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帝君》 第116部分阅读

我了。”

这对活宝,三句话不到肯定得掐上,姬心兰现在都懒得搭理这两个老货了,盲兄瞎弟更是见怪不怪,神秘的铁面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倒是翟星和黄衫女子一脸无奈与尴尬,劝架不是,不劝架也不是。

“两位,两位,听我一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闹起来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不如进去多喝两杯美酒,为了今日的婚宴,我们忘尘宗窖藏数千年的佳酿可都给搬出来了。”

别人可以撒手不管,可水无痕身为主人,却不能视若无睹,毕竟接下来要迎接的宾客还有许多,若是山门乱成一团,今天这婚礼岂不是要沦为天下的笑柄。

“美酒。”剑痴和麻叟异口同声的说道,眼里的精光直冒。

“酒,很好。”一直保持沉默的铁面人突然插了一句,搞得认为他是哑巴的水无痕,脑袋一阵眩晕。

“麻叟前辈,这位是?”

剑痴、麻叟几人,水无痕还见过一两次,铁面人却是第一次出现,看剑痴等人看他的态度,这个铁面人来头定然不小。

“哦哦,光顾着吵架,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散修秘境真正意义上的境主,忘情境主悔无涯。”

水无痕满头黑线,原来这老货还知道自己喜欢跟剑痴掐架,不过悔无涯的身份更令他吃惊。

散修秘境是一个神秘的组织,聚敛天地间散修人士,不分道统,不究传承,无论修真、修佛、修魔,只要是散修或者是被大宗门驱逐的弟子,均可以加入,散修秘境讲究的是强者为尊,身份背景在那里完全行不通,手中的刀剑才是王道。

铁面人居然端坐这个庞大组织的第一把交椅,绝非用修为高深一词便能够形容的,权谋、心机、手段、力量,缺一不可,难怪尊号是忘情境主,若不忘情,如何心狠手辣,如何掌控秩序混乱的散修秘境。

“无涯境主,你好。”

水无痕伸出手,悔无涯迟疑了一下才握上去,仅仅是一刹那的接触,水无痕就感受到悔无涯掌心厚实的老茧和凌乱的伤痕,修道修到他们这种程度,完全可以借助天地元气来蜕变肉身,由此可见,悔无涯一直沉浸于嗜血拼命的战斗之中,这样的狠人,不成大业才奇怪了。

“水宗主,凤羽兄现在方便么,上次我的接任大典,他可是食言没来,这笔账我可要和他好好算算。”

翟星果真是不坠白泽之名,一刹那间就察觉到水无痕和悔无涯之间的气场有点古怪,于是故意找话岔开话题。

“白泽居士若是不提,我倒差点忘了,凤羽嘱咐过我,他有要事跟你和剑痴前辈相商。”

“要是相商?”

翟星被凤羽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现在凤羽如日中天,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何况退一万步,真有大事,找他们商量似乎也没多大用处。

“剑痴,他不会是看重了你们镇魂阁上那些铃铛了吧?”

麻叟原本是想开玩笑,却发现不仅没人附和他,气氛甚至变得有点诡异。

麻叟的话提醒了翟星和剑痴,凤羽不止一次提及那从圣品仙器上剥落下来的铃铛,以凤羽的眼界,除了此物,两人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什么东西足以令凤羽动心。

“罢了,如果凤羽小兄弟真的需要,便送给他吧,反正魔铃铛我们也驱动不了,换一个天大的人情,未必是赔本的买卖。”

谁都听得出,剑痴是口不对心,魔铃铛尽管只是圣品仙器的零碎部件,可沾染上一个‘圣’字,价值就是逆天的,即便是闲置着,也没人舍得交换出去。

“祖爷爷,凤羽兄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占人便宜这种下作的事情,我相信他是绝对不屑于做的,我们还是先去见见他,再做商讨吧。”

翟星在这个时候,比剑痴要沉得住气,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再者若是凤羽真是有心强抢,镇魂阁挡得住么。

“剑痴前辈,您多虑了,凤羽的法宝层出不穷,绝对不会垂涎你们镇魂阁的宝贝的。”

水无痕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气,尽管不着痕迹,但这里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会感受不到这微小的变化。

