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全》 第 22 部分阅读

“”

见穆锦麟不说话,周聃明知故问:“穆同知,为何闷闷不乐呀是不是觉得去龙虎山没法和妻儿团聚,这你大可不必担心,等你在那边落了脚,家眷过个三五月就跟去了你就安心去那边做提调官吧皇上早有吩咐,锦衣卫这边的事,就不用你多费心了。你同知的职务先挂着,俸禄照拿不误。”

“不瞒周大人说我的发小李苒李校尉最近不见了,派他去做事,结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本想派人去查的,可锦衣卫这边的人手,我调动不了了,还有劳大人,请帮我查查此人的下落。”

周聃喜形于色,嘴里应付道:“放心,等我得空,yi定派人去调查此人的下落。”难道穆锦麟连自己为何失势都还没搞清楚吗不禁越发觉得自己手段高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姓穆的给整治了。想到这里,他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胭脂盒,十分体贴的放到穆锦麟手中,关切的说道:“听说龙虎山,山高风大,你到了那边怕是不适应,这是锦衣卫的兄弟们凑钱给你买的,你注意皮肉,切莫叫冷冽的山风伤了你”

锦麟瞅着那盒胭脂,气的眼前yi黑。这是当面辱骂他像个娘们但现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保命要紧,除了容忍,别去他法。不过,这讽刺他记下了,等他返回京师之日,就是他周聃满门覆灭之日。

周聃笑道:“穆同知,你可要收下这yi片好意啊。”

锦麟搔了搔额角,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口的丫鬟道:“夫人,老爷在里面会”话音刚落,就见暇玉抱着儿子走了进来,锦麟忙将那胭脂盒藏在袖中,对她道:“你怎么来了”

周聃赶紧上下打量这位夫人,心想,这就是那位叫穆锦麟遣散小妾的吴暇玉了,确实有几分颜色,不过略显单薄,看面相和眼神是个温和的人,不像是能做出河东狮吼的女人。正嘀咕着,那吴暇玉抱着孩子朝他施礼:“穆吴氏见过周大人。大人新春吉祥。”

他应了yi声,将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婴儿身上,看了眼穆锦麟,眼中有几分阴毒:“我可否抱yi下令郎人啊,到了我这年纪,虽然有儿子,却还没孙子,看到小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锦麟量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的儿子不利,便道:“大人抬爱了,犬子能得大人的喜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心中则恨道,暇玉真是添乱,怎么将孩子抱出来了。

周聃清了清嗓子,从吴暇玉手中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过来,见这小孩子长的粉雕玉琢,不免在心中想,穆锦麟倒是好狗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不说,才娶妻yi年就得了儿子,好事都叫他占去了。幸亏这yi次他倒霉,落到自己手里,叫他没了权势等他死了,叫他长大的儿子,给自己yi世为奴才解恨。

突然间,周聃觉得臂弯yi热,继而闻到yi股刺鼻的气味:“这孩子,怎么拉尿了”

暇玉赶紧将儿子接手,忙道歉:“大人见谅,大人见谅”然后朝门外唤:“快点打水来给周大人清理”

周聃甩了甩两袖,哼道:“不必了本官告辞了”走了几步,回头冷笑:“穆同知,明日去工部领诏令,按照上面的规定的日子,尽早上路罢”说完,带着两袖的尿渍出了门。

锦麟追出去相送,过了yi会回来,倚门闷声发笑。须臾过来,抱起儿子直贴脸:“干得好真替你爹出气”

于是毓泽哭的更大声了。

“你可轻点”暇玉让丫鬟把小少爷抱下去换尿布,她则问锦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指挥使怎么来了他不是和你不交好吗还有,他说的尽早上路,是什么意思”

“”

“你要去哪”暇玉追问:“要去多久”

锦麟见瞒不住了,只得如实相告:“我被派去龙虎山做提调官不再管锦衣卫的事情了,虽然现在名义上还是同知,但已经无法插手任何事了。”说罢,提心吊胆的等待妻子的反应。

暇玉愣怔片刻,莞尔道:“你这是调职了吗”心里却发颤,这天果然来了,穆锦麟这种招人怨恨的家伙,yi旦不做同知了,还能平安活几年还有,他yi贯嚣张跋扈惯了,如今没落了,怎么受得了本来性格就狭隘,千万因为事业不顺,拿她跟孩子撒气。

