，任何一个都足以抗衡通天遁地的巨头，我不知道在继续下去，还能见识到什么更加令我惊奇的东西，不过我怕我的心脏承受不了，所以还是让一切都在结束吧，落凤羽，不论是你死还是我亡，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我答应你，你死后，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一盏茶的时间，凤羽经脉中的混沌云又被吞噬掉了三分之一，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这奇经八脉中所有的混沌云已经被全部消失，剩余的混沌云分部在其他细小的经脉中，被黄泉之珠吞噬掉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凤羽勉强能调用一部分的元气了。

之所以吞噬的速度加快了这么多，连凤羽自己也搞不清楚，黄泉之珠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像个饿死鬼一样将混沌云融入自己体内，黄泉之珠的颜色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珠体的昏黄|色被||乳|白色的混沌云掺杂的越发明亮，血凤凰的图腾也不再是往日那种雕刻在黄泉之珠上的死物了，而是活灵活现，那双凤翅尽情的挥舞着，随时都有飞离黄泉之珠的可能。

凤羽不明白黄泉之珠变化的原因，但他有种预感这绝不是什么不好事情。

“你就如此有自信？”

“我落凤羽能走到今天，凭借的就是信心二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你人生最绚烂的一击，希望能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我想你是不会失望的，以魂做祭、千魂殇。”

一心手中的魂竟然刺进了一问的天灵盖，一问的双眼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变成了灰白色，凄惨的哀鸣声似乎来自无边的地域，这是灵魂的嘶吼，通天巨头毕竟是修仙者，无论天道在与不在与否，灵魂早已被天道承认，虽然看不见形体，但声音依旧可以传出来。

“他是你的师弟，你好狠的心呀。”韩智敏还是看不惯这种同门相残的情景。

“师弟？为了我最看重的敌人，我怎么能不拿出我毕生最强的一击呢，落凤羽，我这招千魂殇，以不灭金身的灵魂作为献祭，你应该会很满意的。”

一心的头发瞬时变成了血红色，这一刻仙道弟子终于沦入了魔道，妖魅的笑容和连魔道都不耻的妖道类似了，凤羽清楚千魂殇落幕的一刻，也就是胜负分晓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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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千魂殇、万魂殇

“小心，这个千魂殇好恐怖。”

凤羽的识海中突然传进韩智敏的声音，凤羽不明白她如此谨慎的原因。

“你知道这个千魂殇么？”凤羽同样是用神识传音。

“我明明不清楚，但我感觉到自己的大脑里隐藏着一些记忆碎片，其中对这个千魂殇，不对或者是万魂殇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万魂殇，什么意思？”

“一心手里的那把叫做魂的匕首，是一件极其古怪的兵器，它不属于现行的武器等级之内，而是天地所生的鬼物，真名叫魂玉，必须有亿万生灵陨落的地方才有千分之一的可能诞生，可以说比五行元灵还要稀有，传说品质最高的魂玉一出生就拥有自己的智慧，心意一动，任何拥有灵魂的生物都要被它控制，但这把匕首，明显没有达到那个层次。”

“这跟你所说的万魂殇又有什么关系呢？”韩智敏的话将他越搞越糊涂了。

“低等级的魂玉拥有着吸收灵魂的本领，拥有者通过魂玉能够增强自身的灵魂，同时那些被其禁锢的灵魂，无论身前实力有多么的强大，都会被魂玉抹去灵智，被完完全全控制着，千魂殇、万魂殇，就是引爆这些灵魂，数以十万计的灵魂同时爆炸的威力是何等的恐怖，你应该想的到吧，千魂殇的最低要求就是需要十万以上知天四层元气入体修士的灵魂，其中一千个必须是元气化液巅峰的高手，最后还需要一名通天巨头作为引爆的导火索，通天巨头的等级越高，千魂殇的威力越大。”

听到韩智敏对千魂殇的描述，凤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十万修士的灵魂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要一千个元气化液的高手，元气化液的修士在世俗间在任何皇朝、王朝，都是会被奉为上宾的人物，可这把匕首里竟然有一千个这样高手的灵魂，而且还是最低的标准。

“千魂殇的要求就如此苛刻，那万魂殇呢？”

“真正的万魂殇估计只有在上古时期才出现过，首先要求高级魂玉，高级魂玉估计逆天境的绝顶高手也降服不了，接下来的条件听着都吓人，需要一百万超凡脱俗以上的知天境灵魂，一万个通天境灵魂，一百个御天境灵魂，一个逆天境灵魂，当然用成仙境的灵魂替代效果更好。”