凤羽在忘尘宗弟子心目中,是一座不朽不倒的丰碑,是一位逆转乾坤的神诋,水无痕也不例外,剑痴和翟星这种类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态度,让他心里不禁起了疙瘩。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婚 中

[正文]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婚 中

法宝层出不穷,这句话说得很傲慢,可确实是不争的事实,超越圣品仙器的九幽令,七佛佛偈守护的琉璃宝塔,传承祖龙血脉的云翔剑,神罚森林先贤锻造的紫金雷纹剑,拥有先天之灵的青龙枪、玄武盾、北斗帝车,其中任何一件,价值均要远超镇魂阁上的魔铃铛,哪怕是无量镯,经历无数次各种法则的洗礼,威力也非一般仙器可以媲美。

群魔镇魂塔的确价比天高,毕竟那是唯一一件出自创世神手笔的神器,尽管那时创世神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可神就是神,群魔镇魂塔内铭刻的法则,超脱五界的束缚,若是完整无缺,世间无一神器能出其右。

可惜岁月无情,玄黄主体散去,青铜魔铃铛内魔兽沉眠,群魔镇魂塔其实早已名存实亡,而以镇魂阁的能力,哪怕给他们一万年、十万年,也休想修不好群魔镇魂塔。

因此除去虚浮的名气,那二百八十四个魔铃铛比绝品道器强不了多少,而区区一件绝品道器,会值得凤羽去强取豪夺么。

听到水无痕的话,所有人脸色微微一变,悔无涯铁面具的眼洞里透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水宗主,剑痴老糊涂了,星儿年轻不懂事,请给老妪一分薄面,莫要与他二人计较。”姬心兰瞥了剑痴一眼,面带笑容的向水无痕解释道。

打这个圆场最适合的人选无疑是她,麻叟脾气火爆,盲兄瞎弟笨嘴拙舌,悔无涯更像是个哑巴,指望他们,姬心兰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剑痴一直是她的心上人,翟星她是看着长大,她岂能坐视不理,任由两人将大祸惹上身。

“姬前辈多虑了,诸位是凤羽的朋友,便是我们忘尘宗最尊贵的客人,我说那句话没有任何威胁和警告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剑痴前辈和白泽阁主,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揣测而误会凤羽发出邀请的善意。”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悔无涯,开口说道,“剑痴,你如果疯了,就回你的镇魂阁去静养,若是没疯,就别胡乱说些疯言疯语。”

悔无涯的话犹如带刺的长鞭,狠狠得鞭笞着剑痴,翟星毕竟是小辈,说错了话,还可以用年幼无知轻描淡写的带过,可剑痴不同,他是镇魂阁真正的灵魂人物,一言一行代表着镇魂阁的态度,若是水无痕将此视为镇魂阁对忘尘宗心怀恶意,那么后果的严重性,看看问道、天一两宗,就一目了然了。

所以悔无涯明着是在训斥剑痴,暗地里其实是在为剑痴和整个镇魂阁化解一场灭顶的灾难,尽管他不认为以凤羽的气量,会为了如此幼稚的理由,对镇魂阁兴刀兵之灾,可即便是失去凤羽的好感,对他们一方都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姬心兰和悔无涯相继开口求情,剑痴脸色忽青忽红,翟星心底可是涌起无限的悔意,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他身为镇魂阁阁主,肩挑镇魂阁数十万条性命,拿镇魂阁的命运冒险这种事情,他决计不会去做。

“水宗主,是我们祖孙错了,还求你谅解。”

翟星不愧是有大气魄的人,双膝一弯,作势就要跪在水无痕面前,这倒是把水无痕吓着了,翟星好歹是一阁之主,地位上和他平起平坐,何况姬心兰和悔无涯都抹开面子求情了,倘若翟星真的跪下,让他如何自处,外人又要如何评价他和忘尘宗,而且那样忘尘宗和这个联盟的梁子恐怕算是彻底结下了。

可翟星心意已决,两人的法力又在伯仲之间,除非出狠劲,否则他根本阻止不了翟星。

“白泽兄,今天要拜天地的可不是你,你这是搞得哪一出呀。”