他重申:“去龙虎山做提调官,远离京师,不是好去处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我没权没势了”

他盯着妻子,紧张的想,她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她因为自己失势哭闹,到底该怎么安慰她和太子的计划,是万万不能说的。

“”她长呼yi口气,灿烂的笑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倒是送了yi口气,做提调官就做提调官呗,我以前总是担心你做这行当遇到危险,现在好了,我这颗心总算能放到肚子里了。”

哎锦麟喜出望外:“你真这么想的”

暇玉重重点头。他在外面遭难了,她不能帮助他重回事业的顶点,但至少做到不给他施加压力。她笑:“离开京师,去外面走走也好,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呢。”

锦麟激动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如释重负的说:“你能这么想,简直太好了。”

她奇怪,她怎么想很重要明明是他的前途yi片灰暗吧。

以后该怎么办失业的后遗症,不是yi朝yi夕能显现出来的,他虽然现在看得开,可保不准以后心理落差越来越大,最后崩溃。

她得看的紧点儿,他yi有郁闷的苗头,及时进行疏导。他失意,她不能。她得做出有干劲儿,有希望的样子,让他觉得未来还有救。

锦麟不知妻子心中所想,喜滋滋的和妻子离开客厅,去吃饭。席间,他舀了yi匙鱼羹,惦记着李苒的下落,吹都没吹就放进嘴巴里,立即烫的直抽冷气。她忙把汤匙拿过来,重新舀了yi匙,仔细的吹凉,递到他嘴边:“千万慢点。”

话说穆锦麟自从和她成婚还没受过这等待遇,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禁暗喜,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劣势有劣势的好处。他便摇头叹道:“没胃口。”

暇玉心说,没胃口是必然的,从云端上摔下来,这会刚开始疼吧:“那就不吃了,等想吃了,咱们再叫人热。”

“不过,如果你对我好点,我或许就有胃口了。”锦麟挑了下眉毛:“还记得,我以前是怎么对你好的吗如果你也有那份心思,我就知足了。”

她不善猜谜,揣摩不出他的意思,思虑半晌没有结果,正欲让他点明,忽然间脑袋里灵光yi闪。难道是指当年在吴家给祖父做寿,吃饭时,他亲自喂自己这件事暇玉端起饭碗,夹了菜递到他嘴边,他毫不含糊的张口吃下。

“”果然是这个,她欲哭无泪。

这时就听锦麟又道:“暇玉,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

“你怀孕的时候,想听,我都给你讲了。怎么轮到我不痛快,叫你说yi个,你就这般为难”他yi哼:“算了,没胃口,不吃了。”

她抿唇无语,顷刻挤出笑容:“没问题,我讲。”我讲还不行吗,只要穆大爷你开心。

c58第五十八章

她笑容可掬的问:“呐,你想听什么故事”

锦麟仰头看着棚顶道:“得看你肚子里有什么故事,我想听的多了,就怕你不会讲。

暇玉趁他看向别处,飞出yi记白眼抛向他,心里恨道,你是故意消遣我吧,没完没了的挑毛拣刺。正瞪着他,忽然就见锦麟眯眼蹙眉看向她,问道:“不愿意”她便立即笑眯眯的摇头:“我都答应你了,哪能不愿意呢,稍等片刻,我想想。”

而此时,锦麟也不含糊,指节敲了敲桌子:“想归想,我还没吃饱呢,你手上的筷子别停”

“”她心中自我劝慰,他刚失业,这会心里不顺,有些难伺候是必然的,暂且事无巨细的逢迎他,让他度过这关。在脑海里搜索着合适讲给他的故事,想了yi会,打定主意,准备把聊斋里面的故事讲给他听。

“锦麟,你时常外出,来不及住宿驿站的时候,可曾碰到了过山神野鬼”暇玉轻声道:“这是我的祖父年轻时做游医碰到的事情”

锦麟道:“我对鬼神不感兴趣,没意思,换个别的听听”

“”暇玉使劲吹了吹鱼羹,耐住性子,奉上笑容:“好,容我再想想,那就讲个你准保感兴趣的。”

锦麟抬杠:“你怎么知道我yi定有兴趣”

“故事里有美女。”

继续抬杠:“有你漂亮吗如果没你好看的话,那我还是没兴趣。”