韩智敏说的轻松，凤羽可是冷汗直流，需要通天境、御天境的灵魂，而且数量的庞大，还有逆天境的灵魂，到了逆天境那种级别，哪怕是死，也可以自爆灵魂，想要束缚住他们简直是难入登天，若是真如韩智敏所说，凤羽无法想象万魂殇的威力，估计就算是北斗帝车全盛时期也救不了自己的小命。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情呀。”韩智敏见凤羽脸色惨白，故意调笑的说到。

“我不怕才见鬼，幸好这是千魂殇，否则我还打什么打，直接逃命算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问谁呀，你不会还在指望我出手吧，刚刚的镇魂文彻底禁锢了我的识海，我现在是有力使不出，一切都靠你了。”

“靠我？大小姐，你真以为我的实力恢复了么，我若是真恢复了，早就带着你逃了，谁跟这个疯狗纠缠呀。”

凤羽不断的催促黄泉之珠加快速度，但无论他的神识下达什么命令，黄泉之珠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要完成了，凤羽越来越焦急了。

“你没恢复实力，那这个玄武防御从哪儿来的？”韩智敏虽然跟凤羽不对付，但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任何的仇怨都可以暂时放下，否则都的一起走上黄泉路。

“这个，这个，这个你别管，既然你知道这个千魂殇的来源，它到底有没有弱点，或者是漏洞。”

韩智敏对于凤羽的无礼很不爽，可现在她和凤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也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怒火。

“没有，千魂殇一旦引爆，不断要付出魂玉中所有的灵魂作为代价，连使用者的灵魂都会受到极大的损失，纯属是一种损人害己的手段，除非想要抗衡千魂殇，除非我们中有人拥有逆天境的修为，让我们躲进你的独立空间中，千魂殇的爆炸力估计就伤害不了我们了，可惜你没有，我也没有。”

“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思和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这不是在说办法么？”韩智敏一脸的无辜。

“这也叫办法，那你干脆说我是掌教，挥手间就将他们灭了算了，这么不且实际的说法，你也敢说是办法。”

“那我还有一个不且实际的办法，看来你也是不想听了，那就看看你这个玄武防御力能不能挡得住千魂殇吧，说来你还真是个灾星，上次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杀了我所有的弟子，现在连我自己的小命也得压在你身上。”

“我说过了上次的事情不是我的错，我落凤羽顶天立地，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不是我做的，谁也休想栽倒我头上，等会儿若是玄武道服抵挡不住，我先送你走。”

凤羽最讨厌欠别人的人情，韩智敏是为了救他才会落入如此险境，凤羽自然不能让智敏死在这里，原本他不知道千魂殇的厉害，还抱有着侥幸的心理，但现在的他根本无法催动玄武道服的最强防御，玄武道服是道器，虽然失去了器灵，但也不是凤羽能够使用的，酒仙子的话没有说错，凤羽纵然有道器、半仙器，没有自身绝强的实力，一切都是虚的，甚至连无量尺，他都没有开发出全部的力量。

北斗帝车也许可以接下千魂殇，可是北斗帝车本就受了严重的伤害，品阶都被打落到了道器的级别，就天枢星那七个狡猾如狐狸的家伙，向他们借些星辰之力，凤羽还做得到，但要他们拼着自损本源之力帮自己度过此劫，想都不用想。

唯一能够制约北斗七老的项天问突然之间失去了踪影，无论凤羽如何呼唤他，也得不到回应，残也还陷在镇魂文的影响中，而且凤羽不希望自己视若亲人的残为自己冒险，成仙境的灵魂毕竟还是灵魂，何况听智敏把魂玉说的那么邪乎，也许魂玉对残有危险，凤羽不敢冒这个险，他已经决定了，若是真的要死，也要将韩智敏和残附身的空戒送出去，否则他死的也不安心。

凤羽有些后悔了，不是畏惧死亡，但他觉得对不起玲珑，对不起那个一直期盼着和自己团聚的女人，他好恨命运，他一路走到现在，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在命运面前，他就像是一颗棋子，任他如何反抗，他的下一步还是被别人决定着，如果不是酒仙子带他回忘尘宗，也许此刻他正和玲珑泛舟湖上，达成着他对玲珑许下的承诺。

凤羽越发的觉得老天爷这么的不公平，他的愿望是那么的简单，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一切都如同水中花镜中月，触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凤羽此刻想起了自己在项天问营造的幻境中所经历的重重，天问与雨乔的爱情，天问的不幸，还有天问与青璇未知的缘分。