凤羽的声音,从忘忧神殿深处传出,恢弘大气,有海纳百川之势,响彻忘尘宗的山门,一些匆匆忙忙赶来道贺的小门派的宗主和弟子,被凤羽的声势彻底蛰伏了,几乎全部五体投地,对着忘尘宗巍峨的山门顶礼膜拜,那份震惊估计此生都会盘踞在他们心神深处,至于究竟会成为挥之不去阴影,还是破而后立的动力,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翟星这跪是完全跪不下去了,一股浩瀚的力量从他前方一寸的地底涌出,柔和的托着他,让他看上去和直立没多大区别。

“凤羽兄,我。”

翟星额头冷汗直冒,关于凤羽的强势和逆天,他大多是耳闻,在他脑海中,很难抹去对凤羽胆魄超群、修为低微的印象,可感受着震撼的事实,他一时言语凝塞,轻描淡写的勾动地脉之力,在人,至少剑痴做不到,他自己更是远远不够。

“白泽兄,宗主是被这段时期的颠簸弄得有些太过敏感了,言辞之间有些犀利,还请白泽兄和诸位海涵,诸位五十年前的恩情,凤羽一直记在心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所以今日诸位安心吃酒,替我庆贺大婚,余下的事情,待大婚过后,再慢慢商讨不迟。”

凤羽的话进退有度,反倒让剑痴等人汗颜,凤羽提及的恩情,他们心知肚明,其实当初他们不过是持观望态度,尽管没有落井下石,却也未曾雪中送炭,凤羽能够突破重重阻力,挽救忘尘宗,其实与他们没有零星半点的关系。

非要算起来,他们至多是拖住了地魔宗的脚步,可有天魔宗和人魔宗联手,地魔宗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他们的协助仅仅是锦上添花而已。凤羽却说要涌泉相报,这让他们自愧不如的同时,心底多出了一份景仰之情。

凤羽自己都不介意,水无痕自然没什么好再计较的,这段小插曲终于就此落幕,水无痕亲自安排他们到忘忧神殿小憩,沿途安抚了翟星和剑痴几句,并且向众人解释了凤羽不出现的原因,皆因凤羽有要事在做,大婚开始前,是不会见客的,因此不是有意怠慢他们,省的悔无涯等人又胡乱猜测。

至于水无痕没有说,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凤羽在搞什么鬼,亲自定的大婚之期,却在三日前,突然吩咐,直到婚礼开始,不准任何人打扰他和两位待嫁准夫人。

水无痕虽然觉得有点荒唐,心里也不可遏止的做了一些邪恶的猜想,可凤羽开了金口,他当然不会拒绝,再者以凤羽的身份,水无痕认为亲自招待宾客也不是很合适,所以他也只得能者多劳了。

婚礼的良辰吉时,定在日暮黄昏,所以几乎一整天,水无痕都在主持接待宾客的事宜,虽然有一大堆长老协助,可还是搞的他晕晕乎乎、口干舌燥的,但他心底是无比喜悦的,凤羽今日的大婚,惊动三域,聚集三道,这样的盛典在近一万年来,估计是头一遭。

唯一让他感到惋惜的是,剑锋和吟月不在他身边,这两个小鬼还真会逃,半天不到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水无痕派人四处搜寻,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最后还是凤羽推算了一番,说他们无恙,倒是可能碰上一场机缘,只是一年半载之内恐怕是回不来了。

得到凤羽的保证,他倒也释然了,小树总要经历风雨才能成长成参天古木,在他的庇护下,水吟月是不可能蜕变成真正强者的。

只是不知道是年岁大了,还是心惊胆战的日子过怕了,水无痕渐渐觉得纷扰的宗主生活不再适合他了。

本来按照规矩,成就半仙的他早就该退位了,只是碍于凤羽一直在闭关,宗主手握重权,在敏感事情,显得尤为至关重要,不是百分之百值得信赖的人,宗主大位是绝对不能托付的,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卸任,如今看来是时候了,反正有凤羽压着,谁也翻不出天来。

英雄应该知道什么是功成身退最佳的时期,反正作为宗主,他的功绩超越了忘尘宗历史上所有的前辈,先后两次化解灭宗劫数,培养出天下第一的盖世人杰,将忘尘宗的声势推向人间界的巅峰,俯览仙佛魔三道,试问这宗主做的,还不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么。

