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 第 48 部分阅读

能够被藤原枫视为左右手并委与重任,当然已经具备了优秀指挥官的资格。

在这些天里,小木上尉带领小股突袭部队,利用情报行动部队最擅长的运动突击战,不断搔扰和进攻**游击队,接连爆发了十几场突袭战。

别说他们手里的百式冲锋枪就是好用,只要扳机扣,子弹就像是狂风聚雨似的扫射出去,在近距离火力压制力,绝不亚于挺班用轻机枪。也难怪德**队,最推崇冲锋枪匕首外加几颗手榴弹的战斗模式。

而且这种冲锋枪枪身又短又轻。使用的又是南部手枪弹,后坐力很小,在连续扫射时,枪身抖动很小,非常适合打丛林运动突击战。面对他们这样支训练有素武器精良的精锐部队,**游击队被打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路丢下袍泽的尸体,保护着那个叫赵珺的女人。按照藤原枫中佐地计划,路仓惶撤逃。

望着手里的百式冲锋枪,小木上尉的心里也有着丝遗憾。可惜帝国的资源实在太紧缺了,他们缺乏石油,缺乏金属,缺乏各种战争物资,军方高层之所以喜欢步枪加刺刀这种战斗模式,还不是因为帝国后方军需生产量过低,无法承受冲锋枪子弹的消耗量否则的话,能将冲锋枪装备到每个士兵的手里。支那军队早就被他们全歼。而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带着属于军人的荣誉,回家迎娶自己青梅竹马。在他穿上军装走出国门之前,已经把身体交给他的情侣了。

带着淡淡的遗憾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小木上尉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试图寻找游击队留下的痕迹。

在三点钟的方向,有座距离他们五百多米,垂直高度百三十多米的小山坡,小木上尉手里的望远镜从那座小山坡上粗粗掠过,并没有刻意停留,也没有去仔细观查。

**游击队就算被打蒙了,也不会放弃更容易走的山脊。白白消耗体力的去翻越道落差超过百三十米地山坡。最重要地是,那个小山坡距离他们实在太远了,远得已经不具备威胁力,更失去了让小木上尉投入关注的战略意义。要知道,就算是有三分之士兵都是级射手的日本军队也认为,四百米以外地距离,早已经脱出了轻武器交火范畴,勉强射击也只是在浪费子弹罢了。

按照军事常识来说,在如此远的距离。就算是要发起攻击,也应该交给火力更密集,射程更远的重机枪,或者是火炮之类的重型武器来完成。

可惜,小木上尉不知道的是,这次他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已经被他们打残了的游击队,而是雷震

谢晋元喜欢出奇制胜,喜欢利用别人的弱点,制定各种作战计划他指挥的四行仓库保卫战,说白了就是逮到瘸子就猛踹,而身为他的徒弟,雷震在这个领域,当真称得上青出于蓝。所以雷震在这个小山坡上,留下了个人,枝枪。

雷震连带留在这个小山坡上地,是张他特意从上海滩带出来的日本国旗。没有人知道雷震为什么要带这样面让人看到就恨不得在上面狠狠踹上几脚,再吐他几口口水的破布,而且还要把它像宝贝样贴身藏好。就连罗三炮都曾经暗中猜想过,难道雷震被敌人追得走投无路时,还打算用这样面破国旗,来个蒙混过关

可是现在罗三炮明白了,因为当他按照雷震的指示,用根木棍把这面狗皮膏药旗竖立在小山坡上,任由它迎风招展后,那个在几百米外架起望远镜,却因为角度关系,没有办法实施狙击的日本军官,明明只是粗粗掠过,可是转眼间就迅速把视线重新投到了他这个方向。

是啊,试问在这个世界上,个职业军人,又怎么可能忽略自己的国旗哪怕只是不经意的扫过,也会迅速反应过来吧

看到在远方的山坡上,竟然悬挂起了国旗,由于角度并不理想,视线受到很大阻碍的小木上尉,下意识地走到了块容易眺目远望的岩石上。当小木上尉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面国旗的时候,罗三炮手中的中正式步枪的狙击镜,当然也能稳稳的套到了他的身上

