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 第 60 部分阅读

以让他们不会下意识弹起来的物体。

因为这些拥有实战经验地老兵,都清楚的知道,面对这种比几十挺重机枪起扫射更密集,更强悍,杀伤力更可怕的弹片乱飞,如果自己的身体受不了疼痛而弹起跳起,他们的身体在瞬间就会被彻底砸成团到处是洞的碎肉

面对这颗如果真的砸中,就可以把整列火车生生撕成两半,再顺便撕碎半车厢的重镑炸弹攻击,整列火车都了,透过车窗,雷震可以看到,就是以他们这列火车为核心,那些搭乘火车,平时看起来道貌岸然,谈起抗战来当真慷慨激昂的文职军人,就像是受惊过度地鸭子终于看到了水塘般,惊叫着,根本不管现在车速已经超过了七十公里,闭着眼睛就往铁路两旁看起来略略柔软的草丛上跳。

雷震打开车厢大门,正好看到前面节车厢上,个挂着少校军阶的军官,整个人都挂在车厢大门上,他在这个时候,就好像是个面对十几条大汉,已经吓得不敢放声尖叫,只能用力紧紧揪住自己衣衫的女,那种惊骇欲绝的表情,那种全身发颤,明明知道应该跳下去,却因为车速太高,死也不敢松手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当真是又好笑又可怜。

“你他妈的跳个屁车啊”

班长李民也探出了脑袋,看着那个在别的地方见到,他还要立正敬礼,现在却把中**人面子都彻底丢光的少校,放声狂叫道:“你现在跳下去,就算是摔断了腿也不要指望别人救你,你不是饿死渴死,就是被晚上出来找食的野兽给啃成堆骨头我们火车被炸弹干中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们起下车,走着去仰光嘛”

那个军官在这个时候,整张脸已经被火车高速行驶时,迎面撞来的劲风吹得满是眼泪和鼻涕,可是他却根本不敢用力去擦,只是用两手死死抱住车门上那个铁制把手,把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只壁骨似的死死贴在车厢上。

面对死亡的恐惧,再加上李民个小小班长的叱骂。已经让这个军官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他放声哭叫道:“你懂什么你这个小班长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懂什么我告诉你,整列火车上除了你们看到的战车和火炮,还有工兵团用的炸药和雷管,还有三千多发坦克备用的炮弹和十几万发机枪子弹”

顶着吹拂而至地狂风,听着那个少校的话,整个车厢里的特务排官兵不由齐齐倒抽了口凉气。而那个少校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在这个时候,也愈发显得鲜明起来。

“我们要真被炸中了,你还想活着下车让我告诉你,别说是被轰炸机炸中,就算是我们放弹药的车厢被战斗机的机炮打到,我们整列车的人都得起完蛋将来就算是有人想替我们收尸也做不到,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在堆由钢铁烂泥组成的东西里,找到我们的尸体。你看看我们脚下那片片的树和草,将来我们的尸体。就会成为它们的养料。让它们吸收了后,长得又高又壮”

听着那个少校鬼哭狼嗥般的惨叫,就连李民这样胆大包天的人物。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不怕死,在加入特务排后,他更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准备,只是被三千多发炮弹,数量不详的雷管和烈性炸药,外加十几万发机枪子弹组成的大爆炸覆盖,那当真是挫骨扬灰,对信奉鬼神轮回的中国人来说,这种死法,未免也太惨烈了点。

在这个时候。李民地心里,甚至还扬起了个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嘲讽地想法:“要真的是被炸成这样,不知道死后,牛头马面两位老大,能不能再把我炸成碎片的七魂六魄给重新拼凑起来。”

大脑还在飞速旋转,迅速吸收这个如此惊人消息地雷震,望着那个紧紧贴在车厢上,打死也不肯松手的少校,他张开嘴巴。还想在问些什么,可是朵艳丽的血花突然从那个少校的身上绽放,那炸起的鲜血,夹杂着迎面吹来的劲风,将股温温热热的触感,狠狠甩到了雷震的脸上。

雷震的目光向上挑,跳过那个脸上露出绝望神色,死死抱住把手的双臂,也在点点放松地少校,落到了十几节外的车厢上。和雷震李民起站在车厢门前,眺目远望的罗三炮,失声道:“和尚”

