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就是特莱斯科夫送给两瓶“白兰地酒”和希姆莱后来称作“中了毒的小矮子”的那个说话刻薄的驼子设法在腊斯登堡希特勒的午间军事会议上,放颗定时炸弹。但到最后关头,他又胆怯了。几天之后,他从谍报局拿来藏在大本营个了望楼下面的那些英国炸弹爆炸了。幸亏希特勒命令负责调查这个案件的谍报局上校瓦尔纳施拉德,是参与密谋活动的人,密谋分子才没有暴露。
11月里,又组织了次“大衣”行刺活动。密谋分子挑了24岁的步兵上尉阿克西尔冯丹布舍,试穿种新的陆军大衣和种新的作战背包,这两件装备都是希特勒下令设计的,现在他要亲自观看,以便批准生产。为了避免重蹈格斯道夫的覆辙,布舍决定在他试穿的大衣口袋里,装上两颗在点燃引线之后几秒钟就会爆炸的德国炸弹。他的计划是趁希特勒检查新大衣的时候,把抓住他,这样两人就同归于尽。
但在预定的试穿日期前天,盟军的颗炸弹把这些新式的大衣和作战背包炸毁了。布舍就返回俄国前线他的连队。12月间,他又来到希特勒的大本营,打算仍旧利用试样子的机会,进行谋害。但元首忽然决定到伯希特斯加登去度圣诞节假日。不久,布舍在前线受了重伤,于是另个在前线作战的年轻步兵军官调来代替他。这个年轻军官就是海因里希冯克莱施特,资格最老的密谋分子之埃瓦尔德冯克莱施特的儿子。试穿新大衣的日子定在1944年2 月11日,但元首由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来。据杜勒斯说是因为空袭。 到了这时,密谋分子已经得出这样的结论:由于希特勒采取经常改变日程的手法,他们的计划必需大加修改。他们看到,希特勒肯定会出现的场合是每天两次同最高统帅部和陆军总司令部的将军们的军事会议。必须在这样的次会议上杀掉他。1943年12月26日,个名叫施道芬堡的青年军官,代表奥尔布里希特将军来到腊斯登堡大本营,准备参加中午的会议,作关于陆军补充[1028]问题的报告。在他的皮包里,有颗定时炸弹。这次会议临时取消了,因为希特勒到上萨尔斯堡度圣诞节去了。
这是这个少年英俊的中校第次进行这样的暗杀行动,但不是最后次。因为反纳粹的密谋分子终于找到了冯施道芬堡伯爵这样个他们所需要的人。从此以后,他不但担负起用现在看来唯可能的办法亲手来杀害希特勒的任务,并且把新的生命和光辉希望和热情注入密谋集团。他成为密谋集团的真正的领袖,尽管从来不是名义上的领袖。
冯施道芬堡伯爵的使命
冯施道芬堡伯爵是个具有职业军官所需要的惊人才能的人。他于1907年出生于德国南部个著名世家。他的姓名是克劳斯菲利普沈克。他的母亲是乌克斯库尔吉伦勃兰德女伯爵。他的外曾祖父是抵抗拿破仑的战争中的军事英雄之格奈斯瑙,后者曾同夏恩霍尔斯特起创建了普鲁士陆军参谋总部。在他母亲这方面,他又是另个拿破仑时代名将约克冯瓦尔登堡的后裔。他的父亲曾经做过伍尔登堡末代国王的枢密大臣。这个家庭是个融洽的虔诚地信仰罗马天主教有很高文化教养的家庭。
克劳斯冯施道芬堡就是在这样的家庭背景和气氛中长大的。他体格健壮,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十分英俊。他才气横溢,好学不倦,头脑冷静周密。他喜好驰骋养马和体育运动,也热爱文学和艺术,博览群书,涉猎颇广。他在青年时代接受了天才诗人斯蒂芬格奥尔格的浪漫神秘主义的影响。
这个年轻人度想以音乐为职业,后来又想从事建筑,但在1926年19岁的时候,参加了陆军,在著名的第十七班堡骑兵团当见习军官。
1936年,他入柏林陆军大学。他的全面的才华引起了教官们和总司令部的注意。两年以后,他成为参谋总部的个年轻军官。他虽然像许多同阶级出身的人样,思想深处是保皇派,但到那时为止,并不反对国家社会主义。显然是1938年的排犹行动,使他第次对希特勒产生了怀疑。1939年夏天,他看到元首正在把德国引向场可能是长期的伤亡惨重的最后归于失败的战争,这时他的怀疑增长了。