“当年孙膑在大树上留字,把庞涓引到了陷阱里,雷震你是在山坡上插狗皮膏药旗,当真称得上是异曲同工。我真是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嘿嘿,佩服,佩服”

透过中正式步枪上的狙击镜,罗三炮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寻死路,把身体彻底暴露在他枪口下的小木上尉脸上流露出的疑惑表情。

小木上尉的目光,终于落到了罗三炮的身上,事实上罗三炮根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他就大模大样地趴在日本国旗右侧,个火力视野良好也足够醒目的位置上,在这种情况下,小木上尉想不看到他都很困难。

小木上尉看到了枝已经指向自己的步枪,更看清楚了在那枝步枪上,代表了远距离射击精确度与杀伤力的狙击镜,当双方的视线,透过望远镜和狙击镜彼此对撞在起时。从罗三炮身上绽放出来的锋锐杀气,在瞬间就划破了五百米长空,狠狠刺入了小木上尉的心脏。无论小木上尉接受过什么样的训练,也无论他有过多少实战经验,面对这绝对出乎意料地幕,面对已经飞到自己头顶盘旋飞舞扬起了黑色镰刀的死神大爷,小木上尉的身体仍然不由自主的狠狠僵。

罗三炮笑了,他真的笑了,怪不得雷震告诉他,由于距离太远。子弹飞行也需要时间。狙杀这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最好等对方面对他,发现他再开枪望着突然间呆若木鸡的小木上尉。罗三炮轻声道:“塞油那拉”

听不到枪声,但是透过望远镜,小木上尉可以清楚的看到,股白色的硝烟猛然从山坡那名狙击手的步枪里扬起。他知道对方已经开枪了,知道在这个时候想活下去,就必须做出军事闪避动作,可是自己的身体发硬四肢发僵,就算是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体下达了立刻闪避的指令,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受过严格训练地身体,却纯属找死的没有立刻执行这个命令

感觉就像是被只无形的铁拳狠狠砸中,就在头部不由自主的向后仰时,小木上尉听到了“喀啦”声,犹如折断木棍般的可怕声响,就在他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仰天摔倒的时候,“完了”这个想法刚刚从大脑中浮起,尖锐的刺痛就狠狠钻进了他的大脑,把他带入了片彻底的黑暗。

站在小木上尉身边的日本情报部门特殊执行部队士兵全惊呆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小木上尉突然面色大变。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朵艳丽的血花猛然从小木上尉的额头上绽放,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小木上尉就像是个被人用力推倒的稻草人般,头栽倒。

只要看看小木上尉身体那绝不自然的扭曲动作,只要看看小木上尉额头上那个嵌着粒子弹的伤口,任谁也知道他们的队长已经蒙八歧大神荣召,为他们的天皇尽了忠,飘荡的回到了他们安置说好听了是战斗英雄,说白是战争狂人杀人犯灵位的靖国神社内。

当然了前提是,这位小木上尉如果真的死了有灵,有魂,有意识的话,他能不能得到牛头马面的放行,他能不能不被带进十八层阎罗地狱,能不能不被下油锅就算他运气够好,躲过了牛头马面的追捕,这里距离上海那么近,在淞沪会战中,为了保家卫国而捐躯的二十万英灵们,会放过这样个杀人犯吗

看着小木上尉的尸体,所有日本军人的眼睛都红了。双方还没有正式交手,指挥官就被对方枪击毙,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耻辱。尤其是他们面对的敌人,还是被他们像捉小鸡样,玩弄了几天时间,任意揉捏,已经快被打残的游击队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军曹的身上。日本军队战斗力之强当真称得上世界闻名,他们最大的特点,不是装备精良,也不是训练有素,而是他们对上级的绝对服从精神。

在战场上哪怕他们的编制被打散,直属上司全部阵亡,只要还有军官存在,士兵就会自然而然聚集到军官的身边,形成个新的战斗整体。也就是因为这样,日本军队才会越战越强,才会越拼越狠。