没错,就是和尚

在远方的几节车厢上,几个身穿黄色僧衣,脑袋上也刮光了头发,看起来真有几分苦修僧模样的男人,手持武器已经控制了整列火车的顶部。看着他们手持各种武器的自如动作,和其中个僧侣手中那堪称招牌的三八式步枪,雷震的双瞳在瞬间就缩成了最危险地针芒状。

缅甸是个信奉佛教的国度,在这个国家到处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庙宇,而僧人在这个国家更有着相当崇高的地位。在这个国家的僧侣当然数目众多,如果日本情报组织想要刺探缅甸的军机情报,他们的情报人员,最好的身份掩护,当然也是僧侣

敌袭

在距离仰光前线还有两百多公里的大后方,他们这列装载着二百师各种重型武器,又绝不合理的装备了太多军火的列车,竟然遭遇了以日本情报机构和陆军航空兵联手主导的突袭

当名僧侣模样的日本军人,在两名手持武器的缅甸土著保护下,举起手中的发烟囱,浓重的白烟随之翻腾而起的时候,雷震的脸色再次大变。

火车快速的在地面上穿行,在这片到处都是原始丛林的地域,居高临下观查,高大的树木当真是遮天蔽日,整列火车当真是时隐时现,也就是因为这样,在天空不断盘旋的战斗机和俯冲式轰炸机才没有轻易发动第二次进攻。

而这翻滚而起的浓烟,无异于在暗夜中为过往船只竖起的灯塔,为日本飞行员确定了最后攻击坐标。

他们是死士

这批化妆成僧侣模样的日本军人,就是为了达成战略目标,彻底消除二百师重型武器,而潜伏己久,并顺利实施了这次突袭计划,根本没有想过撤退的死士

只要能够炸掉这列火车,二百师还没有正式和日军交火。就会损失相当数量的重型武器,这绝对是对中**队实质与精神上的双重猛烈打击

看着那团翻滚而起的浓烟,冷汗在瞬间就浸透了雷震的内衣,他放声狂喝道:“罗三炮,给我毙了他”

话音未落,连串轻机枪子弹就倾射过来,那些站在车厢上地日本情报部门精锐军人,已经发现了雷震和他带领的部队。在这种情况下。无论罗三炮是站在车厢门前举枪射击,还是试图爬上车厢,都无异于自杀

整支特务排,就这样被敌人用挺俗称歪把子的日军制式轻机枪,给死死封锁在车厢里。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雷震的身上。

雷震毫不迟疑的取出枚手榴弹,直接拉燃了导火索,在所有人目瞠口呆的注视中,雷震手扬,竟然把这枚冒着哧哧白烟地手榴弹。直接投掷到了车厢的后端。

不需要命令。所有人齐刷刷的扑倒在地上,当声手榴弹的轰鸣声响起,硝烟随之在整节车厢里翻滚而起的时候。用上好的木料制成,又用角铁加固的厢壁,已经被炸得破破烂烂,露出了丝丝缕缕的阳光。

雷震快步跑过去,抬起他穿着皮靴的大脚,对着刚刚被手榴弹炸过的位置,狠狠踏下去,在木棒折断地声响中,车厢后壁竟然被他脚踢出个足足五六十公分宽,七八十公分高地大洞。

雷震扭头看着向精明的罗三炮。竟然在这个时候,手里抱着枝加装了八倍光学瞄准镜的中正式步枪,还傻愣愣地趴在地上,他放声狂吼道:“还他妈的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上啊如果你不能枪把那个王八蛋干掉,我们都要死,都要被炸成堆碎片”

“噢,是”

直到这个时候,罗三炮才如梦方醒。拎着他手中的中正式步枪,飞快的跑过来,也不顾那些木板上还带着锋利的边角,手脚利索的爬过了那个大洞。而在这个时候,雷震已经大踏步又走回到车门前,他咬着牙从身上掏出枚和那名日本情报官拥有相同作用的烟雾弹。

“赌赌运气吧,我倒要看看,我雷震是不是就应该在这里被炸成堆碎肉,成为那些花花草草的肥料,我就要看看,老天是不是真的没有眼睛,可以任由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在滛掳掠无恶不作后,还能过得有滋有味”

在放声狂嗥声中,雷震拼尽全力,将手中那枚已经开始冒出滚滚浓烟地烟雾弹,狠狠抛掷出去。

就在特务排官兵的注视下,那枚烟雾弹,在空中拉出了道肉眼清晰可辨的白色轨痕,带着雷震的愤怒,雷震的斥责,带着全中国四万万被异族人侵略的不甘,狠狠抛飞出五六十米远,落到了个小山坡的后面。