暇玉便忍不住了,微微收敛了笑意:“我好不容易想起这么yi个故事,你先听yi段,如果不顺耳再拒绝不行吗”锦麟本是逗她的,见她有些不快,便yi撇嘴:“好吧。”暇玉便yi边喂他吃饭,yi边将记忆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说给他听了。

暇玉自认为这个故事合乎时代背景,也挺吸引人,并未觉得不妥,可讲完了,就见穆锦麟面色阴沉。暇玉心里yi紧,道:“怎么了菜凉了,吃的胃疼”自己举筷夹了些入口,菜还是温热的。

锦麟把她手里的饭碗抢过来墩在桌上,起身就走。可怜暇玉忙活了yi早上,连口热饭也没落得吃,赶紧吃了几口饭,放下筷子就去追他。回到卧房,见穆锦麟侧身面朝床榻内卧着,听到她的脚步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挺尸似的yi动不动了。

暇玉坐到床沿,推他:“锦麟,你怎么了”

他哼:“别管我”

如果放任不管没有任何后果,她定会离的远远的,但怕就怕他郁闷之下,性格越发走了极端,基础性格本就偏激,经此yi役,再雪上加霜,变的越发不可理喻,那可不是好玩的。她试着去拽被角,好在他没多抵抗。被子露出yi个缝隙,让她能看到他的侧脸。暇玉道:“锦麟,刚才不好好的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他郁闷的说:“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让我想起了被我惩罚的老三,她也是教坊司的官妓出身,原本也有yi位钟情的郎君”

他这是悔悟了,想起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后悔了,觉得对不起人家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穆锦麟这会失势了,尝到受制于人的痛苦了,终于能体会别人的难处了。暇玉心中不觉涌起yi股暖意,道:“锦麟,既然你后悔了,就将人放出庄子吧,别叫她受苦了。”

他却把眉毛yi拧,拔高声音道:“后悔我后悔什么我是听了你那故事,想起当年爷棒打鸳鸯的恣意来,触景生情罢了谁管那娘们的死活”

“”

锦麟扑腾yi下坐起来,哼道:“爷当年在京城里横着膀子走,谁管爷个不字,那时候多畅快,再看看现在,简直憋屈死了”

原来只是缅怀自己过往的逍遥生活,心态失衡罢了。暇玉真想刨开他的心窝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人心。锦麟见她不说话,便佯装气道:“难道你觉得爷没了官职就该夹起尾巴做人,痛哭流涕的检讨过去反正我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如此,谁要看不惯,不想死的,只管滚远点”说罢,等着暇玉表态。

她虽心里对他这yi番话,恨不能拿个本子记下来,然后逐字逐句的批判,但眼下他正郁闷着,她总不能往他伤口上撒盐,便顺着他说:“锦麟,你放心,就算别人都走了,我也陪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至少你还有我和孩子,所以,别再想以前的事情了,咱们向前看,把以后的日子过好。 我既然嫁给了你,yi生yi世都陪着你。”

这些话如yi股热泉缓缓流进他心田,方才那些话本是说来逗她的,不想她当真了,还说了这些暖人肺腑的话,锦麟别是感动,居然眼睛yi酸,心说真没白疼她yi回,果然对自己真情实意。越这么想,越是感动到不能自持,察觉自己可能双眼发红,忙心慌的把她拉进怀里,趁抱着她的时候,手指去揩拭眼中的泪光。

暇玉偎依在他怀抱中,心想,他无权无势,远离京师,其实也不错。

锦麟第二天去工部领了勘合,正式将这包工头的任务接下了。如此过了小半个月,正月十五后,各部各府衙的人都回归本职,大家聚在yi起,谈论起京中,年前年后的新鲜事,自然落不下穆锦麟被调离京师,派去龙虎山这件事。yi传十,十传百,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于是早年记恨穆锦麟的人,三五成群的聚集在yi起,准备登门报复,但走到穆府门前,以前的种种恐怖记忆涌上心头,齐齐打了退堂鼓。但人都走到门口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的便回去,于是挨个经过他家朱漆大门口的时候,把积攒了口水狠狠的啐出去,低声骂上两句,自以为获得胜利的走了。

在家的锦麟则开始打包收拾整理去龙虎山的行囊,因为调令要他在yi个月内就起程。夫妻将要分别,锦麟自然是舍不得,腻着妻子,整日整日的亲昵。

这yi日天未亮,锦麟就醒了,在黑暗中静躺了yi会,确定自己没有再睡的念头,就笑眯眯的去搓弄妻子。暇玉昨晚被他折腾到很晚才睡,又不及他精力充沛,此时迷迷蒙蒙的只想睡觉,但潜意识里知道是他在捣乱,便恹恹的哼道:“锦麟别这样让我再睡yi会行么”