尽管如此,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以特有的精力投入了战争。在波兰和法国战役中,他在霍普纳将军的第六装甲师当参谋,声名卓著。看来是在到了俄国之后,他对第三帝国的幻想完全破灭了。1940年6 月,即进攻敦刻尔克的前夕,他被调回陆军总司令部。在对俄国作战的最初18个月中,他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苏维埃领土上,协助在俄国战俘中组织俄罗斯“志愿”
部队和担任其他等等工作。据他的朋友说,施道芬堡这时认为,在德国人要推翻希特勒的暴政的时候,这些俄国人的军队可以用来推翻斯大林的暴政。
也许这可以作为斯蒂芬格奥尔格的糊涂思想给他的影响的个例子。
党卫队在俄国的暴行,更不用说希特勒的枪杀所有布尔什维克政治委员的命令,打开了施道芬堡的眼睛,使他清楚地看到他所为之服务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由于机缘巧合,他在俄国遇到了决心杀掉这个主子的两个主要的密谋分子冯特莱斯科夫将军和施拉勃伦道夫。据后者说,他们后来碰了几次面,就使他们相信施道芬堡是他们的人。施道芬堡于是成了个积极的密谋分子。
但是他还只是个低级军官。他很快发现,那些陆军元帅们不是胆子太小,就是太没有主意,不可能有什么作为,来推倒希特勒或者停止后方对犹太人俄国人和战俘的可怕的屠杀。斯大林格勒的不必要的灾祸也使他感到厌恶。1943年2 月,这次灾祸结束之后,他请求派往前线,被调到在突尼斯的第十装甲师当作战参谋。他参加了凯塞林山口战役的最后阶段,在这次战役中,他所属的部队把美国人赶出了山口。
4 月7 日,他乘的汽车开进处布雷的战地,也有人说,还受到低飞的盟军飞机的扫射。施道芬堡受了重伤。他的左眼瞎了,左手的两个指头和整个右手都炸掉了,左耳和左膝盖也受了伤。有几个星期,看来情况是即使幸而能活下来的话,他的右眼好像也很可能瞎掉。他进了慕尼黑所医院,多亏沙尔勃鲁赫教授的精心治疗,他重获生命。人们会认为,任何人处在他的境地,定会在伤愈之后退伍,从而也就退出了密谋集团。但到了仲夏时节,他在反复练习用左手剩下的3 个包扎起来的指头拿笔之后,写了封信给奥尔布里希特将军,说他希望在3 个月之内回去重新服役。在长期疗养中,他有时间思考许多问题,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虽然成了残废,他还有个神圣的使命要完成。
有天,他的妻子伯爵夫人尼娜他们有4 个年纪还小的孩子到医院去看他。他对坐在床边的妻子说:“我觉得我现在必须做点事情来挽救德国。我们参谋总部的所有军官必须担起我们应负的责任。”1943年9 月底,他回到柏林,升任中校,担任陆军办公厅主任奥尔布里希特将军的参谋长。
很快他就开始练习用他那只还没有完全残废的手的4 个指头,拿把夹子引发谍报局收藏的英制炸弹。
他所做的工作远不止此。他的勃勃的生气清楚的头脑宽阔的思路和杰出的组织才能,为密谋分子们注入了新的生命和决心。但也产生了些分歧。因为施道芬堡对于密谋集团的老朽的领导人如贝克戈台勒和哈塞尔所拟议的旦推翻了国家社会主义之后所要建立的因循保守无声无色的政权,很不满意。他比他那些参加克莱马蚤集团的朋友们讲求实际多了。
他要实行种新的充满活力的社会民主主义,并且坚持要在拟议的反纳粹政府成员名单中,包括他的新朋友尤利乌斯莱伯和威廉刘希纳,前者是个卓越的社会民主党人,后者是前工会干部,两人都是密谋集团的核心和积极分子。在这个问题上经过了许多争论,但施道芬堡很快就在密谋集团的政治领导人中取得了左右切的地位。
在密谋集团的绝大多数军人中间,他也同佯取得了成功。他曾经认为贝克将军在声望上是这些军人的领袖,对这位前任参谋总长表示很大尊敬。但在回到柏林之后,他看到刚经过次癌症大手术的贝克,已经失去往日的精神,显得疲惫并且有点沮丧。在政治上,贝克完全受戈台勒的影响,没有什么头脑。在实行起义时,利用贝克在军界的很高声望是有好处的,甚至是必要的。但在提供和指挥所需要的部队方面,必须找服现役的青年军官来帮忙。
