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学人家韬光养晦?
闻人臻挑了挑眉,就他,闻人秦这回越狱成功,他就不信他们闻人炎还无动于衷?
这两兄弟向来狼狈为奸,一个狼,一个狈,坐证了“名副其实”这四个字。
“宣传部这一季度的支出超了上个季度三分之一,广告的效果却没来上个季度成效明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人臻坐在首位上,听着宣传部经理在投影前一一陈述这个季度的广告的惊艳特色,不由敲了敲桌子,出声道。
宣传部经理本来说得尽兴,没想到三少忽然飘来一句,将他立刻从天堂扯入了地狱的深渊。
宣传部经理略微臃肿的身子一颤,发现喉咙发不出声来,脑子一片空白,越想搜肠刮肚找出应急的言辞来,却索然无效,周边的同事,没一个敢言,纷纷低头,貌似专注自己手上的文件。
直到三少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这广告要重做,模特太过妖艳,陈经理,你回头重新整个策划案交给我。”
陈经理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是,三少。”
今天的三少心情似乎不好,连带的,自己也受到了低气压的波及。
“散会。”
听到解放两个字传来,而三少的脚步声走远,众人如释重负,陈经理也跟着回过神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他抬头看向还没被关掉的投影,上头的那个模特儿,浓妆艳抹,确实太过妖艳了些,原先觉得冷艳的效果好,现在想想或许走清纯路线,来得更切合大众,毕竟这回香水推出,主要面对的市场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
闻人臻回到办公室,没坐一会儿,听到内线又响了起来,“三少,沈小姐来找你。”
“让她进来。”
闻人臻不动声色地道。
他的目光在办公桌上的日历上瞄了一眼,今天是自己给她的最后期限,她难道还想争取一下?
22三年后 第四十二章 同床共枕
沈念初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即便是心情低落,也没把自己搞得无法见人,外表光鲜,妆容精致,身上上白下黑,搭配经典,踩着一双十厘米高的水晶底高跟鞋,走路摇曳生姿,依旧明艳得不可方物。
“臻哥哥。”
她进来的时候,还是用原来的称呼。
“坐。”
闻人臻示意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自己起身来,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沈念初是知晓自己来的目的,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他要自己主动提解除婚约,可是这哪是好出口的话题?
左皓人也是知道的,他自然是赞同的,因此,昨晚两个人还为此吵闹不休过,她抚着手肘内侧,那里还有触目惊心的乌青,未消褪散去。
进门之前,倒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服他的,可是面对面,发现底气自动消失了。
臻哥哥那脸色,瞧不出他此刻的心境。
这个男人,她多么期盼还能在他眼中找到柔情宠溺,可惜,都被时间给磨砺蹉跎掉了。
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回忆而已。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到底是谁变了心?
接下来是尴尬的缄默,他不吭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在等待自己先开口。
“臻哥哥,能不能……”
她发现喉咙一片火辣,接下来的文字怎么也无法完全地组织起来。
“嗯?”
他挑了挑俊挺的眉,鼓励她说下去。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机,将那股不适给强行压了下去,“能不能不接触婚约?”
“小初,我以为你今天来,你是想通了,我容忍你上一回推迟了,不会再容忍你无止尽的推迟下去,迟早都要结束的,早点结束不适更好吗?”
他难得和颜悦色起来,只是口中的话,却字字如刃,只戳人家痛处。
“臻哥哥,要是再这一刻解除婚约,对沈氏的影响将会很大。”
她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想要放低姿态,博取同情。
可惜闻人臻的怜悯之心,向来少得可怜,沈童脱离沈家,沈氏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好过,饱受了不小的打击,上回宋市长寿辰,都没邀请沈家,只邀请了沈童一人,明眼人都瞧出了端倪。
沈家想要求助找帮手,也难,这年头,是各自独扫门前雪的时代,处于观望态度的人比较多。
沈家有如此下场,是对沈童不好得来的,就一如当初的自己。
“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淡淡地道,垂下眼眸,明显是不想插手这件事。
沈念初最后一丝希冀都被他给抹杀了,男人若是无情起来,真的是天地都为之变色。
她的心,极凉,极凉。
“臻哥哥,你分明是见死不救。”
她到底还是生气了,她沈念初何时卑微过,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殿下,只有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不断地放低姿态,可是放低姿态最终都没有为自己赢得半分的筹码,那何必让自己委曲求全呢?
“小初,我都自顾不暇了,你也知道我二哥越狱了。”
闻言,沈念初浑身一震,有些心虚,他二哥越狱,还是自己央求左皓人 帮的忙,以为他二哥越狱,会让他顾不上跟自己解除婚约,只是没想到他这般强硬,依旧坚持故我。
这事,是绝对不能让他知晓的,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够差了,不能彻底毁了。
他瞳眸一凛,不着痕迹地撇开视线,刚才他看出了她身子僵硬,难道说二哥这次越狱成功也跟她相关?
这个女人,越来越可怕了。
他一直克制自己不去主动提孩子失踪她对季璃昕做的事情,就是不愿意再发生些事情,没想到她如今主意倒是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她心底里打的那点小九九,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拖泥带水向来不是自己的风格,他给了她面子让她自己解决,如今开来她是不会听自己的了。
只有发根用上威胁这一招数了,她买不买账,都随她。
“若是你今天不对外发布你我解除婚约这一则消息,明天报纸的头条便是这一则新闻。”
沈念初紧盯着他,目光有些恨意,在这个时候,他都不愿意扶自己一把。
“臻哥哥,我问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跟我接触婚约?”