可是这批日本军人很快就发现,他们前几天还赞不绝口,觉得就是他妈的好用,就是他妈的好使,扳机扣子弹就“突突突突”打得飞快,人还能跑得飞快的冲锋枪,真是他妈的个破烂

纵观全世界,除了雷震花重金通过走私途径买到的索米1931型冲锋枪,采用狙击步枪工艺制造,又有特种子弹可以打得够远之外,其它的冲锋枪,有效射程大都在百五十米左右。事实上。擅长用冲锋枪的老兵,教导新兵的第件事,就是告诉他们,冲锋枪最有效的攻击距离,其实也就是他妈地五十米左右,再远的话,还是用轻机枪步枪和卡宾枪吧

这些东西当然是经验之谈,当然是通过无数场实战得到的宝贵经验。可是日本军人原来从不使用冲锋枪,他们自己设计的百式冲锋枪上甚至还滑天下之大稽的安装了刺刀,指望士兵拿着冲锋枪和敌人拼刺刀的军队,制造几辆坦克据说和个铁皮罐头差不多的国家,你又能指望他们对冲锋枪了解多少

你还指望他们在试验性的拿冲锋枪装备了部队后,士兵们手里地武器还没有捂热,就能闭门造车的想到火力优势互补,再往部队里塞上几个狙击手,几个机枪手

面对躲在五百多米外的狙击手,这些手里冲锋枪子弹也能飞出五百多米。但是有效射程撑死百五十米。多了就失去准头,只能靠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日本军人,就算原来全部都是级射手。现在又有什么用

看着罗三炮大模大样,不躲不藏的趴在小山坡上,慢慢的射他们,慢慢的玩他们,慢慢的搞他们,就算他们气得两眼发红,就算他们恨不得录了罗三炮的皮,拆了罗三炮的骨头,如果不冲到百五十米以内,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五百减百五十。等于三百五十

他们这些人,如果想干掉罗三炮,就要先顶着罗三炮地狙击,利用各种地形,向前推进三百五十米,然后再利用手中冲锋枪在近距离地火力压制力,对小山坡发起总冲锋。

想到这里,这支部队的临时指挥官就觉得嘴里发苦。对方能从五百多米外的山坡上,开枪击中小木上尉地头部。那摆明了就是个特级射手。拿着在百五十米之外就算开枪,也等于是放鞭炮的冲锋枪,顶着名居高临下,可以慢慢狙击的特级射手打出来的子弹,向前推进冲锋,不是寿星公上吊,嫌活得太长了又是什么

指挥官阵亡,在这个时候,无论这位军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明知道顶着敌人狙击向前冲是送死,就算知道冲上去很可能连敌人的毛也摸不到根,哪怕是为了向藤原枫中佐有个交待,哪怕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威信和日本军人的尊严,他也必须下令追击

面对群训练有素,不断做着军事规避动作,比地老鼠更灵活,更狡猾,经常让他放空枪的敌人,罗三炮可以慢慢的瞄准,慢慢地等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训练再严格,实战经验再丰富的职业军人,也不可能直完美的做出各种军事规避动作。他们总会因为地形问题,体力问题,心理素质问题,甚至是运气问题,而暴露出或多或少的破绽。

所以罗三炮在不停的笑,他慢条斯理的瞄准,慢条斯理的开枪。他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高手,高手,真是高手。竟然又没有打中”

哪怕是知道打不中,罗三炮有时候也会开上那么枪,反正他身上带的子弹够多,就算是放了记空枪,看着那些训练有素地日本军人在泥浆里满地打翻,也是很赏心悦目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不这样直放空枪,又怎么可能大量消耗那些日本军人的体力如果不让他们的体力迅速消耗,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反应迟钝

如果这些日本军人反应不迟钝,在另外个山坡上的孙尚香,虽然枪法还不错,又怎么可能用刚刚从兔子那里“借”到的捷克式班用轻机枪,打中这些比地老鼠还要灵活,听到枪声,立刻就能做出各种军事规避动作的职业军人

“嗒嗒嗒嗒嗒嗒”

孙尚香手中的班用轻机枪响了,这种捷克斯洛伐克军工厂出产的b26型轻机枪,使用七点九二毫米口径子弹,有效射程高达九百米,而且精度相当高,现在大量装备在**部队。虽然捷克式轻机枪上不可能安装狙击镜,孙尚香更不可能像罗三炮样高精度狙击,但是轻机枪的射速快,每三发为个点射,又不需要拉枪栓。只要瞄准得差不多就扣动扳机,这样个弹匣二十发子弹,就能进行六个三连发长点射,个二连发短点射。