站在车厢门前,聆听着那带着巨大轰鸣,带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狠狠撞过来的声波,抬头望着头顶那片如此清澈,如此湛蓝地苍天,感受着种生命即将面临最终判决,而涌起的根本无法自抑的颤抖,雷震猛然发出了声最疯狂的狂嗥:“老天你睁开次眼睛吧,好人要有好报啊”

“轰”

团硝烟,团火光,团铁与火交融的灿烂,从几十米外的小山坡里狠狠扬起,站在车厢前,雷震都必须用手抓住门框,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稳身体。就在这片混乱当中,雷震却突然放声大笑,他看起来笑得是那样的开怀,那样的放肆,又是那样的张扬,笑得他就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无论是机率也好,是巧合也罢,是老天终于垂怜的睁开了双眼,愿意用它无边的法力,稍稍清扫这万里尘埃也罢,那架俯冲式轰炸机上的日本飞行员,最终还是锁定了雷震投掷出去的那枚烟雾弹。

“砰”

在车厢上响起了声轻脆的枪响,罗三炮终于反击了,那个面临劲风必须趴下身体,现在刚刚爬起来,准备再次发送信号的日本军人,只觉得股尖锐到极点的力量猛然从额头上刺入,在他还没有搞明是怎么回事之前,枚中正步枪射出来的子弹。已经打穿了他的头颅,溅起了漫天的血雨。

随着这个手里捏着枚新地烟雾弹的日本军人,翻倒着掉落在铁轨旁,这批充当死士的日本军人,已经失去了向飞机驾驶员发送信号的武器。望着那个倒在路边,双眼圆睁当真称得上死不瞑目的日本军人尸体,雷震挥手狠狠甩掉眼角流淌出来的眼水,霍然转身。他瞪着面前已经重新站起来的每个人,放声狂吼道:“兄弟们,敌人就在眼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记住,只要是光头,出现在这列火车上的,给我格杀勿论”

“是”

特务排所有官兵齐声狂喝,时间当真称得上战意如虹。目送着所有人冲出车厢,雷震也伸手抓起了挺班用轻机枪和几只子弹匣。然后爬上了车厢顶。

整列火车上到处都是枪声。特务排地官兵已经和敌人交上了火,这些敌人除了伪装成和尚的日本情报机关精锐军人,更有批缅甸土著居民组成的游击队。

看着这幕。雷震淡淡的摇了摇头。在他们离开昆明之前,上级反复告诫他们,这次进入缅甸,是帮助英国友军和缅甸人民抵抗日本军队侵略,他们是正义的。可是在缅甸土著居民的眼里,靠武力征服,把这里变成殖民地的英**队,才是真正的侵略者,而没有给他造成切肤之痛,为了政治和军事目的。还帮他们组织游击队,进行解放战争的日本军队,却在扮演着救世主之类地角色。

至于帮助英国人地中**队,在缅甸居民的眼里,大概和强盗的朋友差不多吧。

但是,这切,距离雷震似乎又太遥远了些,遥远得他根本不需要再用心去想。迎着头顶那穿过片片树叶,落到自己脸上地阳光。雷震从口袋里取出只树胶做成的墨镜,先用衣袖擦掉上面的丝丝浮尘后,再慢慢把它架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整个世界,在雷震的眼前,变成了种淡淡的墨绿色,就是在这样付眼镜的作用下,就那刺目的阳光,也变得有了几分柔和。

在“嗒”的声轻响中,雷震已经拉开了手中捷克式班用轻机枪的枪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抢回机车车头地控制权,而在这个时候,整列火车已经快要驶出到处都是高大树木覆盖的丛林区域,进入再也没有任何掩蔽的平原地带了。

真的没有人知道,静静站在车厢上的雷震,聆听着头顶战斗机和俯冲式轰炸机不断掠过时发出的巨大轰响,他的心里想着什么。但是从手榴弹炸开的厢壁里钻出来,又蹦又跳又窜又抓,拼尽全力终于也“爬”到车厢上的那条狼,看着这样地雷震,目光中却闪过了丝难以言喻的迷离。

当年,它和雷震快要饿死,却偏偏又遇到只同样饥饿,想要把他们父子变成食物的成年黑熊时,年仅十五岁的雷震,也是用这样的姿态,带着种骄傲的挺立,对那只黑熊发起了正面最无畏的挑战,直至把那头黑熊变成了他们父子的食物。