夕阳西斜,圆盘似地太阳渐渐泛出猩红的血色,与忘尘山脉披上的红装交相呼应,一堆堆火焰燃起,山脉内席开万桌,人声鼎沸,黑压压的道贺人群,足有数万之巨,这么多宾客自然不是都有资格进入忘忧神殿,但他们也很识趣,没有任何闹腾。

如果说今天谁最开心,肯定是忘尘宗掌管宝库的长老,今天收到的礼物不是以件计,而是以小山计,无数珍稀的礼品源源不断的往宝库里送,十多个记录的弟子手腕都写的快断了,足足用掉了一染缸的墨水,最后搞得所有看守宝库的弟子都麻木了,宝库里装不下的礼品全部塞进了紧急收集来的空戒里。

粗略估计了一番,今日收到的贺礼,价值超过了半片大6,这样的财富,忘尘宗后续弟子就算肆意败家,估计千年之内也很难耗尽。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婚 下

[正文]第四百五十三章 大婚 下

黄昏迫近,繁密的绿叶被含着淡淡血丝的暮光染成金黄,婚礼大典开封在即,主角却至今不曾现身,山脉各处的宴席上不乏有低声窃窃私语者。

议论的话题,女生大多是凤羽这个高帅富究竟长得有多么英俊潇洒,而男人恰恰相反,全在猜测两位俏娇娘是否如传言一般国色天香。

这种类似八卦一样的讨论,忘尘宗没有出面干涉,一来人数众多,二来全是小角色,管束反而可能导致负面效应,何况今天办的就是大喜事,气氛热闹点没什么不好。

真正的重头戏在忘忧神殿内,偌大的空间内,仅仅摆了十九桌。

千年檀香木桌,万年铁树椅,天蚕丝织成的桌布,其上的刺绣,针法绚烂,寓意雅致。

餐具更是极尽奢华,筷子的主体是高阶魔兽龙纹象的象牙,一头包着万载暖玉,触手生温。碗碟中,有皇室官窑定制的瓷碟,翡翠或琉璃制成的玉碟,至于金银器皿上不得台面,仅仅作残渣收集之用。

流动着异彩的甘露装满了猩红色的玛瑙杯,宴席未开,沁人心脾的酒香就已在大殿上弥散开来,嗜酒如命的家伙,瞪直了,喉咙咕隆隆的上下涌动着。

十九桌尚未坐满,但此时能够落座的,除了一方雄主,就是旗下的妖孽俊才,其中最惹眼的无疑是,风头正盛的道我和一玄。

道我头顶墨玉冠,丝丝道韵在他肌肤之下流淌,眼眸若星辰,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袍,尽管问道宗没落了,他却仿佛没有受到丝毫波及,与同桌的各宗青年才俊谈笑风生,举止若仙,让同辈之人不得不蛰伏于他的魅力之下。

反观一玄,双目紧闭,宛若入定一般,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背在身后,桀骜不驯的气息散发出去,让旁人纷纷移座,不敢做在他身侧。

道我、一玄,很不简单,每一个大人物不动声色,心底却不停地对这两人进行着评估。

“道慧兄,恭喜呀,这个道我,定非池中之物,金鳞化龙之期指日可待。”

明知道水无痕口不对心,道慧却依旧喜上眉梢,道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璞玉,天生与道相亲,问道宗能否重新崛起,所有的宝全押在他一人身上。

如果问道宗不是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需要掷地有声的惊雷去震慑宵小窥伺之心,肯定会将其雪藏,毕竟天才总是招惹妒忌,万一被人扼杀在摇篮里,损失之大难以估量,这也是问道宗的无奈。

别看道我四处闯荡,挑战群雄,可其实他并不是孤身一人,道慧几乎派出了宗门内最顶尖的力量作为他的护卫,不然道我再妖孽,只怕也要殒命在各种暗箭之下。

道慧卑躬屈膝,不惜向水无痕投诚,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妖孽成长同样缺少不了逆天的机缘,却还是数次险象环生,被逼得走投无路、破釜沉舟。

道慧不期待道我能够成长到媲美凤羽的境界,只要道我能追上玲珑和缘灭的脚步,那样问道宗的传承至少不会断送在他手中。

“水兄看重道我,我反倒更青睐于那个一玄,近乎实化的杀意,锋芒内敛的剑意,我敢保证那柄青铜宝剑若是出鞘,定然是石破天惊。”

牛饮的空闲,剑痴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一生爱剑如痴,视剑为妻,一玄在这种场合,也不解开自己的佩剑,很对剑痴的胃口,剑痴的儿孙颇多,天赋也不差,可惜无人适合传承他的剑道,如果一玄不是天一派首座弟子,他都想抢过来,收做徒弟了,如果一玄不是天一派首座弟子,他都想抢过来,收做徒弟了。

“水兄,这位是?”