施道芬堡很快就找到了他所需要的大部分关键人物。
除奥尔布里希特外,这些人是:施道芬堡的上司陆军总司令部组织处长施蒂夫将军,陆军军需总监爱德华瓦格纳将军,最高统帅部通讯处长埃里希菲尔基贝尔将军,军械署长弗里茨林德曼将军,柏林卫戍司令保
罗冯哈斯将军他可以为接管柏林提供部队,外籍军队科科长冯罗恩纳男爵上校,还有他的参谋长冯马图契卡伯爵上尉。
还有两三个处于关键地位的将军,其中主要的个是弗里茨弗洛姆。
他是补充军实际上的总司令。同克鲁格样,他忽冷忽热,不能完全算数。
密谋分子们也还没有吸收到个现役的陆军元帅。冯维茨勒本陆军元帅是最早参加的密谋分子之,内定为将来的武装部队总司令。但他现在已退为后备役,手下没有军队,他们曾向现在指挥西线所有部队的冯伦斯德陆军元帅进行游说,但伦斯德拒绝背弃他效忠元首的誓言,或者说,这至少是他的借口。才能卓越然而看风使舵的冯曼施但因陆军元帅也是如此。
在这个当儿1944年初个十分活跃而且受人爱戴的陆军元帅对密谋分子表示了某种接近的倾向。施道芬堡起初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个陆军元帅就是隆美尔。他的参加反希特勒的密谋计划,使抵抗运动的领导人感到十分惊异。他们中间多数人把这个“沙漠之狐”看作纳粹分子和机会主义分子,认为他过去无耻地对希特勒献媚争宠,现在只是因为看到战争败局已定,才想背弃他。他们因而不同意要他。
1944年1 月,隆美尔就任西线日集团军司令,这支部队是用来抵御英美渡海进攻的主力的。在法国时,他开始同两个老朋友往还很密,个是比利时和法国北部的军事总督亚历山大冯福肯豪森将军,另个是法**事总督卡尔海因里希冯施图尔纳格尔将军。这两个将军都已经参加反希特勒的密谋集团,他们慢慢地把隆美尔也引进来。他们对隆美尔进行的工作,得到后者个担任文职的老朋友卡尔施特罗林博士的协助。施特罗林是斯图加特市长。同本书许多人物样,度是个热心的纳粹分子,但现在战争正走向失败,许多德国城市,包括他自己的城市,正在盟军轰炸下很快地成为堆堆废墟,他就开始另作打算。他在这条道路上又得到了戈台勒博士的帮助。1943年8 月,戈台勒曾劝他参加起草个给内务部现在由希姆莱担任部长的备忘录,联名要求停止迫害犹太人和基督教会,恢复公民权利和重新建立个不受党和党卫队秘密警察干预的司法系统。
施特罗林通过隆美尔夫人,把这个备忘录送给这位陆军元帅,这个备忘录似乎对他产生了显著的影响。
1944年2 月底,他们两个在乌尔姆附近赫林根的隆美尔家里促膝谈心。
[这位市长后来叙述道]我告诉他,东方战线上某些高级陆军军官提议逮捕希特勒,强迫他在电台上宣布退位。隆美尔同意这个想法。
我又告诉他,他是我国最伟大最得人心的将领,在国外比任何其他将领都更受尊敬。我说:“你是唯能够使德国避免发生内战的人。你必须以你的大名来赞助这运动。”隆美尔迟疑了下,最后作了决定。
他对施特罗林说:“我想,出来挽救德国是我的责任。”
在这次以及所有以后同密谋分子的会见中,他都反对谋杀希特勒不是由于道德上的理由,而是由于实际考虑。他认为,这个独裁者如果被杀,就会成为个烈士。他坚决主张由陆军逮捕希特勒,把他押上德国法庭,根据他对本国人民和占领区人民所犯的罪行加以惩治。
这时,命运又为隆美尔带来另个影响。这种影响来自汉斯斯派达尔将军。斯派达尔在1944年4 月15日担任这位陆军元帅的参谋长。他也是个谋反分子,虽然与施道芬堡分属不同的密谋集团,但两人都是不同寻常的陆军军官,他不但是个军人,还是个哲学家,1925年以优异成绩得过图平根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他到任以后立即着手对他的上司做工作。
只过了个月,即5 月15日,他就安排了隆美尔施图尔纳格尔以及他们的参谋长在巴黎附近所乡村别墅里开会。斯派达尔说,会议的目的是拟定“停止西线的战争和推翻纳粹政权的必要措施”。