当火车终于带着蒸汽车机特有的轰鸣与煤烟味道,冲出了那片在原始丛林中挖凿出来的铁路时,团红色的彩烟,突然从列车的某节车厢上扬起。就算是在高速掠过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上,两名日本飞行员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的被那团红色的彩烟所吸引。而就在这个时候,枪声突然响了。

“嗒嗒,嗒嗒,嗒嗒”

在捷克式轻机枪双连射时发出的轻脆声响中,弹匣不断从枪膛中飞跳而出,而飞射而出的子弹,更是在空中划出道道肉眼不可分辨的弹道,狠狠飞射向距离火车最近的零式战斗机。

没有防空炮,甚至连最基本的高射机枪都没有,雷震就是用挺弹匣容量仅仅二十发的捷克式轻机枪,不停的点射着,只是短短**秒钟时间,他已经打空了弹匣里的子弹。

面对这种螳臂当车般的零星抵抗,已经习惯了居高临下,以种上帝般的姿态飞扑而下,将反抗者的生命瞬间收割的“零”式战斗机驾驶员,脸上不由露出了丝嘲讽的微笑,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啪”的声脆响,在他目瞠口呆的注视中,发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竟然打中了战斗机的玻璃防护罩

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直到这个时候,这位战斗机驾驶员才发现,他的脸颊已经被那发打碎玻璃防护罩的子弹给划伤了。

“八格牙鲁八格牙鲁”

这位可以称为之天之骄子,又驾驶着可以代表现今世界最先进水准零式战斗机的驾驶员,猛然发出了声最愤怒的狂吼:“究竟是谁,可以打得这么准”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七章 生死决斗

你知道个人必须站在高速奔驰的列车车厢上,迎着那劈头盖脸扑过来,几乎连人都可以吹飞的劲风,没有护栏没有拦风玻玻,甚至不能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个紧固的物体,来为自己获取平衡时,看着脚下的路身边的树象飞样向后倒退,心里的感觉吗

你知道架散发着巨大轰鸣声的战斗机,在空中划出道隐含天地致理的弧线,终于重新校正了方向,然后就像是头看到了红布的西班牙斗牛般,喘着,嗥着,叫着,疯狂的颤抖着,以超过八百公里的时速,对着你发起了最直接冲锋时,你不能躲,不能避,不能逃,只能努力挺起自己的胸膛去面对时,那种全身先是怕的发冷,然后再狠狠扬起股不甘不屈怒火,犹如同时掉进火焰与冰窟中的双重滋味吗

雷震现在感受到的,就是这种滋味

冷眼看着那架零式战斗机,就像是头饿极渴极怒极,终于看到猎物的饿狼,居高临下对着自己直直俯冲下来,汗水在瞬间就浸透了雷震的手心。

就站在车厢里目睹了这切的江东孙尚香真的急了,她放声叫道:“雷震你在干什么,快闪开,闪开,闪开啊它是对着你来的,它有两门机关炮,两挺机枪,你会死的,你会被打成堆碎肉的”

雷震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然暴喝道:“不要说话”

无论他经历过什么,只要他还是个正常的人,站在列高速行驶只要自己稍有不慎,掉下去不死也要摔成重伤的火车车厢上,面对架对自己直直冲过来,只要开火机关炮和机枪子弹就会象狂风骤雨般倾泄过来的战斗机,面对这样种集中了人类最高智慧结晶的最纯粹杀戳武器,他能不害怕吗

但是害怕有用吗

他们这列火车上,载满了工兵团用的炸药。放着几千枚炮弹,放着十几万发机枪子弹,这纯粹就是个活动军火库最重要的是雷震根本不知道,这些军火放在列车的哪个位置,如果任由头顶上不断盘旋的俯冲式轰炸机和战斗机,遍遍地扫射,次次的投下重镑炸弹,他们样会死

不是象那个少校说的样。被炸成无数碎肉,就是因为失职,而被送上军事法庭,在万众唾弃中,成为最可耻的逃兵

“不就是架战斗机吗,我操你妈的,你有什么好牛逼的”

雷震猛然抬起了手中已经重新填好弹匣的捷克式轻机枪,他瞪圆了眼睛,嘶声狂嗥道:“就你有炮吗老子手里也有啊”

