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诀》 第108部分阅读

门众更不会再想住在谷中。

至于有家眷的,可由其随意选择,想来嵩山的自有衣食住宿,要留在安乐谷的,我们也不强求便是。

万剑宗本是太强,才引人注目,少一些门众到也非是坏事,只要这些人不要超过两三成便可。

这么看来,把安乐谷留给韩庸他们,就没多大阻力了,等将萧寿臣这隐患除去,就算有人不满,行云亦会去多加劝导,想来不会有太多异议。“

秦百程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突然言到:“宗主哪都好,就是待人太过良善。”

行云一怔,有些不解秦百程此言之意,就见秦百程言到:“宗主身为一宗之主,对属下关心是好事,可也不必时时顺了所有人的意。

宗主,属下,这主从之分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多数人不同意,到时宗主一声令下便可,万剑宗之事自然是由宗主一言而定,个别不满的也不必一个个去劝导。“

行云见秦百程只是为词摇头,当下笑了笑,也不来争辩,心到:“这毕竟是我做的决定,门下受了影响,我自然不能不理不睬。”

秦百程见行云的神色,暗叹行云性格上到也有固执的一面,只好言到:“宗主既然如此决定,那老秦到时一定会支持也就是了。”

三人说到这里,已是谈出了大概,再看那天色已深,焉清涵微笑到:“此事也不急在一刻,韩庸背后的那些残派绝不可能有多悠然,否则韩庸也不会冒险来寻宗主示好了,到时他们自然还会来寻宗主的。

既然他们开口便要了整个安乐谷,宗主也自然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价值才能做下决定。“

行云和秦百程闻言自是认同,三人再说上几句,随即散了休息。

便如此,一夜过去。

转日上路,那韩庸就似往常一般与徐安国行在一起,行云自也不去寻他说话,一行人便这么朝嵩山赶去。

时日匆匆,转眼到了第三日清晨,此时已进了河南地界,一行人又快马加鞭,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怀庆城下,只等住宿一晚,转天便可回转嵩山。

这一次在外几近一月,朝剑门下都已露想念之情,这些只从路上的言语举止中,便可察觉,朝剑门如此,到不是边家的招呼不周,也非是耐不得路途辛苦,而是心急那嵩山建设。

这些万剑宗的门下,自幼便是听父母师长教诲,都盼着有朝一日能重回嵩山,如今事已成真,更是恨不得亲手参与本院建设。

行云一路听了看了,对答应韩庸的条件,心下更有把握。

不过入城在既,行云却被一样东西吸引了住。

“这个标记看起来到是眼熟的很。”

行云心下微是一怔,就见那城门旁的城墙上,距地二尺,竟是被人刻了一柄小剑!

要是常人看到,只会认为是谁家孩童的嬉闹之做,可行云见那小剑的剑尖指了正南方面,心下却是一动,暗到:“这莫非是那日在崆峒山上,焉姑娘所说的联络标记?

指南则西,也就是说,师弟他人在城西?“

行云面上虽仍是不露声色,可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了,不禁暗到:“这标记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他遇到什么麻烦了,要来寻我相助不成?”

如今行君的身旁便只有水仙和焉以谢这两人在,水仙有时还要外出奔走,如此一来,行君身边的守卫实力就更显的薄弱。

“焉姑娘曾是说过,师弟他们是不出河南地界的,如今标记留在这里,正是我由太原回嵩山,踏进河南地界的第一座城,也就是说他们希望我一进河南便看到!那只能说他们很急!

也不知道这标记留了几天!可莫要耽误了才好!“

一想到可能是行君出了事,行云的心下更是焦虑开来。

便在此时,行云就觉得一旁的焉清涵望了过来,显然她也是有了发现。

此刻耳目众多,行云只好耐了性子,带着众人住进城里的客栈,着韩庸将那些朝剑门下安排妥当,随即便是脱身,寻了到秦百程和焉清涵问到:“焉姑娘可知那标记是什么意思?莫非行君出了什么事?”