“好吧。”锦麟便收了手,撩开幔帐向外看,见窗外灰蒙蒙的,比起往日来光线黯淡不少,又听到北风呼啸,抽打的窗棂直响,便兴奋对妻子道:“玉儿,外面下雪了,下的很大,估计yi天都停不了”

她捂住耳朵,哼唧道:“嗯,知道了,下就下呗。”

锦麟则喜,伏在她耳边说:“下雪好啊,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什么都不做,只闷在屋里疼你了。”全忘了自己刚才的承诺,又去揉搓妻子:“玉儿,玉儿,你怎么整天睡我就要走了,你快挤出些时间来陪我。”

她将被子裹在身上,蜷缩着身子懒洋洋的说:“你还有十几日才出发,不急这三五片刻”说着,意识昏沉又睡了过去。锦麟不许她睡,掀开被子,把她抱坐起来:“快醒醒”

她yi点不买账,等他yi松手,就滑坐回被子里,yi翻身又去睡了。任他怎么叫,怎么唤就是不应声。

锦麟想了想,坏笑着钻进被子里,解开她的中衣,抬起她的肩膀,把中衣脱下撇出了被子。暇玉已经习惯了,眼也不睁的继续侧头假寐。心说他搂搂抱抱yi会,就腻烦了。他又扯了她肚兜,贴在她身上,吞咽她的右边软雪,暇玉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哼哼唧唧的说着不,可也没太大的反应,任他把小裤扒了,她只是疲惫的像寻常yi样说,锦麟,锦麟,你别闹了。

他松口,唇舌向下侵略,直到她小腹处,粗重的气息似乎还要向下去她腿窝处,她才惊觉的醒转过来,微微挺起身子:“你做什么呀”不觉想将双腿夹紧,可他仍埋头去亲她的腿根,最后把气息停在她最羞人的地方,像蛇探出邪恶的信子去撩拨。她浑身颤栗,本能的抗拒又迎合,死死攥紧被子:“你别你别”

他怎么会听她的调遣,直到吮舔的她腿间yi片水润泽光,才抬头起来,笑着问她:“现在想了吗”

她脸红的几乎滴血,还没从刚才感觉从缓过神来,咬着指节喘着粗气:“锦麟”他爬上来,吻她白皙的脖颈,不消说,等天放光看,定是yi个个深紫的吻痕:“玉儿,舒服吗”

她听他说这话,身子居然不受控制的发抖,他发觉了她的变化,yi手楼抱住她的身体,yi手在下慢慢打开她麻软的两条腿,挺身进去她湿润细腻的地方,她止不住的低低哀吟,口中唤他的名字:“锦麟锦麟”

他胀大将她填满,握住她的细白的手,将她定在自己身下。他喜欢这样侵略她,让她自己逃不了。他了解自己的性子,若是喜欢,恨不得把人放在嘴里含着疼。虽然娶她是很多原因促成的,但他现在却庆幸这个选择。她会跟随他,那么他这辈子也能真心实意的待她。

结束后她身上黏腻滚烫,脑袋也晕忽忽的,过了好yi会,才在他的轻吻下,逐渐恢复了清明,她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腾地的不好意思起来:“你,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就算身边女人多,可这种伺候女人的事,他怎么懂的别人伺候他还差不多。

锦麟拱蹭她的脸颊,轻笑道:“盘问那掌家时,听他说的。因他舌上功夫厉害,才把那么女人拖下水当初听时,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果然有效果,你湿的比平时快多了。”

她双颊赤红,推他道:“你们审案的时候,怎么连这都打听”锦麟道:“这可是重要的犯罪手段,如何能不听”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拿手背试了她脸的温度:“咱们早上吃摊鸡蛋吧,用你这脸的温度,很是方便。”见妻子不说话,继续嘲笑她:“你跟我连孩子都生了,怎么还这样难道非要生十个八个的,咱们才能老夫老妻”

“哎呀你怎么又忘了”她忽然记起yi件事:“咱们昨天不是商量过了么,你别弄到里面,万yi又怀了,这yi路去龙虎山,我可折腾不起。”锦麟吐出半截舌头,笑道:“还真给忘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到了那,yi旦落脚熟悉了情况,就把你们接过去。到时候,咱们yi家人团聚。就算你怀了,也不能叫你大肚翩翩的折腾”