“小初,你跟左皓人的事情,若是不想人尽皆知的话,就别追根究底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代表我一直愿意戴绿帽子。”
他冷冷地道,她非要逼自己吐出难听的话来。
沈念初浑身颤抖,都是上一回的艳照惹出的风波。
只是,如今自己跟左皓人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想要摆脱他的纠缠,太难了,他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了。
“好,我今天会对外发布你我接触婚约这一则消息。”
她咬牙切齿地道,“即便你我接触婚约,并不代表我从此就放弃了你,臻哥哥,我们还没完。”
看着她怒意盎然的离去,他按了按酸涩的额角,小初,也许连你自己也没察觉你变得令人畏惧起来了。
若是真爱自己,会跟左皓人殷勤地玩暧昧上床吗?若是真爱自己,她会出手对付自己吗?
二哥越狱,若是真牵涉上黑道,那倒是挺有可能的,不过若是背后势力就单单是个左家的话,那倒还好。
他们的重逢,不是缘分的成全,而是命运的捉弄。
若是猜到这样的结局,当初她就不应该回来的,至少那个时候,她在自己心中,还是美好的。
下午的时候,他接到了沈童打来的电话,“闻人,恭喜你啊,成功摆脱了黑山老妖的掌控。”
他了然,看来沈念初已经对外发布了这一则消息,不管它将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他都坦然面对。
他甚至可以料想,待会老爷子将会打电话过来质问。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老爷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对自己怎样的,他就算真的对自己怎样,也老了,拿自己没办法,他闻人臻向来不把老爷子的威严摆在眼里,因为那个老爷子活着从始至金都是为了闻人家,从未没为过他闻人臻。
既然如此,就无关紧要了。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等老爷子的电话,倒是先接了杜哲远的电话,是他帮李玉梅打的,“妈。”
接起电话之后,他发现这个字眼,还不是很难开口的。
之前,还从来没正经叫过李玉梅妈,他不是目空一切,而是并没有把李玉梅当成岳母过。
至少,过去式这样的,不过这阵子经常去医院倒是相处下来,觉得她是个好人,每回去,都会嘘寒问暖,尽管寒暄的那些事,他着实没生出兴趣来。
但,那毕竟也是世上难得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闻人啊,我要离开了,这阵子谢谢你啊,我想回老家去,度过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你帮我好好照顾小昕,最近几天你没来,还真有些不习惯,宝宝的名字,你有空也取一下,成天宝宝宝宝的也不好,孩子大了会以为自己的名字就叫宝宝。”
李玉梅要走,这倒是闻人臻所没想过的,看来老天要自己断掉跟季璃昕最后的一丝联系了。
这些天,不是不愿意去医院,而是他在想,想自己对季璃昕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为何会对她生出好奇心,可惜,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每回相处,偏偏她总能轻而易举激怒自己。
季璃昕现在的住处,在半山医院附近,若是李玉梅走的话,那季璃昕肯定也不会在那继续住下去,毕竟那边偏僻,离市中心太远,不怎么方便。
“知道了,妈,你多保重。”
他想了想,“我送你吧。”
“不必了,小昕的朋友开车等下开车过来。”
她的朋友?
他脑子里不知为何跃出的首先是‘冷天澈’,不是叫她别跟冷天澈相见了吗?
她嘲弄地笑笑,她岂会听自己的。
“麻烦朋友多不好,反正我有空,我开车过来。”
他卑鄙了下,从李玉梅那索取来了地址。
他今天没开他那辆布加迪威龙,而是开了一辆银色的奔驰。
李玉梅跟杜哲远都在季璃昕租来的那个小公寓里,他是去过那的,还被赶出来过,所以对那地儿,不陌生,印象深刻着。
按门铃的时候,是季璃昕开的门,冷不防看到的这张俊颜,并不是自己所期料的。
“你怎么在这里?”
她门还未全然打开,刻意压低了声音,免得惊动客厅里逗宝宝玩的两老。
希望这个男人识相点,在里面的人还未察觉之前,快快离开。
“我来送你妈。”
他挑了挑眉,像是在说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来找你的。
季璃昕抿了抿唇,“我妈有人送了,不需要你。”
“妈,我是闻人。”
季璃昕狠狠地瞪着这个男人登堂入室,他竟然很小人地扬高了声音,成功让里头的人注意到了外头的动静,害她不得不退让,将他给迎进来。
“闻人来了。”
李玉梅忙招呼他坐下,闻人臻打量了下,发现沙发旁行礼堆了好几个,看来他们是准备好了。
这一室一厅的房子,跟上回来没两样,冷冷清清的,也没布置下,想必她也是没什么空的。
季璃昕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座上,李玉梅跟杜哲远坐在车后座。
季璃昕从坐上车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刚才见到他的刹那,略有吃惊,看来李玉梅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事。
上车后,她给人打了个电话,对来人的称呼是“莫大哥”,姓莫的,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多半是莫浩楠。
原来,原先要开车来送他们离开的是莫洁楠,而非是冷天澈。
没想到她跟莫浩楠交情也这般好了,真是难得。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他将塞了蓝牙耳塞进去,“你跟念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倒是能耐,忍了这么久才发问,比他预料的时间迟了将近两小时。
“就那回事。”
他面无表情地回道,冷峻的容颜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沉郁和寂寥。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老爷子显然是怒极,闻人臻都听到那边拐杖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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