第492章 明是欢喜暗里忧(一)

进城之时,秦百程也是看到那城门旁的标记,此刻见行云焦急,忙是劝到:“宗主且放宽心,那标记只是用做联络,只能说明他们有事要寻宗主,并不就说是有什么危险。”

焉清涵亦是在旁言到:“秦老说的对,真要有了急事,以水仙妹妹的轻功,直接寻了宗主反更是方便快捷,也不会只是留下标记来等宗主。”

顿了一顿,焉清涵继续言到:“算算时日,那夜魔的伤也该好了,他口口声声要与宗主一战,这标记到也可能与他有关。”

行云闻言稍是冷静下来,也知自己关心则乱,当下勉强笑到:“秦老和焉姑娘说的在理,不过这标记出现在此,便说明行君他们有事要来寻我,急与不急,我都是要去上一趟,去过之后,一切自会明了。”

秦、焉二人见行云去意甚坚,也不做阻拦,这二人非是不让行云去,只是不想行云太过焦虑,反是乱中出错而已。

如此,再是枯等了半个时辰,等这天全是黑了下来,行云便与焉清涵一同展开轻功,由后面出了客栈。

有焉清涵跟随,行云更是容易寻到行君等人的落脚之地,至于秦百程,则是坐镇不动,以防有任何意外。

以行云和焉清涵的轻功,转眼便是出了怀庆城。

那标记中的小剑,剑尖指南,指南则西,行云与焉清涵随即朝城西而去,这一路之上的标记到是不难辨认,有了焉清涵的指引,寻起来更是快捷,直到离城六十里许,一个村子出现在二人面前,那小剑才终是不再指了任何方向,而是相交一起。

“两剑相交,所以少门主和水堂主应是在这附近了。”

听焉清涵说到这里,行云打量着眼前这个小村子,几十户人家散落田间,此刻天色也晚,炊烟不在,农家人睡的早,这小村子已是一片静谧安详,就连行云焦虑的心也有些安稳下来。

四下寻了寻,离了这小剑标记最近的只有一户人家,三间茅草房子一字的连在一起,简陋异常,屋里闪烁一豆灯光,显然有人住着,而且并没有睡下。

行云当下将脚步放重了些,普通人虽仍是听不出来,可只要那屋里的是行君三人,以他们的武功,都可轻松知晓。

二人刚是走了到近处,便见那房门已被推开,一个布衣女子走了出来,月光之下,一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虽不美极,却是胜在干净自然。

“宗主来了。”

便见那女子朝行云轻施一礼,行云见这布衣女子口称自己宗主,再闻那声音,当下一悟,问到:“可是水姑娘?”

行云并未见过水仙的真实面目,如今见了她这一身布衣素面,到真有几分小家碧玉之感,当下心到:“这也是了,她既然隐居在这里,总不能蒙了面在这小村子里出入。”

想到这里,行云也便释然,水仙终日里蒙了面,就连在万剑宗内也是如此,想来见过她的人自然是少极,到不必去刻意去易容。

见行云问了,水仙轻笑到:“正是属下,水仙见过宗主。”

水仙言语间很是轻松,行云心知自己的师弟确如秦、焉二人所言,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一直提了的心才是放下。

“只要师弟无事便好。”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屋里又是走出一个中年人,面色微黄,似是身在病中,不过行云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行君。

行云与行君自幼便在一起,不论对方的容貌如何变换,只凭心下那感觉,一切易容就都没了作用。

“师弟的武功似又有长进。”行云见到行君无事,心下自是欢喜起来。

行君也未多说什么,师兄弟二人只是看到彼此眼神中的关怀便已是足够,不用再多说什么言语。

随即四人入了屋内。

茅屋之内还有两人,一个面有菜色的少女,此时正在为行云斟茶,里间炕上,一个中年汉子正自打坐,面貌平平无奇,对行云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那面有菜色的少女见了行云进来,将茶水放好,随即站了一侧,不过却是把眼在行云和焉清涵的身上来回看着。

行云见那少女身负魂级武功,登时明了他的身份,只是心下奇到:“怎么焉以谢要扮做少女?”