七个二三长短点射打完,再换上个新弹匣,再来上七个二三长短点射

孙尚香这么打没有关系,但是被班用轻机枪子弹不断袭击的日本军队却当真是欲哭无泪欲语还休,而为他们赫然发现。这挺轻机枪的位置,在他们背后四五百米的个小山坡上。如果你是他们,请你想想,你是要面迎着狙击手的正面进攻,挨着轻机枪的背后点射,强行进攻前面的小山坡,还是立刻回头,迎着轻机枪的点射,挨着狙击步枪地狙击,去进攻背后偷袭的机枪手

也许有人会说。不要学熊瞎子掰玉米。两头顾不上,应该先集中全力把面前山坡上的狙击手拿下来。

可是睁大眼看看现场的情况吧,罗三炮狙击的这个山坡选的好啊。跑到附近日本军人才发现,这个小山坡那是上平下直,还带着内嵌的斜弯和小棱角,下雨的时候躲在下面,就是个天然地大雨伞,如果想从山坡下往上爬,你先试试自己能不能爬上座倒过来的金字塔

当然了,这样的地形,也未必能难住受过严格训练,搞不好身上还有什么飞虎爪烟雾弹弹弹球之类不能促进社会安定繁荣。也不能抑制世界沙漠化水土流化小玩艺的日本特种部队,但是别忘了,在他们屁股后面,还有挺班用轻机枪,在那里“哒哒哒”“哒哒哒”的没完没了的打个不停。就算对方的枪法很烂,很差,很菜,但是当他们象倒挂金钟似的往山坡上爬的时候,那不就是十几个只能缓慢移动。打起来特别爽,打中了还特有成就感的人肉枪靶吗

现在这批手里捏着还能拼刺刀地百式冲锋枪,却被枝步枪,挺班用轻机枪夹在中间两头打地日本军人,当真明白了什么叫做铁索横江,让你欲上不能,欲下没门,更明白了什么叫做风箱里的老鼠,他妈的两头受气。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头顶突然传来了声折断木枝的声响,几名士兵同时迅速举枪,在他们小心翼翼的注视下,只猴子瞪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乖巧的望着他们,还发出了阵天知道是不是表达友善的轻鸣。

原来只是只猴子,嗯,不对,应该说原来是有四五只猴子。这些猴子竟然没有被枪声吓跑,它们都蹲在树枝上,静静的望着这些闯入它们世界的不速之客。但是不管怎么说,站在树下,暂时躲在个步枪打不中,轻机枪也扫不着角落的日本士兵总算是齐齐松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声尖锐的口哨声,仿佛是接到了什么指令般,刚才还好好端坐在树丫上,和日本士兵相安无事地猴子们,突然起翻脸了。它们从树丫上抄起了个个前面圆圆,后面也圆圆,只是前面圆的发粗,发黑,后面圆的发细发黄的东西,随手从里面拔出了根灯捻子之灯的玩艺儿,然后就把这些冒着哧哧白烟的东西,丢到了树下面。

随着领头的猴子声呼啸,几只猴子在树上荡着秋千,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个呆呆站在树下面,低头看着几枚在他们脚下还嘀溜溜欢快打着小转儿的手榴弹的日本士兵。

几个日本士兵心里都在想着同个问道:“这个猴子也能丢手榴弹”

这个

先把手榴弹地盖儿扭下来,然后让猴子把里面的导火索拔出来,然后顺爪往树下丢,总比让猴子左手拿着把漂亮的小雨伞,右手拎着只漂亮的小花篮,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走钢丝容易得多吧

这也是雷震的主意,事实上雷震不但是个好的军事指挥官,更是个擅长发旁人所未发,掘常人所未掘的人物。

不过还好雷震没有把最初的设想告诉猴子王。开始,他是打算把炸药绑在这些猴子们的身上,然后让猴子们往敌人身上蹦的

这场只能用流氓战术来形容的战斗,仅仅用了二十五分钟,就以雷震方大获全胜而终结。其中有被罗三炮居高临下打死的,有孙尚香浪费了百多发子弹,终于瞎猫碰到死耗子打中的,有猴子丢下的手榴弹炸死的,有雷震飞刀张诚猴子王九叔八仙过海,用刀子绳子棍子石灰,无声无息放翻的。