凤羽对于所谓的天道产生了一种质疑，天道无情，无情天道，那天道还有必要去追寻么？值得自己去追寻么？天道是真还是假？天道该存还是该灭？

凤羽的心中萦绕着无数选择，他忘记了千魂殇，忘记了韩智敏，忘记了一切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他来到了一个岔路，这条岔路有许多种选择，岔路之后还有更多小岔路，凤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他呆呆的站在岔路口，迟迟没有迈开步伐。

“喂，你怎么了？”

韩智敏摇晃着凤羽的手臂，在凤羽说要让她一个人逃走的时候，智敏心底突然间多了一丝感动，但很快她就发现凤羽愣在了那里，眼珠翻白，五感全失。

韩智敏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惊慌过，为了这个男人她今生今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她在怕什么？怕死么？不是。怕永远失去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可为什么呢，智敏不清楚，难道就为了凤羽那霸道的一句话么？

“我先送你走。”

“我先送你走。”

……

这句话不断的重复出现在智敏的脑海里，‘我先送你走’，这五个字如此的简单，却震撼了智敏那颗淡漠的心，智敏第一次有种想要拼命抓住什么的感觉，传承了风之本源，智敏的性情也被风元气影响了，风是狂风不羁、无拘无束的，所以智敏从来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对于云北辰如此，对于云皇如此，对于忘尘宗同样如此，她不认为自己属于任何东西，也不认为任何东西属于她自己，因此在她活着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什么，甚至她不喜欢云北辰，可当云皇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她心里虽然不愿，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对或是反抗。

可就望着失去灵魂的凤羽，智敏的心似乎被拉扯着，她不想失去凤羽，哪怕是继续吵吵闹闹下去，智敏也不想面对着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惹她生气的凤羽。

就在智敏陷入迷惘中的时候，凤羽则是陷入了选择，无数的选择，他该怎么选择，没人可以告诉他，没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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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元气榜

何为天，何为地，何为道，何为人，天地道人，天为尊，人为末，是注定，还是不公？

凤羽还是在岔路口徘徊着，这片天地的时间似乎不在流逝，凤羽也不知道疲倦，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要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选择。

无止境的思考，凤羽的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是书籍古典中都未曾提到的，甚至有些思想是那么的离经叛道，凤羽思考的越久，疑惑越深，按理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偏偏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天、没有地，唯一存在的就是永恒的岔路。

渐渐的凤羽开始淡忘一些事情，千魂殇、一心一问、慕容雪儿、韩智敏、酒仙子、北斗帝车、玄武道服、项天问、落家、众圣之墓，等等、等等，这些在凤羽人生画卷上曾经画上过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或事，通通从凤羽的记忆中删除。

凤羽丹田气海里流淌的金、木、土三条元气河原本非常的宽广，河面上的絮状物经过凤羽大量的吞服从众圣之墓里得到的那些丹药，变得越来越多，虽然离凝结成元气珠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但相比于一般的元气化液的高手积蓄不知道深厚了多少。可现在这三条元气河干涸的不成样子，连一滴元气液都不剩了。

接下来便是火元珠了，火元珠中被赋予了凤羽的一丝灵魂在其中，拥有灵性的它奋起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拳头大的火元珠慢慢的缩小，剥落下来的火元液还没掉进凤羽的丹田气海中，就在此化为火属性元气脱离了凤羽的身体，凤羽耗尽心力凝结的火元珠就这么毁了，但作为当事人的凤羽却一点都没有感觉，他的全部心思全部放在无数的疑问上了。

这种诡异的现象并没有因为火元珠的消失而停止，无名的黑手再次伸向水元珠，可水元珠远比火元珠难对付的多，水元珠里蕴含了凤羽从幻境中领悟到的水之本源，玄武还在其中注入了一股上古水神的力量，当然凤羽吞噬云皇的水之大封印术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云皇毕竟是御天境巅峰的人物，天道圆满，一举手一抬足都是天道的象征，水之大封印术中同样拥有着云皇对天道的感悟，水元珠吞噬了大封印术，也吞噬了御天境强者的天道。

可惜水元珠在顽强，依旧抵挡不了没有尽头的袭击，水滴石穿，时间是抹杀一切最好的办法，水元珠中的水元气落得和火元气一样的下场，离开了它们主人的丹田气海，水之大封印术也仅仅多坚持了一会儿。