暇玉嘟囔:“就算不去龙虎山,我也不想yi胎借yi胎的生,怎么着也得缓缓,我又不是”

“猪”他接道。

她哼:“猜错了,我要说的是兔子。兔子每个月都能生上yi窝。”

他笑:“那行,你就争取做个健康的大白兔,咱们不说yi月生yi回,怎么着也得yi年生yi回吧。”暇玉恨的掐他,他立即改口:“那两年三胎也成”暇玉哼道:“你当我不识数吗”锦麟想了想,将手覆盖到她yi边的软雪上,yi本正经的问:“这是几个”

“yi个啊。”

“错了吧,我是问你胸上有几个手指,答案是五个。”

“”她实在受不了了,使劲推他:“你无不无聊啊。”

锦麟将她搂在怀里呵呵发笑,忽然想起不久就要和她分别,不觉有些郁闷,叹道:“真不想走”暇玉了解他的心情,很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享受此刻的亲密和安宁。

两人腻到双双饿了,才起了身。用过饭,两人围在毓泽摇篮前,逗弄他,等到孩子甜甜的睡去。暇玉便回到卧房,让丫鬟打开箱子,亲自挑选该给锦麟带上路的衣裳。而穆锦麟在屋里待了yi会,忽然想起可能下人那里有养兔子的,不如要yi个回来逗逗她。

他在书房坐下,吩咐阑信去找兔子来。那阑信搞不懂主人为什么要兔子,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答应了立即去找。过了yi会,他手提了yi只成年的大白兔子的耳朵进来了,回禀道:“老爷,找来了。”

锦麟端详片刻,摇头道:“个头太大,看着傻乎乎的,不像,不像再去找个小点的回来。”

阑信不明老爷口中的不像是指什么,yi头雾水的出去了,又过了yi刻钟回来,手里提着yi个笼子,里面装着yi只手掌大的小白兔:“回老爷,只有这么大了。不行,奴才再去府外找。”

锦麟yi喜,道:“这个行,快放下”等阑信把笼子放下,退出去,他则伸手把兔子拿出来,揣进袖子里去见妻子。他都想好了,yi会见了面,他叫她闭眼伸手,然后把这玩意搁到她手上逗她。

不想进屋发现妻子不在,yi问丫鬟,说是吴家大少爷来了,夫人去见他了。

吴澄玉来做什么锦麟正纳罕着,忽然就听丫鬟喜禀告:“老爷,夫人回来了,啊还有吴大少爷。”

锦麟这揣着兔子,连忙捂住袖口。他在妻子面前怎样都无所谓,若是叫吴澄玉知道他个大男人,没事揣个兔子在袖子里玩,以后就不用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了。他立即对屋内的丫鬟道:“yi会夫人进来,谁都不许说我在这里”说罢,闪身躲进了屏风后。

他正好也想听听吴澄玉和暇玉会说些什么。

他们吴家当初恐惧自己的权势才将暇玉嫁给自己,现在自己落魄的消息传开了,他们又会怎么做

正想着,就听到妻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的问:“看到老爷了吗他可回来过”

“回夫人,不曾。”丫鬟们齐齐说。

暇玉皱眉嘀咕:“奇怪,人哪去了呢我早上整理东西,yi会没跟他说话,人就不见了。哥,每次你想躲都躲不开他,这次偏偏想见他,人却不知在哪。”

澄玉叹道:“我原本听说了,还不信,今天yi来,看到你这翻箱倒柜,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才知道是真的了。”

暇玉见哥哥冻的两颊通红,让丫鬟把火盆拨旺,道:“既然来了,你就先坐yi会吧,不管他这会在哪,若是回来,yi定先到这屋。你正好也烤烤火,暖和暖和。”

澄玉烘着手,道:“他做提调官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京来接你们。我想,他走之前把你送回娘家暂住,等他回来再来接。虽然他走后,你想回娘家,咱们吴家也不能赶你,但哪有丈夫亲自托付照顾来的名正言顺。我今天来,为的就是此事。”

“我也想回娘家住,就怕”暇玉叹道:“我带着穆家的血脉,回娘家住,东府大伯那边不许。”

澄玉道:“有了孩子就是拖累。”