就见焉以谢虽是易了容貌,满面的菜色,将那绝世容颜遮去,可仍不难看,且身姿行动,都与普通女子无异,只看的行云暗自称奇。

至于那里屋的中年人,也不难猜测,行君身旁就只水仙和焉以谢二人相护,那中年人的武功如此之高,就只能是夜魔了。

与行君一起坐下,一时间两兄弟都未开口,屋里瞬时静了下来,就连那油灯的噼啪之声都听的真切起来。

行云和行君这对师兄弟如今的身份都是大变,虽然情谊未有半分更改,可却是再找不回往日的那份自在了。

行云目光一抬,正是看到站在行君身后的水仙,便见她自从进了屋后,就将关心的目光全落了在行君身上,行云看在眼里,暗到:“水姑娘似是对师弟大有情意,不过想想也是,她为师弟做了这许多,如无情意在,哪会背了萧寿臣去?要知那时势强的可是萧寿臣。”

看着水仙那关心的模样,行云心下一动,立时便是想到自己身后的焉清涵,瞬间便是明白了焉以谢方才目光里的含义。

暗叹了口气,行云暗摇了摇头,打破了这沉默,当先开口到:“师弟这些日来,可是对那剑魂有什么体悟?”

行君闻言,神情有些复杂道:“亏了那日师兄为我重修经脉,如今论起进步的速度,确实要比以往快上不少,不过体悟却谈不上。”

行云闻言到不奇怪,行君身体里的通天剑魂与自己刹那一般,都是蛰伏起来,能让通天剑魂蛰伏可非易事,就如刹那和天命,两个通天剑魂相斗,才落的这个结果,所以要唤醒他们,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事。

行云本是随口问问行君的武功,可这一想起刹那和天命,心下却是猛的紧了起来,暗到:“我怎么就忘记了那通天剑魂对师弟可能的危害?”

想到这里,行云竟是一时冷汗直流。

如今听行君说他并没有什么突破,行云反是安了下心,随即言到:“师弟没什么体悟到不是什么坏事。”

行君闻言一怔,便听行云继续言到:“通天剑魂可非同凡响,他们自有灵智,如今我们都是不知那剑魂究竟是正是邪,一旦他有什么不轨之图,醒来之后立行夺舍,师弟一人可难做抵挡,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行云被天命夺过舍,自然记忆犹新,虽然当时修补行君的经脉时,暗里感觉那通天剑魂似与刹那有些关系,可那却不能证明什么。

说到这里,行云甚至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行君,生怕此时的行君已非是行君,不过好在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如果行君有什么不妥,行云自然看的出来。

“还好如今师弟只是比以往更沉默外,到没什么其他的变化。”行云心下暗到:“只是这份沉默到也令人担心,这份沉默令我都感觉到了压抑。

想师弟被他的亲生父亲如此对待,难受也是常情,只不过他的性格本就内向,再如此长久的压抑下去,终会对他的身体有大影响,我可要想个方法去劝解劝解才是。“

行云正是想到这里,就听水仙在旁急到:“夺舍?宗主所言的夺舍,可是指那剑魂占人灵智?”

行云闻言,只得先将如何劝解行君放了一旁,如今最重要的是保证行君的安全,见水仙如此急切,当下点头到:“不错,这听起来虽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却是实情,我是亲身经历过的。”

行云并没有再细说下去,刹那的事,行云曾是答应过保密,就连行君亦是不知。

行云虽然没有细说,可他既然说的如此肯定,也不由得众人不信了,水仙闻言更是焦虑起来,当下问到:“那可有什么方法避免?”

行云想了想,说道:“方法是有,那便是师弟身旁要有一高手随身相护,好在必要时刻,以外力阻止,不过那高手的武功的要求可就不一般了,最少也要有化形级的武功,就比如那华山的曲正秋,或者少林的至善,这样才能抵住剑魂夺舍。”(注1)

水仙闻言立刻问到:“不知水仙可能做到?”