这是件大事情。斯派达尔知道,在进行准备工作的时候,同国内反纳粹分子,特别是戈台勒贝克集团建立更紧密的联系,是迫切需要的。有几个星期,浮躁的戈台勒直要求设法让隆美尔同牛赖特举行次会谈。不是别人,竟是牛赖特我们知道牛赖特为希特勒的肮脏勾当尽过力,起初当外交部长,后来又当第三帝国驻波希米亚的保护长官。不过现在,由于可怕的灾难快要降临祖国了,他也开始清醒过来了。隆美尔认为同牛赖特和施特罗林见面太危险,就决定派斯派达尔将军去。5月27 日,在弗罗伊登施塔特的斯派达尔家里举行了会议。出席的3 个人斯派达尔牛赖特和施特罗林都是斯瓦比亚人,这种亲密关系不仅使会议开得融洽,并且很容易就达成协议。他们的协议是这样:必须尽快推翻希特勒,隆美尔必须准备出任国家的临时首脑或武装部队总司令。应该说明,隆美尔自己从来也没有想当这两个职务。他们还拟定了许多细节,包括同西方盟国接洽停战的计划以及国内密谋分子同隆美尔总部的通讯密码。
斯派达尔将军着重声明,当时隆美尔已经把要做的事情坦白地告诉了他在西线的顶头上司冯伦斯德陆军元帅,而且还说,后者也已“完全同意”。
不过,这个陆军高级军官的性格是有缺陷的。
[斯派达尔后来写道]在讨论起草联名给希特勒的要求的时候,伦斯德对隆美尔说:“你年轻。
你了解和热爱人民。你干吧。”
后来,在春未又举行几次会议,拟订了下面的计划。在参与密谋的西线的陆军军人中,斯派达尔几乎是唯幸免于死的人。他这样叙述这个计划:立即与西方盟国停战,但不是无条件投降。德国人从西线撤回本国。盟国立即停止对德国本上的轰炸。逮捕希特勒,由德国法庭进行审判。推翻纳粹统治。在贝克将军戈台勒和工会代表刘希纳领导下的各个阶层的抵抗力量,暂时接管德国的行政权。不实行军事独裁制度。在“欧洲合众国”的结构内,准备实行“建设性的和平”。在东方,继续战争。缩短战线,守住多瑙河口喀尔巴阡山维斯杜拉河默默尔线。
将军们似乎毫不怀疑,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后,英美就会同他们起进行反对俄国的战争,以防止照他们说法欧洲布尔什维克化。
在柏林,贝克将军同意了这个计划,至少是在对东方继续进行战争这个限度以内。5 月初,他通过吉斯维乌斯,给杜勒斯送去个备忘录,提出了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在英美进攻西欧之后,西线上的德国将军们将把他们的部队撤到德国边境。在这过程中,贝克要求西方盟国进行3 项战术行动:派出3 个空运师到柏林地区,协助密谋分子守住首都;在汉堡和不来梅附近的德国海岸,举行大规模海上登陆;派出相当大量的部队渡过英吉利海峡在法国登陆。与此同时,可靠的反纳粹的德国部队将占领慕尼黑地区,把希特勒包围在上萨尔斯堡的山间别墅之中。对俄国的战争将继续进行。杜勒斯说,他毫不迟延地叫柏林的密谋分子别做梦了。他告诉他们,同西方单独媾和是不可能的。
施道芬堡他那些参加克莱马蚤集团的朋友以及像前驻莫斯科大使舒伦堡这样些密谋分子,早已认识到了这点。事实上,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包括施道芬堡在内都是“东方派”虽然反对布尔什维克,但是亲俄。有个时期,他们认为同俄国达成较有利的和平协议,比同西方盟国还可能容易些。俄国通过斯大林本人的多次声明,在它的广播宣传中,曾经强调它不是对德国人民作战,而是对“希特勒分子”作战;而西方盟国却只是口口声声他讲“无条件投降”。但在1943年10月,苏联政府在盟国外长莫斯科会议上正式宣布完全赞同要求德国无条件投降的卡萨布兰卡宣言,这时密谋分子才放弃了这种主观愿望。
现在,当决定命运的1944年夏季快要来临的时候,他们认识到:由于红军迫近德国边境,英美军队也已经部署好大规模渡海进攻,而德国在意大利对亚历山大率领下的盟军的抵抗正在瓦解,他们必须赶快除掉希特勒和纳粹政权,才能够取得某种和议,以免德国被占领和消灭。