暇玉听了,立即对还在摆弄衣裳的丫鬟们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丫鬟们心惊胆颤的看了眼屏风后,捏着yi把冷汗,齐齐小步退了下去。 等丫鬟们下去了,澄玉继续道:“你当初就该听我的,让他不举不育,也不至于现在拖家带口的受牵累。他被贬出了京城,骑着马yi路看风景的去了,留下你yi个人苦哈哈的带孩子。”

锦麟在屏风后,听的目瞪口呆,什么叫做让他不举不育这时袖中的兔子拱动身体,他立即死死的捏紧它的身体,不许它动分毫。屏住呼吸,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我的确动过不想生下孩子的念头但是,现在有了毓泽,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是啊,假如你直接难产死了,你想后悔也没机会了。”澄玉道:“我听人说,他这次恐怕再难翻身了,你跟着他,以后怕是只有吃苦的份。可怜妹子你,生活才有起色,就要跟着他发配。不过,既嫁从夫,都是命。”

“他现在待我很好,如果以后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错。”

澄玉yi默,转身从火盆处回到妹妹身边,十分严肃的问:“有些事,我的确不方便问。但我实在是担心你,所以不得不问。暇玉你对穆锦麟如何”

暇玉yi怔:“如何”

“你当初为了救我,被迫嫁给他,虽然他当时,论样貌论家世官职,配你绰绰有余,但你毕竟是被迫的。你内心对他能有真情吗”

锦麟在屏风后面冷笑,心说,吴澄玉,你瞎操什么心,暇玉跟我好着呢,用你这外人多嘴

不想却听妻子的声音说道:“我的确不喜欢他,可现在也不讨厌他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遭灾,我只要做好妻子的本分守在他身边就好了。其余的,不该我操心,也不必操心。”

澄玉道:“我的意思是,和你厌恶的人同甘容易,但跟yi个你厌恶的人共苦就难多了。不是本分那么简单的,你若是对他没有动情,以后的日子有的熬了。”

她苦笑:“那我该怎么办,强迫自己爱他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不讨厌跟他在yi起。”

锦麟脑袋里像炸开yi个惊雷,强迫自己爱他不讨厌妻子的本分这些字眼堵在他心窝里。原来yi直以来都是他穆锦麟yi头热,是他追的急了,她才被迫回应的。而她所作的yi切,不过尽妻子的本分。

他跟个傻瓜yi样,差点把心掏给她看,结果换来的仅仅是不讨厌。

他红着眼睛,入堕冰窟yi般的呆呆的站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屏风外,已没了说话的声音,他恍然走出去,才发现袖中的兔子已被他掐死了,小小而柔软的身体,已没了生命的征兆。

“锦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时暇玉重新走进来道:“我大哥等了你半天,没找到你,人刚走了。”

他看着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生出了荆棘yi般,稍做呼吸,便疼的入骨,鲜血淋淋。他想都没想,把那兔子的尸体砸向她,怒道:“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你这寡情的女人”

c59第五十九章

暇玉被兔子的尸体唬了yi跳,慌忙躲闪,向后退了几步:“锦麟,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他气冲冲的走过来,yi把揪住她的衣襟,把她整个人提到眼前:“你还有脸问我直告诉你,我yi直在这屋里你们的说话,我全听到了”

她惊骇。 难怪哪里都找不到,原来他yi直就在这屋内。她不禁懊悔,只因以前和哥哥说话,屏退丫鬟再谈,yi直相安无事,以致于今天居然大意了。她很久没这么害怕过了,此刻的她,甚至有yi种濒死前的虚空感。

“锦麟,你先冷静,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说你yi直以来在我身边倍感煎熬甚至为了不想孕育子嗣,想算计害我”他刚才听的字字清晰:“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要我相信你,说你是我的枕边人,不信别人也要信你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误会了,那只是成婚初期,我们说的气话而已”她因为害怕,身子向后瑟缩,像规避天敌的小兔子。她知道自己的辩解都是徒劳的,刚才那些话都是实话,只要他有心细想,他就会确定它们的真实性。

“气话这种事是气话”锦麟另yi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他:“难怪你发现自己有身孕,yi直闷闷不乐,你根本就不想怀我的孩子那对你来说是累赘你那时还厌烦着我,直到你怀孕的时候,我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哄着你,才换来你现在的不讨厌三个字。你肯定在心里笑翻了吧,觉得穆锦麟真是个蠢材,被你捏在手里耍的团团转”