行云摇头到:“水姑娘如果只论轻功可说就是通天高手前来,也难讨得好去,只不过阻止通天夺舍,比拼的却是内力。

水姑娘虽是化形级的高手,可依行云看来,应不是以内力见长,阻止通天剑魂夺舍,就太过勉强了,到时不过多陪上一条性命,却还与事无补。“

说到这里,行云暗到:“只可惜我不能长随师弟左右,这几月正是应对萧寿臣的紧要关头,我实在是分身不得,其他有能力者,如秦老也是不能分身。”

再看行君,听了行云之言后更是一言不发,不过行云看的出,行君的眼神里满是不甘!

“自己身体里有通天级的剑魂,却要不能大用,反是要时刻提防!这可真叫人为难了,师弟为这剑魂吃尽苦头,到头来,却还可能被这剑魂夺舍,为何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想到这里,行云的心下一紧,暗下决心到:“师弟的生死事大,我就是想方设法,也要保他不被那剑魂所害!”

行云想到这里,正是抬头,便见水仙面上似是决绝,就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由得心下一动,正要说话,猛然间,那里屋的夜魔突然开口到:“若论内力,我到是可以在旁相助。”

……

注1:虽然是通天剑魂,可此时行君力弱,那剑魂毕竟以行君为基,所以曲正秋这样的化形级高手的全力到也能阻止。

第493章 明是欢喜暗里忧(二)

“若论内力,我到是可以在旁相助。”

夜魔的声音也如他的相貌般平平无奇,可就是这平常的声音,听在行云的耳里,却大是不同!

行云绝不想让行君出任何差错,可几月后便是继位大典,从那华山得来的消息看,萧寿臣到时定有动作,如果这几个月一直护在行君身旁,那到时的结果便难预测了。

万剑宗所牵扯的并非行云一己之利,可说行云周围所有的人都被牵连了进去,行云自也不能无视。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夜魔突然出声,到让行云的心下一动。

夜魔的武功,行云与之几次交手下来,心下可是清楚的很,论起内力,夜魔与曲正秋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可夜魔毕竟一直是敌人,行云哪会这么容易便信了他?当下略是一思,开口问到,“你为何要来助我?”

夜魔面色一如止水,言到:“我只说我能助,却没说一定要来助你,只要你能胜了我,我才会答应。”

夜魔寻自己来战的理由,行云心下到是明白,焉清涵曾说过,夜魔因为接连刺杀自己失败而心境受损,所以需要借与自己真正一战,将这心境平复。

“我今天与他战上一场到没什么,以我如今的武功,要胜他当不是难事,如果我胜了,那师弟身旁便可有人随时相护,就不虑会被醒来后的通天剑魂突然夺舍。且那夜魔听命于我,我的身旁也多个臂膀,萧寿臣那里却少了一大助力,此消彼涨之下,自然合算的很。”

行云如今到不在意夜魔之前的身份,虽说夜魔做为杀手,手上满是血腥,可行云早非以前那般单纯,名门大派手上的血腥比起夜魔一人来说,可是多的多了,行云该交好的一样要去交好。

行云如今只是不敢轻易信夜魔而已,因为这关系到师弟的性命!行云哪敢马虎?

想到这里,行云沉吟到:“我与你一战到无不可,但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能信守诺言?”说着,行云直视夜魔的眼睛到:“你此前一直听命于萧寿臣,要我如何信你?”