总之,陈列在藤原枫面前的这十二具尸体,每个人都死得千奇百怪,每个人都死得别竖帜。

第五卷 撕破苍穹 第四十九章 论持久战

虽然百式冲锋枪说白了就是个设计不完全,就连枪机保险都没有,随时都可能走火打伤自己人,甚至还滑天下之大稽的安装了刺刀,但是它们毕竟是扳机扣就可以打出连串子弹的冲锋枪。

拿着这样的武器,面对这样场难能可贵的大胜利,不要说那些游击队员个个兴奋的脸庞发红,就连队长孙喜来,脸上也露出了丝淡淡的笑容,他望着雷震张开了嘴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雷震的身影突然在他的眼前阵模糊,就在他脚软,不由自主的扑倒在雷震怀里。

雷震望着脸色了片褐红的孙喜来,就算隔着被雨林淋透的衣服,他仍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从孙喜来身体里传过来的惊人热力。

看着孙喜来左臂上刚刚做过手术,在绝不适合的情况下,被雨水彻底浸透的伤口,看着孙喜来深深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痛苦的挣扎神色,雷震低下了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想睡着,我知道你在拼命挣扎,想让自己恢复清醒,我更知道,你在心里次次的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你绝对没有理由,更没有时间倒下。但是你听好了,你病了,病得很严重,事实上以你的身体状况,能支撑到这个时候才倒下,已经足够让我感到吃惊和敬佩了。”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请你好好的放松自己。我向你们保证,当你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你身边的兄弟,定能个不少的站在你的面前。这是我雷震对你的承诺”

虽然孙喜来只是第二次见到雷震,虽然他们有过次绝对不算愉快的初识,虽然他讨厌雷震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强势姿态,但是在模糊中,听着雷震在耳边的低语,孙喜来那紧锁地眉头却慢慢的放松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种久违的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孙喜来就是愿意相信雷震这个人。

医生快步走过来,接过了雷震手中的孙喜来,他用手术剪,剪开孙,喜来伤口上包扎的绷带后,看着被雨水浸泡了几个小时,已经像婴儿的嘴唇似的裂开。露出粉红色肌里地伤口,医生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几乎在同时,雷震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师娘凌维诚的身上。凌维诚的小女儿,就像是只乖巧听话的小猫般,静静的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她都声不吭。

雷震走到师娘凌维诚的面前,他伸出手尝试的探到了小女孩的额头上。雷震只觉得触手片滚烫,她和孙喜来样在发烧。而且烧得更高。额头更烫。

是啊,想想看吧,个还不到十岁地小女孩。跟着他们不断逃亡风餐露宿,以她的体力而言,已经到了极限。就算下雨时,凌维诚用雨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在辗转奔逃中,雨水仍然不可避免的通过雨衣缝隙,渗进了小女孩的衣服,把潮湿和冰冷,慢慢地渗进了她的身体里。

雷震真的想告诉凌维诚,在他的心里师娘就是他的亲娘。雷震更想告诉凌维诚,孩子病了就应该早点告诉他。可是迎着凌维诚那盛满了浓浓的悲哀与苦涩的双眼,雷震突然痴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又有哪个母亲,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因为疾病全身就像是着火样发烫,已经烫的意识模糊,已经烫地全身无力师娘凌维诚直选择了沉默,直用她瘦弱的身体抱着女儿,直独自忍受着那种心急如焚的煎熬与痛苦。还不是因为不想给他们制造困扰,不想拖他们的后腿,让他们可以专心面对身后实力强横,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全军覆没的敌人吗

雷震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再说些什么,还能再做些什么,这样位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更兼机巧狡诈的军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凌维诚的面前,呆呆地望着她和怀里的小女孩。

这个在训练场上,面对马兰非人的折磨,每天都会受伤,每天都会流血流汗,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掉下过滴眼泪,只会越战越强的军人,在这个获得巨大胜利,应该放声欢呼,应该用力欢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竟然慢慢聚集起了片晶莹的水光。

凌维诚真的呆住了,她涩声道:“雷震,你”