暇玉眼睛酸胀,强忍眼泪哽咽道:“锦麟,我没那个意思,你别想那么多”除了含糊其辞,她想不出能够挽救事态的说辞。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他把她甩出去,全不顾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险些撞到火盆。他干脆走过去,yi脚把火盆踹翻。

热碳滚了yi地,飞溅的火星迸到她裙上,烫出黑兮兮的破洞。暇玉吓的于这yi瞬间,抬臂挡在脸前,尖叫道:“锦麟”

他双目猩红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呆怔了片刻,忽然咯咯笑了起来,yi把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脸往地上yi块透着橙红火光的热碳上靠,狠道:“我想起来了,你每次跟我表白心意,你说的都是你是我的丈夫,所以我爱慕你,会守在你身边,哈哈我怎么才发现,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因为我娶了你,你在对我尽本分我还当块宝贝似的揣着这句话”

暇玉脸颊与那热碳近在咫尺,撑着两臂,想要躲开,可力气远远不及她,在他的迫使下,脸蛋离那热碳越来越近了:“锦麟,你究竟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我想干什么我想听实话”想清楚曾经的事情,他的怒火越发不可收拾:“你有哪yi句话是真的我提防着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偏偏你骗我最狠我当你真心实意的想跟我在yi起,与我生下yi儿半女的好好过活结果你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是两样”

“锦麟,我哥哥不喜欢你,我刚才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敷衍他,其实我”

不等她说完,锦麟怒道:“我不想再听假话了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就烫花了你的脸,反正最开始我就是瞧上它的”

暇玉浑身虚软无力,可心里知道,只有死咬着对他有情有义这个护身符,才能平安无事。如果此时承认了,他盛怒之下,才会叫自己万劫不复:“我是骗我哥的,锦麟,我对你又是如何,你心里全没感觉吗”

锦麟愣怔,将她扯着坐起来,暇玉当他想通了,惊骇之余,正欲温声再安慰他。不想穆锦麟低声阴沉的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毁容就毁容,反正也死不了,你是这样想的吧。”说罢,扣住暇玉的手腕,就把她往门外拽去。

下面的风雪正大,白茫茫yi片银装素裹,风卷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疼的她眯起眼睛,看不清路,只能深yi脚浅yi脚的跟着他的步子走。她挣扎着:“锦麟,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怎么能是骗你的你别随便听我跟大哥说几句话,就犯了疑心病”

锦麟把她拖到后院厨房前的水井前。 踹掉上面的井盖后,他膝盖在后yi顶她的腿弯,叫她跪在了井边,道:“吴暇玉,你今天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把你推进这里面淹死”说罢,揪住她后衣领,提着她的上半截身子上了井台,使劲往下按去。

暇玉的肩膀以上的部分没入了井口,她看着下面黑漆漆,不见底的深渊,吓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噼啪往下落,连话也说不清了:“锦麟,你快把拽上去,咱们有话好说”两只手则在身后乱抓,希望能抓到什么,救她yi命。

“今天没有话是能好好说的”锦麟说着,就把她身子向井下按:“你心里对我有几分真情”

“不比你对我的少”她哭喊道。她相信,自己说出实话,会死的更惨。

锦麟听了这话,心都凉透了,声音也冷下来:“吴暇玉,我这人没有什么是割舍不下的,当年我yi个人孤零零的都撑过来了,没了你,我照样活。我今天就杀了你,当你从没出现过,也好过再被你这信口雌黄的女人欺骗过活”

他手yi松,她已经没入井口的大半截身子,没了提携,向下掉去。

“我说”她哭喊道,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但身子并没掉进井中,因为腿被他抱住了。

他将已吓的神情恍惚的妻子提上来,扯着肩膀处的衣裳,推搡到地上:“说”

她双眼盛满泪水,恍然抬眸,隔着风雪看着他,yi阖眼,泪珠滑落腮边,她反手抹去,深吸了几口气,叫自己不至于因为抽噎而没法说话,最后确定自己镇定了,才将口中的眼泪咽下,开口道:“事已至此,咱们就敞开说话吧,反正我也累了,疲于应付了。我跟我哥说的话,全是真的。”

锦麟心里针扎yi般的疼,不知为何,脸上却笑了,俯身揩拭她的眼泪:“很好,继续说。”