机枪扫射的声音,同时从列车和零式战斗机上响起。也许是为了节省数量并不多地机关炮炮弹。以防止遇到美英空军的截击,也许是认为用两挺机枪,已经足够消灭雷震这样个螳臂当车的小角色。零式战斗机驾驶员,只使用了战斗机上两挺七点七毫米机枪。

“哒哒哒”,

捷克式班用轻机枪,机载七点七毫米机枪,双方对射出来的子弹,在空中划出道道炽热的弹痕,带着种古代勇士冲阵对决的惨列,展开了场看起来实力如此悬殊,又是如此灿烂的交锋。

从零式战斗机驾驶员居高临下的角度看上去,当他按下机枪发射键的时候,随着机枪的疯狂轰鸣。在弹壳飞跳中,两条打在地面,溅起尺多高泥浪地弹痕,随着战斗机惊人速度地冲刺,就像是两柄最锋利的诛神之剑,狠狠斩向了那个站在列车上,仅用挺班用轻机枪,就敢向他发起挑战,而且竟然真的打中了他心爱座机地中**人

七点七毫米口径机枪子弹。狠狠打到了雷震脚下的那节车厢上,在阵噼里叭啦的可怕声响中,木制的车厢被打得木屑乱飞,而子弹打到金属制成的列车底盘上,强强对撞,更是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些余力未消在底盘上生生撞扁的弹头,更是转着,飘着,旋着,在方圆二十米内的范围内,表演了场用钢铁和死亡组成的最美丽舞蹈。

用最狼狈的动作扑倒,感受着弹头从自己身边掠过那种炽热与颤抖,在这个时候孙尚香心里扬起来地,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快乐,而是开心,而是得意,这些绝不应该属于战场的最快乐情绪,让她只想跳起来又跳又叫,又吼又唱。

因为,就在那两挺七点七毫米口径机载重机枪,就要打中车厢,就要把雷震生生撕成两半的瞬间,举起手中的捷克式班用轻机枪,和战斗机对射的雷震,竟然猛的向前扑,他的身体还没有接触到车厢,就已经缩成了圆球状。他竟然在高速行驶的列车车厢上,表演了手妙到毫巅地连续翻滚军事规避动作。

“啪”

就是在不断翻滚中,雷震猛的拔出身上那柄自己亲手磨制,在他几年历练中,不知道已经饱尝多少敌人鲜血的格斗军刀,把它狠狠刺入了木制的车厢壁顶。就是凭借这样的支撑点,在闪避开战斗机的扫射后,他成功的重新在车厢上立住了自己的脚

雷震斜眼望着在惊人惯性下,已经疾飞出超过千米,在空中只剩下个小小黑点的零式战斗机,伸手擦掉了在连续翻滚中,被片飞溅出来的木屑在脸上划出的血痕,低声道:“再来”

随着“哗啦”声拉动枪栓的声响,雷震已经给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重新更换了个弹匣。

就在这个雷震已经把所有的注意,都凝聚到那架战斗机在空中拉出道漂亮的弧线,已经调转机头,随时准备对他发起第二次冲锋的时候,在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比零式战斗机冲锋更沉重,让人心里产生种绝望颤抖的轰鸣。

空气在这个时候几乎都要凝滞了,凝滞得就连孙尚香惶急的叫喊,也变得悄无声息起来:“小心,俯冲式轰炸机”

雷震是谢晋元用四年时间言传身教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虽然他还缺乏在大规模会战中,靠实战培养出来的经验。但是在理论上,在沙盘推演中,他几乎已经可以和谢晋元平分秋色。这样个人当然是聪明的,当然是睿智的,但是他在大山里独自生活了那么久,他已经学会了用自己的双手,去面对次次看似绝望的战斗,他在被群饥饿的狼包围的时候。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保护他,而悍然向这群狼的狼王挑战,最终用无数道伤口,换回了狼王的尊严和他的命

所以,雷震注定不可能是第二个谢晋元

雷震竟然没有回头,他竟然没有转身用自己手中那挺班用轻机枪主动向俯冲式轰炸机发起攻击,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动作。在这个时候,面对架从自己背后直冲过来,只要驾驶员手指轻轻按。就会投下枚重镑炸弹。顺便再扫下几百颗机枪子弹地俯冲式轰炸机,雷震竟然选择了不动

个人枝枪,面对架战斗机。这已经是雷震的极限,他绝对不可能分心二用

雷震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然发出了声狂极疯极暴极的长嗥:“滚开,没看到我正在决斗吗”