可是在这个时候,你又要让凌维诚说上些什么,去讲上些什么

雷震突然转过了身,他的手在看似不经意的挥动中,轻轻从自己的脸庞上掠过,摘走了那两颗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任由它们和手心里的汗水融成了体,再也不分彼此。过了好半晌,雷震才低声道:“师娘,我没事,我只是心里难受”

在这个时候,四周片寂静,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雷震那犹如大山般宽厚沉稳的身躯,不知道为什么,身边明明有这么多伙伴,有这么多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战友,他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孤独。孤独得当师娘凌维诚踮起脚尖,左手抱紧孩子,右手带着几丝迟疑,却最终仍然轻轻落到他的头上时,他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狠狠颤。

凌维诚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般,轻轻抚摸着雷震短短的头发,当雷震下意识的转头时,凌维诚突然伸手,把女儿和雷震起紧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雷震,也许你认为,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因为害怕拖累你,而不把妹妹的病情告诉你。可是你要知道,在孤军营里看着你白天跟着中民去学习兵法武略,晚上跟着我学习读书写字,我亲眼看着你天天的成长,天天的成熟,天天的拥有男人和军人的气概,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当你为了筹集马兰的医疗费,而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四处奔走。去作别人不愿意做,不能做,不肯做地工作,看着你在擂台上次次被强敌打倒,又次次重新爬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早已经被种骄傲填满了。”

凌维诚紧紧的抱着雷震,她骄傲的昂起了自己的脸,她用毫无保留的骄傲目光望着雷震。大声道:“在那个时候,我真想骄傲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在擂台上百折不挠地男人,这个明明根本不是对对手,却坚持着不肯倒下,仅凭份男人的气血与无悔,就硬生生的拼出个四方云动的男人,就是我凌维诚和谢晋元的儿子雷震,我以有你这样个儿子,感到光荣我相信。不管遇到什么。我们这个家,以后切都会好起来的。”

静静的聆听着耳边的低语,静静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温暖。雷震在用力点头,他大手伸,把站在边的虎头也起抱进了他们的怀里。他深深地吸着气,他用力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对,我们这个家,以后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都会好起来地”

两支混合在起的队伍里,有了两个重病号,再强行推进。等于是把他们往鬼门关里踹。就是在天还没有黑之前,雷震找到了宿营地,并对鬼才下达了命令:“你带人收集些干柴点上堆火,让大家烤干衣服,顺便再烤点热水,做些热食给大家驱驱寒。”

听到雷震这个命令,鬼才只是微微愣,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雷震大哥,你还真是逮到瘸子猛踹,摆明就是想气死人不偿命啊。”

雷震也笑了,“谁让他们手里拿的都是这种破破烂烂,还装了刺刀,有效射程才百米的冲锋枪呢我们就是要大模大样的点起大大的堆篝火,我们就是要大模大样的睡在这里。那些小鬼子今天下午被我们狠狠教训了下,在没有摸清我们真正实力之前,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冒险发动进攻。”

“是啊,要我是对方的指挥官,也不会做出这样过于激进的举动。而且我们大模大样的点火宿营,暴露自己的行踪,他不疑神疑鬼才怪呢。”鬼才沉思的道:“我看他最多是派出斥候,躲在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暗中收集我们的情报。”

雷震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丝绝对诡异的微笑,“鬼才你别忘了,我们身处在地形多变,到处都是丛林和岩石,视野受到严重影响的山岳地带。想要清楚观查到我们这片宿营地,合适的位置,并不算多。罗三炮现在已经带着赵大瘟神,去逐拜访这些地方,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瘟神真地应该想办法,去减轻下他身上那只工具箱的份量了。”

雷震今天的心情显然相当不错,看着目瞪口呆的赵大瘟神,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微笑道:“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彼此学习。你带人寻找木柴,我出去放上几枪,就算知道我们有可能是在唱空城计,但是有下午那场漂亮的歼灭战为基础,他们的指挥官只会更加疑神疑鬼胡猜乱想。”

雷震招呼了声,他的儿子立刻跳起来,精神抖擞的跟着他,走进了丛林。鬼才看着被雨水洗涤了几个小时,而变得葱葱郁郁的丛林和突然亮丽起来的大山,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当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火柴盒时,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里面竟然流出水来。