夜魔闻言论仍是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无丝毫的慌乱,就在行云等待答案时,到是身后的焉清涵先开口到:“这宗主到可放心,如今他的选择可是不多。”

见行云转了头来,焉清涵微笑到:“水仙妹妹不仅自己离开萧寿臣,还顺便将他一并带了上,可想而知,事隔这么久,他再回到萧寿臣的身旁,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行云闻言暗点了点头,心到:“这到也是,夜魔如今就算再回去萧寿臣身旁,萧寿臣也拿不准他究竟是真心回转,还是被我派回去的,如此想来,夜魔回到萧寿臣身旁,反更是危险。”

再看了看身上并无禁制的夜魔,行云暗到:“夜魔此前受伤,师弟和水姑娘要是有心给他下些禁制,到也不难,可如今却是放任夜魔在旁修养,应是明白此点,才放下的心。”

夜魔在旁听焉清涵与行云解释,面色仍是不动,只是言到:“我虽是选择不多,可却非是只有一个选择,以我的武功,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不回朝剑门,并不代表我没有地方可去。”

水仙在旁摇头接到:“连续在宗主手下失手,对你的心境打击甚大,已是影响到了日后的修为,年不过五十便已化形的人,谁不想一窥通天境界?可一日不去这心障,便永别想达到通天了。”

水仙此言似是戮到夜魔的痛处,便见他那面色终是动了一动。

行云见了,心到:“夜魔做为杀手,那心境最是重要,却不想竟然被焉姑娘和水姑娘只几句言语就说的色变。”

夜魔此时色变,可见对行云的那两次失手给他带来的影响有多大,虽说夜魔那两次失利都是萧寿臣的命令使然,可夜魔的心下却是清楚,那时真要杀行云,他的把握也不大。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如此大的心障,如果他当真有十足把握胜过行云,自然也不会在意做一两次戏了。

就听夜魔的声音也是冷了下来,对了水仙言到:“你莫要以为轻功好些,便可肆无忌惮,我只要破去这心障还能有机会去窥那通天境界,但你却是终生无望!”

夜魔水仙用言语激了,终是心生波澜,忍不住反口讥讽。

行云闻言,正是不解为什么水仙终生都无望通天,突然间,就觉得心下一动,便见在旁一直未做言语的行君竟然一抬手,身旁神剑骤然出鞘!

“铮”的一声大做!

那神剑没有半分的犹豫,直朝夜魔刺了过去!

这一剑想是行君全力,那四溢的剑风罡气竟将这三间茅草屋的屋顶直掀了半空!万千细碎的茅草合着破裂的泥墙散的到处都是!

夜魔一句话竟是惹的行君暴怒,行云大是惊讶,随即身型一动,避了开去。

行君这一剑是朝了夜魔而去,可夜魔毕竟是化形级的高手,就算有心障未解,也不是行君所能伤的了的,当下也不见他做势,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夜魔身下的土炕登时迸裂开来,紧接着,人随即猛的往后飞去!

而行君这一剑也是直贯了过去,紧随其后!比夜魔退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

夜魔此时身子尚在半空,眼看便要被这一剑刺个通透,却又是一声暴响,他那神剑终是转了回来,正挡了住已是临身的剑罡!

巨响过后,夜魔被震的更高,可行君却也没能再补上一剑,反是后退了半步。

行君这一剑出的突然,夜魔仓促招架,自是被行君占去了先机,可结果行君却仍没有占到便宜。

虽说行君只是退了半步,而夜魔却被震的老高,不过这在场之人都是高手,自是看出那夜魔不过是借势卸力而已,所以二人这一剑相交,不过是平手罢了。

由此可见二人的内力还是相差不少。

“不过这也证明夜魔的内力足以压制行君体内的通天剑魂。”

行云心下暗到:“这到非是坏事。”

行云闪念间,就见行君稍一呼吸,又是揉身而上,神剑所指,正是往地上落去的夜魔!

这一剑的时机拿捏之恰倒好处,便是行云都在暗赞到:“师弟这一招风流云转竟是改守为攻,旋身之间,不仅能将方才拼剑的大力卸去,更能转而进攻,可是妙极。”

行君这一剑使的好,夜魔更不简单,他虽是失了先机,却丝毫不见慌乱,想他以杀手之名显着于世,这临阵不惊,哪会做不到?

夜魔的轻功是行云所遇之人中,除了通天高手外仅次于焉清涵的,此时就见他将身形到转,呈脚上头下之势,神剑随即舞去,正是击在行君攻来的剑上,便听一连串剑剑交鸣之下,竟是又借这反震之力,翻了个跟斗,随即腾了起来!