在柏林,施道芬堡和他的同伙终于拟就了他们的计划。这些计划总的代号是“伐尔克里”。这是个很恰当的名称,因为伐尔克里是北欧日耳曼神话中些美丽而可怕的少女,据说她们飞翔在古战场上,寻找那些该杀死的人。这次,要杀死的是阿道夫希特勒。十分含有讽刺意味的是,卡纳里斯海军上将在垮台之前,使元首同意了这个“伐尔克里”计划。原来他把“伐尔克里”伪装成这样个计划:旦在柏林和其他大城市服劳役的千百万外国劳工暴动时,国内驻防军就接管这些城市的治安工作。这样的暴动是很少可能发生的,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那些外国工人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组织。但是好疑的希特勒这时已感到草木皆兵,而且当时几乎所有精壮的士兵都不在国内,有的在前线,有的在辽阔的占领区内镇压当地人民,因此他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想法:国内驻防军应该有个防范这群心怀不满的奴隶劳工保障国内治安的计划。这样,“伐尔克里”计划成了军中密谋分子的个绝好的掩护,使他们可以相当公开地拟订希特勒被暗杀后,国内驻防军接管首都和维也纳慕尼黑科隆等城市的计划。
在柏林,密谋分子主要的困难是手上的军队太少,人数不及党卫队部队。
在城内和城外四周还有为数不小的空军防空部队。除非国内驻防军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否则,即使希特勒死了,这些部队将会继续忠于戈林,不惜为保持在他们的头子的领导下的纳粹政权而战。他们的高射炮可以当大炮用,来对付国内驻防军部队。另方面,柏林的警察部队因为它们的头子冯赫尔道夫伯爵参加了密谋集团,已为密谋分子所掌握。
鉴于党卫队和空军部队的实力,施道芬堡十分重视控制首都的行动时间。最初两小时将是最关键的时刻。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陆军部队必须夺占全国广播总局和两个本市电台电报局电话局总理府政府各部和党卫队秘密警察总部。戈培尔是唯很少离开柏林的纳粹显要人物。他和党卫队军官必须加以逮捕。在这时间里,希特勒死,他在腊斯登堡的大本营必须立刻同德国其他地方隔绝,使得不论是戈林或是希姆莱,或是凯特尔约德尔这样的纳粹将领,都不能接管政府或试图纠集警察或军队来支持纳粹政权的继续存在。这项工作由长驻元首大本营的通讯处长菲尔基贝尔将军负责。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在政变发动后两小时内完成了这切事情之后,才能够通过广播电话和电报,把先期拟好的公报发给其他城市的国内驻防军部队指挥官在前线和占领区指挥军队的最高级将领,宣布希特勒已死,个新的反纳粹政府已在柏林成立。在24小时内,起义就应该结束成功地结束,新政府巩固的建立起来。否则,那些摇摆不定的将军们就可能会发生反悔。戈林和希姆莱可能把他们争取过去,那就会发生内战。在这种情况下,前线就会溃退,而密谋分子希望防止的混乱和崩溃就将不可避免。
切都在于密谋分子有没有能力在希特勒被暗杀之后这件事情将由施道芬堡亲自负责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努力,运用柏林市内和四周的国内驻防军部队,为他们的目的服务。这是个困难的问题。
在般的情况下,只有国内驻防军即补充军总司令弗里茨弗洛姆将军,才能下令执行“伐尔克里”计划。而他的态度如何,直到最后还是个问号。
1943年的整整年里,密谋分子都在对他做工作。他们最后的结论是,这个谨小慎微的军官只有等他看到起事已经成功之后才能完全算数。但他们对起事成功自以为是有把握的,所以就瞒着他,动手起草了系列准备以他名义发布的命令。如果他在关键时刻动摇,就用霍普纳将军代替弗洛姆。霍普纳就是那个卓越的坦克部队指挥官,在1941年莫斯科战役之后被希特勒撤职,并且被禁止再着军服。