剑痴多年前就撒手不管镇魂阁的事了,一云不认识剑痴倒也不奇怪,但身为一宗之主,政治嗅觉何其敏锐,剑痴那种无形胜有形的上位者气息,落座前就吸引住他的目光,要保住天一派的基业,拉拢盟友是最方便快捷的办法,这种良机稍纵即逝,一云自然不会舍得放弃。

水无痕了然一笑,多年的敌人兼朋友,一云的心思他大概猜出了分,不过他不介意,联盟么,在天地至强者面前,再坚固的联盟不过是随时可以捏碎的花架子。

随着忘尘宗走向鼎盛,水无痕的逐鹿之心渐渐淡去,如今他倒是喜欢做个旁观者,以看戏的姿态去欣赏一出出好戏。

“一云兄,镇魂阁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这位便是镇魂阁的剑痴老阁主,而坐在他下手的则是现任阁主白泽居士翟星。”

翟星尽管年轻,却有镇魂阁阁主的身份,水无痕还是安排他与剑痴同席,看到水无痕介绍自己,翟星淡淡微笑,向数位宗主级人物微微颔首。

道慧、一云等人纷纷回礼,关于镇魂阁,他们情报系统里的资料估计有上千摞,一个十分庞大的组织,关系网盘根错节,甚至还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异度空间,镇魂阁尽管不显山不露水,可单凭这些资本,就不弱于一般的大宗门。

道慧和一云,起初见到翟星时,仅仅是认为他气度不凡,修为却差他们一大截,一直很狐疑水无痕为什么让他坐这一桌,现在水无痕道出翟星的身份,他们再也不感到有丝毫的突兀,反而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翟星和剑痴身上,其中以道慧和一云为最。

“剑痴前辈,若是看重一玄,不如让他跟着前辈磨练磨练。”

寒暄了一阵,看剑痴和翟星兴趣索然,一云咬了咬牙,扔出了最大的筹码,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剑痴的境界差不多在仙卒巅峰,离仙师也仅仅是一步之遥,而问道宗仅有的一个仙卒,在五年前寿终羽化了,这使得问道宗的形式更加不堪。

若是能以一玄,换来剑痴的友谊,还是很值得的,何况一玄得到剑痴的指点,修为肯定会突飞猛进,这一石二鸟之策,尽管有点风险,收益却也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这个可以考虑,等婚宴结束,我们再谈吧。”

剑痴看着另一稀的一玄,宛若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醉心剑术,对勾心斗角的事情没有兴趣,他看重的一玄能否继承他的衣钵。

“是的,是的。”

虽然剑痴没给一云什么好脸色,一云却不甚在意,反正最大的难关突破了,后面的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只要剑痴收下了一玄,哪怕剑痴不情愿,镇魂阁也铁定会跟天一派绑在同一条绳索上。

眼见一云得逞,道慧心底那叫一个气呀,可惜道我不对剑痴的眼,至于水无痕,他考虑也不考虑,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将自己家的宝贝送去资敌。

不过他没有放弃,将目光瞄向麻叟、悔无涯、姬心兰、盲兄瞎弟,既然剑痴身份显赫,那么坐在他身边的这些陌生面孔,没道理是一般人,何况这些人的修为,他一个也看不穿,起初他认为是忘尘宗隐世不出的老祖宗,现在看到他们和剑痴是一路的,所以肯定不会是忘尘宗的人,他的心思顿时活了。

可惜他终究要失望,麻叟和悔无涯,一个玩世不恭,一个铁血无情,更重要的问题,他们是散修秘境的两位境主,大宗门和散修之间矛盾一向严重,哪怕道我愿意忍辱负重,散修秘境也不会接纳天一派的杰出弟子。