水神不愧是仅此于黑暗神和光明神的五元素神之一，得到神兽玄武的青睐，水神的力量和水之本源悬浮在气海之上，任黑手如何使力，它们就是巍然不动，筋疲力尽的黑手也是对这两个难缠的家伙服了软，但黑手没有退出凤羽的丹田气海，它的阴影蔓延向丹田气海正中的黄泉之珠。

黄泉之珠对此竟然没有反应，黑手观察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危险，同样的伎俩在此用在了黄泉之珠身上。可还没等黑手触碰到黄泉之珠，黄泉之珠稍稍一转，黄泉之气弥漫而出，黑手的五根手中瞬间被绞杀，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黄泉之珠气势暴涨，王霸之气升腾，这一刻它就是天地宇宙的主宰，任何力量都要向它臣服，水神的力量和水之本源被它一下子吞进了肚子，但是前者只是弱弱的挣扎了一下，就接受了被吞噬的命运。

黑手的五指被毁，但一呼吸之后那光秃秃的指节上再次长出了五根新的手指，尽管如此，黑手对黄泉之珠充满了忌惮，不敢在贸贸然的进攻了。

黑手歇了，黄泉之珠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黑手在凤羽丹田中所作的一切，黄泉之珠都看的真真切切的，只是刚刚它还在忙于吞噬凤羽细小经脉中残余的混沌云，这些家伙看上去很细小，但每一股都很滑头，躲藏的地方也很刁钻，黄泉之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所有的混沌云吞噬一空。

这混沌云对凤羽来说是剧毒之物，但对于黄泉之珠却是大补之物，融合了忘情之气、轮回之气、幽冥之气，黄泉之气早已占住了万千元气中前十的位置，而混沌之气是万气之源、万气之尊，一心一问拼尽一切使出的天心混沌印所产生的混沌云很不纯净，但这对于能够溶解提炼一切元气的黄泉之气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遍布凤羽一百零八条经脉的混沌云只剩下一条比头发丝还纤细的混沌之气，但这足够了，混沌之气不愧是元气磅上排名第一的元气，仅仅这么一丝的混沌之气就让黄泉之气产生了质的飞跃。

黄泉之气不是天地间自然形成的元气，而是黄泉帝君项天问用神鬼莫测的无上法力，强行糅合了忘情之气、轮回之气、幽冥之气，诞生出的一种新的元气，虽然威力惊人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软肋，就是组成黄泉之气的三种元气之间并不协调。

忘情之气在元气榜上位于二十四位，因为它拥有着是所有生灵忘却情爱的力量，而轮回之气位于三十六位，生死轮回，本应该是至高无上的，但是轮回只限于凡人，轮回之气对三界巅峰的人物作用不大，所有位置也偏后些。幽冥之气是黄泉之气最多的组成部分，却因为属于魔气的分支，排名也异常的靠后，八十一位，可以说是元气榜末尾的元气了。

至于为什么不多融合一些元气，原因很简单，登上元气榜的元气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一向是独来独往，想要融合他们无异于火中取栗，危险重重，以黄泉帝君这种傲视寰宇无上级的存在，依旧只敢挑选了属性最为接近的三种元气进行融合，但这已经足以让项天问自傲了，融合元气，而且还是元气榜上的元气，从古到今，也只有他这个疯子做成功过，而且创造出前十名的元气，这种开历史先河的事情，估计是所以强者的心愿，但有胆子做的人少之又少，所幸他成功了。

当年独挑三界强者，黄泉之气是他的重要依仗之一，元气榜前十的元气都是元气中的君王级的存在，混沌之气、原始之气、蒙鸿之气、光明之气、黑暗之气、冰魄之气、青电之气、龙吟之气、凤鸣之气，有些元气只存在与传说中，从未有人得到过，而传承了十大元气的修炼者无一不是撼天动地的人物。

三种元气在项天问手中自然不敢翻出大浪出来，但对于凤羽来说想掌控他们，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现在不同了，混沌之气如同粘合剂一样，将三种元气的棱角都给磨去了，使他们真正的融为一体，从此不分不彼此，黄泉之气成为了真正的黄泉之气，拥有着三种元气的特性，又同时拥有着自身的独一性，当凤羽觉醒过来，一定不会发现自己得到的远比失去的更多。

“还不退去，休怪我不客气了。”黄泉之珠竟然口吐人言，难道黄泉之珠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么，那它以后会不会舍弃凤羽，成为独立的个体呢。

“项天问，你以为托生到这个小子身上，你就有了翻盘的机会了么，没有我告诉你，你拥有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当年的豪赌是你输了，而且你会永远输下去。”