夜魔并没有让神剑化形,只是以无形来战,便见这两人,一个在下,雨急风狂,竟是将应是守势的风字诀也使的凌厉无比!另一个则是在那半空之中,仅凭反震之力飞腾不落,借此成就居高临下之势!

二人斗到正紧处,不片刻便是二十招过去!

看着场中翻翻滚滚,行云心下暗到:“师弟自从确定萧寿臣用他养剑后,想来一直是心里屈闷,今日正是借这夜魔宣泄一番,到也非是坏事,将这股怨气泄去,对师弟只有好处。”

只是行云不解夜魔为什么要说水仙没可能达到通天。

“水姑娘的年纪比焉姑娘还要小,可却已是化形级的高手,这份资质,怕就是德皇前辈和飘渺天宫主人的当年也不过如此!她的资质如此之佳,实属罕见。

可看师弟的反应,那夜魔所说的又似是实情。“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看向那争斗中的二人,不知觉间,又是十招过去,行君已是渐渐冷静下来,清风骤雨一十六式使的更是圆转自如,不再是一味的狂攻,风雨相调之下,那威力反是更增不少。

行云见了,暗点了点头,有夜魔这样的对手,可也是难得,行君这时选择狂攻反是得不偿失,到不如冷静下来,多加体会,对他的武功进境大有补益。

对行君有利,行云自然不急着出手,随即看了看一旁满是关心的水仙,暗里欣慰到:“师弟能有彼此关心的爱人,可真是件大喜事!

师弟自幼便有些孤僻,极少与外人言语,如今想来,他那性格怕是与他的身世大有牵连,在青城时还有我和老师父在身旁,出了青城之后,师弟可就更是孤单了,如果没有水姑娘的话,他的性情只能越来越糟。“

想到这里,行云不禁心到:“等寻了机会,我当郑重感谢才是。”

第494章 明是欢喜暗里忧(三)

“水姑娘的年纪要大上师弟不少,可这也不算什么,这年纪大些,反更是明理疼人,师弟的性情际遇,最需有人理解关怀。”

行云越看,越觉得行君和水仙甚是般配。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便见水仙突然一动,转瞬跨了出去五丈,几是到了行君和夜魔的身前。

行云知她是在关心行君,想她那轻功超绝,也未去阻止,只是微微一笑。

“宗主在笑什么?”

一把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行云也未多想,当下笑到:“我在高兴师弟遇到了真心爱他之人,他这一生可不孤单了。”

那柔和的声音微是一顿,随即又是问到:“那宗主的真心爱人呢?”

行云一怔,心下暗觉不对,这不似焉清涵的口吻,当下转头看去,才是发觉这说话之人是焉以谢!

这两姐弟的声音很是相似,那场中再是一片纷乱,行云一时竟未能察觉出区别来。

行云还未来的及回答,却听焉清涵轻声叱到:“以谢莫要多口!”

焉以谢听他姐姐叱责,也不再言,只是看着行云。

焉清涵为自己背了萧寿臣而出,到是与水仙很是相似,这些日来又是在旁出谋划策,可说是用心良苦,行云哪会感受不到?

可只要念起青城山上苦苦等待自己的袁思蓉,想起自己的承诺,行云便难做决断。

“这两人都对我情深意重,我绝不能辜负,可真要如秦老所言,将她们都娶了来,我却只有一人一心,到时分做两半,这又怎么对的起她们?”