站在车厢旁边,亲眼看到这切的江东孙尚香真的傻了,真的痴了,也真的呆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疯,这样狂。这样傻,这样骄傲,但是不管形容,当真是头顶蓝天脚踏大地的男人。

不经意间,在江东孙尚香地心里,张诚那在战场上流尽了身上最后滴血,却依然屹立不倒地孤独身影,竟然和这个独自站在高速行驶的列车车厢上,面对两架战机前后夹击。却愈发显得沉稳的身影重叠了

“你会死地,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在孙尚香泪眼模糊的注视中,那架俯冲式轰炸机,就好像是头看到猎物的饿狼,在空中狠狠扑下,而坐在这架轰炸机中的驾驶员,手指还搭在投弹发射键上,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可是,他笑得太早了

“想从背后偷袭雷老大,先得通过老子这关兄弟,开火”

在班长李民的放声狂吼声中,刚才还像是只无害地,面对攻击只能发出咩咩哀叫,只知道低头拼命逃跑的列车,在这个时候突然活了。

在阵密集得再没有任何空隙的枪声中,条条由子弹组成的弹痕,对准了那架俯冲而下的轰炸机,发起了最狂风骤雨的攻击。如果你可以居高临下看下去,整列火车已经变成了台武装到牙齿的战争堡垒,到处都在吞吐着火舌,到处都是重机枪在狂鸣,到处都是瞪大了圆眼,就好像是看到了红布的西班牙斗牛般拼尽全力,死命扣住重机枪扳机,哪怕震得耳朵已经发出痛苦的哀鸣,也没有松手地中国士兵

别忘了,这列火车上,除了有可以炸死他们十遍的炸药,有几千发炮弹,有十几万发机枪子弹,更有二百师视若珍宝的坦克战车

每辆战车的炮塔上,都有挺大口径可以起到防空作用的重机枪,就在雷震和零式战斗机对决,两名日本飞行员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落到雷震身上的时候,特务排的部分兄弟,已经在班长李民的带领下,成功的爬进了这些战车里。

将近二十挺大口径重机枪起对天扫射,而那些刚刚隶清了列车上所有日本特工的其他兄弟,也不约而的举起了手中的汤普森式冲锋枪,对准那架狂扑而至的俯冲式轰炸机扣动了扳机。

而在这片连续扫射的声响中,更夹杂着步枪甚至是手枪星星点点的射击,并不是所有的文职军人都是软蛋都是孬种,那些没有跳下火车的中**人,用步枪甚至是手枪,也加入了狙击俯冲式轰炸机的行列中。

“呼”

突然团火龙从列车的某节车厢里扬起,看这条火龙瞄准的方向,目标赫然就是那架直扑过来的俯冲式轰炸机。用覆盖射程只有三四十米的火焰喷射器,对打距离自己还超过五百米的俯冲式轰炸机,这位火焰喷射器发射手,纵然说不上绝后,也百分之百是空前了

如果是在平时。那位俯冲式轰炸机里的日本飞行员定会哑然失笑,只能喷射三四十米地火焰喷射器就不说了,汤普森冲锋枪这种玩艺近战威力是不错,用这种口径超大,火力强悍,但是射程绝对有限的武器,去打架高速飞行,根本不会冲到距离地面二百米以内的轰炸机。又有什么用

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位驾驶员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面对这样群已经变得彻底疯狂,为了攻击他驾驶的轰炸机,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当真称得上歇斯底里的中**人,看着那团在空中徒劳翻滚的火龙,这位驾驶员只觉得嘴唇发干,仿佛那条火龙,已经跨越了几百米距离。喷到了他的身上似的。

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自终。面对这样狂风骤雨地扫射,面对如此惊人的杀气,这位驾驶员怎么还可能再笑得出来

向以天之骄子而著称。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地面敌人付出最惨痛代价的俯冲轰炸机飞行员,在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凉双手发颤,从没有过的经历,让他只想迅速拉高机身,脱离这些人,脱离这劈头盖脸砸过来,当真称得上是乱七八糟的弹雨。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雷震脚下的车厢里。突然也传来了马克沁水冷重机枪扫射的声响。