黑手吼叫着，原来项天问躲在黄泉之珠里，怪不得凤羽探查不到他的位置。

“呵呵，我承认当年是你们赢了，但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现在言胜负早了点，平等、轮转，我知道这次是你们擅自行事，一定没有得到秦广的许可吧，退去，我不为难你们。”

“为难我们，项天问，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黄泉帝君么，大哥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么，今天我二人不能亲来，但你自求多福吧，不久之后，你和你的转世必定再次陷入轮回中，到时候我会让你们尝到永堕轮回的痛苦的，没有人能在救得了你，那个女人也不行，九哥我们走。”

“轮转，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臭脾气还是没有改掉呀，我只跟你说一句，越是胆怯的人才越用威胁的话去恫吓对手。”

“是么？项问天，我的脾气估计是永远改不了，不过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情，仙界、魔界、佛界，你得罪的那些人一刻也没有忘记你带给他们的耻辱，你这个托生之后的日子估计可不好过了，你可别死在别人手里，否则小鬼带你来的时候，我只有公事公办了，哈哈、哈哈。”轮转王的声音消失在凤羽的丹田气海中。

逼退了平等王和轮转王，项问天也再次回到了黄泉之珠之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轮转说的不错，他当年得罪的人太多了，多的有些他都记不清了，这一切仇怨都会转嫁到凤羽身上。

不过黄泉帝君就是黄泉帝君，王者有着属于自己的姿态，掌管了无数年的轮回，因果报应他看的太多了，他种下了因，凤羽承担果，也是凤羽的劫数，能否度过都要看凤羽自己了，过则达，不过则灭。

凤羽丹田气海里的危机暂时算是解决了，但是凤羽的识海中的记忆泯灭，就不是项天问和黄泉之珠能够插上手的了，凤羽的路，必须由他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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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苏醒、忘记

“小子，还不回来，你不想学了么？”

“是谁在叫我‘小子’，我想学什么？”

凤羽的记忆近乎空白，这剩下一些散碎的碎片，凤羽的耳边总是能听到有人在叫他‘小子’、‘小子’的，独自待在这个空间里无数年，凤羽的声带许久没有使用，说的话听起来像是锯不动木头的锯子在混乱拉扯造成的，难听刺耳。

“谁，谁在叫我‘小子’，是谁？”

凤羽空洞的眼神扫看四周，但这片天地尘封不变，哪里有半分人影。

“明明有人在喊我的呀，他叫，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凤羽继续自言自语着，他记不得残的名字了，但他心底觉得自己和这个声音很亲近，可是任他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脑子里反而越加的迷惘，头痛欲裂的痛楚令他放弃的回忆。

空戒中的残早就摆脱了镇魂文束缚，现在他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凤羽的情况他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但他没有办法，无论他如何做，平日里稀松平常的空戒屏障，现在却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残曾经进入过人界最为巅峰的层次成仙境，成仙境是水无痕这样一派掌教都向往不已的境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空间之力对于成仙境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空间之力都变得诡异起来，任何不属于这个空间的生物都休想进来，残甚至连神识也传不出去。

凤羽累了，双眼渐渐变得迷离，睡意涌上心头，残和项天问惊慌失措起来，凤羽若是真的睡了，恐怕再也没有醒来的一天了，这里将会成为他的长眠之地。

“不要，不要睡，不要睡，你忘了么，忘记你的愿望，忘记玲珑了么？”

残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明知道凤羽不会听到，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千年一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来自心底深处的无力感，他疼爱的徒弟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可他什么也做不来，这种痛也许只有在失去冰的时候才有过，而且亲眼目睹比事后知晓更痛、更痛。

“玲珑，玲珑。”

凤羽即将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残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对，是玲珑呀，你听到我的话了，对不对，臭小子，快点醒过来，我的乖孙女还在等你呢，她还在等着你去实现你的诺言，你不能辜负她，绝对不能。”

残跪在地上，他在祈求，祈求凤羽苏醒过来，他答应过冰，不会让凤羽和玲珑走上他们的老路，凤羽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这儿，否则残无法想象玲珑会变成什么样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尽的绝望、渺小的希望，最为折磨人了，望夫身化石是女子最为凄惨的下场，残相信玲珑做的到这一步，凤羽是她的世界、她的全部，她是忘不掉凤羽的，忘不掉的。

“玲珑，玲珑，应该是个女子的名字，我跟她有什么关系，我的仇人，还是我的爱人，为什么我对她的印象如此的深刻，我应该忘记，还是应该铭记，我。”