至于姬家,招收的几乎全是女弟子,除非道我重新投胎,否则是入不了姬家的门的。

盲兄瞎弟收徒的条件苛刻到,让道慧差点吐血,不仅要半瞎子,而且还要两个,谁让他们的功法完全按照两人的情况自创的,道我舍得自残,这人数也不够呀。

看到道慧青紫交接的脸,水无痕笑憋的很难受,一云一边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好,一边又有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意,曾经显赫一时的仙道六门之一,如今居然落魄到要向人乞怜才能勉强支撑下去的地步,着实让人心寒不已。

道慧袖中的手慢慢握紧,嘴角却还是要逼出笑颜,他不能失态,更不能展露出对凤羽和忘尘宗的怨恨,不然他和道我能否活着离开忘尘山脉,都是一个未知之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以等,等道我能够独自撑起一片天,等凤羽飞升而去,到时候风水轮转,今日所受的屈辱,他要全部双倍奉还。

离日落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可禅门、天魔宗、人魔宗、不灭殿、飘渺仙岛和寻缘谷的人都没有出现,这六宗在而今天下举足轻重,禅门、飘渺仙岛和寻缘谷不来还情有可原,可不灭殿殿主屠云是凤羽的姻亲,天魔宗曾经受过凤羽天大的恩惠,人魔宗更是无邪的娘家,这三方势力也不露面,着实引人怀疑。

一股诡异的暗流在神殿之内流淌,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道破,婚礼就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一缕夕阳沉没于群山之中,突然有一股骇人的气势自忘尘宗百里外虚空中涌出,所有在山脉中等待宴席开始的宾客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 玲珑的强势

[正文]第四百五十四章 玲珑的强势

惊涛骇浪般的灵魂威压,如洪水猛兽一样,朝忘尘山脉疯狂的席卷而来,若是让这股威压降临山脉,宴席上数万宾客,至少有七成以上灵魂会遭受不可逆转的损伤。

对平凡人无差别攻击,这种手段无疑是残忍的,可效果却很惊人,完全能够拖住忘尘宗一半左右的人手,毕竟如今名声如日中天的忘尘宗,岂会允许前来道贺的宾客遭受无妄之灾,若是传扬出去,忘尘宗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何方势力,如此猖狂,敢在今日强闯我忘尘宗。”

水无痕堆满笑容的脸,瞬时间塌了下来,掌心天蓝色的冰焰飘动,化成一柄方天画戟,本人神行极速,忘忧神殿之中的宾客,仅见道道残影,水无痕就已经离开了神殿,傲立于护宗大阵之内的虚空,双眸中可怕的电弧肆意的翻涌。

道慧和一云原本抱着看水无痕好戏的心思,但水无痕连施的两招,无论是元气所化的画戟,还是那闻所未闻的身法,却让他们张口结舌,打交道一两百年,水无痕的斤两他们最熟悉不过了,可现在看来,水无痕已经远将他们远远地甩在身后,哪怕境界还没有提升上去,战力却已非他们可以比拟的了。

这般的突飞猛进,除了凤羽的指点,没有更好的理由来解释,要压碎牙齿的眼红,对于当年小觑了凤羽的成长空间,他们肠子不知悔青了多少次。

夜幕掐住了时机,湮灭了夕阳残存的光彩,山风如刀,呜呜的吹着,给山脉添上一份阴沉的色彩。

水无痕默默伫立着,晚风拂动着他束着发髻的飘带,宽松的青衣被风鼓起,方天画戟在初降的黑暗中散发着朦胧的光幕,衬托得水无痕犹如羽化飞升的谪仙。

在他脚下,大量的忘尘宗弟子,成群,有条不紊的架构着防御阵法,隔绝着那澎湃的灵魂威压,阵法之内的宾客们尽管心惊,那份沉重的压力却已消弭于无形中。

这群弟子中,哪怕是才入门不久的新人,此刻也展露着让外人为之惊叹不已的沉着冷静和远超同辈的修为。

在血与泪中磨砺过的他们,心性上早已发生了质的飞跃,又有凤羽每日每夜不停地释放轮回之盘,让他们感悟红尘,明悟大道,境界好似坐着飞剑往上嗖嗖的升,天赋上的制约也阻挡不了这种骇人的趋势,其实若是论及整体素质,忘尘宗的弟子是天下任何一宗也难以匹及的。