这下鬼才可真的傻眼了,他虽然号称鬼才,但是要他在这种情况下点上堆篝火,还真让他心里生出种无技可施的感觉,火柴都被泡成了堆干干净净的小木棒,就算是弄干了也根本不可能再使用,再看看其他人的样子,显然也不可能会有人奇迹般的从身上翻出件还可以使用的取火工具。

而在这个时候,雷震手里拎着那枝花重金通过黑市走私购买的索米1931型冲锋枪,带着儿子,在大山里慢慢走着,看他们父子两个的样子,当真是有种回到家中的轻松与写意。

雷震在田鼠洞和兔子洞外边,用细绳索和树枝制造活套,等着它们自投罗网,在挣扎中自己把自己勒死。雷震用手指钳住根钢针,随意在黄豆上面转动,在黄豆上钻出个小洞后,把剧毒填进去。再重新小心的封好。

把这些内含剧毒的黄豆,投放到动物经常出没的水源附近,这些贪嘴的家伙旦吃了有毒的黄豆,最多跑上百多米,就会头栽倒在地上,雷震完全可以在它们断气前,就对它们进行开膛剖腹式的处理,把内脏丢掉。只留下美味地肉块。这样的方法虽然听起来很诡异,但是如果能掌握好药剂的投放量,并及时寻找到猎物,绝对是种非常有效的山地生存技巧。

而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身上的肉份量能够让雷震看得上眼,雷震二话不说抬手就是枪,几乎没有什么动物,能够逃出雷震这样个精通运动突击战的特级射手地快速狙击。

个多小时后,当雷震返回宿营地时,他的身上已经挂了串野味。而鬼才虽然也想办法从没有被雨淋到的山洞里找到了些干木柴。但是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了取火工具,他虽然也想着来个什么山顶洞人的钻木取火,但是只要看看那两块不断磨擦。却连黑色的焦痕都没有丝的木头,任何人都不会对鬼才的钻木取火抱有任何希望。而在鬼才脚下,那几块带着敲击痕迹的白色石块,更说明这位多才多艺的鬼才先生,还曾经尝试过燧石取火这种同样古老的生存技巧。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鬼才平时骗人实在太多,在这个时候,那些从小起长大地兄弟,竟然个个袖手旁观。没有个帮助他完成生火大业。可能是从孙尚香那里听多了鬼才地坏话,就连向乐于助人的师娘凌维诚,竟然也会坐在那里,伸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用欣赏地目光,观看着鬼才在几块石头几块木头之间,为了生出堆篝火而忙得不亦乐乎。

雷震放下手中的猎物,从地上拾起了块木柴,用自制的格斗军刀。从上面刮下层已经干透的树皮,他用手略略捻动,就将树皮揉成了小撮碎片。

雷震从弹匣里取出枚百式冲锋枪用的南部手枪弹,把弹头拆下来后,把子弹壳甲的火药全部倒到张纸上,把它们和树皮的碎片混在起,然后把这些混合物填进子弹壳里,再用个小纸团把子弹壳塞紧。

当着鬼才的面,雷震把这发没有了弹头的子弹,重新按进弹匣里,然后倒转枪口。

“砰”

随着声轻脆的枪响,从枪口射出来地树皮烧着了,可是在雷震抓起块树皮,把火生起来之前,混合在火药里面的树皮就熄灭了。

“什么破玩艺啊,打人不咋样,就连生火都不行,不过我看它上面的刺刀,倒是满适合当个烧烤食物的叉子。”

雷震带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随意把那枝刚刚从敌人手里缴获没有多少时间的百式冲锋枪丢到边,又从兔子身上的机枪子弹匣里,取出发七点九二毫米口径轻机枪子弹。

眼睁睁的看着雷震竟然又将这发机枪子弹的弹头拔了出来,虽然非常感谢雷震帮他们消灭了支追打在他们身后几天,手里沾满他们兄弟鲜血地日本军队,虽然很感谢雷震命令医生为他们的队长处理伤口,可是看到雷震的这种行为,几名游击队员仍然不由自主的轻哼了声。