没错,在空中扫出条弹道,迎向正面飞来俯冲式轰炸机的,就是那种枪管上还套着水冷筒,足足有几十公斤重,只能平射还从来没有被当成过防空武器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这挺自重三十八公斤,理论射速每分钟四百五十发子弹地马克沁水冷重机枪,赫然架在了兔子地身上。随着重机枪连续射击,单膝跪在地板上的兔子。脸皮在不停的颤抖,而从枪膛里飞跳出来地弹壳中间夹杂着火星,落在他暴露在军装外面的皮肤上,更烫得他身上的肌肉块块的跳动。

但是兔子却拼尽全力,让自己扛着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的身体以种近乎岩石的状态,死死卡在那里,为江东孙尚香提供了更坚固的平衡,让他们联手射出去的子弹,可以打得更准更直

虽然有十几挺车载重机枪在不停扫射,但是对那名日本飞行员来说,真正致命的,还是这挺绝对不应该用作防空作战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要知道他是在直直飞向雷震所处地那节车厢,也就是说,也只有孙尚香和兔子联手操纵的这挺重机枪,是在对他迎面射击

轰炸机已经进入俯冲状态,想要再进行技术规避,就必须要先把轰炸机重新拉起,在这种情况,这名早已经被所有中**人联手散发出来的杀气,刺得全身发凉的日本飞行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克沁水冷重机枪发射出来的子弹,在空中划出道道微微发红的弹道,对着自己劈头盖脸的撞过来。

在这名日本飞行员的耳边,传来阵犹如暴雨打到铁皮上地“噼里叭啦”的声响,而驾驶舱上的玻璃罩,更是在瞬间就炸成了无数碎块,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四五发打碎玻璃罩的重机枪子弹,就狠狠钉进了他的胸膛。

斜斜端起捷克式班用轻机枪,望着那架迎面飞来,却突然间不再气势汹汹的零式战斗机,听着身后传来的那声惊天动地的巨大轰响,闻着那从背后席卷而至的浓重硝烟味道,雷震突然笑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在和面前那架零式战斗机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对决中,他必胜

岤吹智军曹,1921年12月5日出生,1941年7月加入实战部队,以擅长俯冲式攻击,尤其喜欢用机载机关枪攻击地面目标,仅仅用了年时间,就在178次出动中,击落78架敌机,而成为日本陆战航空兵第王牌。在缅甸战场上,岤吹智军曹,成功击落了十四架战斗机,应该称得上战功赫赫,但是后人翻看他的笔记,却惊讶的发现,这个日本飞行员王牌中的王牌,竟然把缅甸战场,看成了自己生最大的失败。

“1942年3月11日,晴,气候干燥,少云,适合作战

在这天,我驾驶着帝国最先进的零式海航战斗机,协同架俯冲式轰炸机,进攻支那人送运军用物资的列车。这本来应该是个没有任何危险的任务,支那人缺乏足够的防空武器,更不可能像德国人那样,把军用火车变成战争堡垒,可就是在这天,我吃到了生平最大的次惨败

个支那人,个手里仅仅有挺轻机枪的支那军人,就站在列车的车厢上,向我发起了进攻。在和他的交手中,我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技巧,我遍遍把机枪子弹倾泄到他的身边,可是面对个在车厢上面不断翻滚弹跳,次次在我的扫射下重新站起来的敌人,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只在丛林中,想要踩死只老鼠的大象,空有身力气,却没有地方使。

最后我撤退了,虽然零式战斗机,有着比轰炸机更优秀的续航能力,但是我剩下的油料,已经无法坚持长时间的缠战,这是事实,但是当时我看到油料不足时,心里有的除了不甘之外,更涌起了种庆兴我终于不用再和那个拿着挺机枪,就敢向架战斗机,尤其是我这样的王牌飞行员发起挑战的疯子。我终于不用再攻击那列到处都是疯子,只要我往前冲,不管手里拿着什么武器,就对着我拼命射击的火车了

身为帝国的军人,临阵脱逃,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最大的耻辱

我再也不能驾驶零式战斗机了,我必须说,他真的很棒,比我们任何个人预期的都要好。但是,战斗机不仅仅是飞行员的武器,更是我们的伙伴,他们也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是我让自己的伙伴在战斗中蒙羞,我已经没有资格再驾驶他除非,我能再找到那个支那军人,找回我在他身上失去的尊严。

可是我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后世的人,看到这份笔记才明白,为什么岤吹智军曹这位生战功卓著的日本王牌飞行员,会坚持从更加需要流飞行员的海航部队调到陆航部队,为什么在他以后的战争生涯中,只是驾驶九七和“隼”式战机参战,再也没有接触过“零”式战斗机,这种代表了当时世界最高水准的战斗机。