经过刚才的惊吓,她有yi种豁出去的果敢:“穆锦麟,你当初想娶我,我yi点都不开心,虽然就像你说的,你配我绰绰有余,别说yi个吴暇玉,就是十个,能进这个门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我知道,所以我没资格玩宁死不屈,抗婚不嫁的把戏乖乖的上了花轿,做你的同知夫人。”

他眼神阴鸷:“那你究竟还有哪点不满意”

她眼底如yi潭死水:“我是人,不是光吃饱喝足就行了的。你知道我多累吗从嫁给你,就不敢有yi丝怠慢,怕你的小妾下绊子,怕你的伯父们害我,更怕哪怕说不对yi句话,就遭你的惩罚。是啊,谁活着都不容易,别家的媳妇伺候公婆也不好过。但像我这样提心吊胆,怕是也不多见了。锦麟,每和你说yi句话,我都要在脑海里反复想好几遍才敢出口,就是这样,还怕会惹你生气”

“所以你就敷衍我”他吼道:“我哪点对不好为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要了,单守着你你开心了,我觉得天都是亮堂的结果却换不来你半点真心你真是块玉石,怎么捂都不热”

“如果我不敷衍你,逢迎你我现在还能和你在这说话吗如果我什么都直说,什么都对你说实话,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随意处罚身边人的情况还少吗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我怎么敢掉以轻心。”暇玉道:“但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不是也在尽量努力的回应你吗知道你喜欢孩子,我就算年纪小,有难产的风险,也照生不误。你没权没势了,我怕你心里难过,你想怎么着都行,哄着你,劝着你。”眼泪流到被风雪吹的冰冷的脸颊上,别是灼烫:“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既开心又担心,开心的是,有你的疼爱庇佑,担心的是,如果我没法回应你,那该多对不起你。所以我想做个好妻子,知冷知热,与你同甘共苦。”

“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遇到,总是借口推辞,最后又妥协退让了。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但是迫于她所谓的妻子本分,还要去尽职尽责的哄他这个丈夫开心。

也不知是哭的,还是冻的,她鼻尖微红,呵着白雾道:“锦麟,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别追的这么急我会做个爱你的好妻子”

锦麟听了这话,竟然比初时听她自己不爱自己更加难受。弄的他越加像个亟不可待的奢求妻子感情的失意者。他茫然的站在风雪中,忽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方向,不知何去何从了。

这时就听她低低啜泣:“对不起对不起”

他历来是喜欢的东西捧在手心疼,厌弃的东西yi脚踩扁,毫无怜惜的。

她还有脸求原谅难道害怕他,就是她欺骗自己的理由不,这就是借口她根本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寡情之人。既然她那么想尽妻子的本分,那么她不管嫁的是谁,都会尽职尽责吧,那个姓迟的病秧子,亦或是穆静宸

他穆锦麟和他们相比,不仅没有优势,甚至因为给她造成恐惧而略逊yi筹。

静宸那种软绵绵的性子,她肯定不怕了,定能琴瑟协和。

他阴森森的看着她,挑眉冷笑道:“原谅你”yi手按住她的腿,yi手去脱她的鞋:“你走回卧房,我就原谅你记得步子小点,别叫人看到你的脚”本想将她袜子也剥了,叫她光脚走回去,可脱掉鞋子,他犹豫了yi下,终究没有,而是起身提了鞋,顶风冒雪的走了。

“锦麟”

他听到她身后喊她,但这会满心满眼全是她的可恶来,甚至觉得这惩罚算轻的,心里冷哼yi声,半步没停的继续向前走。回到卧房,让人把火盆收拾妥当,重新燃上,他则抖落了身上的落雪,坐在绣墩上烤火。

待了片刻,妻子还没回来,他在屋内走来走去,心说看在毓泽的份上,不如且饶她yi回,兴许这会她肚子里还怀着yi个,她的确该罚,但孩子是无辜的想到此处,他转身想去找她,却见她推门进来,发髻上全是洁白的雪絮,连那嘴唇都白的骇人。

她在门口碰到他,想他是要出去找自己,便硬挤出笑容,瑟瑟发抖的说:“锦麟,我回来了,能原谅我了吗”

不知为何,他看到她这副样子,又冒出yi股无名火。使劲推搡了她yi下:“滚开”头yi低,出了门。留下暇玉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直抹眼泪。丫鬟们确定穆锦麟走了,才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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