上次的低阶段弟子损失惨重,凤羽为此深感愧疚,他生性最不喜欢欠人情,那些为他牺牲的弟子,他无法挽救,但他绝不允许悲剧再次发生,至少在他还在人间界的时间里,谁也休想伤及忘尘宗的弟子。

整齐划一的气势,悄无声息地融合着,忘尘山脉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势,如挣脱枷锁的虬龙,横于苍天之上,外界的灵魂威压难越雷池一步。

“战。”

成千上万张嘴,异口同声的怒吼道,旺盛的血气盘踞在他们天灵盖上,无所畏惧的战意,掀起无坚不摧的飓风。甚至连宾客中牙牙学语的孩童,也被这的战意感染到,嗷嗷直叫,大人更是兴奋,感受着不曾有过的热血,那种血脉喷张快感,是他们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机会品尝到的。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未知敌人的一鼓作气,居然被水无痕和一群蝼蚁般的弟子生生打断,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从忘忧神殿中出来观战的贵宾们倍感莫名,他们皆是当世高手,远方盘踞的力量,几乎是数个大门派之和,尽管没有释放全部威势,可水无痕如此轻松的抵挡住,还是非常的古怪。

“让落凤羽,出来见我,否则今日我必踏平忘尘山脉。”

褪去人间烟火的清丽之音,让一方天地刹那间寂静下来,水无痕辨识出声音的主人,脸色微变,眼神却一下子凝重起来,默不作声,半响后,他才叹息一声,“忘尘宗不是好欺辱的,今日是凤羽的大婚之日,还请姑娘自重。”

水无痕这掐头去尾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好像最不着边际的谜语,所有人一时间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哈。”尖锐刺耳的笑声在天空中回荡,水无痕眉毛紧锁,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惊雷般的呵斥,“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何时容得你置喙,大婚,好一个大婚,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种,请我喝一杯喜酒。”

一个个音节,跳动着凌厉的大道,字字诛心,水无痕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青铜大钟之内,毫无间歇地撞击,好似要将他的魂魄给震出来,幸亏凤羽送给他一件绝品道器的粗胚,名为化天环,可以融入自己的识海,化去大道和灵魂的双重攻击。

饶是如此,他的脸色也顿时苍白了几分,化天环毕竟是尚未炼制好的粗胚,尽管化解去九成道力,可残余的一成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姑娘,上次平淡离去,我以为姑娘已经放下了,为何今日又要如此兴师动众。”

凤羽没有出现,水无痕就不能退后一步,哪怕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也不可以,守卫宗门荣耀,是作为一宗之主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他做一日宗主,这个责任就一日承载在他肩上。

冷哼一声,菱状的雪花漫天飞舞,一双深邃且冰寒的眸子,从无尽虚空中,凝视着水无痕,水无痕的嘴角剧烈的抽动,后背冷汗流成了小溪,整个身子好像都僵住了。水无痕心底暗叹,果然不是同一个级数,一个眼神仿佛就掌握着对他生杀予夺的无上权威。

“看在你傲骨的份上,我再重复一次,让他来见我,若是再废话,别怪我下手无情。”

铿锵之声,若斩钉截铁,胜似对天盟誓,水无痕确信自己舌头若再动一下,估计这辈子就算是走到头。

“玲珑,你终了还是来了。”

虚空中,走出一翩翩少年,身着朴素的喜服,没有佩戴任何奢侈的饰品,可无形中散发的气质,却让所有人不敢直视,他自身比世间最璀璨的宝石还要炫目,根本无需依靠外物来粉饰。

凤羽面容清减,语气尽管平淡,修长的睫毛却微微颤动了两下,此刻负手而立,连无尽大势也要恭敬的让出一片天地,无数崇敬、嫉妒、苦涩的眼神从下方投射向凤羽,但凤羽仿佛一无所觉,星辰凝成的眼眸望着隐蔽在虚空里的那道倩影。

“是的,我来了,你发喜帖给我,不就是希望我来么?”