柏林的另外个重要将领的问题也使密谋分子很伤脑筋。这是冯科茨弗莱契将军。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纳粹分子,指挥着包括柏林和勃兰登堡在内的第三军区。密谋分子决定把他逮捕,由冯图恩根男爵将军代替。柏林卫戍司令保罗冯哈斯将军已经参加了这个密谋,可以指望他领导卫戍部队完成占领柏林的这个重要的第步工作。
除了起草控制柏林的详细计划之外,施道芬堡和特莱斯科夫在戈台勒贝克维茨勒本等人的合作下,起草了给各军区司令的命令,指示他们如何接管辖区的行政权镇压党卫队逮捕纳粹首要分子和占领集中营。此外,还写好几个动人的文告,准备在适当时机发给武装部队德国**界和电台。这些文告有的由贝克以新的国家元首的名义签署,有的由冯维茨勒本陆军元帅以武装部队总司令名义签署,有的由戈台勒以新总理的名义签署。这些命令和文告都在班德勒街由两个参加密谋的勇敢的妇女在深夜里十分秘密地用打字机打出许多副本。这两个妇女,个是对密谋活动贡献很大的特莱斯科夫将军的夫人艾立卡冯特莱斯科夫,另个是玛格丽特冯奥文,她是个退休将军的女儿,多年担任两位前任陆军总司令冯哈麦斯但因将军和冯弗立契将军的忠实的秘书。这些文件准备好之后都藏在奥尔布里希特将军的保险柜里。
这样,计划都安排好了。事实上,这些计划在1943年底就已安排好了,但有好几个月,并没有为实现这些计划采取什么行动。然而形势的发展却不等待密谋分子。到1944年6 月,他们意识到[1036]时间已经所余无几了。
首先,秘密警察盯得很紧。参加密谋的人被逮捕,星期比星期多,其中有冯毛奇伯爵和克莱马蚤集团成员,同时被处决的人也很多。密谋集团的核心分子贝克戈台勒哈塞尔维茨勒本等,因为希姆莱的秘密警察盯梢盯得太紧,连见面都越来越困难。这年春天,希姆莱曾警告已经下台的卡纳里斯说,他知道得很清楚,有些将军们和他们的文职朋友正在图谋反叛。他提到正在监视贝克和戈台勒。卡纳里斯把这个警告转达给奥尔布里希特。
对密谋分子来说,军事形势也同样有着不祥之兆。般人都认为,俄国人就要在东线发动次全面反攻。罗马已经放弃给盟军了。它是在6 月4 日失守的。在西线,英美登陆迫在眉睫。德国可能很快就要遭受军事失败在还没有来得及推翻纳粹之前。也许是由于克莱马蚤集团的思想影响,确实有越来越多的密谋分子,开始认为还不如取消原定计划,让希特勒和纳粹分子去负担这场灾难的责任。现在推翻他们,可能只是重复“背后中了暗剑”的神话,第次世界大战之后,“背后中了暗剑”的神话曾使许多德国人深信不疑。
英美的进攻:1944年6月6日
施道芬堡本人并不相信西方盟国会在那年夏天作登陆法国的尝试。从谍报局转到希姆莱的军事情报局工作的格奥尔格汉森上校,曾经在5 月初提醒过他,进攻可能在6 月的任何天发生。但是他还是不相信。
德国陆军本身对于进犯的日期和地点也狐疑不定。在5 月里,有18天功夫,不论气候或海洋潮汐都适于登陆,但德国人注意到,艾森豪威尔将军没有利用这些有利条件。5 月30日,西线总司令伦斯德向希特勒报告,没有迹象说明进犯已经“迫在眉睫”。6 月4 日,驻巴黎的空军气象站认为,由于气候恶劣,至少在半个月内盟军不会采取行动。
这时,德国空军已不能对英国南部海岸港口进行空中侦察,而艾森豪威尔的军队就是在这时刻在这里大批登船的。德国海军也因为海浪太大,撤回了在海峡中的巡逻船艇。因此隆美尔只能根据他所得的很少情报和驻巴黎的空军气象站的意见,在6 月5 日早晨起草了个形势报告,向伦斯德报告说,进犯不会立刻发生,接着就乘汽车回到赫林根家里,同家人起过了夜,然后于第二天去伯希特斯加登,同希特勒会谈。
隆美尔的参谋长斯派达尔将军后来回忆道,6 月5 日是“平静的天”。
看来隆美尔这么悠哉游哉地回德国去趟,并不是什么不应该做的事。虽然德国特工人员发回来的些例行报告提到盟军登陆的可能性。这次说是在6 月6 日到16日之间。但是自从4 月份以来,这样的报告已经有过上百份了,所以没有人认真地看待。6 月6 日,驻防诺曼第的第七军团司令弗雷德里希杜尔曼将军竟下令暂时解除经常戒备状态,召集高级将领在离盟军即将登陆的这些海滩南边约125 英里的勒恩,进行“图上作业”。
德国人对英美进攻的日期既心中无数,对入侵的地点也完全蒙在鼓里。