赵珺疑惑的看着这些天为了保护她,而不惜和十倍于己的强敌拼死作战的游击队员,她悄悄拉二蛋,低声问道:“雷震的这个办法看起来不错啊,很有创造精神,至少我就没有想到,还能用子弹取火。可是为什么你们看起来,个个都很不以为然”

“我们不是没有想到过用子弹取火,是根本不敢想。”

二蛋斜眼看着雷震手里那发已经拔掉弹头的子弹,道:“我们用的枪和子弹,都得靠自己从敌人手里去搞,每颗子弹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我平时晚上没事,就喜欢躲在被窝里数子弹。就算是遇到敌人,没有把握,我们都不会乱开枪,平时我们打游击,经常被敌人追得躲在深山老林里,我们那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发子弹消灭个敌人,再从他们手里缴获更多的子弹。哪会去用子弹生火在我看来,这就是政委给我们讲的,典型的花花公子作风”

花花公子作风

听到这个新鲜的词语,赵珺盯着正在不断忙碌的雷震,不由哑然失笑。她真的想问问二蛋,有没有见过真地花花公子,因为她实在看不出来,雷震到底是哪里。和花花公子这种形象哪怕是有丝的沾边了。

而且二蛋喜欢躲在被窝里数子弹赵珺真的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是恋物癖中的种

这次雷震没有把手中的子弹再填进弹匣里,事实上他也相当明白,这种子弹对枪械可能造成的损伤。雷震把子弹夹进了两块石头里,并在石头下面,垫了更多树皮,然后举起手里的格斗军刀,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刀狠狠扎到了子弹地底火上。

混合了火药的树皮。打到地面上。雷震点点把手里的干树皮加上去,等火堆慢慢烧旺后,又添了几块木柴。这样在浪费了两发子弹的情况下,雷震这位花花公子,终于把火堆点起来了。

做完这切后,雷震拍掉手上的灰尘,随意抓起了只吃了有毒的黄豆,还没有飞多远,就头栽倒在地上,还没有断气之前,就被雷震找到的山鸡。他边把调好的稀泥往连毛都没有拔的山鸡身上涂,边淡然道:“无论是枪。还是子弹,对军人来说,都只是工具,是消耗品罢了。拿它在战场上杀人,是种使用方法,利用它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让我们可以更好地休息恢复体力,也是种使用方法。虽然我们经常说,枪就是军人地第二生命。但是如果把枪和子弹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那未免太本末倒置了。至于在被窝里数子弹,这种方法我倒是很赞同,我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我的教官就要求我喜欢上自己的枪,甚至要把枪当成自己的情人。她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懂枪,爱枪,把它当成自己身体的部分。”

赵珺偷偷打量了眼雷震的耳朵,他的耳朵看起来也不算长,不算尖啊,可是怎么就和兔子耳朵样,双方距离这么远,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竟然还能听得清清楚楚

二蛋没有正面回答雷震的问题,他突然哼起了首歌。这是首在九三七年,著名词作家贺绿汀创作,并献给全体八路军将士的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颗子弹消灭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地山岗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坦率的说,二蛋实在没有唱歌的天分,他五音不全到处跑调,但是他的专注,他的热情,却依然让这样首歌,唱出了股属于中国抗战军民的旺盛生命力。而这样首歌,从二蛋这样个不折不扣的游击队员嘴里唱出来,更自然而然,扬起了种战死沙场百折不悔地激越豪情。

赵珺开始,还在掩嘴微笑,但是到最后,她却痴了。

雷震却霍然转头,他盯着二蛋,问道:“在真正走上战场前,你在训练场上打过多少发子弹”

二蛋回答得很干脆,“没有我刚入游击队时,队长只发给我颗手榴弹,年后我才有了自己的枪。”

“那到现在为止,无论是步枪,手枪还是机枪,你大约打过多少发子弹”

“我参加游击队四年了,”二蛋思索着道:“怎么也有三百发子弹吧”

“抛开实战不说,在训练中,我打过五千发步枪子弹,四千发冲锋枪子弹,千二百发手枪子弹,六千八百发轻机枪子弹;还打过百二十发迫击炮弹和二百三十发枪榴弹,投掷过超过五百枚手榴弹。”

听着如此恐怖的数字,不要说是赵珺和二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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