淡淡的痛楚被如渊的仇恨所掩埋,她的声音很低沉,可字字句句却仿若落地惊雷,让万物苍生尽皆俯首。

凤羽默然无语,送给玲珑的喜帖的确是他亲手书写、亲自发出的,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当他看到水无痕拟定的宾客名单的刹那,那浓浓的喜悦突然被一道愁云所笼罩,他捧着鲜红的喜帖浑浑噩噩的枯坐了一日一夜,无邪和曦鸾心疼的远远望着,却没有去打扰干涉,她们明白有些事情,凤羽若是看不开,谁人也劝解不了。

思虑的一整天,光洁的下巴上甚至生出了细密的胡渣,凤羽空洞的瞳孔里终于射出一道光芒,以大道法则为笔,在一张喜帖上烙印上玲珑的名字。

他明白到了如今,他与玲珑之间的间隙裂缝,大到难以弥合的程度,可他总希望再给玲珑和自己一次机会,一次重归于好的机会,只要玲珑愿意认错,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不奢求玲珑嫁给他,只希望玲珑可以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然他的心将有一半是空落落的,那种让人窒息的空虚感,连凤羽也无法驱散。

前尘往事,是铭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根本抹不去,若是强行去遗忘,便是否定过去,否定曾经走过的道。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么,就你和我,行么?”

看到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凤羽有些心烦意乱,尽管这种最糟糕的情况他预料到了,可他还是很厌恶,如果不是有玲珑在,他恨不得用轮回之门直接将他们碾成渣滓。

“我曾说过,此生若是再相见,桃花依旧物是人非,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何况你看不到今日我是来攻打你忘尘宗的么?”

“就凭他们?”凤羽轻蔑的一笑,嘴里却是比吃了黄连还要苦涩。

“他们自是不行,可若是我困住你,你认为这里的人能活下几个。”

玲珑此语一处,道慧、一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去,听玲珑的意思,竟是要将他们一同坑杀。

“你要找他寻仇干我什么事,老夫先走一步了。”什么也没捞到的道慧,不愿惹上一身马蚤,可惜从他踏入忘尘山脉的一瞬间,就注定失去了抽身而去的权利。

“聒噪。”大道法则凝成的巴掌降临,道慧穿梭时空,可巴掌如影随形,清脆的声音响起,道慧跌出虚空,满嘴的牙齿尽皆碎掉,红红的掌印犹如刑罚的烙印极尽的羞辱着他。

“你们有胆来恭贺他的婚礼,就该有葬命与我手的觉悟。”

第四百五十五章 人界最强之战 序曲

[正文]第四百五十五章 人界最强之战 序曲

万千宾客一刹那间静若寒蝉,葬送性命的觉悟,谁会有,若是之前还有人暗地里希望凤羽阴沟里翻船,此刻这种念头肯定已经抛之脑后,凤羽最多会践踏他们的尊严,可玲珑却是要剥夺他们活下去的资格,两相比较,白痴也明白该选择前者。

“玲珑,莫要跟他废话,如此负心薄情的人,直接抹杀掉算了,如此盛大的场面作为他的葬礼,你也是仁至义尽了。”

隐没于虚空中的两道身影浮现在众人眼前,天空中露面不久的星辰瞬时间黯淡无光,犹若空谷幽兰的玲珑,众星捧月的傲立于千军万马之中,无数人影也无法掩盖她惊艳绝伦的容颜,而站在他身侧的缘灭,器宇轩昂,驾驭着阴阳法剑,周身的阴阳二气仿佛完美的轮转着,几日不见,他不仅伤势痊愈,修为似乎又有精进,道宗道统果真是妖孽逆天。

听到缘灭的大言不惭,凤羽脸色平静依旧,他的视野中仅有玲珑一人,舍不得多分一丝给他人。

“落凤羽,你耳朵是聋了吗!”

凤羽的不理不睬令缘灭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凤羽望向玲珑眼神中的那份深情,更是刺痛着他的心,让他怒火冲冠。

“给我闭嘴,除非你想永远失去说话的权利。”

凤羽的眼角透露出一丝寒芒,跨越无垠时空,宛若混沌雷光,轰击在缘灭的灵魂识海中,让缘灭不禁倒退半步。

这就是差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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