但不论行云如何来想,此时却不能不做回答,焉清涵明里叱他弟弟,但内心却不会没有什么想法,行云什么都不说,才更是辜负。

想到这里,行云缓到:“焉兄且放心,待这诸事了结,我自会给清涵一个交代。”

焉清涵闻言,美目光彩骤的一闪,焉以谢在旁亦是面露笑意。

行云将话说完,再看那场中,行君已是渐渐不支,虽然夜魔并让神剑化形,可论起内力,却仍要强过行君,经验更是远胜,所以这几十招过后,行君的先机已过,自然颓势大显。

可既然如此,行君却一点停手的意思都没有。

“师弟有些固执了。”行云眉微是一皱,看这场中形势,再战下去,行君已得不到什么好处,反可能会因为失利,对心境造成影响。

行云自然不会让这事发生,当下心到:“既然师弟不想停手,那我便凭力将这他二人的攻击全都接下便是!”

行云想到这里,当下一闪身,直朝那场中跃去。

水仙看到行君不支,心下正焦虑间,就突然就觉自己身后有人闪过!

水仙的轻功高绝,虽然眼前二人战的声势颇大,可行云的动作仍是未能瞒的过她。

“宗主的身法竟然如此之快,当真惊人!”

行云如今的轻功,就是水仙都要赞叹,此时见行云闪过,她的心下一松,知道行云是要出手干预了,当下亦是展开身形,随了行云身后,以防万一。

十丈远近,行云转瞬即到!

行云人尚在半空,铁剑断桥却早已出鞘,便见铁剑断桥一左一右,同使一记横雨残江,直直的便插了进二人中间!

行君和夜魔斗的正酣,行云这一出剑,立刻便是感到了惊人的迫力!气机牵引之下自是各变了招势,迎上去自保!

“当当当当当当”

随即便听一阵刺耳的交击之声响起!那声势比方才更是大了一倍!也密了一倍!

一时间罡风狂溢!就连飞身赶到的水仙都为之一窒,心下不禁暗骇到:“宗主的内力果真强悍,竟是能硬接了两人合力!”

行君和夜魔接了行云这一剑后,都是一震,各后退了一步!行云自然不会追击,这场中登时风收雨歇。

罡风散尽,漫天飞舞的茅草碎屑终是缓缓落了下来,这夜也重又回了寂静。

既然行云出手将自己的剑震了开,行君也不多言,当下退了开去,水仙则立刻到了近前,为他擦拭额头汗水,满面的温柔之色,就如小妻子一般。

行云见了,心下再是微笑,只觉得自己这师弟的父亲虽恶,可却是遇到了真爱之人,也算是老天的补偿了。

行云看着行君,夜魔在一旁却是冷到:“我们可以一战了么?”

行云闻言,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四周,摇头到:“这里已不可待,战是可以,但要先换个地方。”

焉清涵此时也是走上前来,接口到:“宗主说的有理,方才的动静太大,这村子中的普通百姓已是知晓,这里已不能再停留了。”

焉清涵口中说着,美目却是不经意间一瞥在旁为行君擦汗的水仙,难以察觉羡慕之色一闪即逝。

夜魔听了焉清涵的解释,没有再说什么,他与行君这一战声势巨大,在寂静的夜里,更是格外响亮,周围十里都是清晰可闻,再远处也是能感觉的到,之所以这么久没人出来查看,不过是农户平民胆小罢了。

“那要去哪里比试?”夜魔将神剑收了起来,问到。

行云对这周围并不熟悉,水仙见了,上前言到:“水仙知道这附近有处开阔之地,周围并无村落人家,不虑被人发觉。”

行云闻言点了点头,夜魔也没有意见,六人当下展开身形,在水仙的带领下,望了南方而去。

这六人全是高手,不到一刻,已是驰出四十余里,那水仙口中所言之地已在眼前。

果如水仙所言,好一片平坦之地,不远之处还有一条三丈来宽的小河,缓缓淌过,在这夜月之下,一派静谧祥和。

“如果不是身在江湖争斗之中,这里到是个风景绝佳之所了,建一屋居住,可是悠闲。”

行云轻声感叹,随即转身问那夜魔到:“这一路奔驰,你又是与我师弟战了一场,不如先歇息一下,我可不想落个车轮战的名声。”