伦斯德和隆美尔都肯定地认为,进攻的地点将在海峡最狭处的加莱地区。他们在这里集中了最强的部队第十五军团,它的实力在春天里已由原来的10个步兵师增加到15个步兵师。但到3 月底,阿道夫希特勒的不可思议的直觉,使他感到进犯的主要地点可能在诺曼第。在以后几个星期,他命令大量增援部队开进塞纳河和卢瓦尔河之间的地区。他不断告诫他的将军们:“注意诺曼第”
但德军实力的绝大部分,不论是步兵师还是装甲师,仍然留在塞纳河以北,在勒阿弗尔和敦刻尔克之间。伦斯德和他的将军们首先注意的还是加莱海峡而不是诺曼第。在4 5 月间,英美最高司令部又在这里举行了系列虚张声势的行动,使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估计是正确的。
6 月5 日这天是在比较平静的情况下度过的就德国人方面来说是如此。英美的猛烈空袭,继续破坏着德国的军需库雷达站1 飞弹发射场和交通运输线,但这样的空袭多少星期以来直在日夜不停地进行,在这天看来也不比以往更加紧张。
夜色初降,伦斯德的总部接到报告说,伦敦的英国广播公司正在给法国抵抗运动发出数量多得异乎寻常的密码电讯,从瑟堡到勒阿弗尔的德国雷达站遭到了干扰。夜间10时,第十五军团截获到英国广播公司发给法国抵抗运动的份密码电讯,第十五军团相信内容是告诉他们进攻即将开始。该军团遂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但伦斯德却认为不必对第七军团发出警报。而盟军在此刻快到午夜时分正在向这个军团防守的西端海岸在冈和瑟堡之间,千船齐发,蜂拥而来。
直到6 月6 日凌晨1 时11分,第七军团才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当时该军团司令在勒恩参加“图上作业”,还没有回来。两个美国空运师和1 个英国空运师已开始在他的防地着陆。1 时30分发出了全面警报。
45分钟之后,第七军团参谋长马克斯贝姆赛尔少将,用电话向隆美尔总部的斯派达尔将军报告:这次看来像是“大规模行动”。斯派达尔不相信,但把情况转报给伦斯德,后者也同样表示怀疑。这两个将军认为,空降伞兵只不过是盟军的种声东击西的手法,它的主要登陆地点仍是在加莱附近。他们在2 时40分告诉贝姆赛尔,伦斯德“并不认为这是次大规模行动”。
6 月6 日拂晓后不久,在诺曼第海岸的维尔河口和奥恩河口之间的地区,在个庞大舰队的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大批盟军部队正从无数船舰上登岸。当这消息传到之后,这位德军西线总司令仍然认为,这不是盟军的次主要攻击。斯派达尔后来说,直到6 月6 日下午,情况才算判明。到了这时,美军已经在两处海滩英军在处海滩取得了立足点,并且向纵深推进了2 6 英里。
斯派达尔在上午6 时打电话到隆美尔的家中。这位陆军元帅立刻取消了谒见希特勒的计划,乘汽车从家里动身。但直到下午,他才回到b集团军司令部.在这段时间里,斯派达尔伦斯德和伦斯德的参谋长勃鲁门特里特将军,都在用电话同当时在伯希特斯加登的最高统帅部联系。由于希特勒发布过个愚蠢的命令,即使是西线的总司令非经元首特许也不能调用装甲师。
这3 个将军在6 日清晨要求批准急调两个坦克师到诺曼第去,约德尔答复说,希特勒先要看看形势的发展。然后希特勒就上床了,尽管西线将领的告急电话响个不停,但没人敢去打扰他。
当下午3 时这个纳粹统帅醒来时,已经传到的坏消息使他立刻行动起来。他批准派遣利尔装甲师和党卫队第十二装甲师到诺曼第去,但后来事实证明,这个命令已下得太迟了。他还发了道著名的命令,这道命令直保
存在第七军团的作战日记里,传给了后代:1944年6 月6 日16时55分。
西线指挥部参谋长着重指出,最高统帅部要求在6 月6 日傍晚前,消灭桥头阵地的敌军,因为存在着敌方鄙队继续由海空登陆进行支援的危险
滩头阵地必须至迟在今晚肃清。