用架战斗机和个站在车厢上,仅仅有挺机枪的人去交战,最终却被迫撤退,这种结局,无论对谁来说,都太难以接受了点。更何况,驾驶这架这战斗机的,还是位曾经击落过七十八架战斗机的超级王牌飞行员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八章 番樱桃枝勋章

火车在继续向前行驶,铲铲黑色的煤被投进蒸气机车的锅炉中,在火焰升腾中,条白色的雾带随之在这片天与地之间挥洒飘扬,将片片绿色的山,条条蜿蜒曲折的小溪,飞快抛到身后。

虽然车厢被打得破破烂烂,如果把自己的身体用力靠上去,就可能直接摔到车厢外边,每个脸上更是沾上了浓浓硝烟和灰尘,但是他们却都在笑。每个人都用热切的眼神望着雷震,看他们的表情,当真像是像极了群刚刚做了好事,就渴望获得老师赞扬的孩子。

在形势绝对不利的情况下,拼死反戈击,以零伤亡的代价成功保住整列军车,全歼潜入到军车上的日本特工,更用固定在列车上的战车高射机枪,成功击落架俯冲式轰炸机,他们当然有受到赞扬的资格

可是,雷震却没有笑,事实上,他的脸色阴沉似水,望着摆放在面前的战利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些日本特工,他们潜入军车,协助轰炸机锁定目标,当然是有备而来,做足了准备工作。仅仅是从这七具尸体的身上,特务排官兵就搜到了台小型发报机,烟雾弹,在夜间可以为轰炸机锁定目标的三色信号弹,日本南部军部厂出产九四式八毫米口径自卫手枪,可以在几秒钟时间内致人于死命烈性毒药,麻醉剂,军用地图,印着系列图片和简单的缅甸语发音,可以让任何个人,手脚并用的和缅甸土著进行交流的手册

但是,真正吸引雷震注意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长方形金属盒。这些金属盒里,都放着厚厚叠在英国殖民地可以通行使用的英镑,它们所代表的财富,已经足够让个缅甸人,在这片属于英国殖民者统治的土地上。买上块不小地庄园,过上衣食无忧妻妾成群的幸福生活。

在这叠钞票的旁边,还有两枚用绿色玉石雕刻而成的佛像,只要看看佛像上那犹如汪碧波般温润无瑕的翠绿,再看看那在精凿细琢勾廓之间,点缀出缕缕佛道尊严,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的精湛雕刻技巧,就算是对玉石古玩窍不通。在场的所有人也可以看出来,这每个玉石佛像,都是价值不菲。而在信奉佛教的缅甸,这样雕刻精美甚至能溶入种生命力地佛像,更拥有着无以伦比的特殊意义与价值。

同样伸手打开只金属盒,仔细观查的鬼才,注意力却被盒子里另外些东西给吸引了。他小心的伸出手指,从盒子里钳出枚花生米大小,整体呈现出树枝的造型,可以别在衣领上的金质勋章。

仔细打量了几眼。再用手掂了掂勋章的份量。鬼才带着脸疑惑,道:“师父,这几枚用黄金铸成的小玩艺又有什么作用。轻飘飘的不说,又是倒模铸造出来的,单纯以黄金地价值来看,它们似乎和佛像及钞票相差太远了吧”

雷震神色凝重地望着这些并排别在盒子里的金制勋章,缕阳光照射过来,那片灿烂的金色反光,在瞬间就刺痛了雷震的双眼。沉默了好半晌,雷震才低声道:“这些勋章上面的图案,是番樱桃枝”

其他的人还没有怎么样,跟着雷震每天学习。眼光阅历已经今非昔比,出征前更对缅甸的风土人情,进行了详细调查与研究的鬼才,脸色也变了。

缅甸是个多民族的国家,而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就是拥有全国百分之七十人口数量,被称为“缅甸本部”的缅族。缅族人崇尚白象狮子橹树妙声鸟和番樱桃树的嫩枝,认为它们是生命和力量的象征,每逢战士凯旋归来。缅族姑娘们都要为战士们献上番献樱桃枝。

鬼才托着那只金属盒地双手都在微微发颤,他霍然抬头,望着雷震,失声道:“师父,我们不好,快停车”

听着鬼才突如其来的叫喊,车内br >

返回

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

第五部队 倒序 正序

《第五部队》本章换源阅读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