夜魔闻言也不多话,当下由怀中取了一粒药丸吞了,随即盘膝而坐,便就这么修养起来。

行云不再去管他,两步来到行君身旁,见到水仙正陪伴在侧,想起方才冲突的原因,当下安慰到:“水姑娘不用担心,以你的资质,通天一境非是不能达到。”

顿了一顿,行云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又是言到:“通天高手,我遇到了四个,这些人虽然都是天纵奇才,可也未必就比水姑娘的资质强上多少。”

水仙闻言微笑到:“有劳宗主关心了,其实那夜魔并没说错,水仙确实是到不了通天一境了。”

见行云不解,水仙笑到:“水仙如此年纪便修炼到了化形,并非全是凭借自己的资质努力,而是用了些个旁门的法子,就如那拔苗助长,所以结果如夜魔所说,再难进上一步了。”

“拔苗助长?”

行云眉头微是一皱,心下暗到:“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好似有人便是如此做过。”

想到这里,行云脑中一闪,暗惊到:“啊!是了!郭老不就是如此?为了达到通天境界,不惜拔苗助长!郭老说他如果不与人争斗,寿命还可保证,可水姑娘这般不停的往来奔波,那她的寿命岂不是?”

猛一抬头:行云试探到:“莫非这方法有损寿元?”

水仙微笑了笑,言到:“宗主相询,水仙自然会答,此法确实会损寿元,水仙的应是活不过四十。”

水仙说起来到不在意,就似是在说他人一般,可行云闻言却是心下一震,暗到:“怪不得师弟方才会如此愤怒!”

想到这里,行云也不好再问下去,行君在旁一直未做言语,可那是因为自己与旁人不同,要是换做别人,怕此时又是一番好战。

至于水仙为什么会郭定府的增长功力之法,为什么夜魔会知道这底细,行云只有藏了心里,等回头去问焉清涵。

“清涵与水姑娘情同姐妹,想来会知道一些,实在不行,回传嵩山,可去直接问郭老,师弟难得有一个这么爱他的人在身边,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也要延一延水姑娘的寿命!”

行云想到这里,不禁想念起自己的丹神师父,以丹神的能力,或许能有解决之法也说不一定,只可惜他随天山剑派一起失踪之今,成了一个迷。

暗摇了摇头,行云知道这不易解决,到不如抓住眼前的时间来助行君进步。

既然夜魔要时间修养,行云正好当下带了行君几人远离夜魔,借这时间与行君讲解方才一战,行君最缺少经验,行云这几年亦却是既强又多,自然经验丰富,如今面对自己的师弟,哪还不倾囊相告?

当下从自己对这清风骤雨一十六式的领悟到对各种敌人的经验,甚至连那飘渺天宫主人的借势之法与德皇的破人之法,全都说的详细,没有一丝的保留,就连水仙和焉家姐弟,也不避讳。

这一番讲解只听的行君四人获益非浅,尤其是能听到两大通天高手的武学精意,这可说是天大的奇遇了。

时间过的飞快,行君这四人正听的行云在讲解对借势的感悟时,夜魔睁了开眼睛。

第495章 赢得夜魔为臂助(一)

夜魔起身,行云也停了下讲解。

行君四人本是听的入神,可行云与夜魔一战却是更为迫切,当下也只好暗叹做罢,不过这几人已是大有所获,这江湖之中,就是魂级高手都少见的很,更何况通天高手的亲身感悟?

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秘中之秘。

就在四人正自回味之中,行云理了理衣衫,上前对夜魔到:“这一战之前,我有一话要先说。”

夜魔闻言冷到:“可以。”

夜魔的冷漠,行云也不以意,当下微笑到:“这一战不论你的目的为何,我只想告诉你,你是胜不了我的。”

行云的言语之间满是信心,不过夜魔全不为之所动,仍是面若止水,冷到:“你要说的莫非就是这些?”

行云摇头到:“自然还有。”

顿了一顿,行云直视夜魔的眼睛,郑重言到:“此战之后,若你信守承诺,为我师弟护法,我自不会亏待于你,我以万剑宗宗主之名给你立下承诺,日后我给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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