希特勒几个月来直在说,德国的命运将在西线决定。现在,他想从上萨尔斯堡来指挥这场迄今为止最有关键性的战役。在阴凉的山间气氛中,发出这个异想天开的命令看来是当作件十分严肃的事情来做的,命令还由约德尔和凯特尔副署。隆美尔在从德国回到总部1 小时之后,于当天下午5 时前不久用电话转达这个命令时,他似乎也是严肃对待它的。因为他命令第七军团总部派第二十装甲师也就是这个地区唯的德国装甲部队立即发动攻击,“不管增援部队已否到达”。
这个师早在隆美尔下令之前已经发动攻击了。当隆美尔同第七军团总部通话时,接电话的贝姆赛尔将军,对希特勒要求“至迟在今晚肃清”盟军滩头阵地现在已有了3 处的命令,直截了当地回答道:“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希特勒大肆宣传的“大西洋壁垒”在几小时之内就被突破了。度吹嘘得不可世的德国空军已经完全从天空中被赶走了,德国海军从海洋上被赶走了,德国陆军也冷不防受到袭击。战事还远没有结束,但它的结局已经不再有什么疑问。斯派达尔后来说,“从6 月9 日以后,主动权已落在盟军手中了”。
伦斯德和隆美尔认为,现在是当面把真相告诉希特勒并且要求他承受切后果的时候了。他们劝诱他在6 月17日到苏瓦松北面的马吉瓦尔同他们开会。开会的地点是在所建筑坚固的地下避弹室里。这座避弹室原来是准备在1940年夏天进攻英国时作为元首的大本营的,但直没有使用。现在,过了4 个夏天,这个纳粹统帅在这里第次出现了。
斯派达尔后来写道 他脸色苍白而疲惫,神经质地弄着他的眼镜和夹在手指里的许多颜色铅笔。他弯着腰坐在只凳子上,陆军元帅们站着。他原来那种使人跟着走的魔力似乎消失了。他简单地冷冰冰地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愤愤地大声说,他对盟军登陆成功十分气恼,想让战地指挥官们对这件事情负责。
但是,想到再次遭到大败的前景,将军们的胆子壮了起来,至少隆美尔是这样。在希特勒疾言厉色的责骂告段落的时候,伦斯德让隆美尔作主要发言人,当时在场的斯派达尔说,“隆美尔毫不容情地坦率指出对 盟军的 空中海上和陆上优势,死1040拼硬斗是没有希望的”。 真的,如果希特勒放弃他的寸土不让驱敌下海的荒唐决定,那未形势也许不会那么没有希望。在伦斯德赞同下,隆美尔建议德军撤至敌军猛烈的海军炮火射程之外,把装甲部队暂时撤出战斗,加以整编,留作以后发动攻击之用。他认为,“在敌人海军炮火射程之外”进行场战斗,可能把盟军打败。
但是最高统帅对任何撤退的建议都听不进去。德国士兵必须坚持抵抗。
他对后撤的问题显然感到不愉快,于是很快就转变了话题,斯派达尔说希特勒当时的表现可谓是“犬儒主义和虚假直党的奇怪混合”,他竟对将军们保
证,新的1 武器或称嗡嗡飞弹已在前天第次向伦敦发射,它“对大不列颠将起决定作用使英国人愿意议和”。当这两个陆军元帅要希特勒注意德国空军在西线的惨败时,元首反驳说,“成群的喷气战斗机”当时盟军还没有喷气机,而德国已在生产很快就会把英美飞行员赶出天空。他说,那时英国就要垮台。谈到这里,盟军飞机来了,他们只好暂时停止会议,躲到元首的防空洞里。
进了钢骨水泥的地下室之后,谈话又继续进行.这时,隆美尔坚持要谈谈政治问题。
斯派达尔说 他预言,德军在诺曼第的防线将要崩溃,盟军突入德境是难以阻止的他对俄国方面的防线能否守住也表示怀疑。他指出德国在政治上的完全孤立地位他最后竭力主张结束战争。
在隆美尔说话的时候,希特勒打断了他好几次,最后索性不让他说下去:“你不用为战争的未来发展操心,还是为你自己受到进攻的防线操操心吧。”
不论在军事方面还是政治方面,这两个陆军元帅的意见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约德尔将军后来在纽伦堡回忆说,“希特勒对他们的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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