凤羽的识海里好混乱呀，对玲珑的回忆搅乱了平静的记忆海洋，千万根银针刺痛着他的神识，似乎想强迫他忘记有关玲珑的一切。

“不要，不要，我不要忘记，我爱她，我爱玲珑，管他什么天，什么道，命运由我自己掌控，我不选择，也不需要选择，无论世间有再多的路，属于我的只有一条，这条路在我心里，没人可以篡改，没人可以阻挡，天道无情、人道多欲，天人二道，皆是虚妄，我要创造我的道，主宰一切的大道，仙道、佛道、魔道，都要被我的道踩在脚下。”

凤羽无神的眼睛突然间放射出万道光芒，洞穿天地，仙佛魔三界瞬时间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犀利目光再次投向最为隐秘的地狱黄泉，黄泉路、忘尘水、奈何桥、枉死城，凤羽的目光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继续向枉死城深处渗透，但就在摸索到最深处的时候，一道黑黄二色的光芒将凤羽的目光击碎。

凤羽收回了目光，紧闭双眼，此刻的凤羽，不需要用眼睛看，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受到身边发生的一切，连绵无止境的岔路依旧摆在凤羽面前，凤羽嘴角轻微的上扬，戏谑的笑容，一步迈出，不再是迷惘与困惑，这一步是如此的坚定，一步落，岔路在颤抖，亘古永存的岔路竟然害怕了，害怕这个年轻的男人。

凤羽的脚步没有停止，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经过的岔路随着崩塌，他每走一步，这个空间就变得脆弱一分，当凤羽走完第八十一步的时候，岔路彻底消失了，随之这片天地也消失了。

凤羽在永恒空间里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外界只过去了一眨眼的时间，一心的千魂殇刚刚成型，可此时韩智敏发现头顶的天空出现了三朵云，智敏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过度的伤心，产生了幻觉，但看到对面挂着同样一副不可置信脸色的一心，智敏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仙道意志、魔道意志、佛道意志，这代表着仙佛魔三界的意志同时降临在鲜于府的上空，难不成小小的鲜于府出现了三位要进阶的仙道、魔道、佛道的修士么，而且天地意志在修士进阶的时候才会出现，正是因为如此，韩智敏上次才断定凤羽是魔道中人，可惜凤羽凝结的魔珠也成了黄泉之珠成长的养料了。

这三朵云来的太诡异，知天境进阶通天境，也不过引来巴掌大小的天地意志，通天境进阶御天境则会引来磨盘大小的天地意志，可现在任何一朵云都有房顶那么大，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智敏的认知范围了。

“这小子，还真是古怪，我必须速战速决，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变故了。”

一心短暂的震惊过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这三道天地意志很明显是凤羽引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他有种莫名的恐慌，他不敢迟疑了，短短一晚，在凤羽身上他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每一个都如同死神的召唤，一心不想死，所以他只有让凤羽死了。

“千魂殇，灭绝天地。”

一心手中的魂顿时碎成了碎片，数之不尽的冤魂从其中溢出，其中最为强大的一道灵魂就是刚刚被一心杀死的一问，所有的灵魂一脱离魂的禁锢立刻四散而开，似乎想尽快逃离这个鬼东西，但这只是虚妄的幻想罢了，随着一心口中不断念出的经文，这些生前强大的灵魂开始接二连三的爆裂，而且爆裂的速度越来越快，灵魂碎裂产生的巨大力量被吸扯到一处，一呼吸之后，所以的灵魂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心面前那个充满毁灭力量的能量光球，鲜于家的人此刻全部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呼吸的时间，数十万的灵魂爆炸，震慑人心的声音，岂是这些知天境家伙能够承担的。

智敏将凤羽拉到自己的身后，风之种子从眉心钻出来，这是智敏最后的手段了，风之种子是她的本源之力，但此刻面对那颗灭世光球，智敏却提不起一丝的信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直觉告诉她，若是舍弃了凤羽，她会后悔一辈子的，也许今天她和凤羽都要葬身于此，但她心底却没有恐惧，反倒荡漾着淡淡的幸福感。

“毁灭吧。”

一心将光球抛向了凤羽和智敏，望着如同木头人的凤羽，智敏闭上了双眼，红唇轻轻的贴在了凤羽的嘴唇上，淡淡的清泪从智敏的眼角溢出，顺着她脸庞流到了凤羽的嘴里，智敏突然间感觉到一条濡湿的东西缠绕住自己的香舌，她没有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